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章節名:

  江破浪穩了穩激蕩的心情,見林夢垂眼不語,軟聲又道:“你跟我走吧,我什麽都不會要求你的,你隻要好好地當你的林夢就好。算我求你,可好?!你就跟我走吧!”


  他誠摯地看著她,心裏真是全然地為了這個女孩好!


  “至於那個蕭翼,你若是沒法和他說,那麽我和他談。或者,你有什麽難言之言,你也可以告訴我,我幫你搞定。”


  見林夢不語,江破浪有些焦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啊?!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我哥哥啊,我哥哥可是**官,他很厲害的,能擺平很多的問題,三流九教的,都有他的朋友。再者說,這上頭還有我爸爸呢,我爸爸你總該知道的吧,省公安廳的副廳長,擺平蕭翼,那更是小菜一碟了!所以,夢夢,有什麽不好說的,你就告訴我,我幫你解決。然後,你就跟我走吧。”[

  這誘惑,多麽的誘人!

  可,她能走到哪裏去?!


  她如今這樣遭人指指點點的身份,去了哪裏,不也是一樣?!


  還能指望著從頭開始,到了新的地方,改頭換麵,然後融入新的生活,有個新的開始,繼續上高中、上大學,然後找個工作,安安穩穩、自力更生地活下去嗎?!

  不太可能啊!

  林夢低低地苦笑了起來!


  “阿浪,別說了,我的去留問題,已經定下來了,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你怎麽這麽死腦筋啊!”江破浪氣的拿眼瞪她。“我這是在為了你好啊!”


  “嗬嗬,知道啊,謝謝你,阿浪!”


  她柔柔地看著江破浪,卻讓他心裏更是堵地慌了,不由恨恨地嘟噥了一聲。“算了,你就傻吧,以後有的你哭的!”


  林夢怔怔,垂頭不語!


  門,被輕輕敲了兩下,然後開了。進來的,卻正是蕭翼。他後頭跟著一個小護士,看樣子是到了掛點滴的時間。其實,不該是這個點打點滴的,稍微晚個一個小時,也不成問題。隻是這房間裏有蕭翼偷摸裝著的監視器,這也是以防林夢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再出一些別的意外。適才林夢和江破浪的對話,因此就全部落入他的耳朵裏。他一聽江破浪越說越不像話,不得不去找了護士,借著打點滴的名義,跟著進來了。


  他放江破浪進來可是來開導林夢的,而不是讓他來拐跑他的女人的!

  蕭翼一進來,有很多話江破浪自然就沒法說了。等小護士掛上了點滴之後,整個房間就安靜了下來。


  林夢也覺得氣氛有些僵硬,不由一笑,讓江破浪沒事就早點回去。江破浪抿抿唇,告辭了,快出門的時候,卻是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蕭翼一眼。等他上了停在醫院樓下的車,立馬就開始對著坐在車裏的江乘風大吐苦水。


  “哥,你幹嘛不和我一起上去啊?!你要是和我一起去,說不定,夢夢就答應了。我覺得,她……她可能是不相信我,覺得我太弱了!”


  他的情緒開始低落了起來。是啊,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高中生,能有多大的能耐啊,自己也還是一個未成年呢,怎麽能取信於林夢,讓她跟著他走呢。


  “哥,都怪你!”他忍不住地抱怨。


  江乘風冷眼一瞥,眼角掠過危險的光芒,嚇得江破浪沒敢多說,即刻住了嘴。他深知若是惹毛了自己這個哥哥,他可有的是苦果子吃。[

  江乘風收了眼,開車走人!

  江破浪憋了一會兒,忍不下去了。“哥,你怎麽都不問問我和夢夢都說了什麽啊!”


  江乘風眼眸一閃,冷嘲。“瞧你那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用你說,我就全都知道了!”


  江破浪覺得毫無半點的成就感,看著自家大哥那成熟英挺的側臉,不由羨慕,低喃:“哥,我什麽時候才能像你這樣啊!我要是能快點長大就好了!”


