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疑點
“白果,去把本宮那一身霓裳裙拿來!”雲想裳側身,麵朝著白果,吩咐道。
白果含淚點頭,隨後走了出去。
出門見蕭太子還有裘世子在,屈膝行禮後,匆匆去了主子的房間裏。取來霓裳舞衣,來到銀杏的房間裏。
“主子,奴婢把衣服取來了!”白果看了一眼床上的銀杏後,忍不住又淚目。
她們四個都是從7歲開始在雲府裏照顧大小姐的,在一起有十幾年,而今卻走了一個,這份打擊無人能理解。
“王爺,你們都退下吧!”雲想裳對夜翎暉說道。
夜翎暉知道她們要給銀杏換衣服,理解的點了點頭,帶人離開。
雲想裳命人打來溫水,把銀杏臉上,頭發裏的血跡擦拭幹淨。
看著枕頭都被鮮血浸濕,雲想裳拿著帕子的手抖了抖。
梳妝完後,床上的銀杏看著就像一直在微笑的睡著。
“銀杏姐姐……”白果看到這樣的銀杏,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羽衣霓裳舞你看不到了,這身舞衣你就帶著去吧。”雲想裳低著頭對著床上銀杏說道:“你放心,害你命的人我必會抓住,讓她以命抵命!”
白果聽後擦去眼淚:“嗯,銀杏姐姐你安心的去吧。主子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雲想裳心裏輕歎,也不知道這房間裏還有沒有銀杏的魂魄所在。即使有,自己也是看不見的。
隻希望自己說的話,能夠讓她安心。
“你的家人我會照看,不必記掛。若有來生,就去個好人家享享福!”雲想裳對銀杏承諾。
“謝謝!”耳邊突然傳來銀杏的聲音,雲想裳身子一頓,繼而放鬆了下來。
房門再次打開,雲想裳走了出來。
“我要帶銀杏出城……”
“好!”夜翎暉不問緣由,點頭應道:“我這就準備馬車!”
“不必了,馬車已經備好!”蕭厲從院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粗使的嬤嬤以及一頂棺材。
“事發緊急,也沒有合適的棺木。這頂紅鬆木做的棺材,就講究用吧……”
“謝謝!”雲想裳沒想到,蕭厲竟是想到了這點,道了謝。
蕭厲搖頭:“人是在我這裏出事的,我有責任!”
“與你無關,不必自責。”雲想裳扯了扯嘴角:“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這話,令蕭厲感動。
原以為雲想裳的性子,定會怪罪與他。想不到,她還未自己解釋一番。
將銀杏裝殮好之後,雲想裳讓人抬著棺木從後門出去。
畢竟是太子府邸,銀杏的身份不足以從正門離開。也避免給蕭厲惹來麻煩,雲想裳直接是讓馬車進了後門,把棺木裝進去之後,再出去。
避免一些好事者,看到,謠言四起。
蕭厲想陪著雲想裳去,但還有事務在身,不便跟隨。便把小球留下來,讓他替代自己去陪著雲想裳。
幾人到了郊外之後,雲想裳便讓人找幹柴搭建起來。
看到這裏,眾人心知這是打算火葬了。
想想,也理解。
人客死他鄉,且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把人帶回北齊,不太可能。唯一的辦法,隻有火葬。
事實上,果真如眾人所想的那般。
看著在烈火中燃燒的棺木,雲想裳的神情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
對外界似乎並無過多的反應。
白果緊緊抱著懷中的骨灰壇,臉上還有未幹的淚水。
她沒想到,人就這麽一眨眼沒了。
嘴裏還在不斷的念著,銀杏姐姐。
那個最疼她,縱容她的銀杏姐姐沒了。
到了晚上,女團們回來後,才得知秦王妃身邊的大丫鬟之一遇襲,離世。
這個消息,令眾人很吃驚。
秦珍珍和安樂一直陪著雲想裳。
從雲想裳趕回太子別苑,她一直都跟著。隻不過她沒有打擾雲想裳,讓她一個人靜靜。
“眼下不是傷心的時候,銀杏突然離去跟王燕下藥脫不了幹係!”安樂皺眉:“我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或許傳紙條給王燕的人,並非是銀杏本人!”
“你說的極是!”雲想裳強打精神,然後讓秦珍珍把王燕帶過來。
或許,王燕沒有說謊,真的有人傳了紙條給她。而那個人,是不是銀杏卻不能確定了。
很快,王燕被帶了進來。
她也聽到了,銀杏已經死了。而今,自己成了最大的嫌疑。這令她很緊張,也很害怕。
進屋,便跪在雲想裳的麵前哭泣:“王妃,我真的是收到了紙條才敢做的啊!”
雲想裳看了她一眼:“你先起來說話。”
王燕搖頭。
她現在怕極了,哪敢坐著與她們說話?
雲想裳見她這般,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你說是我身邊丫鬟傳給你的紙條,你能具體說是什麽時候嗎?”
王燕聽後,吸了吸鼻子,然後腦子裏努力的回想著。
稍稍組織語言,緩慢說道:“是今早的時候,臣女在院外散步巧遇上了銀杏姑娘。她見到臣女,伸手攔住,說王妃您很看重這次比賽,而蒼雲的人又十分的囂張,令您厭煩。所以想找個機會教訓一二,便遞給臣女一個藥包說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放進去……”
“大概什麽時辰?”
“約莫卯時初……”王燕歪著頭想了想,說道。
“你確定?”
王燕點頭:“臣女確定。臣女臨出門前還看了一眼沙漏,的確是卯時初……”
“怎麽了?可是有蹊蹺?”秦珍珍和安樂見雲想裳麵色有異,問答。
雲想裳點頭:“卯時銀杏和白果都在廚房裏準備早點,壓根就沒出過門!”
“什麽?”秦珍珍,安樂兩人驚叫。
而跪在地上的王燕,麵色灰白。
“王妃,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沒有說謊。我可以發誓,發毒誓,若是我說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王燕急了,慌忙舉起手發誓。
她是真的怕了,現在死無對證,也沒有目擊證人,她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啊。
“你可有看清那人的長相?”雲想裳繼續問道。
王燕聽後,仔細想了想,搖頭:“臣女並未看清,隻是模糊的看到個輪廓。唯一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她耳朵上的銀杏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