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第363章 變龍
阿爾托利亞說道：「一個在監獄里自我囚禁了幾十年的人，即使有些小把戲，也不可能真是其本身有什麼實力，我帶著盔甲呢。」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如此說起，眾人也不遲疑，這個火燒眉毛的時刻，基本上所有人都只能如此，羅貝爾特帶著陳梟水，一起留在紐約州的軍事基地，兒阿爾托利亞搭乘快速的戰鬥機，直接飛去舊金山的那家監獄了。
但是，這一夜依然在繼續，在某些強力軍警的配合下，先是曼哈頓的唐人街里，那些華裔在指揮下，走出了街壘，然後是排查結束后，才一個個被集中到島嶼南側，一條街一條街的掃蕩后，華爾街，第五大道這些核心精華地段，卻是排在後面的。
所以王傑還能支撐起身體，不言不語的看著眼前的一件東西，以至於伊萬卡舉著一個盤子進來，也沒有太過察覺。
伊萬卡走進來，看到王傑已經醒來，還坐了起來，說道：「你醒了？真是不錯，看看我在廚房找到了什麼，廚房的工作人員全都亂了，所以這些海鮮品牌也都沒人管理了呢。」
王傑看了看，海鮮可是不太適合給受傷的人吃的，他更想吃點牛肉之類長力氣的，不過這個時間，其實並不覺得餓，而是心中的糾結在一件事情上面而已。
「謝謝，我不太餓，剛剛吃了點應急的能量棒，還能堅持。」
伊萬卡將東西放在旁邊的床頭柜上，說道：「爸爸說，那些來檢查的人，要等到明天白天才會過來，我想好了，到時候你坐在我的車裡，我們走在隊伍的後面，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王傑苦笑一下，說道：「她的那些手下的鼻子很靈的，靈到足可以聞到我的味道的。」
伊萬卡看了看，說道：「哦，那你不如去洗澡，我這裡有許多高級的香精，香水，肯定可以蓋住的。」
王傑搖搖頭，說道：「不是這種味道，而是那種強弱的味道，我的呼吸，我的氣息，都自帶這種感覺，那些東西，雖然不可能在百米之外發現我，但是一旦我想從他們的眼皮底下離開，就是在嘲笑人家的智商與能力了，事實上，那些東西一點也不笨，我會被發現，然後找到的。」
伊萬卡的眼睛似乎充滿了擔憂，說道：「那怎麼辦，你需要時間恢復吧，要不，我告訴爸爸，讓他出出主意？」
王傑說道：「那位先生，還是不要麻煩他了，最好別招惹我，伊萬卡，會連累你的，你現在最好直接離開這兒，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莫甘娜對於你這樣的小女孩，不會懶得追殺你的，你會很安全的。」
伊萬卡都快哭出來了，說道：「那你呢，你怎麼辦，他們找到你的時候，會殺死你的。」
王傑說道：「別急，別急，我有幾個預案呢，實在不行，我還能讓自己的靈魂保存起來，以亡靈的方式活下去，這也是很常見的一種方式，到時候你可別不敢見我就是了。」
伊萬卡瞪大眼睛，說道：「亡靈？」
王傑說道：「沒什麼的，一種很常見的存在方式，」說完，他湊近了伊萬卡，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在華爾街啊，國會啊，本身就大把的非人類的狼人啊，吸血鬼什麼的，你會怎麼想？」
伊萬卡被這個話題吸引，說道：「真的？」
王傑開始說起了一長串的很知名的名字，每說一個，伊萬卡的眼睛就睜大一點，最終她說道：「天吶，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這些，我居然還和……握手過呢。」
王傑笑道：「那麼你覺得呢，和這些異類，如果你知道他是吸血鬼的話，會害怕他，不敢理他嗎。」