  江乘風微微地繃緊了臉,覺得自己的這個傻弟弟又在犯傻了,可心裏也明白,他如此的有感而發,必然也是因為林夢。可他沒告訴他的是,他之所以沒跟著一起進去,而是坐在車裏等待,很大的原因就是,他感覺到連他都無法說服林夢,因為,林夢和蕭翼之間的糾葛,有些複雜,怕不是他這等外人能知曉的,也不是能勸解開的!——

  那邊病房內,蕭翼狀似不經意地問林夢。


  “都談了什麽啊?!”


  林夢掩飾性地說沒談什麽,就是隨便聊聊。


  蕭翼有些氣結,雖然林夢沒答應江破浪的請求說要跟他走,而且還反複地強調去留已定,可他就是覺得,他和她之間就像是交易了。若沒有之前的那承諾,是不是江破浪一開口,她就會點頭同意,然後跟他走?!

  這個想法一冒出了頭,他就忍不住地開始煩躁!

  他也從來沒覺得追一個女人這麽難的?!也從來沒在一個女人身上花過那麽多的心思!以他的外貌和身家,多的是女人對他投懷送抱,更多的時候,他隻需要勾勾手指頭,自然就能捕獲女人。稍微性子倔強一點、難搞一點的,也是略微施展一下柔情,便能手到擒來了。可怎麽到了林夢這裏,就能這麽難呢?!這不過就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那麽的小,又能懂得多少?!怎麽偏就這麽地有原則,這麽地護住自己的心防呢?!


  他眯眯眼,犀利的鳳目閃過一抹冷色的光芒!


  他擰眉,站了起來,在床頭邊坐下。


  她疑惑地歪頭看他,卻是沒開口問。依然這麽地安靜,一如之前這些天的樣子。對他,她的話少的可憐。他忍不住地就會進行對比,那麽對容淩的時候,她也是這麽地寡言嗎?!


  應該不是的吧!


  看她剛才小小聲地和江破浪交談就知道,她也不是一個寡言的人!甚至,期間她還笑了很多次呢!


  他覺得嫉妒!

  就算他比不過容淩,那他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小小的江破浪嘛,那不過就是個青澀稚嫩的毛頭小子!

  眼眸一暗,他垂下頭,重重地親了她的小嘴一把。


  她本能地躲了一下,頭略往左側偏了偏!

  他心頭猛然燒起了一把火,大掌一伸,扣住她的下巴,不容許她逃避地印上了他的唇,微微咬著那小嘴,霸道卻又不是溫柔地吸允著。[

  吻,唇瓣相貼、唇齒相濟,任憑誰,也不能做到無動於衷的吧!

  她的睫毛,開始撲簌簌地顫抖,冰涼的心,晃動地厲害。他要頂開她的唇,作勢闖入,她忍不下去了,猛地扭過了頭。動作的幅度有點強,表示了非常強硬的態度。


  他的臉色,眼看著,就冰冷了起來。黑暗的眸子,立刻竄過危險的光芒!這個男人,從來也不是一個好惹的,更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拒絕的主!

  “煙味兒,臭!”她猛然低聲抱怨,垂下頭,借以掩飾那一份無措。他和她挨地這麽近,她怎麽感覺不到他的情緒波動!她跟了他,卻躲避他的吻,這是她的不對。她知道,所以更加的無奈!


  可他冰色的臉,一聽這話,卻仿佛被春風吹動一般,在眨眼的功夫,冰雪消融,變得眉開眼笑了起來,也不知怎麽的,對她解釋了起來。


  “我一般也不怎麽抽煙的,就是有時候為了應酬,或是心情不好,就會抽一下。剛才是抽的多了一點,你這麽討厭這個味道嗎?!那我以後少抽一點,可好?!”


  她依然垂著頭,心裏有那麽點疼。沒法告訴他,這隻是她的借口。他這麽順著她,隻能讓她更加的內疚。他卻以為她這是默認了,伸手,輕輕地抓了一把她柔順的秀發,然後,低頭,在她潔白的額頭上印了淡淡的一吻。


  “我去刷個牙!”


  他自顧自起來,跑到衛生間清理去了。等出來之後,拖起了她的小臉,在她嬌嫩嫩的唇瓣上,磨了一下,有些孩子氣地露出了白閃閃的牙齒,微微一笑。


  “聞聞看,還有沒有味道?!”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這讓她怎麽聞哪!又不是小孩子!

