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第228章 無活口
王傑並不在意很多人對他有各種小心思,他自己對其他人也是多少有所保留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被人利用不可怕,沒人利用才可怕,被人白白利用才可憐,有人惦記自己是好事情。
他不像妮娜體力不足,只是扭捏了一陣后,就沉沉睡去,只是打了個盹,就醒來,開始工作了,摸了摸結實的臂膀,就開始到樓下工作起來。
妮娜這些天其實一直都相當忙碌,之前在得知王傑的提示后,他們馬上行動起來,先是調取了王傑所說的視頻,知道了那條狗的事情,爾後他們商定起來,剛好法比奧拉每日在王傑家出出入入,於是「某日」,就將王傑所穿的一些衣服,「捐」出來給附近的一家基督教教廷,給那些無家可歸的窮人禦寒,其中王傑的一件棉服,就這麼被送了出去。
之後的事情,羅貝爾特的人就沒有參與,只是看著棉服被按照程序,又教士收下,清洗乾淨,到了聖誕節前的星期天,一群附近的學生志願者就過來幫忙,分發這些棉服。
這算是美國學生們刷課外學分的法子,不過,在其中安排一個人進去,也不是很難,正好妮娜算是個生面孔,於是就摻和進了這次活動,不過妮娜刻意保持距離,根本不去碰那棉服,她外表可愛,哪怕站在那什麼都不做,也有人在那百般討好,卻還不會引起反感,誰讓這個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呢。
直到棉服被送走,歸了一個滿臉鬍子的流浪漢,他們的間諜網就開始盯住了這個流浪漢,當然了,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他們花費了許多資源,在流浪漢所住的後巷紙箱附近,用監控設備,而不是人去監視了起來。
妮娜當時躲在一輛裝滿了電子設備的車中,說道:「一件衣服,為什麼就當成了寶貝。」
羅貝爾特眼戴黑框眼鏡,說道:「衣服,是一個人最貼身的朋友,如果對一個人隨身衣物進行分析,研究其形狀變化的程度,事實上是可以推斷出一個人的身材,肌肉力量,走路姿勢的,所以,這很容易想象的,是嗎。」
果不其然,入夜後,流浪漢將王傑的棉衣蓋在身上,卻又出現了一個形容鬼祟的傢伙,將棉衣偷走,躡手躡腳的離開后,將棉衣拿出去,剩下流浪漢,因為喝了酒,居然還呼呼在睡著。
羅貝爾特說道:「倒霉蛋,也不怕被活活凍死,找人去再給他來一件吧,不然凍死了也不好。」
妮娜當時說道:「嘿,衣服呢,已經被拿走了。」
羅貝爾特笑道:「沒什麼,讓他們拿去。」
這件衣服當然沒問題,但它的口子卻是加了料的,羅貝爾特發動汽車,跟隨在那個傢伙身後,只見他先是將衣服帶給一輛摩托車車手,然後就接過了一疊錢,灰溜溜的離開,摩托車手驅車離去,在半路上的時候,在經過一輛汽車的時候,又將棉衣直接扔了進去。
摩托車手直接開車離開,車內等了許久之後,從汽車後座才出現一個人,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駕駛座后,將棉服包裹在一個很厚的黑色塑料袋中,然後緩緩發動汽車,開走了。
汽車開的很慢,似乎有什麼車況,冬天的洛杉磯,晚上尤其是人煙稀少到令人髮指,他把車左拐右拐,有時候還會突然調車,向後開去,讓此人安心的是,一輛車都沒有遇見過。
這也是應有之義,畢竟是大冷天的,快過聖誕節了,誰不是熱熱呼呼躲在家裡摟著美人兒嘆逍遙。
洛杉磯並不冷,不是嗎。
羅貝爾特耐心十足,等到雷達中的光點不動了,才說道:「全體集中,他停在了聖費爾南多,這麼晚了,先不要打草驚蛇,慢慢包圍過去,不要輕舉妄動。」
