第十一章 是誰調戲了少女
太陽初升，大漠中得以短暫的平靜，清風拂過，陣陣濃郁的沙土味飄來。
陌遷與長孤婷，並肩在漫漫黃沙中前行，少女突然脫去鞋子，露出一雙泛著瑩光的玉足，在沙地上奔跑起來。
「咯咯.……好舒服呀……」
銀鈴般的笑聲傳來，陌遷看著如此天真爛漫的少女，不禁暗贊一聲。
「快，你快來看，前方有一座城池。」長孤婷站在一座沙丘上，對陌遷招手道。
陌遷加快步伐，登上山丘，一座宏偉的古城映入眼帘。
古城由黃土建造，城樓房舍皆是由黃土堆砌而成，城中有不少行人往來交織，想來應是前來尋找機緣的少年們。
陌遷兩人加快腳步，向城中趕去，當臨近城門時，一股蒼莽之氣撲面而來。
沙城宏偉，城牆能有二十來丈高，拱形城門十丈高，城中房舍最矮的都有二十來丈。
「傳聞一些太古神靈體型高大，有的能有五丈高。」長孤婷見陌遷被古城所震撼，解釋道。
「現如今，世間還有神靈嗎？」陌遷雖自幼研讀古籍，但只是偏向於修行方面，有許多古史並不清楚。
「聽聞亂古之後，世間便再無神靈，有人說，亂古時期后，世間所有神靈離奇消失了，也有傳聞，太古神靈於亂古大戰中戰死了。」
長孤婷將自己所知的都一一道來，耐心地在給陌遷講解。
「為何是太古神靈？」陌遷又問道。
「因為所有神靈，都是在太古時期證道成神，成神路亦是太古眾神所開闢的，而太古之後，便發生了亂古大戰，成神路在亂古之後，便消失世間。」
據長孤婷所說，太古之前並未有神靈，成神路是太古眾神所開闢的，因太古時代，先民所開闢的修行路已斷，世間修士無法再臨巔峰。
太古眾神便開闢一條成神之路，希翼能接續前路，從而再創世間輝煌。
然而，太古之後，亂古時期爆發了一次驚天大戰，不僅眾神消失，連成神路同樣消失世間。
據傳，亂古之戰異常慘烈，打碎了山河，傾覆了乾坤，連神靈都喋血，天地都哭泣，血與亂籠罩世間，一片哀鴻遍野。
而導致亂古大戰的原因，卻成了謎，書中並無記載，一些古老的存在，對於亂古之事，更是避諱不提。
「終有一日，真相會浮出水面。」
陌遷緊握雙拳，同樣希望得悉亂古大戰之謎，希翼神路再臨世間。
「陌兄，小生可算找到你了。」
陌遷與長孤婷並肩而行，剛入城，身後便傳來無戒小和尚的呼喊聲。
「啊遷呀，本道還以為你死了呢，害我白流了那麼多眼淚.……」
慕雨來一把鼻涕一把淚，朝著陌遷跑來，渾身肥肉一抖一抖的，那眼神真如陌遷兄長一般，充滿關懷。
陌遷滿腦門黑線，心中感動的同時，也大出一口氣，雖與慕雨來三人相識甚短，但心中卻已將他們幾人，當成了好友一般對待。
如今見幾人平安無事，陌遷心中自然高興。
「曲兄呢？」未見曲無傷人影，陌遷問道。
「曲師兄與你一樣，被大風颳走了，他是大氣運加身之人，不會有事的。」慕雨來跑到陌遷近前笑道。
「啊遷呀，這位姑娘是？」慕雨來兩眼放光，盯著長孤婷看個不停。
「小女子長孤婷，見過兩位……」長孤婷朝著慕雨來兩人盈盈施了一禮。
「本道慕雨來，是個正直的人。」
「小生無戒，是個善良的人。」
長孤婷檀口微張，美目緊盯著三個好人，似要將三人看個透徹。
「長孤小姐，在下尚未婚配。」慕雨來見長孤婷緊盯著自己，有些靦腆道。
長孤婷撲哧一笑，心想，三大好人，果然非一般人。
「小女子已是陌遷的人了。」長孤婷瞄了陌遷一眼，輕語道。
「什麼？禽獸啊.……你小子把人家姑娘怎麼了？這才分開一晚，你竟在外勾搭天真少女……」
慕雨來大怒，指著陌遷一頓斥責。
「是她毀了我的清白，而後又要我負責.……」陌遷黑著臉道。
「啊遷呀，連清白都丟了，本道看你還是從了吧。」慕雨來見陌遷吃了大虧，不禁心中暗爽。
「胡說，根本是他玷污了本姑娘清白。」
長孤婷見陌遷如此純潔，手中長劍一抖，威脅道：「你以為來了幫凶，本姑娘就會放過你嗎？」
「姑娘，是幫手，不是幫凶。」無戒覺得長孤婷對陌遷偏見太深，提醒道。
「喲，我道誰呢，原來是三個坑貨，在欺負天真少女。」
陌遷幾人正打得火熱，背後卻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姜繁領著幾名扈從，朝著陌遷幾人走來。
原本姜繁只是路過，也不願與陌遷幾人多有糾纏，只是待看清長孤婷容貌時，心中便打定主意，定要將此女收入囊中。
「姓陌的，你們幾人惡事做盡，如今又欺負良家少女，我家少爺有顆俠義之心，今日定不會讓你等得逞。」姜繁身邊扈從，指著陌遷斥道。
姜繁暗中點了點頭，對於扈從的行為頗為滿意，他對著長孤婷輕輕一笑道：「姑娘，在下姜繁，如需幫助，在下定當傾力效勞。」