  他卻被她這含嗔帶怨的一眼看的心都飄了起來,緊跟著,就低下頭,吻上了她。一番輕柔地撫慰之後,就強橫地闖入她的小嘴了。她這一次真的是沒法推拒,隻得閉上眼,僵硬而笨拙地隨著他胡來。


  他見她這麽乖巧,心裏越發滿足,卻是越吻越深,也沒覺得她的笨拙讓人心灰意冷,反而是更加的心癢難耐,竟覺得這一吻,似乎比過往的任何一次深吻,滋味都要來的要好一些。


  放開她的時候,她的唇瓣散發著嬌豔豔的紅,上麵蒙著薄薄一層的水色,仿佛剛出水的櫻桃,迷人中散發著清甜。那染了一層薄紅的小臉蛋兒,看上去更是美得驚心動魄。所以,連帶那閉合的眼瞼間微微顫抖的黑睫毛,都讓他覺得可愛起來。湊過嘴,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眼。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她,有些歡喜地叫著。


  “夢夢……小夢……夢兒……小夢兒……”


  多情的像個書生公子,哪裏還有半分身為銀狼組老大的冷厲!

  她眼皮一動,微微張開了眼,看到的,也隻是那一張帶著淡淡歡喜的俊美臉龐,雖然依然有冷毅的殘影,可哪能看得見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

  這個男人,對著她的時候,似乎都是以笑居多,可她分明也記得,他對著他的手下的時候,也是那麽地不苟言笑,一張臉冷冰冰的,眼神中也是透著淡漠的疏離,仿佛一個孤高的王。他的那些個手下,個個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那種恭敬,應該是發自肺腑的,應該是裝不出來的。


  這個男人,本質上也是冷酷的吧?!


  那麽,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呢!


  她以前猜測他可能是個混混之類的,隻是吳勝男的事情,讓她猜到他的身份可能還要再強大一些。等她被吳勇設計,差點被別人給侮辱,而他卻那麽迅速地趕來,她覺得,他更是不簡單了。所以求上了他。等他伸出援手幫助了她,幾乎是力攔狂瀾,她更覺得他有些深不可測!

  江破浪說,蕭翼不簡單,不是什麽幹淨的人!

  那麽,他是做什麽的?!

  “你不需要去工作的嗎?!”她好奇地問,也想從他的懷裏睜開,借此打發走他。這種被他抱在懷裏的感覺,很奇怪,讓她無所適從!


  他卻將她抱的更緊,低頭看她,漂亮的鳳目裏麵飛揚著迷人的風采。


  “我的小夢兒這是在關心我嗎?!嗬嗬……”


  他低低笑,自以為是地回答她道。“你別為我擔心,我的工作不需要上班打卡,隻需要必要的時候問一下底下的人就好!而且,現在什麽工作都沒有你來的重要,我得好好地守著你!”


  他這麽一說,她反倒不好意思再問了,耳垂羞赧地粉紅了一下。


  這個男人,似乎什麽話都說得出口,甜言蜜語的,讓人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他將底下的這張小臉全然地收入眼底,自然看到她微妙的神情變化。見她臉紅了,就開開心心地又去咬她的小嘴。


  這個男人技藝高超,舌吻更是火辣、纏綿,她又不是死人,心裏縱然不願,可身體也會被挑逗地發熱。她明顯地感覺到,他抱著她的力道,越來越重,好似要把她揉入身體裏似的。吻她的力道,也是凶猛了起來,恨不得把她的小舌給吞下去似的。知道若是不阻止,任憑事態發展下去,必然不好。隻得伸出左手,推了推他。


  他縱然一身是火,但是眼下也舍不得強迫她,被她一推,再舍不得,還是放過了她。氣喘籲籲地看著她,那黑漆漆的眸子,暗沉沉的盡是鋪天蓋地的**!


  她看的心頭一跳,急急忙忙地躲開了眼,咕噥道:“困!”


  嗓子卻不知怎麽的,變得幹澀了!

  他深深地看著她,半晌之後,卻還是縱容地摸了摸她的腦殼,低歎:“那就睡吧!”


  然後,開始忙上忙下地放她下來,替她拉被子,又小心翼翼地護著點滴,不讓歪了。


  “睡吧,我在這裏陪你!”


