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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0.第570章 又勝一陣

  天色已晚,路上行人漸稀,然而,濮陽城東市卻燈火輝煌。 

  許攸入城之後,大肆宣揚河北馬匹之神駿。 

  兗州並不產馬,聽聞有良駒現世,人人以先睹為快。 

  有人查看馬匹之牙口,有人撫摸駿馬之鬃毛,更有甚者打算觀看馬蹄,冀州使者煩不甚煩。 

  若不是許攸再三提醒,讓諸人耐下性子,這幾人早就翻臉拂袖而去了。 

  一幫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而已! 

  除了那匹照夜獅子之外,其餘的馬匹只能稱作中品,連上品都算不上! 

  可偏偏就是這些中品之馬,到了兗州這些所謂的「行家」嘴裡也成了百金不換的寶馬。 

  兗州人真想啐他們一臉…… 

  曹操抵達之後,有富商看中了照夜獅子,問詢價格。 

  許攸輕笑道:「八百金」。 

  眾人齊呼一口冷氣,便是那富商都覺得一陣肉痛。 

  八百金,在後世里等於幾百萬人民幣,就算是大款,也做不到毫無感覺。 

  一群人或驚或嘆,唯有曹操一人例外。 

  在幾十名衛卒的護衛下,曹操對價格置若罔聞,彷彿壓根沒有聽到什麼,此時,他眼中只有這匹通體雪白的駿馬。 

  身為一郡刺史,曹操鮮有失態的時候,哪怕躊躇滿志的袁紹寸功未立,他都沒有這般走神。 

  不知過了多久,富商咬咬牙,決意買下這馬。 

  「八百金是吧?我買了!」 

  這時候,忽然有人扯了扯富商的衣袖,嘴裡道:「足下看看那邊那位」。 

  富商一瞧之下臉色大變,雖說夜色漸深,看不清楚,可是,除了曹操曹使君之外,濮陽城中誰有這般陣仗? 

  難道說,曹使君也喜歡這馬? 

  這可如何是好? 

  那人又道:「足下不是一直找尋門路意圖拜訪曹使君嗎?這照夜獅子豈不是天賜之物?」 

  富商一點就透,他紅光滿面,連連頜首,道:「多謝兄台,多謝兄台!」 

  那人不置可否。 

  心有定計,富商已經決定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將這照夜獅子買到手中,然後再把它獻給曹操! 

  許攸似笑非笑,道:「八百金買下這照夜獅子,足下也算慧眼如炬,不過,我已經有言在先,若想買馬,須得用同價的糧秣來換」。 

  富商皺起眉頭,道:「也就是說,我須得置換出八百金的糧秣?」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而且,糧秣須得運到青州去」 

  富商原本就做著糧秣生意,置換出八百金的糧秣不費什麼力氣。 

  真正困難的是如何將糧秣運到青州去。 

  富商陷入沉吟,此時,一名曹操護衛行到近前,對他附耳輕語。 

  須臾,富商大喜過望,他對著曹操的方向連連拱手。 

  馬匹一時半會兒見不到,不過,這照夜獅子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曹操的手掌心。 

  辦成了此事,曹操心情爽快,他不再駐留,抽身便走。 

  有了富商起頭,之後的十多匹良駒很快便販賣一空。 

  就在眾人商議如何押解糧秣之際,曹操派來的兵丁再度輕語,此番,眾人大喜過望。 

  誰也沒想到,曹操竟然會答應派兵押運糧秣,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其實,曹操想的明白,無論如何,兗州都得調撥糧秣前往青州,與其盡數為兗州本地截留,倒不如護佑他們平平安安。 

  袁紹絕不能敗,最起碼,在曹操做好充分的準備之前,袁紹不能敗。 

  否則的話,一旦李賢解放出來,兗州絕對免不了一場刀兵之災! 

  翌日一早,曹操便喚來許攸,嘴裡道:「我意已決,兗州之軍馬可以換取糧秣,而且,我麾下大軍明日便會出使征討李賢」。 

  許攸大喜過望,「曹公智謀深遠,許某佩服」。 

  「子遠需謹記你我昨日之言」 

  「不敢忘!」 

  從曹操口中得到答覆之後,許攸不敢怠慢,他第一時間與糧秣同行歸返。 

  此時,涿郡城糧秣盡毀,青州水軍北上破城的消息在有心人的傳播下已經眾人皆知。 

  袁紹第一時間控制局勢,試圖重振軍心,然而,李賢鼓搗出這一手,哪能讓袁紹輕易破解? 