長孤婷見陌遷俊臉一黑，心中一番盤算，朝著姜繁走了幾步后，而後將袖子一撕，指著他大叫一聲：「非禮啊……」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純真少女，待我教訓你一番。」
陌遷心領神會，立馬抽出長劍，對著姜繁大吼一聲。
「大師，吾輩修士定要正直為人，以善制惡。」慕雨來同時對著姜繁大吼一聲。
「阿彌陀佛，今日得見如此惡徒，小生定要替天行道一番，慕施主，你我助陌施主擒了此賊幫凶。」
無戒口誦佛號，說完之後，便招呼慕雨來，朝著姜繁身邊扈從殺去。
無戒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善良的人，而外人卻因其與慕雨來攪和在一起，一口咬定自己是個坑貨，莫名躺槍，自然不高興了。
慕雨來手持銀鈴，打出一道道術法，施展出一道法域，將此地封鎖。
無戒同樣打出佛拳，一拳對著扈從砸去。
陌遷手持長劍，在虛空中，劃下一道又一道玄妙詭異，劍鋒直指姜繁。
姜繁等人，一時被突然的變故所驚，倉促間抄起兵器進行抵擋。
大戰瞬間爆發，陌遷長劍破開空間，密集的劍氣對著姜繁席去，如千萬道細絲在虛空縱橫。
姜繁同樣抽出長劍，揮舞著長劍進行抵擋，一時間劍光飛射，將此地籠罩。
「賊子休要張狂，待我將你擒下，於這位姑娘面前謝罪。」
陌遷大喝一聲，縱身而起，手中長劍寒光畢露，凌厲的氣息似要將敵手撕裂。
「真沒想到，姜家少年竟如此下流，光天化日，居然非禮天真少女。」
「早就看他定非心善之輩，只是未曾料到竟如此張狂。」
路邊行人在一旁指責，姜繁心中憋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辯駁，一臉陰沉地揮劍抵擋。
當然，同樣有人心中敞亮，知曉姜繁又被坑了一次，只是事不關己，並未有人願意，因姜繁而與三個『好人』結怨。
姜繁身為姜家當代天才，自幼便修習古法，自身修為早已達到命海大成，本以為憑藉境界可以碾壓敵手，交手數個回合后，才發現陌遷相當難纏。
陌遷手中長劍錚鳴而響，在虛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破空聲，碰撞聲瀰漫四方。
「無極而太極，虛而化實，實而轉虛.……」
古老的誦經聲響徹，虛虛實實，在虛幻與真實間變化。
陌遷手中長劍舞動，轉而朝前劈殺，虛空驟然下起一片劍雨，猶如無數道箭矢自天而降，刺目的劍光閃爍，照耀了四面八方。
劍雨密密麻麻，一道又一道斬向敵手，無法抵擋，轉瞬間，姜繁身上遍布血痕，嘴角留下一縷殷紅鮮血。
姜左手結印，右手揮舞長劍以作防禦，他越打越心驚，自交手到現在，一直在做防守，連攻擊的機會都不曾出現，此時心中已決定動用秘法。
姜繁左手快速結著法印，口中同時不斷吟誦，當結下最後一道法印時，他朝著陌遷殘忍一笑，俊朗的面容有些嗜血。
「去死.……」
姜繁大吼一聲，左手一道金光乍現，右手長劍募地變得通體金黃，在虛空中劃下玄奧的軌跡，金色光芒凌厲，化作萬道金色劍氣向前斬去。
陌遷手中長劍畫圓，一道圓形劍氣顯現，左手同時快速結出幾道法印，周身散發出朦朧銀光。
轟.……
金色劍氣與圓形劍氣相遇，瞬間爆發驚天響聲，一時間此地光芒大盛，大片砂石飛起。
撕拉……
陌遷兩隻長袖破碎，身上更是留下幾道血痕，束起的長發變得有些凌亂。
長孤婷見狀，心中一緊，俏臉儘是擔憂之色。
「不承想，這賊子竟有幾下，陌兄，需要幫忙嗎。」此時慕雨來和無戒，已經將幾名扈從擒下，笑著問道。
「不用，陌某今日定會擒下此賊。」
陌遷回應一聲，便持著長劍，再次向前殺去。
慕雨來深知極境莫測，心中並不為陌遷所擔憂，在一旁安心觀戰。
虛空中，陌遷步伐玄奧，在不斷變換身形，一道道殘影顯化，讓人難以分出真身。
「大道無極.……」
陌遷口誦真經，手中長劍不斷變幻，整個人，被一層朦朧的銀光包裹，一身氣勢可撕裂虛空。
他腳踏虛空，一襲白衣勝雪，染下點點殷紅，身形變換間，有絲絲血霧飛出。
陌遷速度陡然加快，一劍刺出，氣韻超凡，若劍仙橫空，直指姜繁胸口。
凌厲的劍氣襲來，欲要撕裂蒼宇，姜繁臉色微變，手中長劍橫劈，做出抵擋之姿。
卻不料，陌遷身形再度變換，剎那間臨近姜繁右側，朝著他的右手一劍斬出。
噗.……
姜繁只感覺手腕一涼，右手一松，長劍飛出，一片鮮紅灑落。
陌遷手中長劍橫推，只是一瞬間，便抵住姜繁喉間，一點殷紅順著劍身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