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晚間,容淩果真是如約回來了。


  林夢如常笑著,在門口接了他。以談父親的事情為由,終於打開電話讓他回來,其實這未嚐不讓她鬆了一口氣。說真的,她真的有點想他。日日夜夜,都躺在同一張床上,已經習慣了身邊睡著一個人,已經習慣了懷裏能有抱著溫度的軀體,在獨守空床的時候,怎能不覺得寂寞和失落?!

  想他!


  這其實不算說謊!

  再怎麽怨他、惱他,但是也擋不住那一份思念。[

  “回來了啊!”她站在門口,軟軟地笑。翹起的嘴角,美麗而可愛,一如往昔。容淩見了,連鞋子都沒顧得上脫,幾步上前,拉過她,就在玄關處,狠狠地吻了一下。深深地探入她的嘴內,汲取那熟悉的芳香。嬌嫩的唇瓣,柔軟的小舌,甜美的讓人感覺到了思念!


  他吻的有點凶,健臂甚至都摟著了她的細腰,力氣有點大。另一手則放在了她的腦後,按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動彈,恣意地選擇各種角度親吻著。


  有那麽一點久違的男性氣息,差點衝暈她。等他放開她的時候,她真的暈乎乎了,臉若嬌花一般地開放在他的眼前,漂亮的黑眸,籠了紗,明顯透露出了恍惚。


  他心中暢快,伸手,狠狠地摸了一把她的腦頂後,重新返回到鞋架處,將鞋子脫掉。然後拉著她回去。她垂著頭,臉龐微微羞紅,沉默地跟上。


  徐姨見此,很是高興,笑眯眯地又是盛湯、又是盛飯,然後解下圍裙,笑眯眯地趕緊走了,將這空間留給了這兩個在她眼裏看來好不容易算是和好了的年輕人。


  吃完了飯,他慣性地帶著她出去轉了一圈,就在小區內走。然後回去,又然後他拿了本書,在書房裏慢條斯理地看了起來。今天他兩手空空地回來,顯然什麽東西都沒帶,弄得好像是特意為了她而回來一般,她在胡思亂想之中,忍不住有那麽一點竊喜。可想到一會兒要談的事情,心裏就開始七上八下,難受的緊。


  作業,實在是有些寫不下去了。放下了手裏的圓珠筆,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然後跑到浴室裏,把自己全身上下洗了一遍。再然後,回了書房,卻看到他依然在看書,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眼神遊移、小小聲地開了口。


  “嗯……容淩……你……你要不要去洗個澡啊?!”


  她揪著自己的睡衣,卻是小臉羞紅了!


  容淩倒是非常地配合,一聽這話,就放下了手上的書,往臥室去了。她見他進去了,就即刻跑到了臥室,上了床,拿了被子,將自己圍了起來。坐在床上,臉紅心跳之餘,越發地心亂如麻!


  然後,他出來了,速度很快,隻在腰間圍著一條毛巾,邁著從容的步伐,緩慢而堅定地朝她靠近。深邃的眸子,幾乎是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她被看得心裏有點發虛,不由自主撇過了頭,看向了別的地方。


  室內的燈都已經被滅掉,隻剩下了一盞床頭燈。要做那種事情的暗示已經很強烈了,所以他在靠近她的時候,勾了勾唇,低低地笑。嘴角的幅度,優美而又性感,很有衝擊力。隻是這一份衝擊力,大概不抵她對他的。她一頭黑發披散,濕漉漉的耷拉著,裹著她白嫩的臉,披著白色的薄被,像一個小妖精似的。黑發,這種純黑色的色澤,似乎總能讓人覺察到那種純然的魔魅。


  他坐了下來,伸手,輕輕地拖起了她的下巴。眯眼,打量她。


  她頃刻間紅了臉。


  “還疼嗎?!”低啞的仿佛歎息。


  她一愣,才緩過勁來他指的是她的臉。


  於是,搖了搖頭。


  他湊過臉來,在她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隻一下,仿若漣漪,攪亂了平靜的湖麵。她顫了顫,在頃刻間,耳垂紅了起來,肉嘟嘟的,誘引著人去侵犯。他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夾住了她的耳垂,緩緩地揉捏著,觸覺柔軟,卻又那麽有彈性。她微微躲了躲,羞澀地略抬眼看他,有些無助。是了,她的耳垂一向都很敏感的。[

  他低低地笑,俊美的臉龐笑起來的時候真是該死的性感,那淡淡的尊貴氣質,更是在嘴角略一勾的時候,盡顯無疑。


  “想我了?!”


