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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1.第671章 求才

  曹軍退卻之後,青州軍徹底掌控谷陽城。 

  這時候,太史慈已經漸漸緩過神來。 

  曹操之所以未能及時奔赴戰場,只有一個原因:曹操怕了。 

  連番惡戰之後,曹軍雖有餘力,可是,曹操卻不敢冒險了。 

  兗州軍力原本就比不上青州,如果再有折損,一旦李賢傾盡全力,曹操將再無還手之力。 

  荊州劉備的例子就在眼前,曹操不想重蹈覆轍。 

  兗州軍一反常態,轉攻為守,頓時令人大跌眼鏡。 

  李賢倒是無所謂,近期徐州的戰略目標便是荊州,能夠在兗州奪得谷陽這樣一個立足之地,對於李賢來說已經足夠了。 

  接下來,只要曹操不尋事端,李賢甚至沒打算與曹操糾纏。 

  劉備就慘了,三方壓力之下,荊州急需援軍,可是,曹操倒好,愣是將之前的承諾拋之腦後。 

  如果詛咒可以殺人,曹操早已經死於劉備的詛咒之下。 

  「誰都靠不住,荊州只能靠自己!」 

  劉備有了慘痛的經驗教訓,可是,時間不等人,他面臨的形勢日漸嚴峻。 

  倘若再沒有起色,用不了多久,荊州將落入他人之手。 

  這對於劉備而言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大展拳腳的地盤,說什麼也不能丟了。 

  絕望之下,劉備放棄了尊嚴,他數次拜訪「水鏡先生」司馬徽,懇求相援。 

  司馬徽是襄陽名士,素以素以知人、育人、薦才、克己而著稱於世。被世人稱為「人鑒」,俗稱「水鏡先生」。 

  初見劉備,司馬徽未曾鬆口。 

  劉備知道,自己實力不足,只能以誠動人。 

  於是,劉備三次拜訪司馬徽。 

  終於,司馬徽見了劉備。 

  甫一見面,劉備便施禮懇求:「請先生救我」。 

  司馬徽搖了搖頭,道:「我非神仙,如何救你?」 

  「先生學究天人,若能出山相助,荊州定能轉危為安,逢凶化吉」 

  「使君高看老朽了,我不過多讀了幾本書,一無撒豆成兵之能,二無呼風喚雨之術,怕是幫不了使君呀」 

  劉備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自然不想輕易放過,「先生大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值此危難之際,還望先生體諒百姓,助我破敵」。 

  劉備搬出大義的名頭,司馬徽不好拒絕,他嘆了口氣,道:「我已經老了,有心相助,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劉備臉色一黯,他嘴唇顫抖起來,不知道該如何答覆。 

  誰曾想,接下來司馬徽竟然轉口說道:「不過,我可以向使君推薦兩個人,伏龍、鳳雛,兩人得一,可安天下。」 

  劉備大為好奇:「伏龍、鳳雛,他們是何方高人?」 

  「伏龍卻是隆中諸葛亮,號卧龍,鳳雛乃襄陽龐統,他們二人胸有丘壑,若能有他們相助,區區李賢,何足道哉!」 

  劉備信心大增,他誠心作揖,道:「多謝先生指點,他日若有所成,必不相負」。 

  司馬徽不置可否。 

  等到劉備告辭之後,司馬徽吩咐下人:「即日起,府院封門閉院,若有人來訪,便說我閉關修書了」。 

  「喏!」 

  劉備離開司馬徽的府邸,第一時間將法正喚到跟前。 

  「孝直,水鏡先生給我舉薦了兩名大才,一為卧龍,一為鳳雛,我想修書一封,與他們詳談一番,你覺得如何?」 

  法正連連搖頭:「使君不可如此,卧龍也好,鳳雛也罷,都是世外高人,像他們這等人物,絕不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使君若是誠心相助,倒不如登門拜訪」。 

  劉備眼前一亮,他拍了拍腦門,道:「卻是我糊塗了,不錯,登門拜訪,以示誠意!那便先見鳳雛」。 

  法正又道:「使君又錯了,先見卧龍,后見鳳雛,絕不可顛倒了次序,否則,兩者只能得一」。 

  劉備略一琢磨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幸有先生提點,否則,謬之大矣」。 

  法正沒有居功,只是提醒了幾句,讓劉備做好被拒的心理準備。 

  劉備嘆了口氣,他知道,如今荊州就像個燙手山芋,除非真有扭轉乾坤的大才,否則的話,局勢不可逆轉。 

  對於小有名氣的名士來說,荊州太過危險,如果施展計策使得荊州轉危為安倒也罷了,定能成就一番美名,可是,如果荊州淪陷,出仕的名士必將受到牽連。 

  劉備別無選擇,外部的力量靠不住,他只能從兗州內部想辦法。卧龍也好,鳳雛也罷,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他們相助,荊州說不定真有轉危為安的可能。 

