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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4.第594章 勾結

  放眼天下,袁紹袁本初出身名門,資歷深厚;曹操曹孟德乃官宦之後,家族勢力龐大;劉表、劉璋都是帝室血脈,血統高貴,而張綉、張揚、士燮、馬騰等人俱是地方大族,就連關中五斗米教的天師張魯都是西漢留侯張良的十世孫。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東漢末年,皇權旁落,勢力龐大的門閥豪族已經成為州郡之地的實際掌控者,相較於其他人,李賢是較為獨特的存在。 

  出身寒門,沒有龐大的家族勢力做後盾,李賢用七年的時間,從一個平民子弟,一步一步走到州牧之位。 

  戰無不勝的青州軍是李賢取得成就的保證,而招賢令是李賢招攬人才的根本,裹挾而來的天子劉協只能算是錦上添花的擺設。 

  幾年前,誰會想到一個小小的縣尉會成長到今日? 

  與李賢作對的袁紹已經死了,曹操連折大將,劉表水軍全軍覆沒。 

  李賢已經成為一個煞星。 

  擊殺袁紹之後,李賢的一舉一動都引得四方關注。 

  四萬大軍何去何從?所有人都認為青州軍會大舉北上,可是,出乎意料地是,青州軍竟然按兵不動,而李賢甚至與劉協一道歸返。 

  冀州動亂不休,袁譚、袁尚為了州牧之位,互相攻訐,進而刀兵相向。 

  這時候,本是大軍北上的最佳時機,李賢為何按兵不動? 

  河內張揚不明白李賢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他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正糾結的時候,荊州使者來了。 

  對方的來意,張揚心知肚明,他笑道:「劉景升兵多將廣,難道也怕李賢嗎?」 

  「張使君此言差異,李賢雖強,荊州卻不畏懼,反倒是張使君,身處四戰之地,早晚面臨刀兵之禍!」 

  張揚嗤之以鼻:「妖言惑眾,休拿大話詐我!」 

  「既然如此,張使君保重,在下告辭了」,說罷,荊州使者抱拳作揖,抽身離去。 

  張揚瞋目結舌,他只是習慣性地拿捏了幾句,荊州使者就要走? 

  這不符合常理呀! 

  不行,絕不能讓荊州使者離開,李賢的強大,早已經讓張揚心驚膽戰。 

  若是惹惱了劉表,河內拿什麼來抵擋李賢? 

  袁紹尚在的時候,張揚並沒有迫在眉睫的感覺,可是,袁紹戰死之後,張揚方才意識到,只要李賢願意,青州大軍隨時可以開赴河內! 

  河內是張揚的河內! 

  張揚絕不能容忍任何人將其奪走。 

  想到這裡,張揚急忙前行幾步,抱拳道:「尊使留步,是在下失言了」。 

  荊州使者迴轉過身,嘴裡道:「使君何出此言?」 

  張揚知道,自己剛才將對方得罪的狠了。 

  也罷,誰讓河內弱小呢?這時候低頭就是了,「李賢狼子野心,河內願與荊州共進退」。 

  「使君想明白了?」 

  張揚深深頜首:「想明白了」。 

  荊州使者這才說道:「李賢雖強,卻只是一介寒門,只要各地聯起手來,李賢絕無活路」。 

  張揚不無期待地說道:「兗州那裡,不知劉使君有何打算?」 

  「劉使君有意與曹孟德聯手,共同解決李賢」 

  張揚大喜,「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河內與冀州相鄰,荊州使者打算套取一些情報:「臨行之前,我聽說李賢已經抽身歸返,河內可有青州軍的動向?」 

  張揚急忙頜首:「青州軍奪取冀州四城之後再無動靜,我已派人密切關注,一有情報,即刻報來」。 

  「擊殺袁紹之後,李賢手中已經有四萬兵馬,他想做什麼?」 

  「琢磨不透」 

  「難道是坐山觀虎鬥?」 

  「有這可能」 

  荊州使者冷笑:「李賢也不怕夜長夢多,冀州可是個好地方,遼東公孫度早就垂涎萬分了」。 

  張揚眉開眼笑:「我倒是希望公孫度與李賢反目成仇,這樣的話,青州軍便不會前來滋擾了」。 

  荊州使者不置可否,他摸清張揚的態度之後便心中有數。 

  劉、曹、張三家聯盟即將成行,具體的盟約細則有待進一步商議。 

  與此同時,一支規模極大的商隊出現在廬江。 

  商隊是李賢的商隊,常年來,靠著獨特的海貨、甘醇的高粱酒,李賢牟取了不少銀錢。 

  李、孫聯姻后,李氏商隊在廬江暢行無阻,便是稅收都格外優惠。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這一日,一夥悍匪陡然出現,劫了貨物。 

  隨行的護衛雖然竭力抵抗,可是,耐不住人多勢眾。 

  誰是幕後主使? 

