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那些曾經落魄的過往
“當然，隱私的問題，衛某並不會過問。”對於裴嚴的回答，衛慕城居然毫不客氣的懟了對方一下。
也不管一會兒是不是有問題需要問的，先懟一下讓自己舒服。
當然了，衛慕城毒舌這個毛病，一時半會兒的也改不了。
好在裴嚴似乎並不是特別在意，隻是客氣的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
“那麽請問，裴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我太太？”這種問問題還能宣布一下主權的事情，衛慕城最喜歡做了。
對於衛慕城這個問題，裴嚴想了想，這才笑著反問道：“衛少為什麽不問自己的太太呢？”
麻蛋！
衛慕城氣得要爆粗，因為已經太久，都沒有人敢反抗過自己，所以衛慕城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不過為了徐杳，到底還是忍了。
“嗬……裴少是覺得，將我太太的傷口再撕開一次瞧瞧，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嗎？”對於裴嚴的反問，衛慕城回的特別犀利。
聽到衛慕城這樣說，對麵的裴嚴沉默了一瞬，之後才微歎了口氣，輕聲回道：“六年前的夏天。”
裴嚴隻回答了時間，不過地點在哪裏，衛慕城之前調查過了，郭晉已經說過了。
所以也不需要再跟裴嚴確認一次。
六年前的夏天啊，徐杳離開錦城的時候便是六年前的七月，夏天的話，也就是說九月之前？
裴嚴這個家夥，居然就這麽粗略的帶過，衛慕城心下不爽，卻並沒有表達出來。
“當時……”衛慕城想問，當時徐杳的狀態是怎麽樣的，可是一開口，卻又覺得自己的喉間似乎是被什麽卡住了，怎麽樣努力都問不出來。
衛慕城知道那是自己心裏在畏懼，畏懼聽到徐杳曾經落魄的那些日子。
同時也是心疼。
心疼徐杳曾經受過的苦難。
對麵的裴嚴在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衛慕城的問題之後，居然難得主動說了一句：“薯片是你的孩子嗎？”
其實在看到衛慕城的第一眼，裴嚴便已經猜到了，薯片是誰的孩子。
因為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
去掉薯片臉上跟徐杳特別像的地方，剩下的地方，真的就是衛慕城的縮小版。
如果說徐杳是因為天天看，還有些分不清的的話。
可是身為局外人的裴嚴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薯片是衛慕城的孩子。
對此，衛慕城點頭應道：“是。”
回答的幹淨利落，不帶半分猶豫。
這讓裴嚴心裏的火氣少了幾分。
“六年前，我認識小徐的時候，她很窘迫，因為年紀太小，沒有工作經驗，又失去了嗅覺，隻能做一些簡單的兼職。”提到六年前的事情，裴嚴的語氣惆悵了幾分。
裴嚴甚至不敢想像，六年前，徐杳若是沒遇到自己會怎麽樣？
隻憑著那簡單又掙不了多少錢的兼職養活薯片和她自己嗎？
衛慕城想說些什麽，可是又不想就這樣打斷裴嚴，所以安靜的聽著。
此時，兩個人的眼前，茶香嫋嫋，可惜的是兩個人都沒有心思去欣賞。
“我遇到小徐的時候，她剛跟一個兼職結了錢，坐在街邊的椅子上麵啃麵包，我當時正在進行一項街拍攝影，小徐就這樣進入了的我鏡頭。”也進入了我的心，後麵的話，裴嚴並沒有說出來。
可是衛慕城居然下意識的就猜到了，心裏沒有怒火是不現實的。
不過想著還要聽後續的問題，衛慕城咬著後牙槽，忍住了。
“看著那樣瘦瘦小小的一個女孩子，居然可憐兮兮的在那裏啃麵包，我難得動了惻隱之心，所以主動上去攀談了一下。”說到這裏，裴嚴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輕聲一笑，帶著幾分溫暖的懷念。
這一幕刺的衛慕城的眼生生的疼，可是卻又要強迫自己忍下來。
“當時小徐的防備心很重，我跟她說了很久的話，她一直都是握著自己的麵包不說話，隻用一雙大眼睛看著我，一直到我耐心告罄，小徐這才小聲問我，能不能給她介紹一份工作。”因為提到徐杳，裴嚴的麵色溫和了幾分，眸底也少了很多尖銳。
至少沒有麵對衛慕城之時的那些尖銳。
“我想著這樣可憐的一個小姑娘，在這麽熱的夏天，隻抱著一個麵包在街頭啃，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至於如此，所以便笑著說我需要一個助理，沒有經驗沒有關係，隻要手腳勤快就可以。”說到這裏，裴嚴又笑了笑。
“裴少！”對麵的衛慕城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下去了，冷冷低喝一聲。
