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黑化進行時
戀♂? .
垂下手槍,飛羽的雙目微微顫抖,注視著不遠處躺在血泊中的屍體,鮮紅的液體染紅了一地,這血淋淋的一幕倒映在他的眼瞳中。
我做了什麽
飛羽一動不動的看著,徹骨的寒意通遍全身,無法相信自己開槍射殺了最好的朋友,悔恨一下子占據了整個內心。
剛才在開槍的前一刻,他感覺好像心魔附體一般,被操控似的按了下去。
盡管無法相信事實,可他最後做出的選擇卻擺在眼前————他親手射殺了飛鳥。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苦在身心上傳蕩,而造就出這個罪惡的卻是他自己。
“飛鳥”
飛羽大腦的思維一瞬間炸了,嗡嗡作響,恍恍惚惚的邁步向前走去,腳步一步步踏去。
“踏,踏,踏”
他的眼神幾乎渙散,內心一點點分崩離析,雙腿踩著踉踉蹌蹌的步伐,朝著那個熟悉的屍體走去。
正當飛羽即將接近倒下的飛鳥信的時候,周圍的環境開始詭異的扭曲起來,轉變成另一個世界。
整個世界快速發生著變化,在低落狀態下的飛羽還沒發覺的時候,就已經轉變成了另一個風格。
人民繁多的商街廣場下,數不清的年輕人正在來來往往的走著,而立於周圍的樹木都戴著五顏六色的彩燈,場景頗為熱鬧。
和剛剛陰冷的氛圍完全不一樣
“飛羽,你怎麽了?”
聽見身旁一個悅耳而熟悉的聲音,飛羽微微一怔,緩慢的扭過頭去,隻見身穿著藍衣外套的女孩正站在自己的旁邊。
“沒事吧?發生什麽了嗎?”女孩清麗的臉頰上帶著困惑之色,似是在等飛羽的解答。
看到她,飛羽痛苦的心沉了下去,眼眶不自覺發熱,下一刻直接將她攬入懷抱,筱雪隻是有一點驚訝而已。
為什麽會突然來到這裏,為什麽她會在身邊,飛羽什麽也不想知道了。
他自私的認為,所有的事情在此刻都不重要了,隻要能維持著這美好的一刻就夠了。
“飛羽,你是怎麽了,突然這樣”片刻後,她輕輕開口了。
飛羽難受的心稍稍撫平了一些,慢慢放開女孩,隻見她清澈的雙眼正看著自己。
可就在這個充滿溫和的時候,飛羽的腦海裏卻毫無征兆的傳蕩來一個令人無比絕望的話語:“飛羽,你不要忘了此刻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呢。”
刹那間,周圍所見的整個世界失去色彩,而所有在商街上的行人都如同按下靜止鍵一般不動了,涼宮筱雪也是如此,她臉上還保留著剛才困惑的神色。
飛羽眼眸猛縮,雙腿顫栗著後退兩步,紮基的話宛如一隻手捏住他的心髒一般,無法喘氣,隻剩下一股驚天駭浪般的心驚。
“不,我不能傷害筱雪,絕對不行”
飛羽無法接受,隻是立刻就聽來了黑暗紮基那不含任何感情又頗顯蠱惑的聲音:“不忍下手嗎?飛羽,你不是已經違背自己的心願殺了飛鳥信了嗎?結果還是看不清真正的自己啊。”
紮基的聲音又變得無比凶狠,“殺了這個女孩,你就會明白真正需要的是什麽,你不是要變強嗎?再殺一個人和成為宇宙間最強的神,這兩個選擇之中還用猶豫嗎?”
“以前經曆的痛苦你都忘了嗎?而改變的機會就在你的眼前!”
苦澀的過往仿佛從眼前閃過,飛羽頓時心下一狠,眼神變得狠厲起來,咬緊牙關,可是當再次看向眼前的女孩時,他卻又變得遲疑,掙紮的內心讓他愈發痛苦。
親手殺掉最喜歡的人
“不行”
手中的衝擊波發射器脫手而出,掉落在地,飛羽充滿絕望的聲音顫抖不止,“我做不到我不能那麽做!”
“做不到?”
“轟隆!”
頓時一聲驚響,周圍的整個世界都崩裂開,連天空也破成無數的碎片,所有處於靜止不動的行人都伴隨著碎片消失不見,包括筱雪。
“飛羽,是你放棄了這個機會,你放棄了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宛若九幽之下魔神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重新回到黑暗空間中,飛羽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憤怒、痛苦、悲恨這些詞匯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為了變強他甚至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可是他無法做到對自己喜歡的人下手,這是他無法改變的弱點
“不過”
黑暗紮基說這句話的語氣冷得讓人膽寒,“吾決定再給你一次機會。”
隨即,黑暗空間再度轉變。
寒冷的夜空下,月色迷離,在遭遇了毀滅的城市中,有一間小屋子還完好無損。
“呼~呼~”清冷的寒風在窗外呼嘯而過。
眺望了一眼外麵黑夜寒風的場景,對這裏無比懷念的青年在這間屋子中坐著,這裏他太熟悉了,熟悉的讓他永遠也不願意回憶起來。
他終於再次見到了讓他抱憾終身的人。
“主人,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並沒有直麵回應,飛羽自顧自的問道:“阿玲,你說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壞人你會討厭這樣的主人嗎?”
“有多壞啊?”黑池玲有些呆的說道。
“壞到不可饒恕吧”飛羽神色複雜。
“這樣啊”
黑池玲見飛羽還有些認真的樣子,微笑著善解人意道。
“不管主人變成什麽樣子,屬下都會不離不棄的永遠跟隨主人到最後一刻的!這就是屬下的回答。”
飛羽微微一愣,回過頭來看向黑池玲,此時他的雙目失去了高光,烏黑的瞳孔沒有一絲亮光,徹底的一片漆黑,看上去格外的驚悚。
“謝謝”
伴隨著毫無生氣的聲音,他站了起來,朝著黑池玲的方向走過去。
黑池玲開心的看著越來越近的飛羽,剛想要張開雙臂懷抱自己的主人時,胸口處傳來一陣刺穿的劇痛。
“噗!”鋒利的匕首刺了進去,血液在傷口處流出。
“主人?”
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一眼,黑池玲的眼中隻有不解的神色,情形變化得她無法理解。
“恨我嗎?”
他問了一句毫無意義的話,手中那把紮基賜予的匕首仍然沒有拔出來。
實際這一刺猶如紮進了自己的心髒一般痛苦萬分,飛羽的心靈在這一刻已經徹底為之崩潰。他要殺掉最親的人。
“屬下的命本來就是主人的,怎麽會恨呢,隻是有些不明白而已”
黑池玲的聲音逐漸變得虛弱,身體甚至已經站不住,不由後退了幾步,撞在了後麵的牆上。
她一隻手捂著流血的傷口,清靈的雙眼流下了兩行淚水,聲音已然有氣無力,“肯定是屬下做錯了什麽惹主人生氣了吧”
“錯的不是你。”
飛羽緊緊握著匕首再度走上前,聲音沙啞,失去感情的這個樣子好像一個瘋子一般,“是我。”
抬起匕首,再次向站不穩的黑池玲刺去。
大量的鮮血四濺,橫飛的血液染紅了土黃色的地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