  他輕輕地摸了摸她的小臉蛋兒,一抹淡笑浮現在冷毅的臉龐上,仿佛疼愛小孩的大家長!

  她急忙閉上了眼,裝睡!

  然後,便感覺到,一抹濕熱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

  她的眼皮動了動,還是翻了身,背對了他。


  他的笑容一止,但終究沒說什麽,縱容著她這種別扭的任性!

  。。首發。。


  出院的那天,蕭翼的心情特別的好!

  又或許可以說是,因為他的心情好,所以,終於給林夢辦了出院!

  吳勇那個大混蛋,終於被他給整死了,怎能不令蕭翼高興?!

  按照蕭翼的打算,他也是要弄死吳勇的。他這個人,在意的東西,絕對不容許被人輕賤了。也就是說,吳勇用這麽惡劣的手段對付林夢,那麽不整死他,蕭翼就不是蕭翼了!吳勇被判無期徒刑,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這當中自然有蕭翼的力量。他們偌大的銀狼組,根枝盤錯,自然也有自己人在朝裏當大官的!


  吳勇不好明著被弄死,畢竟他副局的身份擺在那裏,若是貿貿然被人被刺殺了,上頭必然要派人深入調查,追究個清清楚楚的。所以,把吳勇定了罪,讓他進了牢,成為了廢棋,不遭人惦記了,這樣才能更好地弄死他。蕭翼本想著在牢裏把吳勇給弄死的。牢裏關押的都是重刑犯,不小心弄死了吳勇,無期徒刑之外再量刑,不過也還是無期,又有什麽區別?!可他怎麽都沒想到,那個吳勇竟然有本事在送往重刑犯監獄的途中逃跑。如此更好,一個“貌似意外”的車禍,就能搞死他,然後,還輕易地抹掉所有的犯罪證據!


  吳勇本就是重刑犯,又表現出了要竄逃處境的跡象,實在是罪加一等,他被車撞死,上麵的人隻能是更加的大快人心,哪有餘力深加追究。


  蕭翼樂了,拿了報紙就給林夢看。


  “惡有惡報啊!”


  卻不知道,他已經被江彥誠給盯上!

  江彥誠這一石二鳥之計,端是高超,既幫助了吳勇,同時也檢測了一下蕭翼。吳勇逃了,也和他無關。但若是蕭翼真的如吳勇所說的具有懷疑性,那麽依照吳勇和林夢之間的仇恨,那麽吳勇根本就別想輕鬆地逃開,蕭翼那樣性質的男人,是必然要做些什麽的。果真,吳勇被車給撞死了!就那麽“湊巧”地被車給撞死了!


  江彥誠聰明地選擇了對此保持沉默,隻是這個蕭翼,他卻是不會放過了!他本不樂意自己的小兒子和林夢交往的,隻是無奈大兒子發下了話,讓他別太管小兒子的交友情況,他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了現在這時刻,他倒是有些慶幸自己之前的做法了。


  晚上,他故作不經意地看著報紙感慨了一句。


  “那個林夢倒是可憐,小小年紀卻走到了自殺這一步,也不知道將來會怎麽樣!”


  江破浪咬著筷子吃宵夜的動作頓了頓,麵上即刻間一喜。他是知道自己的父親有些不待見林夢,對他和林夢有來往,心裏是不太樂意的。今日竟然難得聽他父親說出這麽一句話來,他即刻放下筷子,呼嚕兩聲將麵條給吞咽了下去,急巴巴地跟著道:“對啊,她真是挺可憐的,是個私生女,肯定不招家裏人待見的。現在就連學校都不能去了,她還那麽小呢,你說,她不上學,將來哪有什麽好的出路啊!”


  江彥誠“嗯”了一聲,故作沉默,然後又來了一句。“等這風聲過後,倒是可以再謀出路的!”


  江破浪一喜,心裏也真是這個打算,急忙連麵條也不吃了,跑到他爸爸麵前坐了下來。


  “爸,我也是這樣想的!”


  然後,仔細地看了看他爸爸的神情之後,又道:“爸,要不然,我們幫幫她?!”


