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怎麽可能心軟
像薛幼蓉這樣戰鬥力為正無窮大的女漢子,這種場合怎麽能少得了自己呢?
所以,看到徐杳下樓,薛幼蓉毫不大意的走了下去。
此時的徐邁等的也很心焦。
他今天上門來,其實心裏也是沒底的。
畢竟六年前,是他親手將徐杳趕出家門的。
如今求上門來,他不確定徐杳會不會讓他上門。
不過不管讓不讓,徐邁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
今天徐杳不讓上門的話,那麽他回頭便去堵著她。
左右徐杳還需要去冷氏上班的,自己怎麽可能堵不到人呢?
反正,在徐姣好之前,他是不會放過徐杳的。
總得榨幹身後最後一點價值才好。
徐邁並不覺得自己這樣過分,甚至覺得自己這樣,其實是……
商人本色。
是的,就是商人的本色。
哪怕此時已經坐在衛家的客廳裏了,可是心裏還在暗暗算計這些事情。
當看到徐杳緩步下樓,兩名保鏢已經站在樓梯口那裏等著了,徐邁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這是?
防著自己呢?
徐邁沉了沉臉,故作生氣地說道:“杳杳怎麽還這樣防著父親?”
“徐先生說笑了,我昨天剛遇了意外,我家先生不放心,所以才讓保鏢護著我的。”對於徐邁故意虎起來的臉,徐杳連在意的意思都沒有,隻是笑著走下來,特別客氣的解釋著。
看那自然的眉眼,就好像她說的是真的一樣。
當然,這其中的深意。
在場的幾個人都明白。
一方是施壞方,一方是受害方。
誰心裏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呢?
“意外?杳杳有沒有受傷?”徐邁故意忽略了徐杳的稱呼,還借著機會與徐杳套著近乎呢。
“受沒受傷的,也不需要徐先生來關心,不過我倒是好奇,徐先生今天主動上門是為的什麽呢?若是想找我先生談生意,那麽去集團便好,又何必繞到家裏呢?”徐杳看著徐邁過於虛假的模樣,輕嗤一聲,麵上的諷刺毫不掩飾。
此時徐杳倒是記得了,衛慕城曾經說過,他衛慕城的太太不需要討好別人。
所以,徐邁算什麽呢?
曾經是父親,可是六年前,也是他親手將自己趕出家門。
現在需要自己了,又想來套套親情?
別鬧了。
徐杳的親情還沒有這樣廉價!
“瞧杳杳說的,我也隻是來看看你,對了,小外孫呢?”徐邁絲毫不去看徐杳麵上的諷刺,隻是端起了極為刻意的笑容,倒是顯得有些假了。
不過徐邁並不在意,如今他隻需要從徐杳口中問的,她是如今恢複嗅覺的就好。
別的不重要,重要的還是徐家的調香師。
當然了,若是徐杳不給的話,他還有後路,那就是想辦法讓徐杳回徐家效力。
左右都是他的女兒!
“徐先生可能忘記了,不過我倒是可以好心提醒一句,六年前,咱們便已經沒有關係了,如今徐先生說得這樣親近,怕是不太好吧。”看著這樣的徐邁,徐杳笑了笑,便坐到一邊的沙發上。
雖然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可是坐著的徐杳,一身氣派,那氣場卻是絲毫不比徐邁差的。
薛幼蓉在一邊,假裝壁畫,隻想著關鍵時刻讓自己上去,也可以大顯一下自己的身手。
這種教訓渣渣的事情,她最喜歡了。
不過在徐杳需要之前,她還是假裝自己不存在好了。
徐邁被徐杳的話刺的有些不舒服,眉頭擰了擰,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過多的不悅。
今天來這裏之前,徐邁便已經想過眾多場景。
六年前的事情,是他做的不夠厚道。
趕出家門什麽的,雖然當時有著很多暗地裏的因素,可是也是因為自己一時氣急。
所以,這也不是不可原諒的嘛。
感情嘛,總是可以修複的。
而且他是父親,也容不得徐杳在外麵如此折騰。
想到自己是父親,徐邁心裏底氣足了些,正了正腰板,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徐杳高聲說道:“當年不過一時氣急說了些氣話,杳杳還真怪父親了?”
“徐先生說話真有意思,一時氣急說的氣話,可是上了台麵,整個錦城都知道了,如今這是怎麽了?需要我這個曾經的女兒做什麽呢,才上趕子來攀親情?”對於徐邁的話,徐杳連在意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冷著眼斜睨著徐邁,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誅心。
“你……”徐邁看著徐杳的樣子,便是一肚子的火氣,伸出手指了指徐杳,整個人僵在原地,好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徐先生今天過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徐姣吧,說的那麽冠冕堂皇做什麽,咱們又沒有什麽關係,交情也不深。”看著氣極的徐邁,徐杳挑了挑眉,笑得溫柔寫意,偏偏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不留情。
徐邁氣得夠嗆,可是徐杳一句說到紅心,他愣是無法反駁。
怎麽反駁?
