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和他練練
“夠了，龐鬥！”於小澈喝道，“你怎麽能說這種話！”
龐鬥瞥了她一眼，然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好，好，我知道了，不說就是。”然後帶著兩名跟班走到一旁。
“這家夥有病吧，拽什麽拽。”白露兒氣道，“現在不光是我，就連祖先大人也能一口唾沫噴死他！”
“白塵，你沒事吧？”於小澈走到白塵身旁關心地問，“龐鬥這人比較沒什麽情商，你別往心裏去啊。”
“沒事，我一點都不在意。”白塵擺擺手說。
很快，上課時間到了。吳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練功場，將同學們召集起來。
“今天我們學習劍法。
“相信各位在下院的時候，都練過基礎劍法，對凡境的武學有一定的了解。
“如今，我要教給你們的，是超越了凡境，融入了靈力的劍法。”
吳誌大袖一揮，隻聽一陣鏗鏘劍鳴，在場的三十一個學生麵前都出現了一把劍。
白塵握住劍仔細端詳。此劍是神鳴道院的製式教具，由精鋼打造，對凡境武者而言相當沉重，他握卻是正好。
“劍在修行者手中，有百般用法，千變萬化。這堂課我們先學最基本的靈氣淬煉之法。”吳誌繼續講授道，“靈氣作為修行者最基本的能量，擁有改造萬物的功能。將靈力輸入劍之中加以淬煉，讓靈力在劍身中流動，輔以相應的法訣，可以使劍更鋒利，更堅硬，更強韌。”說著，他端舉自己的劍演示起來。
學生們也都有樣學樣，將靈力輸入劍中。
神鳴道院作為宙極城中頂尖的修行學院，其生源自然是最好的。何況這些學生都是道術研究係的，全部都是第一境以上，掌握了靈力。
靈力的操控對白塵來說完全不成問題，但對劍本身的把握就不一樣了。
與同學們不同，他完全沒練過什麽基礎劍法。他在掌握靈力和劍術的順序上和同學們是完全相反的。
他在使劍的時候，肌肉間的配合仍有些生澀之感，不能做到揮使如意。
這是白塵對自己的評價，在白露兒看來，白塵則完全是外行中的外行了：“不是……祖先大人，您怎麽把劍當棒子揮呢？哎呀您的姿勢太醜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閉嘴。”白塵的臉色有些難看，“再瞎嚷就把你扔排水溝裏。”
好在，在白露兒口中“太醜了”的姿勢並沒有引起旁人過多的注意。大家都忙著練自己的劍。
過了半個小時，吳誌將要點講授完畢，便讓同學們相互對練。
“劍法乃殺伐之法，必須對戰才能精進。”吳誌說。有他的看護，學生們相互間也不會誤傷。
於是同學們兩兩分組，開展對練。一班共有三十一人，必然會有一人沒有分組。
沒錯，那就是白塵。入學以來他一直獨來獨往，同學都不認識幾個。再加上關於荒民的謠言，白塵便給同學們留下了神秘、孤僻、野蠻的印象。
當然，白塵也樂得如此。現在，比起找人對練，他更想練習和鞏固基礎劍法。
前一天晚上，他就在藏書閣找到了宙極城的基礎劍法統一教材，並記住了其中的內容。
白塵默默走到練功場的一個角落，揮起劍來。他也沒運用靈力，而是純粹靠肌肉的力量，爭取能早點形成肌肉記憶。
哪怕是在基礎劍法中，也有劈、刺、挑、撩、格等劍招，講究敏捷飄逸，靈活多變。白塵就從最基礎的揮劍動作開始練起。據說一些專修劍道的修行者在打基礎時，每天會將每個動作都練五千次以上。
白塵按照基礎劍法的內容，氣定神閑，不徐不疾地揮舞起來。
“一、二……”
“祖先大人，您真要在這裏練這麽基礎的動作啊？”白露兒道，“明明您對靈力的掌控比這幫毛孩子強多了。”
“對任何武學來說，打牢基礎才是最重要的。”白塵接道，“基礎都不願意練，那還學個屁武。”
可惜的是，靈構印識隻能讓自己快速學習使用靈力的武功道術，對這種凡境武學沒有幫助。否則的話，自己可以曬著太陽就能把基礎給打牢了。
“可是您的姿勢也太拙了吧，就不覺得羞恥嗎？”白露兒道，“您看看同學們……”
白塵的目光朝對練的同學們瞟了一眼。
這幫子“同齡人”各個身法飄逸，劍舞如龍，金鳴鏗鏘，爆風四溢，有個別劍法優秀的同學，對練起來仿佛兩個大號風扇，在練功場上刮起了龍卷風。
這些人從小就學過劍法，有些人在十歲時就能舞得一手好劍。況且在成為第一境的修行者後，哪怕不動用靈力，身體素質也比凡境武者要強至少十倍。
當然也有動作沒這麽誇張的。比如穆文然，他和於小澈一組，正在動作溫柔地指點對方的劍法，不時有肢體接觸。
對比之下，白塵孤零零地練習，連劍術的基本動作都做不好，白露兒說他拙都算是在抬舉他了。
當然了，白露兒這番話絲毫沒有影響到白塵的心情。他輕哼了一聲：“就這幫人，有什麽好吹的？我隻是沒練過劍，要是比徒手格鬥，我一隻手指就能把他們全按在地上。”
白塵就隻想單獨安靜地練練劍，但很快，麻煩事就找上門來。
他在觀察其他同學的時候，當然也有其他同學觀察到了他。
龐鬥就在離白塵不遠處。他已經第二境，比大部分同學都強好幾倍甚至十倍。他完全可以一邊壓製同學，一邊分心掃視場內的情況。
白塵的情況很快就落入他的眼中。
“那個荒民是怎麽回事……這動作跟個初學者一樣……”
龐鬥越看越是覺得不爽，心頭莫名火起。他隨手格開自己的對手，頭往白塵那個方向偏了偏說：“我去和他練練。”然後朝白塵走去。
龐鬥的腳步迅疾如風，轉瞬間來到白塵麵前，抬劍一挑，欲將白塵手中的劍擊飛。
白塵本來已經將劍揮下去了，但他眼疾手快，迅速將劍勢一收，同時後撤一步，使龐鬥這一劍挑了個空。
此擊落空，龐鬥的眉毛抖了一下。
白塵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問：“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