  他期待地看著江彥誠,雙眼緊跟著就發光發亮了起來。


  江彥誠略眯眼,依然不高興自己的小兒子對林夢投入太多的感情,但是這一次,他沒有批斥,隻是淡淡地來了一句。


  “要幫她,也得看她同不同意。這種事情,講求的是你情我願。再者說,我們這樣的人家,也不好動作太大!”


  這話,有些模棱兩可,介於幫和不幫之間!


  江破浪卻開始雀躍了,他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爸爸態度中的鬆動。那麽隻要他說服了林夢,計劃好了一切,他爸爸應該也會出手幫一把的吧?!


  “爸爸,我想抽空給林夢補補課,這樣她要是再上學,也不至於被人給落下了,你覺得怎麽樣啊?!”


  江彥誠眯眼,故意一臉冷然。“自然得以你自己的學業為重!”


  這話,也是有些模棱兩可,保有餘地的!

  江破浪自作聰明地這樣推斷了:這意思就是,隻要他保證自己的學習不倒退,那麽他要做什麽,他爸就不會管嘍?!


  想到這,他就美滋滋地開始偷著樂!

  那邊江母打客廳經過,看到那還剩了小半碗的麵條,皺了皺眉,低喊:“小浪,把麵條給吃完了!”


  江破浪應了一聲,笑眯著眼,繼續跑去呼嚕麵條了!


  江彥誠半舉著報紙繼續看,隻是眼睛在報紙這,心思卻跑遠了。偌大的報紙遮著他的臉,有絲絲的冷酷浮上了他那張略顯儒雅的麵龐!

  。。首發。。


  蕭翼給林夢換了一個地方,原來那個住處,有記者留守著,不能住人了。他想讓她安安靜靜的,能夠免去別人的打擾。所以,帶她出院,他也是辦理地很悄然。等守在醫院的記者知道林夢退了房間的時候,蕭翼卻已經帶著林夢,進了新的住處。


  “這個地方很安靜,不會有隨隨便便的人來打擾你,你會喜歡的!”


  這是一個花園式的小宅子,三層樓,最上麵除了一個有一個別致新穎、充滿情調的小閣樓之外,還有一個露天的高空花園。


  小宅子很注重私密性,高高的圍牆擋著,兩側叢生著密密麻麻地荊棘,一派綠意,遮蓋住了高牆的森冷和窒息感。遠遠望去,反倒是綠意蔥蔥,顯得很有詩意。


  挑選這麽一個地方,花了蕭翼很多的心思。他在本市,自然有他的大本營,沒帶她回他常駐的那個地方,而另外挑了地址,也是不希望她暴露在那些老家夥的麵前,免得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林夢安安靜靜地跟在蕭翼的後頭打量著這小豪宅,心裏自然是喜歡的,但是臉上卻什麽都沒露出來。可蕭翼這人善於捕捉別人的臉上變化,從她那略微發光的眼,他也猜到,自己的選擇是非常讓她滿意的。尤其看到那挨著空中花園的小閣樓的時候,她更是情緒外露地咧嘴輕笑了一下,雖然笑容很淡,也很快就掠過去了,但這對於蕭翼來說,也是足夠了。


  “走吧,下去坐一會兒吧,別累著了!”


  跟著,輕輕地拉著她下了樓,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娃娃!

  一樓,偌大的客廳,有一小側的牆麵,是全部的玻璃,能夠透過玻璃,將小院子收攬到底,收入院子中那滿滿的綠意,很美!這個房子,美得超乎林夢的想象,仿佛是在夢中才能擁有的房子。她多看了那玻璃牆麵一眼,撿著鬆軟的大沙發,坐下了。


  一邊,就有一個年輕的女傭,端著溫度正好的燕窩上來,讓她喝。她急忙伸手接過去喝了,兩三口喝光,就怕蕭翼又來喂她。等喝完,對上的是蕭翼淡淡含笑的臉,帶著那麽一絲戲謔。她這才察覺她大概是表現地太露骨了一些,微微撇過了頭,看向玻璃牆外。


  “你想不想出國?!”他突兀地問。


  她訝異地扭過頭看他。


  “若是出了國,也能離國內的紛爭遠一點。到了國外,也沒幾個人認識你,也可以有個重新的開始。等過幾年,國內的事情平息了,你也可以再回來!”