伊萬卡陷入了沉思，將胳膊枕在了床上，想了想，露出了身上T恤裡面的兩團柔軟，在那一顫一顫的，王傑發現，她居然是生平所見，最最雄偉的存在，被這閨房內的香艷刺激下，哪怕是重傷之後的身體，居然也起了那麼一點點的反應，咽了口唾沫，笑了笑，看著伊萬卡慢慢說道：「你能確認，所有的吸血鬼，都和那幾位一樣優雅不暴力嗎。」
王傑點點頭，說道：「根據他們的說法，所謂血族吸血的事情，也就是幾個笨蛋的誤會而已，血族這兩個字的本意，其實是血脈兄弟，自己人的意思，卻被人為的解釋成了，依靠吸血來生存，你看，都是誤會。」
伊萬卡想了想，說道：「那樣的話，如果你可以和他們和平相處，我想大家都可以和平相處吧……對了，你都認識他們吧。」
王傑說道：「我的一個女友，就是血族，還算正常，一直說，她們才是人類進化的成功分支，還算好相處。」
「真的假的啊，」伊萬卡捂著嘴，笑了笑，說道：「這麼說，你真的有不少女孩在身邊。」
王傑說道：「是啊，也不知道這次回去后，還能不能和她們好好相處。」
伊萬卡說道：「是啊，你有什麼離開的方式，趕快離開吧，那個……女性，好像和你有仇？」
王傑苦笑一下，說道：「她的來頭其實很大的，認真算起來，也有一千歲了，說實話，也算是教廷一派的，當年如果不是為了那個男人，說不定活到今天……哦，不，那樣就難了，是這樣的……」
王傑將該說的都說了不少，伊萬卡作為一個普通的曼哈頓女孩，本身就對這些騎士啊，八卦啊感興趣，聽的聚精會神的，低聲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很可憐，他們都很可憐。」
王傑聳聳肩，說道：「當然，就是這樣，我也同情他們，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殺了人，你看，亞瑟王都是死在他們手裡，還有當時死去的無數性命，莫甘娜這一路來，已經有無數人死在她手裡了，好吧，我承認，因我而死的人，也有不少，但那些人，每一個都有死去的理由，如果送去一個公正的法庭，基本上就可以判處其死刑，所以你看，莫甘娜現在已經變成了為了報仇，弄死我，濫殺無辜的壞人了。」
伊萬卡感慨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初你沒有下手殺死高文，你說會如何，也許就不會這樣的戰鬥了吧。」
不得不說，伊萬卡對於莫甘娜和高文還是有所同情，事實上，任何人看到這對小情人如此凄涼可憐的樣子，都會有那麼幾分鐘，感慨一下，可憐一下，畢竟活過千年，而又不死，卻又被王傑直接暴力做掉一個，拆散掉了，肯定是滿懷著憤怒著的。
王傑說道：「是的，當時在西伯利亞，我有那麼幾分鐘，想過，是不是放了這對鴛鴦一把，但是馬上就放棄了這個選項……」他指了指半空中的樣子，說道：「你看，伊萬卡，一個就已經這麼難纏了，我都沒有絕對的信心壓制她，再來另一個的話，我想對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災難了，你拿什麼證據證明，這對鴛鴦一起自由了，他們不是為了報復這些年被囚禁的仇恨，直接開始玩統治地球的遊戲，而是會老老實實呆在某個荒郊野外，做隱居人，哪怕是找個合法身份，做個都市人，這可能嗎，你覺得那種情況更有可能。」
伊萬卡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
王傑說道：「是啊，我也不知道結果，我不敢賭啊，萬一，只需要萬一，莫甘娜在獲得自由后，有任何想法，我可能就要永遠的留在那片雪原里了，所以我不敢賭，換成是你，你敢賭嗎。」
伊萬卡嘆息一聲，說道：「不敢。」
王傑說道：「問題所在不是嗎，人天生不會相信異類。」
伊萬卡說道：「也不是啊，我想我就對那些移民啊，亞洲同學很友善啊。」
王傑說道：「異類，說的不是膚色不同，而是本質不同，比如說，血族，比如說，嗯，莫甘娜這樣的前天使，這就好像……伊萬卡，如果我為了戰勝莫甘娜，但只能選擇變成你眼中的怪物，你說如何。」
伊萬卡忽然害怕起來，說道：「變成什麼？」