  他接著笑,惡質地問。明明,她都已經在電話裏說了她想他,可他非要看著她,聽她親口再說一遍。她把嘴巴閉地緊緊的,像是蚌殼。他也不氣餒,湊過薄唇,靠近了她的耳垂,輕輕地含住,緩緩地吸吮、舔噬、逗弄!


  然後輕輕地揉搓著她的細腰,大掌探入她的衣底,一邊吻她,一邊摸著她。今晚的他,特別的溫柔,溫柔到緩緩地脫了她的睡衣,溫柔到頗有耐心地吻著她的後背,從上到下、從下到手,然後溫柔地從後麵進入了她。


  她悶哼了一聲,兩手揪緊了被單,柔順地承受。頃刻間,細汗如雨,嬌喘不息。到最後,承受不住他這般慢條斯理的溫柔折磨,開始低低地抽泣,拋開了自尊,求了他,求他快一些。他像是忍了很久,她話音剛落,他一下子就凶狠了起來,大出大進,都快要撕碎了她……


  她高亢尖叫,直至被降臨的**給弄得瞬間暈眩。回神過來,她懶懶地躺在了那裏,動不了半分。他則很有興致,更是心情大好地半趴著,輕輕地吻她的小臉蛋兒。見她眯著眼,小嘴微張著低低呼吸著,心頭不知怎麽的,別樣地滿足,控製不住地將手搭在了她的嬌軀上,緩緩地撫摸著。她的肌膚嬌嫩細膩,幾乎沒有一絲瑕疵,他大概愛上了這種撫摸她身體的感覺。


  她大概緩過勁來了,睜開了眼,沾著淡淡淚光的黑眸別樣的純淨、美好,仿佛被清泉洗過一般。眸子的正中心,倒映著他,獨他一人,仿佛將他印入了眼底。他見了,勾唇笑了笑,湊過來吻她,在她的唇上碰了又碰,卻不深入,別樣地親昵。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現在的心情,是非常地好的。


  這樣,她也能更加有勇氣一些。


  “容淩!”她軟軟地喚他,嬌嫩的臉龐依然帶有情事的餘味,美麗動人。


  “嗯。”他輕應,一手撐著自己的身子,半垂著眼,將吻落在她的臉上。一手,則興味地把玩她披散開的秀發。


  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卻反而被他反握住,然後抓在手裏,低低地把玩著。這個時候的他,就像個對什麽都新奇的大孩子。


  她臉上一紅,也感覺到了現在的氣氛似乎是出奇的好,應該什麽都不說,才是適合的。可是那些終究要說出口的,卻沒法再拖了。


  “容淩,求你一件事,好嗎?!”


  他心情好,沒有猶豫,隻是懶懶地“嗯”了一聲,抓著她的手把玩著。


  她停了停,心裏鼓足了氣,道:“我想求你,放過我爸爸,好嗎?!”


  把玩的動作,就此停住了。他猛地抬眼,看她,然後,眉頭跟著一點點地擰緊,臉上那淡淡的笑容,也跟著消散了。漆黑的眸子,也跟著一點點地轉為清明!

  “說過了,不要再提這事的。”他的聲音地沉沉的,還帶著情事過後的一點沙啞,卻也能讓人感覺到他的不快。


  “所以,我才求你啊!你就幫幫忙吧!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你就讓我爸爸把那個樓盤給蓋好吧,好不好?!”


  容淩猛地放開了她的小手,幹脆從床上做了起來,眸色深沉,已經從情事餘韻中脫離出來了,也恢複了他一貫的冷靜和精明!