  於是,各式各樣的謠言散布開來,冀州軍士氣大減。 

  黃河以北,太史慈牢牢佔據澤幕城。 

  大軍渡河南下之後,為防後路被斷,袁紹特意留下一千人監視太史慈動向。 

  接連數日,太史慈一直按兵不動,就在監視之人以為青州軍缺乏進取心的時候,這一日,澤幕城門大開,趙雲統領兩千精騎徑自出城。 

  冀州軍抵擋不住,急忙快馬報與袁紹知曉。 

  袁紹剛剛得到最後一批糧秣補充,正愁著無處下手。 

  澤幕城的異動,正好給了袁紹大展身手的機會。 

  一番商議之後,袁紹決定兵分三路:沮授與顏良一道南下,攻取青州余部;麴義留守中軍;韓猛與張南北上攔截趙雲。 

  據悉,趙雲麾下只有兩千輕騎,在袁紹想來,韓猛、張南的五千兵馬足以應對了。 

  韓猛身高八尺,面目兇惡,善使一枝方天畫戟,在河北軍中小有名頭。 

  韓猛、張南領軍出征之後,趙雲也已經做好了迎戰準備, 

  這一日,青州精騎剛剛用過午飯,趙雲便聽得稟報,說前方三里處發現冀州先鋒,有人馬一千。 

  趙雲略一沉吟,尚未多言,另外一處,相梁已經大叫道「快派兩個軍士去向澤幕城通稟一番,就說遇著冀州先鋒了」。 

  毛糙的大手剛摸到兵器,相梁就聽到一聲沉穩的勸阻,「且慢!」 

  相梁沒好氣的看了鄭方一眼,這個該死的小白臉一路上總是勸阻自己,現在,趙雲尚且不言,他又來多事!相梁不忿,從鼻尖噴了口氣,「參軍又待如何?」 

  鄭方不輕不淡地指了指中軍所在方位,嘴裡道「將軍莫急,片刻之後趙將軍就會傳下軍令,那時候你領命出擊,就不算違抗軍令了」。 

  白臉小賊在威脅俺,可要是真的違抗軍令,接下來這仗可就沒法打了!想到這裡,相梁只好悶悶的哼道,「那且依你」。 

  小半刻之後,中軍快馬來報,說相梁可以自行出擊,不過許敗不許勝,若敗則有賞,若勝則重罰。 

  「這仗沒法打了!好不容易領軍出征,竟然讓俺打敗仗,不是玩人嗎?」相梁氣呼呼的丟下大刀,盤膝坐在地上,一雙銅鈴大眼時不時的瞟向鄭方,好像在說,你看,若不是你阻攔,俺相梁早去把賊人殺個屁滾尿流了,又豈會像現在這般窩囊。 

  鄭方哪裡還看不出相梁心中的不爽,他微微一笑,勸慰道「趙將軍只是讓你佯敗,他的目的是想大獲全勝。只要你敗了,冀州軍就會趁勢追擊,而你就可以把他們引到咱們大軍的所在,到時再殺個痛快卻也不遲」。 

  相梁大喜,露出了一嘴寒光閃閃的白牙,「哎呀,參軍,你怎麼不早說。來人,快給我備馬!」 

  鄭方搖了頭,太史慈把他派到相梁身邊,就是想讓他穩住這個毛躁的猛將,不讓他犯糊塗」。 

  不多久,披掛齊整的相梁就帶著一千人馬出擊了。 

  兩陣相對,相梁不等對方問話就拍馬上前,嘴裡罵道「賊將前來受死,某乃青州相梁是也」。 

  韓猛雙腿一夾馬腹,揚起手中的方天畫戟就回罵道「某是冀州刺史袁紹帳下先鋒大將韓猛,賊將黃泉之下報我名號即可!」 

  兩馬交錯,「鏘」的一聲巨響,相梁就覺得手上傳來一股巨力,震的他手口發麻,不過他不驚反喜,嘴裡大笑「妙極、妙極,你這賊人倒是有幾分氣力,啊呔!吃你爺爺一刀!」 

  話音剛落,相梁就回馬一刀砍向韓猛。 

  韓猛手中的方天畫戟力道沉重,原本以為只是一合就可把對方斬於馬下,哪知道這員黑臉將軍竟然輕輕鬆鬆的就擋了下來,而且還回砍了自己一刀。 

  險而又險的往上一挑,韓猛試圖撥開相梁的大刀,可使了半天的力,卻怎麼也撥不動。 

  相梁齜牙咧嘴的剛要痛下殺手,卻忽然聽到陣中傳來一陣異響。 

  相梁一個激靈,立刻想到了許敗不許勝的苛刻要求,他暗叫晦氣,心中不爽,手中力氣泄了大半,不過,饒是如此,卻還是挑飛了韓猛的兵器。 

  沒好氣的暗罵一聲,相梁佯裝不支,拍馬便跑,一邊跑,他一邊在心裡叫,龜孫,快來追俺! 