對麵的裴嚴了然，收斂了幾分笑意後，這才語氣莫名地說道：“然後我們就同居了。”
砰！
聽到這句話，衛慕城直接就炸了。
不過隻是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看著裴嚴的目光，冷冷的，透著尖銳的光。
“衛少不必激動，就算是不相信我，你也應該相信自己的太太。”對於衛慕城的怒火，裴嚴隻是淡然的開口道。
對麵的衛慕城還是妒火中燒，狠狠的瞪著裴嚴，似是想將裴嚴盯出一個洞來。
裴嚴絲毫不懷疑，若是沒有後半段，衛慕城還想聽的話，衛慕城怕是早就動手打人了。
“其實衛少又何必如此呢，既然是真心喜歡小徐，那麽六年前，她最難的時候，你又在哪裏呢？”看著這樣的衛慕城，溫和的裴嚴難得尖銳了一回。
冷冷的說完這句話，同樣目光冷冷的回看著衛慕城，在衛慕城憤怒的目光中，語氣淡然地說道：“別忘了，那個時候，小徐還懷著你的孩子，可是你卻不在她身邊。”
這幾乎是衛慕城的死穴，或者說是心裏永遠的遺憾。
六年前的錯過，差點錯過一生。
若不是徐杳殺回錦城報仇，衛慕城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遇到徐杳，甚至都不會知道，在不知名的時間和地點，徐杳還曾經為自己生下了一個孩子。
衛慕城眸底閃過一絲受傷，速度飛快，連一直盯著他在看的裴嚴都沒有注意到。
“所以，衛少還要這樣憤怒的瞪著我，阻止我說接下來的內容嗎？”對於衛慕城的怒火，裴嚴並不怕。
因為在裴嚴看來，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自己的女人懷著孩子淪落到異國他鄉，衛慕城都是有責任的。
“裴少，請繼續。”壓下心中怒火的衛慕城，客氣的伸手示意裴嚴繼續。
“我當時是個旅行攝影師，工作也不算是特別穩定，不過也算是小有積蓄，養活自己和小徐是不成問題的，不過小徐是個倔強的姑娘，根本不肯接受我的幫助。”說到這裏，裴嚴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想著六年前極為倔強的徐杳，裴嚴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胸口的那股子溫暖。
雖然知道自己到底還是錯過了，可是卻不想就這樣放棄。
畢竟是真的心動過。
“我當時隻臨時租了一居室，我把臥室給了小徐，自己住在客廳裏，當地的工作結束之後，我需要去另外一個地方，小徐說可以跟著我，隻是離開的前一天，小徐突然暈倒了。”說到這裏，看著衛慕城吃人一樣的目光，裴嚴兩手一攤，無奈極了。
接著在衛慕城略微急切的目光中，裴嚴接著說道：“小徐在那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懷孕了，我當時也很意外，畢竟小徐給我的印象很瘦也很虛弱，醫生的建議是為了大人的安全考慮，拿掉這個孩子，可是小徐堅持，我也隻能支持她。”
“她……”聽到裴嚴這樣說，衛慕城雖然沒有切身感覺到，可是卻能想像到當時的凶險，想問些什麽，卻又覺得喉間澀澀的，什麽也問不出來。
“為了幫小徐調理身子，我隻能跟總部申請，在那裏做一段時間的常駐。本來小徐是無精打采的活著，可是自從知道有了孩子之後，卻是精神了很多，而且也堅強了很多。”對於衛慕城沒有說出口的疑問，裴嚴大約可以猜出來，卻並沒有直麵回答，隻是簡單說了一下徐杳當時的情況。
“雖然小徐身子不好，不過通過一段時間的穩定調整，醫生檢查之後說，到底還是年輕人，底子好，所以養一養，還是可以平安生下這個孩子的。”裴嚴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於難為衛慕城，盡可能簡單的將這件事情交待清楚。
衛慕城又不是沒有腦子，隻是想想便可以知道，徐杳當時的情況有多不好。
若是想調理過來，也要下很多的努力。
除了付出時間，還需要付出金錢，可是當時的徐杳，什麽也沒有，能依靠的也隻有眼前的這個人了。
這讓衛慕城心裏生出了妒嫉，卻又不能真的做出些什麽。
畢竟若不是遇到了眼前這個人，也許徐杳和薯片都不可能平安的回到自己身邊吧。
“小徐生薯片的時候，雖然凶險了些，不過好在最後，母子平安，這才是最好的。”提到母子平安之時，裴嚴居然莫名鬆了口氣。
裴嚴其實並不太想告訴衛慕城，徐杳生薯片的時候，是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兩個小時的重度昏迷，若不是求生意誌強烈，想要母子平安，根本不可能！
隻是這些話，又何必都告訴衛慕城呢？
總要有些小秘密，是關於自己和徐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