  商隊的貨物價值數千貫,可是,這種價值很難引起李賢的關注。 

  丟了貨物,護衛難逃其咎,他們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了河盜身上。 

  開什麼玩笑? 

  長江流域最大的河盜錦帆賊甘寧已經降了李賢,誰還敢與李賢作對? 

  如果說,第一支商隊被劫只是偶然,那麼,後來又發生的第二次事件就令人惱怒了。 

  徐州、孫策都派出了兵丁護送,可是,河盜還是得手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有內應! 

  消息傳出,甘寧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水軍駐紮在廣陵的時候,尚且平安無事,現在,大軍移駐朐山,廬江就冒出個河盜。 

  甘寧覺得有必要揪出罪魁禍首,「步鷲,廬江出了這事,孫策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待,不過,我會向使君建議,由你查出真相」。 

  步鷲應諾:「得令」。 

  廬江郡,孫策正忙著征討荊州,沒想到竟然冒出商隊被劫的事情。 

  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就算傻子也知道,其中必有緣故,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挑撥李賢與江東的關係! 

  有了這種考慮之後,孫策知道自己必須給出一個交待。 

  步鷲南下之後,孫策很快便得了消息,他讓麾下兵馬竭力配合,務必要查出真相。 

  步鷲是臨淮淮陰人士,他在甘寧麾下如魚得水,奇襲涿郡一役更是立下不小的功勛。 

  此番,授命查出商隊遇襲的真相,步鷲不敢有半點大意,「魏由,你帶幾個弟兄過河通稟一聲,便說我奉命前來調查商隊遇襲一事,並無他意」。 

  「喏!」 

  魏由便是商隊的負責人,貨物三番兩次出事,他卻在護衛的保護下平安無事。 

  「記著,要將地形打探清楚了再回來報於我知曉。嗯,再找些當地土人,將河盜數目,頭目,行止,一一查明,不可輕忽。」 

  魏由應道:「將軍放心,屬下必不辱命。」 

  「去吧」,步鷲點頭目送魏由離去。 

  魏由去了一日不到便飛鴿傳書,裁成細長條的帛布上密密麻麻寫著商隊遇劫的各個環節,詳細得讓步鷲對魏由刮目相看。 

  其實以魏由的能力根本無從查出到底是誰泄漏了商隊運送路線之事。只是魏由知道,既然商隊發生了意外,那麼買家韓氏肯定逃不脫干係。 

  得到步鷲的許可之後,魏由決定到韓府一試。 

  只不過,韓氏見魏由找上了門,絲毫不予理會。 

  早前韓氏與商隊所定的合契數額高達萬金,誰知第一批貨便被河盜劫得一乾二淨。韓氏以未見到貨物為由,拒絕結清尾款。 

  韓氏囂張自有囂張的本錢,孫策帳下中郎將韓當便是韓氏的頂樑柱。 

  李賢再怎麼厲害,那也與廬江無關! 

  不過,魏由也毫不含糊,他整日賴在韓府門前,不離不去。 

  一開始,韓府不予理會,這是,這一日,魏由居然懷了一把短刀進韓府,嚇壞了韓府的管事韓成。 

  韓成道:「魏兄何必如此呢!」 

  魏由道:「韓兄,貨物是從我手中丟掉的,我有責任將其尋回,眼下,我受將軍之命徹查此事,可是,至今為止一籌莫展。與其蒙羞而死,不如今天借你們個地方,讓我自裁吧。」 

  韓成心道:不過一個蠢貨罷了,也知道蒙羞?不過他心裡雖然這麼說,臉上卻還是堆笑,道:「魏兄啊,你我相識一場,你看我像是不儘力的人么?你這麼一來,實在讓我也很難向家主交代。」 

  魏由道:「那便一起死?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如何?」 

  韓成心道:你還真賴上了…… 

  乾笑幾聲,韓成開動腦筋,琢磨著如何穩住魏由,忽而,家僕來報,說是有人來尋魏由。 

  魏由也吃了一驚,怎麼找自己的人居然到了韓府? 

  難道是步鷲? 