  時間緊急,在一隊百餘人的騎軍護衛下,劉備來到了隆中。 

  誰曾想,接連兩次劉備都吃了閉門羹,諸葛亮拒不相見。 

  雖說門童說的委婉,可是,對於劉備這等人精來說,再委婉的語氣也掩蓋不了直觀的事實,諸葛亮不想出山。 

  有心轉身離去,再去見見龐統,可是,來都來了,總歸要見上一面,否則的話,如何能夠甘心? 

  劉備勸慰自己,於是,在一分風雪交加的日子,他再度叩響了諸葛亮的院門。 

  這一次,諸葛亮沒有搪塞。 

  相會之後,劉備按捺住激動之意,道:「久聞先生大才,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先生教我」。 

  諸葛亮雲淡風輕:「使君過譽了,我常居於鄉野之地,孤陋寡聞,只怕會誤了使君的大事」。 

  劉備連連搖頭,「先生莫要自謙,如今漢室衰敗,奸臣假借皇命行事,荊州風雨飄搖,不知先生可有妙計?」 

  諸葛亮沉吟一番,嘴裡道:「益州劉璋不足畏懼,真正威脅荊州的還是江東孫策,徐州李賢,只要分而化之,荊州之圍立解」。 

  劉備眼前一亮:「請先生教我!」 

  「我聽說孫策有一個妹妹嫁給了李賢,如果此女突遭不測,江東、徐州必生間隙,那時,使君再使人離間江東,當可收穫奇效」 

  劉備恍然大悟,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他之前沒有想到? 

  孫尚香是聯繫徐州、江東的紐帶,如果她出了問題,不管兇手是誰,雙方的關係都將破裂,那時候,夾縫中的荊州就有了可乘之機! 

  俗話說,一葉障目,難道真是這個道理? 

  只是這一計,劉備便對諸葛亮刮目相看。 

  接著,劉備又請教天下大勢,諸葛亮一一道來。 

  曹操、孫策皆可為援,益州劉璋懦弱可欺,佔據荊、益二州,當可爭取天下! 

  劉備聽得眉飛色舞,很多之前他想都不敢想的東西,諸葛亮都有了實施方法。 

  劉備驚為天人:「請先生出山助我」。 

  諸葛亮微微頜首,應承下來。 

  劉備大喜過望,他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諸葛亮依舊肯出手相援,這份恩情,足以銘記終生。 

  諸葛亮出山之後,劉備又去見了龐統。 

  與飄逸的諸葛亮相比,龐統又丑又矮。 

  古人常以外表論才能。初見之下,劉備心中不喜。 

  可是,想到司馬徽對龐統的評價,劉備只好耐下性子,出言試探。 

  誰曾想,龐統第一時間便表達了效忠之意,「如果使君不嫌,我願為使君效力」。 

  劉備有些奇怪:「荊州已是危局,多少人避之不及,為何你要助我?」 

  龐統笑了起來:「若非局勢危急,如何能顯出我輩的手段?」 

  劉備大受震撼,難道這就是名士的氣概? 

