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指
“以前？不，你誤會了。”白塵笑了笑應道，“如你所見，在今天之前，我還沒有學過劍。不過不是我吹，我練武功的底子還不錯，和你對練真的收獲頗豐。”
“哇，祖先大人，過兩招就能學會對手的劍法，你也太變態了吧。”白露兒道，“可惜沒學到這套劍法的精髓，否則剛才就贏了。”
“嗯，我隻學會了這套劍法的靈力流轉方式，這並不是什麽難事。”白塵回道，“出劍的手法隻是照葫蘆畫瓢，沒學到位。”
“你的意思是……你當場學了曲雲金罡劍？”龐鬥漲紅了臉，完全不能接受白塵的說法。他大吼了一聲：“開什麽玩笑？！”
龐鬥抬劍朝白塵猛撲了過去，展開了更狂猛的攻擊。
白塵一邊格擋一邊騰挪躲閃，沒有露出任何敗相。
“你個荒民，殘廢，居然敢小看我的劍法？！這豈是你練一遍就能學會的？！”龐鬥一遍猛攻一遍狂吼。
“一口一個荒民、殘廢的，還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一開始先找茬的可是你啊。”白塵十分從容地招架，“就這麽想從我這裏找到那點可憐的優越感麽？結果因為打不贏我，就惱羞成怒了？”
“你說什麽！”龐鬥聽了這話不由得咬了咬牙，怒火躥升。
他手中的劍頓時冒出一道肅殺的劍氣，劍刃上閃爍起銀白色的靈光。
“我打不贏你？”龐鬥在盛怒之下，催動起劍法的變化，“這種話，接下這一招之後再說吧！”
曲雲金罡劍法練成後，可用罡氣覆蓋劍身，使其變得無堅不摧，鋒利無匹。
龐鬥的靈力集中在這一劍上，挾破山之勢朝白塵斬去。
白塵麵對這一擊，居然不躲，而是將橫劍欲擋。
“糟了，”穆文然道，“居然不躲，擋不住的。”
他想阻止龐鬥，卻來不及了，龐鬥的劍已經落下。
錚！
一聲金鳴，半截劍身飛起。
練功場上，落針可聞。
龐鬥看著白塵橫在身前的劍，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看向自己手中的半截斷劍。
不少同學看出來了，白塵舉劍格擋的時候，同樣使用了靈力。
不過，他用的卻不是現學的曲雲金罡劍法，而是剛剛吳誌教的，基礎的靈氣淬煉之法。
白塵能一舉斬斷龐鬥的劍，說明他的靈力比起龐鬥渾厚、強大得多。在場的同學中，沒有一個能看得出白塵的靈力有多強。
“這一招，我接下了。”白塵緩緩說道，“你的劍法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攻殺之氣有餘，但靈性不足，缺少變化。
“而且我看你修的是純金係的功法，用火係道術一擋就沒了。你若想更進一步，建議你兼修其他屬性的功法。我去藏書閣逛過，覺得蟠龍雷經或者羅紋紫雲神譜就不錯，挺適合你的。”
說罷，他將劍一收，道了一聲：“承讓了。”
“我……輸了？”龐鬥後退了一步，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沒想到白塵這麽厲害。”同學們開始議論。
“我早就知道白塵會贏了，他可是第一名考進來的啊。”
“白塵最後那一劍還挺帥的。”
這些話，落入龐鬥的耳中，就如同在嘲笑他無能一樣，十分刺耳。
有人將手搭在龐鬥肩上：“好了，龐鬥兄。白塵畢竟是第一名，敗給他也不丟人。”
龐鬥扭頭看去，那人是班上與他關係最好的人，亦是他的跟班之一。
“你說什麽？”龐鬥麵色不善，一字一句地問道。
“我，敗給白塵？”
“這不可能……”龐鬥道，“我不承認！”
他甩開了安慰自己的同學，大步朝白塵走去。與此同時，他催動靈力，金罡之氣聚集於他的雙手之上。
龐鬥不僅練過高級劍法，他對拳法也很有自信。
“白塵，不要以為你贏了！”龐鬥吼道，“我剛才隻是一時大意了而已！我還沒使出我最強的鬥鐵嘯風拳！”
白塵這時候正背對著龐鬥，想再找個安靜的角落單獨練練呢。聽到這番話，扭頭看去，便看到龐鬥不顧他人勸阻，朝自己的麵門襲來一拳。
這一拳，泛著微微的金鐵之光，堅逾精鋼，還挾著陣陣罡風，哪怕從中抽出一絲也足以斷金裂石。甚至，經過龐鬥的蓄力，這一拳的威力比剛才的曲雲金罡劍要強數倍。
麵對這狠命又突然的一拳，白塵沒有躲閃，而是伸出一指，點在龐鬥的拳頭上。
頓時，堅硬的拳頭，沉重的拳勢，鋒利的拳風，全都被這一指阻擋，再難前進。
唰！
拳勢頓時一散，凝聚的罡氣向四麵傾瀉，在地麵上留下一道道以拳指對撞點為中心的裂痕。
目睹了這一幕的同學們，無一不被白塵展現出的實力嚇了一跳。
龐鬥最強的武功，居然被白塵一隻手指就擋住了。
“怎麽可能……”龐鬥目瞪口呆，說不出話。
“我不是說過麽，我練武功的底子還不錯。”白塵歎了口氣道，“再給你個忠告。你那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還有輸不起的性格，將會是你求道之路上最大的阻礙。改改吧。”
說罷，白塵將手指一彈。龐鬥頓時往後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倒。
龐鬥的拳頭上，中指的指骨上，出現了一個紅色凹痕。這還是白塵特意留手的結果。否則的話，龐鬥別說是拳頭，連整隻右臂都可能被廢了。
“白塵居然這麽厲害。”於小澈的神情有些呆滯。她知道白塵是第一名，可照常理推論，也沒想到會比第二境的龐鬥強這麽多。
“他練成了煉極指勁……”穆文然盯著白塵的手指，在心中默默道，“不愧是第一，真想和他較量較量。”
練功場的角落，默默地觀看了全程的吳誌端起茶杯放在嘴前，以掩飾自己的笑意：“白塵這孩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啊，看來他要證明自己的能力並不隻是說說……”
接著，他又將目光轉向失魂落魄的龐鬥：“龐鬥看樣子被打擊得不輕……哎，還得我去開導他。希望經過這次的事，他能改改自己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