  等到了後門見到了來人,魏由的嘴張得更大了。來人居然是丁氏的管家丁戚。當初魏由受命賣貨,韓、丁兩家開出的價格相差無幾,價格倒還是丁氏高些。只是魏由收了韓氏的賄賂,賣給了韓氏。此時他見丁戚前來,不禁有些心虛。 

  丁戚是丁奉的族人,而丁奉素來與韓當不合,數年來,孫策調解多次也未能如願。 

  丁戚想做什麼? 

  事情還有從幾日之前說起,自從上一次將徐州的大買賣輸給了韓氏,丁戚回府之後被丁奉一頓臭罵,一度頭也抬不起來。 

  本以為事情就此過去,誰曾想,李氏商隊竟然被劫了。 

  天助我也!丁戚心中竊喜。只是要想將功贖罪,恐怕還得將李賢這個客人從韓氏手裡搶過來。 

  丁戚請魏由喝花酒,就有分化拉攏的意思。 

  你來我往,兩人喝了幾杯花酒,丁戚見魏由有些酒意了,便摒退歌女樂妓,對魏由道:「我聽說魏兄為了那批貨的事,天天往韓府跑。」 

  魏由滿目赤紅,道:「丁兄的消息倒也靈通。」 

  丁戚一聲冷笑。 

  魏由疑道:「丁兄這是什麼意思?」 

  丁戚冷笑道:「我這是笑你傻呢。」 

  魏由大怒,就要拔刀相向,被丁戚一把抱住。 

  丁戚道:「魏兄弟也是聰明人,怎麼就看不出來呢!兄弟我這是替你著急啊!」 

  魏由冷靜下來,心想:反正吃了他的酒,且聽他一言。 

  丁戚見魏由聽他細說,當下低聲道:「魏兄弟啊,商隊的貨物可不是小數,這路上也不曾張揚,誰知道你們走的哪條路?怎麼就被劫了呢?」 

  魏由長長嘆了口氣,抓起一條雞腿放在嘴裡大嚼。 

  丁戚道:「小弟替兄弟打聽了。」 

  魏由登時直了眼,看著丁戚。 

  丁戚道:「這事其實是韓氏的內鬼,故意串通了河盜……」 

  魏由猛地一拍桌子,恨聲道:「我說這小子怎麼看我總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原來是這裡算計大爺呢!」 

  丁戚道:「你去找他他定然不認帳。不過小弟這裡可是有證據的。」魏由道:「丁兄弟說來聽聽,若是屬實,必有厚報。」 

  丁戚早有準備,從隨身包袱里取出一卷竹簡。 

  魏由展開竹簡,頭片上烙著一個「韓」字,仔細一看居然是流水賬目。 

  丁戚手指落在緊緊相鄰的兩片竹簡上,道:「魏兄你看,這註明了是徐州的貨。」 

  魏由點了點頭。 

  丁戚繼續道:「這又註明的是從下邳運來的貨物。」 

  魏由又點了點頭。 

  丁戚道:「我丁氏也走下邳這條路」。 

  魏由酒醒了大半,「這又如何?」 

  「魏兄願意相信也好,不願相信也罷,兄弟言盡於此!」 

  魏由其實已經確定了,就是韓氏搞的鬼。 

  丁戚見大功基本告成,又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只有十來片串成,塞在魏由手裡。 

  魏由一看,居然是南門附近一棟二層小樓的房地契,心跳頓時快了不少。丁戚道:「只要你將買鐵的合契與我們簽了,這就是你的。你我兄弟一場,我再送你五個女奴,各個都是國色天香。如何?」 

  魏由強自鎮定道:「待我先回稟了將軍」。 

  步鷲聞聽之後並不關心,他只想知道幕後主使,了,至於再與哪家簽訂契約倒不是很在乎。 

  真正管事的還是馬雍,也就是夷安馬縣丞之子。 

  近年來,李賢的商隊已經完全交給了馬雍掌管。 

  不過,商隊兩次遇襲,馬雍不敢莽撞,他事事徵求李賢的意見。 

  李賢心中明白,這是江東有人想給他上眼藥了。 

  興許,有的人就是見不得徐州與江東聯盟! 

  想到這裡,李賢讓甘寧全權處理此事。 

  甘寧大喜,他心道,該死的傢伙,敢在我甘興霸頭上動土,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幾個膽子! 

  只可惜,身為水軍統領,甘寧不得擅離水軍,當下只得完全委託步鷲,讓他尋出真兇。 

  步鷲明白,這是一個考驗,如果順利完成,定會收穫不菲。 

  如何行事呢? 

  喬裝潛入! 

  步鷲帶了幾十名江東口音的軍卒喬裝打扮來到出事的漁村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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