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賣話本
聽完藥兒繪聲繪色的亂侃後，李辰揮手帶著藥兒向李府外走去。
“帶上家裏的話本子隨少爺去買肉！”
“好啊好啊……呃……”
聽到有肉吃，藥兒高興的剛叫兩聲就愣住了，“少爺，拿著話本子可以換肉吃嗎？”
“去了你就知道了……對了叫人牛伯一起……”
牛伯，是李辰七個仆人中身體最好，卻也是醉沒存在感的一個。
牛富貴是那種平時隻知道幹活，沒什麽話的那種，他雖然不愛說話，卻是家裏力氣最大的一個，家裏這幾天福伯與嶽白山兩人先後抄錄了二十多本《梁祝》的一二卷，如果效果真的如藥兒說的那樣火爆，全部賣掉能換兩頭鹿肉了，沒把子力氣還真弄不回來。
李辰身體羸弱肩不能挑背不能扛的不說，藥兒也是瘦小玲瓏，主仆倆加起來都不一定扛得起一頭鹿肉。
李辰帶著藥兒兩人趕到衙場的時候，剛好趕上孫景貴把第一卷說完。
“啪！”
起始木拍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別啊！孫先生繼續！”
“是啊是啊！這麽好聽的書怎麽也要給個了結啊，不然晚上讓我們怎麽睡得著覺！”
“孫先生再來一段！”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我家小姐送賞錢了！”
一個非常激靈的小丫頭滿頭大汗的擠到孫景貴麵前，一塊足有三兩重的銀子放在孫景貴麵前的案幾上：“我家小姐說了，男先生如若在敘說一回同樣精彩的……還會有賞！”
孫景貴看著眼前的碎銀子，心裏的激動有如擂鼓。
這樣大塊的碎銀子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夠擁有的，這是要有官家身份的家庭才能拿的出手的零碎銀子。
不是說普通人家不能使用大塊碎銀子，而是一旦達到二兩重就會被鑄型，普通人家也沒有接觸這麽大塊碎銀子的機會。
一句話，向這麽大塊碎銀子還沒背鑄型的，大都是私庫裏出來的。
能有私銀庫的主，家裏能普通得了？
“好……，可……”
孫景貴很想拿起麵前的碎銀子，可想到李辰曾經的交待，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李辰告訴他，在沒得到他允許孫景貴不得私自演說第二卷的內容。
如若是這《梁祝》沒這麽火也就算了，但現在的情況孫景貴不得不考慮以後的事情。
如果因為眼前的碎銀子不遵守李辰定下的規矩，第二卷後麵的將在也與他無緣。
“你這先生怎地不知好歹？”
丫鬟生氣了，杏眼圓睜的說到：“莫不是嫌賞錢太少？”
“姑娘誤會了……”
孫景貴無奈繼續解釋道：“這《梁祝》的第二卷某家是得了，可大家曾特別交待，在沒得到他允許某家是不得私自演說的……”
“那就請大家來，讓我當麵與他說便是，一個話本子搞這些名堂做甚，難道不是為了讓聽書人一次聽個夠，難不成還要養養才更精彩？”
“那倒不是……”
見著丫鬟咄咄逼人，大有你不繼續演說，就與你誓不罷休的架勢。
就在孫景貴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喊到：“孫先生，大家說了你可以在演說一本，剩下的等候大家的意思……”
這個聲音孫景貴知道，在得到藥兒的傳話，孫景貴才敢再次抬手拿起麵前的碎銀子，抱拳對著人群：“多謝大家理解！”
“且慢！”
收了銀子，孫景貴剛要開口繼續演說第二卷，卻被涼姓婦人給攔了下來。
“孫先生難道要把評書會的規矩給破了？”
在涼姓婦人說出這話的時候，眾人才想起來孫景貴這是與人在比試，也是這個時候眾人才想起來旁邊還有一位說書人。
“這……”
孫景貴有些歉意的看向眼前還未離去的丫鬟，然後極為不舍的取出還沒捂熱的銀子：“實在對不住，如若你家小姐願意聽，某家可以到府上單獨演說……”
這麽好的機會孫景貴當然不想放過。
“不比了！”
藥兒終於擠到中央空地：“大家讓把抄錄好的一二卷給帶來了，如若諸位有興趣可以買回去慢慢看！”
一聽有話本子賣，整個衙場瞬間炸鍋了。
以往柒月城出現的新故事都是在說書人嘴裏說爛了才會拿出來賣的，這次居然敢演說了第一卷就拿出來賣。
這無疑讓那些酷愛話本子的喜出望外，在藥兒的話剛落地就有人忍不住了。
“多少銀錢一本開個價吧！”
“對，報個價出來！”
雖然很多人想買，卻沒人敢豪氣的不問價格直接說要，畢竟像這麽受歡迎的新話本的價錢可是沒有太低的。
“大家說了，為了讓大多數人都能看到大家的作品，這第一卷隻賣三十文，但這第二卷就要翻一倍了！”
“好！給我來十本第一卷，五本第二卷！”
在藥兒報出價格後，就有人財大氣粗的一下要了十本第一卷與五本第二卷。
這可是一下子就是六兩銀子到手了，怪不得少爺說是帶著話本子來買肉！
就在藥兒打算開賣的時候，孫景貴一把抓住他，小聲說到：“你家少爺不是說最少要一兩銀子一本嗎？你這樣賣就不怕你家少爺罰你？”
“這是少爺臨時定的價格，先生照辦就是……放心，少爺答應你的不會少你一文，不過你卻要幫少爺一個忙！”
“什麽忙？”
孫景貴有些納悶，李辰那麽厲害的人會有什麽用得著自己的？
“我家少爺想買幾個識字的奴仆，要身價幹淨的，這事你可能辦到？”
孫景貴連想都沒想直接點頭。
這個好辦。
柒月城地處沿海一帶，各種走私型的東西都會在柒月城路過，奴隸的販賣也不少，隻要有錢，漫說是找幾個，就是幾十個也不是難事。
“好，那就先幫我把這些話本子賣了吧！”
在兩人開始售賣話本子的時候，卻是限製了購買量，美其名曰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拜讀大家的故事，其實是限製別人做第一道第一時間的販子。
這樣限製，這樣的價格，就算別人想第一時間進行販賣，也不會不計代價，就速度上應該不耽誤李辰出第三款與第四卷，還有最後一卷。
李辰也可以趁著這個緩衝的時間把利益最大化。
整個衙場直到最後連孫景貴懷裏的兩本也賣掉後才平靜下來。
一場熱鬧有人歡喜有人憂。
孫景貴得了二兩銀子的提成，是李辰特意交待多給了他一些，高興的像做夢一樣。
前後僅僅兩個時辰，加上三兩銀子的賞錢，賺了整整五兩銀子，這下夫人的藥錢夠了！
藥兒捧著近二十兩銀子眼睛都找不到了。
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銀子，白花花的銀子看的藥兒的眼睛都花了。
當孫景貴兩人分完銀子後，這才轉身向著涼姓婦人說到：“涼先生你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