  林夢眨了眨眼,靜靜地考慮蕭翼這個建議。


  這建議,有些誘人,卻是不太切實際,所以,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國內雖然很糟糕,但是至少是她熟悉的環境,若是哪一天,和蕭翼沒了關係了,她還是有能力給自己找一條出路的。可若是到了國外,蕭翼說不要她便能不要她,她人生地不熟的,怕是會客死他國的,還不如在國內呆著安全!

  蕭翼此時自然不知道林夢心裏在想什麽,見她這樣回答,心裏著實是鬆了一口氣。他現在有些矛盾,想送她出國去,讓她遠離一切,包括那個容淩,但是他又沒法跟著她出國去,畢竟他這邊有很多緊急的事情都要他親自處理,如今可正是關鍵的時期。他也怕自己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又讓別的男人給趁虛而入了。但是,他又清楚的明白,其實出國,對現在的她來說,是最好的出路!


  他無法做出決定,到底是不是要送她出去,所以把選擇權交給她。無論她怎麽選擇,他必然支持。她搖了頭,他有些暗喜。挨著她的小身板,坐了下來,將她抱入了懷裏,親昵地摟著。


  “是舍不得離開我嗎?”他就著她敏感的小耳朵,輕吐熱氣。


  她扭過頭去,沒說話。


  他見著她那肉肉的小耳垂,有些心癢癢的,湊過去,用唇瓣含住,輕輕地舔。


  她扭過腦袋,伸出小手,一把罩住了小耳朵,小小聲地咕噥了一下。“不要——”


  他見狀,扭頭去逗弄她另外一隻小耳朵。


  她急了,打著石膏的右手開始蠢蠢欲動,似乎也要來捂耳朵。他見了,不由歎息,滿臉挫敗。立刻伸手,將她的右肩膀壓了壓,軟聲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乖,你別亂動!”


  她這才安分了一些,勉勉強強地被他抱著。


  隻是到了要入睡的時候,他卻緊跟著她的屁股後頭上來了。


  “我要睡覺了!”她趕人。


  他口出驚人之語。“我和你一起睡!”


  她瞪大眼,怒視他。“說好了要在半年後的!”


  他眯眼一笑,好聲好氣地和她辯駁道。“承諾是這樣承諾的,但是,那天你也答應我了,說不會拒絕我的親近。我不碰你,隻是抱著你睡,這不算違背承諾!”


  她重重地咬了咬唇,心裏是極其不願意的!


  他走過來,要替她脫衣服,她一個激靈,躲了過去。


  他身材高大,近乎是和容淩相同的高度。而她呢,撐死了也不過到他的胸口。他幾乎是輕而易舉,就將她抓入了懷裏,好聲哄著。


  “你手上打著石膏,不方便動,我來幫你把衣服脫了!”


  “不要——”她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我可以這樣睡!”


  反正身上穿著的就是一件小薄襯衫,也勉強可以當做睡衣的。


  他抿緊了唇,眸子裏有那麽一絲不快了。


  她自顧自地躺下,扯過薄被,將自己卷了起來,像個麵包團似的。他見了她如此防備的姿態,看上去讓人又生氣又覺得可笑,然後,麵上一緩,很難再對她冷臉了。閉了燈,僅打著一抹暗色的壁燈,他也跟著躺了下去。長臂一伸,就將她撈了過來。


  她在暗處眨巴了一下眼,隱忍地抿了抿唇。


  他還算規矩,隻是抱著她,下巴挨著她的腦頂,一副將她護在懷裏的樣子,卻再無半分的舉動。可她覺得自己不能助長了他的歪風,他現在急著要和她同床,那麽誰能料到,他以後會不會不搞怪啊!所以,還是得讓他下了床才好!


  她忍啊忍啊,默默地忍了大概有十來分鍾吧,覺得時間上有些差不多了。才有睜開了眼,略微地挪了挪小身子,蹭了蹭他,小聲地抱怨。“我睡不著!”


  他猛地睜開眼,在暗處,透著冷色的晶亮光芒,卻是不出聲。


  她怕他睡了,動作大了點,在他懷裏很努力地蹭了他一下,低叫。“我睡不著!”


  仿佛小孩子發脾氣一般。


  他在心裏歎息,隻得伸手,去摸她的側腦勺,輕哄。“乖,閉上眼睛,什麽都不要想,慢慢地就睡著了!”


