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舔包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壓力山大哇)
他以肉身硬扛這聲怒吼,卻像沒感覺痛,好像無所謂,心裏眼底,都隻有一個目標。
好似一場弓雖暴。
齊定勝要對血塊,強製性地施以暴力。
血塊眼見眼前青年根本攔不住,先是驚懼,後趕緊合上了嘴。
“隱身。”它現雖弱小,但仍有手牌。
速念了這一句後,它的身體,隨即自右下、往左上的“消失”。就像是鬥篷魔術。
齊定勝找不到它了,但若仔細觀察,會發現空氣被“攪動”出了一條,就像把木棍插水裏轉圈。
可他沒來得及發現。
因為血塊偷襲得太快——!
“你的身體和能力……就由我笑納啦——!!”
它成功附在了齊定勝的手上!隻一瞬間,便將其左小臂給完全包裹住。
再給它一瞬時間,它就會蔓延到其肩上。
再一瞬,它將奪取他的大腦,順帶著奪得那……掌控時間的能力…!
那時它必將天下無敵!戰艦甚至不用開過來,畫星便會淪陷。
一瞬有多快?一秒?零點一秒?
齊定勝連零點一秒的機會都不給。
幾乎在它成功附身的瞬間,齊定勝的手斧,也已落下。
手起刀落,血漿噴灑。
齊定勝沒有砍掉它,而是萬無一失地,砍下了自己的大半截手。
現在他的左手隻剩一截胳膊了。
但血塊的春秋大夢,也跟著斷臂一塊掉落了,“胎死腹中”。
“如果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齊定勝疼得牙顫,眼裏殺意卻更濃,像能把對方射殺。
“你就不會天真的以為這能攔住我了。”
“你不可能如願……”齊定勝指的是它想附身的事,哈-哈地喘氣。
“因為我不可能不砍下自己的手!”
這一邊,血塊已將斷手同化進體內。
顏色更紅,體型更大。
“可你自損八百,”血塊不僅沒感忌憚,反還得意起來,“卻還讓我變大變強了喔?”
雙方或許存在實力差,但誰都沒怯場。
齊定勝還剩慣用的右手。
血塊也士氣高昂。
這終將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惡鬥。
——
—
血塊最終還是被砍成了一灘血,鋪散在地上。
齊定勝看自己都砍了這麽多下了,它居然還有身體部分在蠕動,又一斧子下去,徹底斷了它最後一絲生機。
“你倒是多開幾次時停啊?”係統倒不覺得這場仗酣暢淋漓,宿主讓了半條左手就算了,居然還隻用了一次能力。
這也是為何,血塊偷襲得手後,明明隻需用半秒不到的時間,便能攻占目標大腦,卻做不到。
因為齊定勝也在遇襲同時開了時停,在變得黑白的世界中,砍下了自己的手。
“我已經能感覺到體內的空虛了……”齊定勝半跪在地,猛喘了好幾口,才站起身,“它隻有一次得手的機會,這次過了,這種對手,不開時停也能贏。”
“我隻是心痛我這左手啊……”
他接著低頭看了眼左肩,血已經止住了,但斷口觸目驚心。
他再回頭看向血塊留下的那灘血,這史萊姆隻會吃,但不會吐。
“雖說……犧牲半條手臂,就能救唐雪聰,不虧就是了。”
血塊死了,意味著唐雪聰必能“活”。
目的達成,“哢-哢”,齊定勝扭了扭脖子,感到釋然,還因為斷手,有點悲壯。
係統卻屆不到,實在看不下去了,提出疑問:“不是,你不會舔包的嗎?”
“哈?”
“自己回頭看。”係統接著提示。
齊定勝照做。
—
——血灘上,一條蠶一樣的紅色蟲子,剛爬出碎塊,便死了,隻有頭部還在微弱地閃閃發著光。
“你能吸收它?”齊定勝猜到了點什麽,有些驚喜。
“你得吃下它。”
啊?
齊定勝下巴微掉,臉都灰了。
“吃掉它就能痊愈,還能‘能力加一’啊?”係統也不知道這有利無弊的事,宿主在猶豫什麽。
“它們這……也是和你一樣的機械蟲?”齊定勝指著血灘,難以置信的問。
“大異小同吧,而且——我們要能平推它們,還用得著找你們人類啊?還有必要視彼此為死敵啊?”
……
…
“咕恩”
喉嚨蠕動。
齊定勝最終還是從了,把紅蟲生吞下去,一股生鐵味兒。
他繼而晃了晃左邊那半截手臂:“沒反應啊?”
係統卻在這時,聲音格外大的於腦海中發聲,差點嚇他一跳:
“獲得能力:血手。
“具體效用:一定的自愈力,以及一條能夠變化為任意冷兵器的血手。”
而它話音一落——
齊定勝便感覺有什麽要從斷臂裏衝出來了!像列車即將駛出隧道!
“噗——!”
伴隨一陣漫天灑落的飛血,衝出斷臂的……
居然是一條嶄新的左臂!
嶄新到膚色差,都一目了然。
斷臂稍黑,就正常男性的膚色,稍微要白一點;新臂雪白!要不是相比之下要更粗壯,簡直就是絕色美人的白藕細臂!
齊定勝喜出望外,快速打量一番,很快便鎖定住了左腕上的拉鏈。
一條銀白色的拉鏈,橫在左腕上,與手筋構成十字形。
係統一聲不吭,齊定勝大概明白這就是他剛獲得的新能力,“血手”了。
他猶豫了下,伸出右手,食指拇指輕輕捏住拉鏈,拉開——
鮮紅血漿,噴泉般湧出。
血水都是生命之源,而這股血流仿佛還擁有著生命。
它們一從拉鏈口裏噴出,便自覺地空中拐彎,一圈圈地纏上了他的左手,很快便包裹住他整條左臂。
裹臂,塑形,固定,成型!
齊定勝換用上了血手。這甚至比老虎胳膊,還要粗壯。
“隻要你想,它還能變更大。”係統提醒。
齊定勝腦裏立生念頭,血手果真一下下地振動,從老虎肌臂,變得攻城木樁般粗大!
“喔。”齊定勝輕呼一聲,喜歸喜,倒沒有大驚小怪。
“再試試由它轉變成的武器吧。”
“好。”
齊定勝的左手現是血手,他閃動一個念頭,一道裂縫旋即從他無名指和中指之間開始,自上而下地將他的手部裂分為兩半。
銀白的刃口從中露頭,“嗤”的一下,完全出鞘時,他兩半的左手已經融進了手腕,刃口也顯現全貌,一把無柄鐮刀一樣的彎刀,連接在他小臂的中間部分上。
齊定勝看了看,轉了轉,然後對空揮刀——
他的周圍,除了血塊的屍灘,空無一物,但這刀下去,離他尚遠的雜草,瞬間被一大片麵積的——整齊地割斷。
彎刀繼而更替為刺槍,長槍從他手肘處向下伸長,槍柄則從他肩上往上長出。
體驗一下?
齊定勝有點期待,對地刺擊,槍頭紮進地麵。
而槍頭冰冷,地麵挨上這下,竟像是融化了一樣,被鑽出了一道和槍頭一比一大的缺口,且圓潤光滑,洞裏甚至沒有一粒石沙,流入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