  想到這裡,劉備又將荊州面臨的困境複述了一遍,懇求破解之策。 

  龐統鋝著鬍鬚,嘴裡道:「徐州強盛,僅靠荊州一部,只怕敵之不過」。 

  「先生有何高見?」 

  「我有一計名曰驅狼吞虎,如果能夠大功告成,區區李賢,不足為懼」 

  劉備覺得龐統有些誇大其詞。 

  如果李賢這麼好對付,他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般慘況。 

  不過,當務之急是聽聽龐統的計策,如果行不通,再做計較。 

  龐統心有定計,嘴裡道:「李賢、孫策並非親密無間,只要離間二人,江東軍當可為我所用」。 

  「如何離間?」 

  「聽聞孫策有妹曰尚香,便從此女著手!」 

  劉備瞠目結舌,感情龐統跟諸葛亮想到一塊去了。 

  龐統以為劉備驚呆了,當下志得意滿地笑道:「如何?使君覺得此計妥否?」 

  劉備緩了片刻,方才頜首稱讚:「此計若成,江東之圍立解!」 

  思來想去,劉備還是覺得隱瞞有必要隱瞞諸葛亮的計策。 

  如果讓龐統知道,他所謂的妙計早已經付諸實施,說不定他會接受不住。 

  諸葛亮、龐統接連出山,荊州的後勤補給頓時上了一個層次。 

  自從張綉與徐盛聯手,關羽的荊州軍就沒討過好處。 

  劉備親領兵馬增援之後,情況雖有好轉,可是,徐州軍依舊佔據上風。 

  時光如小溪流水,涓涓而淌,無聲無息,似乎昨日間還在街頭熱的出汗,但當第一縷徹骨的寒風從北方吹來,將人凍得直哆嗦的時候,人們才恍然,冬天已然來了。 

  正值隆冬時節,涼州,往日里這時候說不定會飄上點瑣碎的小雪,但今年那祥瑞的兆頭卻似乎翩翩來遲,總是不肯早一點降落到等候已久的田地禾苗上。 

  滾滾的陰雲籠罩在蒼茫一片的大地上,天地之間,似乎觸手可及。 

  只是瞅上幾眼,便覺得心中堵的慌,極目環顧,卻見軍營四周的狂野上呈現出一種灰色的死氣,草木枯萎一片。 

  大漢征西將軍韓遂凝神望天,覺得心郁難耐,摸了懸挂在腰側的佩劍,他翻身入帳。 

  帳內正有一對女子在瑟瑟發抖,韓遂褪了衣甲,一聲大吼。 

  只聽得聲聲慘叫不絕於耳,不知道過了多久,韓遂陰沉著臉,掀帳而出:「來人吶,埋了她們!」 

  「喏!」 

  帳內的女子早已經七絕身亡,她們身上青腫不堪,生前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曹操的使者在哪裡,讓他來見我」 

  「喏!」 

  甫一見面,韓遂便笑道:「曹孟德意欲何為?」 

  「唇亡齒寒,懇求將軍南下」 

  「對付李賢嗎?」 

  「正是」 

  「李賢兵力強盛,又有鮮卑、烏桓相助,我為何要與他為敵?」 

  「將軍此言差矣,李賢狼子野心,孔融、陶謙、袁紹皆為其所害,如果將軍置身事外,等到荊州事畢之後,只怕將軍就是下一個」 

  韓遂嗤之以鼻:「屁,我與李賢井水不犯河水,他占他的,我打我的,他若是小覷於我,我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曹使趁熱打鐵:「將軍若肯出兵,使君願奉上金銀、軍械,以表心意」。 

  韓遂略為心動,不過,還是猶豫起來:「馬孟起那裡是什麼意思?」 

  曹使面不改色:「將軍何處此言?將軍為西涼定海神針,自然應該先問過你,再問其他人」。 

  韓遂很是滿意:「不錯,你回去回稟曹操,讓他拿出誠意,否則的話,免談」。 

  「不知這誠意……」 

  「你直說便是,曹操會明白的」 

  曹使無奈,只得應承下來。 

  益州劉璋退軍了,又一次立在城頭,只見北方方圓數十里的地方塵煙沸騰,無數的益州旗幟耷拉著腦袋,彷彿也在為這次退軍而感到無奈。 

  黃忠心中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不管是誰,面對三路大軍,面對司數萬大軍,若說心裡沒有一點擔憂,那定是不可能。 

  如今劉璋終於退軍了,荊州的壓力終於少了一分。 

  「將軍,我願領精騎一千,前去衝殺一陣,請將軍恩准!」副將雙手抱拳,大聲請命。 

  「不可,劉璋雖退,但卻陣式不亂,貿然出擊,非行軍之道」,黃忠搖搖頭,拒絕了自己的副將。 

  副將無奈,重重地跺了跺腳,只得作罷。 

  「若是二將軍在此,劉璋危矣!」這時,簡雍意猶未盡的感嘆了一句。 

  是呀,荊州唯一的一支騎兵軍團已經被關羽帶到了新野,如今整個荊州只有東拼西湊聚集城了千把騎卒,無論是坐騎,還是軍士都遠遠比不上關羽的手下。 

  沒有騎軍,以步卒衝擊益州軍陣? 

  沒有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在平野交戰,只有當騎軍撕開一道豁口之後,已方的步卒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殺傷對方的有生力量,不然,那不叫乘勝追擊,而是陣地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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