  “那天,可是你自己親口說,會相信我的。現在卻這樣,你這是出爾反爾嗎?!”


  “我……”林夢咬唇,自然心裏也是不好受的。“對不起,我……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可是……求你了!”她軟聲,千言萬語,似乎隻能化為“求你”兩個字!


  可他此刻已經徹底恢複了冷酷本性,連臉上的表情,都冷冷的,顯然沒得商量了,很是絕情地說道:“這事不要再提了,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林夢一時間就覺得有點無力了,心也有那麽一點點的抽疼了。這個男人,怎麽就能這麽冷酷,才剛經曆了那麽親密的事情,他怎麽就能一點情麵都不給?!

  “算我求你的,不可以嗎?!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就真的這麽難嗎?!”她不由有了一絲哽咽。“那畢竟是我的爸爸,你就當是為了我,就當是幫我,可不可以?!”


  “就是為了你,才不行!”容淩猛地冷聲,看著林夢,眼神都跟著冰冷了起來。“你信我,就不該再提這件事!你現在又提,就是根本沒有相信我。那一天說信我的話,你隻是來哄騙我的嗎?!你今日可以使用緩兵之計來求我答應這事,那麽以後,是不是還要對我使手段?!”


  說到這的時候,他有些怒不可遏的!對這個女子好,答應養她,就是因為喜歡她的性子,喜歡那一份純淨,可是看看現在,她竟然都會對他使用手段了。他今天若是答應了她,那麽明天、後天,她是不是會用同樣的方法再來求他做這做那的?!如果真的成了那樣,那麽她和那些女人還有什麽不同?!那麽,他還養著她做什麽?!


  “不……不是這樣的……”林夢急得隻搖頭,試圖辯駁。


  容淩卻是一聲冷哼,猛地想到了什麽,心,更加的冷了。


  “今天,打電話找我回來,說想我了,其實,不是因為想我,而是為了這件事吧?!”


  林夢呆住了!

  那一副被他給猜中了的表情落入了容淩的眼裏,更是激怒了他。他覺得自己之前的雀躍,還有巴巴地推開所有的公務往她這裏趕的行為,簡直就像一個大傻瓜!他從來也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為一個女人蠢成這副德行!


  “你是什麽時候學會這些手段的?!嗯?!”


  他憤怒地伸手,捏緊了她的下巴,厲眼瞪著她。卻因為記著上一次不小心打了她的那一巴掌,這一次怎麽都下不了手打她,強忍著怒氣,對著她幹瞪眼。


  她垂下眼,羞地有些無地自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他立刻挫敗了,猛地放開了她尖細的下巴,收了手,恨恨地看著她。


  “林夢,以後別再用這種方式來和我談條件,這樣隻會讓我覺得你很賤。銀貨兩訖,那是隻有在妓女和恩客之間發生的事情,你希望我把你想成那樣嗎?!”


  她怔住了,臉上猛地就沒了血色!

  他下地,從衣櫃裏挑了衣服,穿上,就走了。隻是臨走前,有一句說的非常的清晰有力。


  “我隻負責養你,可絕不包括你的家裏人!”


  語氣有那麽一絲嘲弄!

  她被刺中了,心開始抽疼!

  他走了,這個大屋子又重新安靜了下來。她一個人躺在逐漸發冷的大床上,身無寸縷,黑眸在逐漸失去光彩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大概真是有些賤了!


  可是,她從來就不懂得如何去求別人,隻因為在以前,就是求了也沒用,所以反倒是什麽都不用求了。她也什麽都不希望,隻顧著自己每天的一日三餐能得個大概的溫飽,便也好了。身上大多時候都沒錢,也無所謂,買不到零食或者衣服或者玩的東西,也無所謂,因為這些除了最基本的溫飽之外的追求,她都可以讓自己去漠視。


  所以,求他辦事的時候,她在所剩無幾的求人的法子裏,下意識地選擇了這個方式。隻因為,她感覺到了他大概是不好說話的,讓他改變主意是很難的,所以……


  可,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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