片刻后,他們翻越山區,朝北邊的目標地區開去,羅貝爾特打開了一個接收器,對妮娜說道:「小美女,你來幫我監聽他們的對話,我去查查看,敢在洛杉磯鬧事的傢伙都是什麼來頭。」
妮娜接過耳機,棉服的扣子里,不但是可以發出無線衛星信號的發信器,同時還能將附近地方的聲音也一同錄音,轉發過來。
妮娜監聽著對面的聲音,果不其然的是,他們在分析王傑的衣服,並以此希望推斷出他大概的身體數據。
「目標人物身高5.8英尺,(1.79米)體重標準,臂展……走路姿勢很穩,這個位置被改換過,應該是存放了一支手槍,他的腰圍只有……但很有力,幾乎可以推斷,肉體脂肪比低於5%,肘部布料被磨損情況很大,兩隻手臂的力量……」
妮娜當時越聽越點頭,似乎在感慨著什麼,但忽然卻聽不到了對面如何稱讚心目中的完美男子的談話,她臉色一變,連續按了幾下啟動鍵后,發現沒有效果,她喊了一聲,「羅貝爾特,」
「什麼事?」羅貝爾特正在一邊,小聲的打電話,她準備順藤摸瓜,將這個團伙一鍋端,因此就開始於一些內線溝通,開始調查那個地址的所屬人,以及其他背景。
妮娜指了指監聽器,說道:「被發現了,快行動!」她完全了解情況,再不動手就晚了。
羅貝爾特拿起手中的通話器,喊道:「立刻行動,盡量要活口,但以保障儘可能多的證據和線索為第一選擇。」
她撂下通話器,對妮娜說道:「很專業,真是奇怪,哪裡冒出來的團伙。」
妮娜搖搖頭,將另一個監控器打開,這是率眾突襲的,由血族和狼人長老們會秘密訓練的特種部隊所攜帶的,她閉起眼睛,慢慢聽著。
「行動開始……破門……震撼彈……gogogo……clean……clean。」
「報告,屋內的人都已經全部自殺,沒有活口。」
羅貝爾特似乎早有預料,說道:「好吧,小隊收隊,在外圍警戒,等待驗屍官和法醫到達后,進行徹底的細節檢查。」
妮娜說道:「我也要去。」
「不行,」羅貝爾特皺皺眉,說道,「這個勢力很不一般,我們從未遭遇過這樣的勢力,一經被發現,就毫不猶豫,自殺身亡,簡直是頂級武力的代表,這已經超脫了悍不畏死的境界,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就殺死自己,比起那些在執行必死任務的死士,在臨出發之前,都要領取一份極高的安家費,或者拿著這筆錢去瘋狂狂歡,而他們,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能做到,顯然是很難纏的一群傢伙,我建議你,妮娜,馬上回別墅。」
「這是現場的檢驗報告,我把那些太過專業的辭彙略去的話,現場一共七個人,男性,從彈痕檢驗和溫度檢查來看,他們是在發現扣子中有發射器的同時,被其中一個人用一支六發子彈的左輪手槍打死的,之後這個人再安靜的裝彈,打死自己。」羅貝爾特在別墅中,念著資料。
妮娜說道:「等下,很奇怪,一個人打死六個人?他們不反抗?」
羅貝爾特說道:「是的,一槍斃命,槍法很好,每一槍都是近距離開槍,頭部,當場死亡。」
妮娜說道:「奇怪。」
羅貝爾特說道:「沒什麼奇怪的,在發現了扣子里的竊聽器后,這個人,應該是他們的頭目之類的,迅速拿起槍,將同伴打死,而他的同伴,基本上都在站在那裡,閉目等死,毫不反抗,即使知道下一個就是要打死自己,可他們依然安靜在那等待,直到六個人都被打死。」
妮娜瞪大眼睛,她一生養尊處優,毫無磨難,自然也難以理解這種隨時可以為一件事獻身的人是怎麼想的,以她的出身,只需要說句話,自然有無數的人歷盡艱辛為她實現願望,不過到底還是能明白,這種殺伐果斷對一個組織來說意味著什麼。
妮娜說道:「很棘手。」
羅貝爾特說道:「確實很棘手,現在來說,雖然線索已經被斬斷,但是以獲得的信息就非常驚人了。」
妮娜問道:「這個七個人的身份是什麼?黑幫分子,偷渡客?」