  “可你在我身邊,我睡不著!”這才是她的真正意圖。


  他輕撫她腦勺的動作一頓,緊捏著,眸色就暗了下來。


  她又道:“你下去好不好,我想一個人睡!你在這,我不習慣!”


  說著,用小身板推了推他。


  他猛地撐起了自己,側臥著,低頭,冷眼看他,薄唇微抿,帶著冰冷的克製。暗光之下,他的臉龐雖然俊美,但也看起來有點嚇人。這個男人,不是軟弱的兔子,他是狼,凶猛的狼,天性中,有狩獵的因子,也有不退步的凶殘!


  她有些害怕,舔了舔唇瓣,但還是鼓起勇氣繼續催促。“你下去吧,我想睡覺!”


  他猛然伸手,輕輕地堵住了她的小嘴,冷聲道:“林夢,別這麽任性!”


  她心頭一窒,又聽到他冷冰冰地說道:“你得習慣和我睡在一起,這是早晚的事情!現在,你就該把心裏的那個人給擦掉,然後,慢慢地把我給放進去!”


  她心中猛地一疼,想起了容淩,一抹酸澀猛地湧上了她的眼,幾乎催地她要掉下眼淚來。她猛然撇過頭,倔強地辯解道:“這不是我們要承諾的內容,你不能強求我!”


  他聽了,低下頭,就重重地吻她。她激烈地反抗,小身子扭動不止,伸手要推他,可他早一步就知道她大概會有的反應,雖然吻地那麽激狂,卻還是小心翼翼地護住了她打著石膏的右手腕,不讓它受到傷害。


  她被他壓著,幾乎整個身子都被他給蓋住了。她突然就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和脆弱。似乎隻要他想,她便隻能宛如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了!她求上了他,難道是把自己送上了虎口嗎?!為什麽,這一個個男人要的都是這些,她這具身體,難道就真的這麽吸引人嗎?!分明是青澀稚嫩的,為什麽,就不能稍微地饒了她?!


  她猛地覺得委屈了,特別的委屈!


  心裏酸澀,委屈又無助的淚,滴滴拉拉地流淌了下來,驚動了他!


  他猛地放開了她,撐著自己在她的上方,瞪著那晶瑩透徹的細流,瞳孔猛然地緊縮了一下,心裏太憋了,開始泛疼。


  “林夢,你不能這樣的!”他低吼,有些受傷。“你明知道我在乎你,你不能老是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我。我對你,足夠好了,也足夠忍讓你了。你不能自己覺得委屈了,就掉眼淚給我看,你明知道,我最受不了這個的!”


  他伸手,重重地抹她眼角的淚。可她似乎也隻剩下了眼淚這個武器可以拿來對付他,所以他越是哄勸,她越是止不住淚。


  其實,她真的不想這麽脆弱的,真的不想這麽難堪地在他的麵前掉眼淚的。


  他見這眼淚是越抹越多,怎麽都止不了,不由煩躁地扒了扒自己的頭發,微眯著眼,冷冷地看她。最後,冷哼了一聲,重新躺了下來,小心翼翼地不傷到她的右手,將她重新拉入了懷裏,恨恨地在她的腦頂低吼。


  “哭吧,你就哭吧,我是不會放手的!以後,你就得和我一起睡。睡不著,也得睡!睡睡,也就習慣了!”


  她聽了,無聲地流淚。


  而他,一聲不吭,隻是把下巴繃得緊緊的,然後重重地抵在她的頭頂,不讓她忽略他的存在。


  一個人的哭泣,其實支撐不了多少時間。她哭了一會兒,心裏平靜了,眼淚自然也就止了。知道這個男人是下了決心的,她大概是撼動不了他的,她也絕望了、死心了。


  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她的腦子裏開始晃過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想著,該怎麽和他保持距離,又或者,該怎麽才能讓他堅持不到半年,就把她給踢走……


  亂亂地想著,到了夜深,迷迷糊糊地,自然就睡著了!

  他這才睜開眼,腦袋略往上抬了抬,犀利的冰眸仔細地就著暗光,打量了一下她的小臉,沒發現不妥,才又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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