  原本兩個回合就落在下風的韓猛見狀大喜,他只以為相梁是真的力竭不敵,哪裡還想到其中有詐。 

  「賊子莫跑,某家來取你狗頭!」韓猛這個先鋒大將往前一衝,身後的一千士卒自然呼啦啦的跟著往前躥來。 

  「這計總該成了吧?」相梁得意的往後瞄了一眼,心裡暗道,一會兒讓你小子見識到你家爺爺的厲害。 

  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趙雲與鄭方相視一笑,嘴裡道「看不出相梁耍詐的本領竟然也這麼高超,你可是輸了」。 

  趙雲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也不惱怒,「定是你在旁提點,不然這相梁魔症起來,可是打上三天三夜都不累」。 

  韓猛的心情很是愉悅,這世上能有比趁勝追擊更痛快的事情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得意的夾著馬腹,興沖沖地望著相梁愈行愈遠的背影,不屑的啐了一口,「呸,原本以為是條猛將,誰知道卻是只沒膽的土雞!」 

  回首不耐的呵斥一聲,他大罵道「還不快點,敵將膽氣盡喪,青州軍見我先鋒定會聞風喪膽,爾等還不打起精神,與我痛打落水狗!」 

  跟隨韓猛一同出擊的軍卒當中,也不是沒有聰明人,他們知道敵將一觸即逃之下肯定有詐,但瞧瞧自家將軍那志得意滿的模樣,只怕說出去人家也不信。 

  果不其然,韓猛的三千軍馬剛追了不過三里地,四下里就忽然傳出殺聲一片。 

  韓猛驚回首,在他屁股後頭,一員白馬錦袍大將正領著人馬包抄而來,而剛才那員埋頭狂奔的軍將也已經拍馬迴轉,看他那齜牙咧嘴的模樣,只怕適才是詐敗! 

  「啊呀呀,吃你家爺爺一刀!」相梁憋了一肚子怨氣,這一刀力劈華山蘊含了他全身的精氣神。 

  心神失守的韓猛膽喪之下哪裡還能抵擋,只聽,呯的一聲脆響,韓猛頭盔上的帽檐就被削去了一半,又羞又惱之下他也明白只怕這次是真的栽了。 

  「好賊子,再吃我一刀」相梁得理不饒人,竟是想一刀宰了這廝。 

  生死絕境之下,韓猛奮起全身勁力,雙手猛地舉起方天畫戟,狠狠的抵住了相梁這勢在必得的一刀。 

  「呔!」相梁暴喝一聲,猛一發力,韓猛就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力宛若泰山壓頂,重重的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噗」的一聲悶響,韓猛斗大的頭顱咕嚕嚕的在地上轉了好幾轉,最終才被相梁換了柄長槍挑了起來。 

  「賊將已死,賊兵還不受降!」 

  圍在相梁周圍的軍卒紛紛呼喝,「賊將已死,賊兵還不受降!」 

  「逃,快逃!」 

  溜得快的,撒腿狂奔,推薦慢些的,已經陷入包圍。 

  「怎麼辦?青州軍勢大!」「還待怎地,將軍已死,我們還是降了他們吧!」「也罷」 

  短暫的交鋒過後,這幫被青州軍團團包圍住的冀州前鋒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全部投降了。 

  趙雲先勝一陣,軍卒士氣大振,反倒是志得意滿地冀州軍吃了大虧。 

  得知韓猛的死訊之後,張南不敢大意,他一方面快馬通稟袁紹,另一方面緊緊地綴在趙雲身後,既不進攻,也不離開。 

  有了前車之鑒,這一次,無論相梁如何誘敵,張南就是不中計。 

  本以為可以一招鮮吃遍天,誰曾想,誘敵之計只用了一次便沒用了。 

  相梁心急如焚,李賢原本讓他配合田楷行事,是他自己覺得待在田楷身邊立功的機會不多,這才懇求太史慈將其帶上。 

  太史慈不願駁掉相梁的面子,只好應允,於是,又將相梁踢到趙雲麾下。 

  幸好,趙云為人寬厚,從不計較什麼,這才沒讓相梁無處可去。 

  現在,只勝了一陣便不戰了,趙子龍在等什麼? 

  有心到趙雲跟前問個究竟,又怕惹怒了這員大將,無奈之下,相梁只得苦苦忍受滿腹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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