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第322章 不安
王傑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阿爾托利亞,拍了拍手,這些人顯然不太喜歡洗澡,衣服也髒兮兮的,還好不需要太多接觸的機會,說道:「怎麼樣,堅持得住嗎。」
阿爾托利亞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似乎不太在意什麼,說道:「我們得快些,做的乾淨點,我希望明天一早,整個小鎮乾乾淨淨的,警察也只能跟著我們的線索,把這件事解釋成意外,你說如何。」
王傑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很容易的,假新聞很簡單,就是一場霍亂,然後死者眾多,誰讓他們不洗澡的啊。」
阿爾托利亞看了看屋子裡,似乎有些皺眉,王傑遞給她一些東西,說道:「第一次這麼干,殺人的話,確實壓力很大,我建議你吃一些味道重的東西壓一壓,感覺好些了嗎。」
阿爾托利亞抬了抬頭,說道:「這不算什麼的,我們得繼續,下面是……」
王傑說道:「嗯,這裡是英國,距離天亮只有6個小時了,那些沒有出門的,必須也清理掉。」
阿爾托利亞點了點頭,王傑回頭看了一眼屋內,說道:「這些人都是罪有應得,你不要臉色太過難看,需要幫你做做心理輔導嗎。」
阿爾托利亞說道:「開始吧。」
王傑說道:「哦,你等下,我先處理這裡。」
王傑搬過一隻油桶,打開后,是汽油味,汽油桶桶蓋被扔在了地上,
之後,王傑舉起手中的一個水壺,開始從裡面舀出汽油,將汽油均勻的撒在了整個運動館的場地內。
場地當然很大,但他就是可以站在門口,卻撒遍全部場地,忙完這些后,他從懷裡拿出一根蠟燭,點燃了后,說道:「半根蠟燭的時間應該是剛剛好,沒問題的。」
阿爾托利亞看了看運動館內,那些被四肢分離的男人們,忽然悄聲說道:「以上帝的名義,賜予你們死亡。」
王傑忽然噗嗤一笑,手中的蠟燭卻很穩,很正,很快飛到了運動館內的正中心,也就是艾哈邁德身前的位置,正好立在一片汽油上面,蠟燭的小火苗不大,看起來似乎也不長,當汽油揮發到空氣中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者蠟燭燃燒到最後的地方,都會引起大火。
昨晚這些,王傑說道:「阿爾托利亞,我現在有點羨慕你,有信仰真好。」
「什麼?」
王傑說道:「我平時殺人,還要給自己找找理由,在心目中的道德法庭,給這些人尋找一個必死的理由,然後才能心安理得的去殺死他們,而你,或者說你們倒好,直接來一個,以上帝的名義,果然也就可以放下所有心理包袱了,果然是……我如果認識上帝他老人家的話,一定會好好安慰他的,他好好的宗教領袖,居然被你們玩成了教唆犯和背鍋俠,一切壞事都打著他老人家的名義去做,冤枉啊,阿爾托利亞。」
阿爾托利亞嘆息一聲,說道:「這是你不了解,我們和他們千年以來的恩怨,還有……」
王傑木著臉,說道:「好吧,讓我說吧,上帝他老人家,和他們的那個主,是一個人,不是嗎,只要是稍微了解一點的,都會知道這些的,但問題是,他為什麼這樣,到底出了什麼事?比如天界和魔界的關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嗯,我們得快點行動了,好在這些人都是住在一起,而且他們的家的標誌很明顯,好認的很。」
阿爾托利亞握了握手中的劍,說道:「嗯。」她和王傑點點頭,就分別向不同的位置走去,兩個人的行動很快,來到了一處目標房屋后,用手中的寶劍,一下將門鎖拆掉,進得屋子裡來,將床上一個肥胖的老頭殺死後,又猶豫了一下,他身邊是個老女人,回想起王傑所說的,黑寡婦的事情,咬了咬牙,還是照做了。