說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不是為了這個?
那若是徐杳再反問,自己為了什麽,那該怎麽樣說?
雖然徐邁知道了,徐杳與六年前是大不相同了,可是變成現在這樣尖銳還真是讓人意外。
明明當年姚小芳的性子並不是這樣的。
怎麽生出來的女兒,會變成這樣?
想到這些,徐邁有些心痛的開口道:“杳杳,你怎麽變得如此尖銳,我記得當年你母親的性子最是溫柔,你這性子……”
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出來,刻意留了半句,讓徐杳自己去品。
結果徐杳在聽了徐邁的話之後,卻是毫不留情的刺了回去:“怎麽?現在懷念我母親了,也不想想你配嗎?而且我什麽性子跟你有什麽關係呢?徐先生還是別操太多心,免得容顏易老,徒增傷心。”
“你這個不孝女……”徐邁被徐杳這一句話氣得,整個人都是哆嗦著,最後直接上前一步,看那樣子似乎是想打徐杳?
擦!
這特喵的怎麽行呢?
別說是兩名保鏢了,就是薛幼蓉都不可能同意的好吧。
看到徐邁動手的那一瞬間,薛幼蓉便先一步出手,直接將徐邁控製在自己手裏。
“說吧,杳杳,怎麽弄死他。”徐邁根本沒想到,兩個保鏢還沒動手呢,自己卻先是被一個女人控製在手裏。
而且這個女人還很囂張!
“杳杳,快讓這個女人放手,我是你父親啊,不管你認不認,咱們的血緣總是斷不了的。”徐邁心裏不服,反抗了幾下,卻是掙脫不掉薛幼蓉,最後隻得求助於徐杳。
“徐先生可得輕點折騰,這位是京城薛家的大小姐,你若是一個不小心把她給傷了,你便是求到我這裏,可能都沒個生路了。”看著還在掙紮著的徐邁,徐杳涼涼回了一句,同時給了薛幼蓉一個讚賞的目光。
簡單粗暴,果然與自己性情相投。
是個不錯的朋友。
不過既然是朋友相處,徐杳也懶得跟徐邁再浪費時間。
知道徐邁是為了什麽而來,徐杳上前一步,看著被薛幼蓉控製在手裏,略顯狼狽的徐邁,冷聲說道:“你是想問我是怎麽樣恢複嗅覺的是嗎?我不是不可以告訴你,不過徐姣醫得醫不得,便不是我能說的算的。”
徐杳說完,將一張名片拿了出來。
薛幼蓉記得,這張名片是徐杳最後換完衣服,從一個小櫃子裏單獨取出來的。
看來……
杳杳還是心軟了啊。
薛幼蓉心下無奈感歎一句。
“行了,拿著東西滾吧。”看著徐杳遞的名片,徐邁已經收下了,薛幼蓉這才隨手鬆開徐邁。
徐邁心裏雖然惱,可是薛幼蓉他得罪不起,最後也隻是恨恨的瞪了徐杳一眼,拿著名片走人。
一直到徐邁走出大門,身影消失,薛幼蓉這才轉過身,無奈地說道:“杳杳,你到底還是心軟了。”
“不是。”聽了薛幼蓉的話,徐杳隻是輕聲回了一句,之後便挽著薛幼蓉去做別的事情。
可是薛幼蓉卻是個挖根問底的性子,不管怎麽樣,也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被纏得無奈的徐杳,隻能微歎了口氣,小聲說道:“恢複嗅覺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若是徐姣堅持的下去,便是給了她方法又如何呢?”
而且徐家已經長不了了,得罪了京城薛家,以後的商路怕是也要斷了。
所以,自己為什麽還要跟一個落魄之人計較這麽多呢?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徐杳知道徐姣那個嬌嬌女,哪裏是個吃苦的性子。
恢複嗅覺聽似簡單,可是內裏的苦,隻要真正經曆的人才會懂。
所以,就算是他們現在有了方法,卻不一定會堅持到最後。
當年,徐杳可是吃盡了苦頭,最後生生堅持下來了。
若不是有薯片,若不是這些仇恨,怕是最後也堅持不下來吧?
想到這些,徐杳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薛幼蓉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去逗她。
好在薛幼蓉大約是想明白了,恢複嗅覺大概並不是一個容易的過程,徐姣多半也是堅持不下來。
想明白這些,薛幼蓉也不再堅持去問,而是跟著徐杳一起重新回到後花園去玩了。
畢竟當年的那些事情,說不好是徐杳心上的傷,若是薛幼蓉堅持問,豈不是又將徐杳心上的傷再掀一遍?
所以,知道便好,無需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