王傑說道：「哦，問題應該不至於變成傻大木那種失去理智的玩意兒，頂多也就是，樣子的變化而已。」他的目光深邃起來，看著胸前的寶石，說道：「這是最後方案了。」
伊萬卡試探著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說？」
王傑說道：「一種有趣的東西，我也是攢了幾年，才有這些，不過呢，有些路，一旦開始走，就無法停止，也就是說，我一旦做出這種選擇，就再也無法走回頭路了。」
伊萬卡說道：「什麼回頭路。」
王傑嘆息一聲，說道：「一種很有趣的藥物，我覺得，以科學的說法，就是把我的DNA，激發出某些功能，把我變成一半人類，一半龍族的存在，嗯，說實話，我有些怕。」
伊萬卡說道：「龍，你是說龍族嗎，天吶。」
王傑說：「理論上差不多，就是變龍而已，不過呢，有些麻煩就是了。」
伊萬卡說道：「哪裡麻煩了，我印象中，龍都是很……強大的呢。」
王傑說道：「我們，你我之間，我們作為人類，我們的情感，情緒，實際上很大程度上，是控制在各種荷爾蒙，各種酶上面，比如我，現在看著你，你的身材很好，我都情不自禁地分泌多巴胺了，你看，就是這樣。」
伊萬卡說道：「謝謝。」伊萬卡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來自著名的一個男子的稱讚，雖然多少有些******的意味，卻也沾沾自喜，臉上紅撲撲的。
王傑說道：「我很害怕……」
伊萬卡說道：「你怕那個……莫甘娜？」
王傑說道：「不，我害怕的是變成那種我曾經厭惡的人，那種怪物，你還記得前幾天，巴比倫的傻大木吧，他就是在我面前死去的，但是死去之前，他因為兒子被我殺死，還是一個憤怒的老人，但下一秒，因為吃下了那藥物，就變成了那個怪物，為了變成更高大，於是就開始不斷的吃人，真的，他吃的是活人，就在我面前，我想，他吃一個人的時候，還有可能覺得噁心，有些不情願，但是很快，吃人帶來的力量感，還有那種舒適感，讓他不由自主的開始主動去襲擊那些居民，開始吃人，也許有人說，這是我的說法，但是它確確實實吃了起碼五百人，長成了那麼一個龐大人物的東西，所以，我也很怕，害怕成為他那樣，不再是一個人了。」
伊萬卡馬上說道：「那麼就不要吃。」
王傑搖搖頭，說道：「這是必須做出的選擇，唯一的選擇。」
伊萬卡說道：「那我能做什麼？」
王傑拿出一枚藥丸，說道：「看著就好，真的，看著就好。」
他將藥丸拿起來，吃了下去，很快躺在了原地，閉上眼睛，伊萬卡看了看，說道：「你現在什麼感覺。」她微微站起來，似乎想躲遠點。
王傑半天沒說話，忽然舔了舔嘴唇，說道：「挺甜的。」
伊萬卡似乎深吸一口氣，好像王傑沒有變成大怪物，多麼幸運，說道：「那就好，我去幫你倒點水來。」
王傑說道：「不必著急，這種變化不是一時一刻可以做到的，人體的染色體，DNA，是需要幾萬年才進化完成的，我想哪怕吃了這個，也不是一小時兩小時可以變化的。」
伊萬卡忽然發現，王傑沉沉睡去，也沒有言語打擾，此時是夜晚，在大樓外面，是不斷的喧鬧的槍聲和喊叫聲，曼哈頓作為全世界人口最稠密的島嶼，百萬人口，可不是那麼容易清理的，自然也是要鬧一夜，所幸特普朗大廈在最裡面，需要時間才能到達。
門外傳來敲門聲，「伊萬卡寶貝，開門，我說下事情。」
伊萬卡跑過去，說道：「爸爸，什麼事情，我在……我在洗澡了。」
「天吶，」唐納德特普朗先生說道：「好吧，你呆在這兒就是了，記得隨時準備好離開，電視上說的那東西是真的，我們隨時等著撤離呢，大樓很安全，我已經和紐約市政府的人談好了，我們明天就從橋上離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好的爸爸，我等著天亮。」
伊萬卡聽到皮鞋聲走遠，放下心來，走回了自己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