另一個卧室,打開這個有些簡陋的房間,阿爾托利亞皺了皺眉,床上是一個歲數不大的小男孩,也許有十歲?阿爾托利亞似乎正在猶豫著,從背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王傑從後面出現,說道:「怎麼回事,你在這裡呆的有些久,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麻煩。」
阿爾托利亞用下巴指了指床上的小男孩,沒有說話,但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王傑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今晚的行動,既然是他攛掇起來的,那麼他就有絕對的義務照顧這個女子,所以一邊在社區內,挨家清剿,一邊還注意著這女孩的動向,發現她在這一家中,呆的時間有些久,擔心她出什麼事,要知道,他現在對這些宗教啊,神神鬼鬼的事情,算是特別上心了,萬一這裡出現個什麼彎刀使者,或者什麼奇奇怪怪的傢伙,阿爾托利亞在這吃虧的話,那他可就要負擔很大的責任了。
王傑欣慰的看了看,原來只是婦人之仁啊,他還以為阿爾托利亞完全沒有這類問題的,原來還是一樣有的。
王傑戳中了床上男孩的喉嚨,一下就了賬了,他拉了拉有些猶豫的阿爾托利亞,說道:「下次這種活交給我就是了,你別留下什麼心理疾病,我就無法跟王室交代了。」
阿爾托利亞說道:「這種事,本來就應該由我來做,怎麼能全都讓你這個外人來做,雖然我們的官僚體系完全失效了,但是起碼還是有人在做事的啊。」
王傑說道:「體制內既然已經完全完蛋,那也只有在體制外想辦法了,這樣先斬後奏,也是一個辦法,好吧,我們加快速度吧。」
菲利普·馮·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宗德堡?格呂克斯堡,菲利普親王殿下,是一個非常自律,作息時間固定,每天早上6點,就起床鍛煉,他輕輕的走出卧室,以他的年紀,運動的內容自然不可能太過劇烈,只是在一台跑步機上,以最輕微的速率,進行著漫步練習,自從接到了王傑發出的示警后,親王就取消了每天早上在莊園中散步的習慣,改成了在這棟別墅中自己走路。
一個腳步聲傳來,為了安全起見,現在王室一家的保安,完全由SAS特勤隊來主持,可以說是非常保險,不過這麼做的後果就是舒適度降低了而已,來人是一位事務官,手中拿著一部電話,親王看了看這電話,他已經將很多事情,放權給了一些人,但是這個時間,能把電話打到他這裡的,肯定是兩種可能,第一,來電話的人是他很親近的人,第二,電話里說的事情,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接過電話,聽了聽,親王的臉色沒有變化,但眼睛卻眯了起來,似乎帶著點驚訝,但馬上就平靜下來,將電話交還事務官后,說了聲:「做你該做的吧。」
類似於親王這樣的人物,自然不必事必躬親的全盤都要管理,他只需要把可信可靠的人,放在固定的位置上,監督著他們做好各種預案計劃,那麼等到需要他們的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點頭,一聲吩咐,就可以辦完這一切了。
匆匆離開的事務官,自然去發動王室所擁有的暗中權勢,去做親王命令的事情,而他本人,卻來到了一間很隱秘的書房,在書桌的一個抽屜里,拉開后,可以看到一大疊文件,他坐在座位上,翻看起來,一張張,或者是一些報紙,或者是一些層層疊疊的資料,照片,內容自然都是包括王傑的,以及和他有關係的人。
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這些資料已經很熟悉了,後面還有一些對王傑性格喜好的分析,年輕的亞裔,學習還算刻苦,出身普通,對金錢很精打細算,不過不太追逐物質享受,非常膽大妄為,很有自控能力,在女色方便,很克制,後面還列出了一些,和他關係親近的女生,至於他的政治態度,卻是一片空白,因為他還沒有表露出來呢。
這下,算是被綁在戰車上了,親王的臉色有些難看,嘆息一聲。