在妮娜的小見識里,這些壞人基本上都是那些來自非洲或者南美,玩命破壞治安。
羅貝爾特說道;「不,他們的職業,都很普通,都在洛杉磯有著最低十幾年的正常身份,花店老闆,餐館老闆,小學教師,恩,基本上都是那種收入穩定,體面,日常生活中被評價很中規中矩,連交通違章罰單都是第一時間繳清,守法公民,忽然變成了暗夜裡的殺手,很有趣。」
妮娜問道:「沒有其他線索了?」
羅貝爾特說道:「全都被切斷了,我們現在惹上了一個不得了的組織,我為他們的效率和組織感到驚訝,蘇聯已經解體了,不可能是克格勃的人,事實上,不是任何國家的情報人員。」
妮娜忽然雙手合十,很憧憬道:「也就是說,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他一直在孤零零一個人,和這個組織暗中交手,卻能做到如此不動聲色,簡直太英勇了,你知道王傑在哪嗎,他就是命運選定了的,我的丈夫,不可能是其他選擇。」
丹的制止聲馬上響起,但妮娜對此毫不搭理,從很小的時候起,哥哥就基本上管不到她了,她自顧自的開始撥弄起電話,說道:「從紐約抽調一些人來,加入調查,我們要在我丈夫回洛杉磯之前,把這個組織連根拔起,最低限度,也要找到足夠的線索,把他們剷除掉。」
妮娜一直忙碌到,來自梵蒂岡的特別消息,先是梵蒂岡被不明勢力襲擊的消息,當時她還以為某些腦子進水的勢力,打破剛剛締結的和平協定,前去侵犯襲擊教宗,簡直不知死活,因此最開始的時候,她的準備是先預備對教廷進行解釋,以及防備可能的報復,真是忙壞了。
之後的幾小時,各種各樣不同的情報鋪天蓋地傳到洛杉磯,應接不暇,似乎前去梵蒂岡的是一個很強大的存在,而後自然是被教廷直接轟成了渣渣,簡直是腦子進水,居然去撩撥教廷的虎鬚。
再後來,羅貝爾特接到的消息,居然就是,世紀初那位魔女居然回來了,居然就是從洛杉磯離開的,妮可約翰遜!
也就是說,她就在羅貝爾特的眼皮底下,長大成人,直到現在,似乎這位大人受了傷,被她原本的敵人,天使安琪保護著,也算是讓羅貝爾特大跌眼鏡,她發來的消息,讓自己們前去梵蒂岡覲見於她,自然也有著無數任務之類的。
妮娜忙碌起來,本來還躍躍欲試想著也去梵蒂岡,去見到王傑,可隨後傳來的消息,王傑正處在一個四翼墮落天使的追殺之下,而他最終選擇了洛杉磯作為自己的作戰地,並且會在很快的時間內就回來。
一聽說王傑的拜託,比弗利山莊,王傑別墅附近就要成為死難地,戰場指揮,丹二話不說,馬上要求準備私人飛機,返回了紐約,並且吩咐加固了自己莊園里的三防地堡。
「妮娜,你快收拾下行李,我們該走了。」
「我為什麼要走。」
「這裡馬上就是最最危險的地方了,四翼天使,無論哪一個都不好惹,她戰鬥的範圍內,我們很難存活下去。」
「你走吧,我要留下,哥哥,如果你再不勇敢一點,就是血族歷史上最大的羞恥了哦。」
「羞恥?他有天生的力量,自然可以進行修行,修鍊,好像一個英雄一樣,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沒有力量的傢伙,我為什麼要去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妮娜最後,看著丹離去的背影說道:「如果一件事,你開始的時候不努力,那麼就根本沒有開始的可能。」
丹聽了這句話,身體顫抖一下,但沒有回頭,還是自顧自的留下妹妹,自己走上汽車,準備坐著私人飛機離開。
但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自己的妹妹,他想不到,妹妹在這種時刻,卻表現出這樣的氣質。
也許女人忍耐痛苦和恐懼的能力,確實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