長期以來,幾百年來,大英帝國實際上沒有進行過多少硬仗的,除了特拉法加海戰那樣冒險的國運之戰,其他次數的戰爭,都是英國人挑唆老三老四毆打下面的老二,(木有歧義)自己永遠做老大的戰爭,可以說,每次都是投入小,產出大於投入,直到在二戰,被具有狼人血統的元首先生擊垮。
英國人,一直都是挑撥離間,坐收漁人之利的高手。
他們到處存在,卻又牽涉不深,方便隨時攪屎棍,也方便隨時抽身離開,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大英帝國到處留情,卻很少搞出什麼太大的後遺症,起碼後遺症沒有他的歐洲大陸的「鄰居們」多,而大英帝國也正是因此,在失去了所有的殖民地的歷史背景下,成為了歐洲乃至於世界金融中心之一,不就是因為如此嗎。
有點勢力,卻又超然,大家只能選擇這裡。
但是,現在就麻煩了,王室血統的後裔,雖然是私生女,居然被挑唆著在本土,肆意的殺死了一群異教徒,好吧,雖然聽起來,他們好像惹了什麼麻煩,但是在親王看來,貴族階層的利益才是利益,平民在低收入社區被殺被X,都是他們的命運而已,現在,沒必要在意他們,只要王室的保安局,趕緊過去,收拾殘局就是了。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既然這個亞裔男孩,繼承了某些強大技能,還和重新回到教廷的那位關係曖昧至極,他本就會在未來的世界舞台上,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年輕人嘛,在這也的年紀,就取得了一些成就,自然就會飄飄欲仙,自然就會新生自大,自然就喜歡會做事情,這一點來說,所有的年輕人都一樣,親王自己也年輕過,明白這一點,年輕人喜歡衝動,喜歡改變,喜歡這一切,但是在一個老人看來,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任何的改變都會帶來**********的遺憾,都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鬧劇。
因此,不怪親王一直暗地裡觀察著王傑,覬覦著什麼,不過,由於一個標準的投機者的習慣,他不會做什麼,什麼都不會做的,反而會繼續看著而已,等到最關鍵的時刻,才會出來,收割最大的遺產。
可現在,阿爾托利亞的這一劍,徹底讓這個打算崩盤,事實上,在某些情況下,還要逼迫聯合王國在公開的場合下,站在王傑一邊說話,不然的話,這件事情一旦爆發出來,王傑自己固然吃刮落,不過他就是一個平民,能有什麼靶子的樣子,而阿爾托利亞就不同了,之前媒體把她捧成了新時代大英帝國的守護者,英倫三島安全衛士,突然一天,被人爆料,說這位女神,居然在本土,去殺死過一些本地居民。
親王完全知道,那些無能的,無趣的民眾,是何等的容易被挑唆,容易被忽悠,只需要一個有敵意的勢力操縱一下,就會將英國打落塵埃。
畢竟,正如阿爾托利亞所說,英國算是歐洲稍有的,保留了王室,大體的社會階層沒有被瓦解,那些在遠古時期的騎士們的後代,很多還都健在,不像是歐洲大陸上的那些國家,比如法國,德國,俄羅斯那樣,在各種戰爭,革命之中,將那些存在死傷殆盡,以至於今天,就數英國保留的各種強者最多了,嗯,也許僅次於教廷?
親王嘆息一聲,看著王傑的照片,那是一張王傑被人街拍的室外照,笑得很陽光,很燦爛,好像晨起的太陽一般,帶著清新和生命力,卻並不讓人覺得難以接近,喃喃道:「你贏了,目的達到了,好吧,我提高對你的評價,老奸巨猾的小政客,我確實大意了,現在,你得意了,王國的命運拴在你身上了。」
想想過去幾百年,大英帝國在全世界的風光日子,童年在做希臘王子的時候,因為發生革命,被親戚派來的海軍從革命軍手中換出來,躲在狹小的船艙內,戰戰兢兢地到達了英國。
親王幼小的心靈里,當時就發誓,要一輩子都掌握住自己的命運,而不是被其他人所操縱。
而今天,這個命運很可能要發生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