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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9.第559章 人心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戰場上從來沒有算無遺珠的說法,太史慈錯過了一場剿滅袁軍精騎的機會,卻藉此改進了哨探方式,授予探馬臨機應變的權力。 

  從長遠來看,此舉可謂影響深遠,戰機稍縱即逝,探馬自行決斷往往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結局雖然並不完美,可是,澤幕城終歸是守住了。 

  大捷!以一萬四千兵馬對十萬大軍,硬是大獲全勝! 

  冀州精騎離開之後,太史慈第一時間通稟李賢,告知袁軍動向。世人皆知,袁紹頗好顏面,能讓他無功而走,一定另有所圖。 

  要知道,前前後後,袁紹總計在澤幕城下丟掉了四千名軍卒的性命。 

  暫時的休兵也就罷了,可是,袁紹偏偏選擇離開,這需要多大的決心? 

  消息傳到李賢軍中,他急忙找到陳宮,詢計問策:「暗營可有消息傳來?」 

  陳宮搖了搖頭,道:「袁紹新敗之後,口風甚緊,沒有人知道他欲往何處」。 

  李賢吸了口氣,道:「冀州軍南下,原本就抱著復仇的目的,可是,現在袁紹非但沒能報仇雪恨,反而平添新恨,我若是袁紹,一定卯足了力氣,狠狠地報復」。 

  陳宮深以為然,據他了解,袁紹睚眥必報,確實是這麼一種人,「使君所言不差,只是,袁紹的目的在哪裡?」 

  李賢來了興緻,他好整以暇地分析道:「我且問你,誰是袁紹最大的威脅?」 

  陳宮眼前一亮:「使君的援軍」。 

  李賢微微頜首:「不錯,開陽軍、先鋒軍俱是精銳,袁紹不可能置若罔聞,我覺得他會在這上面做手腳」。 

  「你的意思是說,袁紹會對付我們?」 

  「極有可能!」 

  陳宮吸了口氣,道:「使君寬心,我一定加派人手,絕不讓袁紹得逞」。 

  李賢不置可否,如果袁紹真的埋伏人手,他倒是想將計就計。 

  袁紹想要除掉李賢,李賢又何嘗不想幹掉袁紹? 

  冀州土地廣博,又有馬源,只要將其納入囊中,就等於擁有了王霸之基! 

  穿越以來,李賢一直戰戰兢兢,生怕一招不慎丟了性命,他從一介鹽丁一路搏殺,終於有了今日的地位。 

  可是,成為青、徐刺史,意味著背負更多責任,而且,到了這地步,已然是有進無退! 

  權力如逆水撐舟,不進則退,這一點,李賢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 

  再過十里就是黃河,原本李賢打算星夜渡河,救援澤幕城,現在,既然澤幕城無憂,李賢決定改變計劃,尋求擊敗袁紹的法子。 

  哨探已經帶來了袁紹的消息,冀州軍已經渡過黃河,正往青州進犯。 

  怎麼辦? 

  高唐為平原郡所屬郡縣,大軍已經跋涉了三個時辰,李賢決定入城休整一番再談其他。 

  烈日炎炎,在路上行了幾十多里路,青州軍卒的腳下都好像著了火一般滾燙的要命。 

  入城之後必須好生休整一番,不然這種天氣極有可能中暑生病,李賢可不想自己的隊伍當中出現非戰鬥減員的情況。 

  城牆終於遙遙可望,眾人都是鬆了口氣。 

  終於到了,連日的奔波,耗去了軍卒大半的體力,眼下終於到了有人煙的城池,說不得要買些肉食來補補身子。 

  眾人這般想著,腳下的步子也格外快了幾分。 

  一炷香的功夫過後,臧霸與四百名騎軍先行抵達高唐城下。 

  隔著老遠,可以清楚地看到,城門大開著,看上去防備很是鬆懈。 

  只是當臧霸試圖進入的時候卻被衛卒攔了下來。 

  臧霸摸不著頭腦,之前不是已經派人把關防文書送來了嗎?怎麼還不允許入城?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衛卒持槍挺立,道:「我家縣尊說了,高唐乃關防要地,不容有失,所以外地官軍一律不許入內!」 

  還有這等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 

  臧霸氣往上涌,嘴裡沒好氣地說道:「我只問你一句,這高唐還是我漢家土地嗎?」 

  軍卒冷嘲熱諷:「那是自然」。 

  「你家縣令、縣尉在哪裡?」 

  「如何?你想怎樣?」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臧霸額頭青筋嘣嘣直跳,他幾乎強忍著才沒有把手中的馬鞭朝對方臉上抽去:「你家縣令姓甚名誰?」 

  提起自家縣令,那軍卒把腰桿挺得更直了,「我家縣令是平原張氏子弟,名諱文尚的就是了。」 

  「張文尚!」臧霸重重頜首,他轉身打馬離去。 

  身後的四百名軍卒本是人人憤怒,只待臧霸發令之後便衝上去毆鬥一番,可沒曾想自家將軍卻退縮了下來,真是讓人大失所望。 

  臧霸沒有莽撞,張文尚好與不好,自有李賢去評判,輪不到他去教訓。 

  「來人吶,將此處詳情報與使君知曉」 

  「喏!」 

  不及片刻,李賢便得知了自家兵馬在高唐的遭遇,他怒髮衝冠,就要去教訓高唐縣令。 

  陳宮不動聲色地跟上李賢,他擰著眉頭說道:「主公,我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 

  李賢緩了幾口氣,方才應道:「去塔娘的,我倒要看看這高唐縣令到底有何依仗!」 

  四百軍卒怒氣衝天,太陽這麼高,地面上已經可以烤熟雞蛋了,可他娘的狗入的縣令竟然不許入城! 

  若不是臧霸壓制著,開陽軍的這四百軍卒說不定就要鬧上一鬧了。 

  李賢向來謀而後動,不打無準備的仗。可是今日的事情,他一刻也不想忍。 

  正當開陽軍怨氣衝天之際,李賢來了,他把手一揮,道:「進城」。 

  得了號令,臧霸麾下軍卒當即齊齊上前。 

  李賢來的這麼快,完全出乎臧霸意料,他本以為李賢需要斟酌一番再做決斷,可是,現在來看,李賢是得了消息之後便快馬趕到了,沒有半點猶豫。 

  一時之間,臧霸忍不住有些好奇,李賢會怎麼做? 

  城中守衛對開陽軍的去而復還似乎早有準備,他們好整以暇地立在門口,沒有半分讓路的跡象, 

  李賢倒也利索,他立在馬上,連個招呼也不打,就要直接入城。 

  守門的衛卒當然不從,他們伸出長槍便要阻攔。 

  「嗆啷」一陣拔刀聲響起。 

  衛卒驚望去,六百軍卒這時候人人持械在手,目露凶光。 

  「你們,你們要造反嗎?」衛卒畏懼,終於叫出聲來。 

  李賢抽出馬鞭,「啪」乾淨利落地抽到了衛卒的臉上,只聽他罵道:「去你媽/的,老子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奉詔討逆,可是,你們這幫狗娘養的竟然攔著不準入城,我只問一句,這城可還是天子之城?可還是我大漢之城?」 

  隨行的兩百親衛頓時連聲應喝「可還是天子之城?可還是我大漢之城?」 

  高唐衛卒懾於聲勢,一時不敢作聲,只是連聲催促:「快些去把縣令喚來,這幫殺才要鬧事!」 

  「鬧你大爺!」李賢又是一馬鞭抽去,他可是青州刺史呀,若是連治下的一座縣城都進不去,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無論張文尚背後站的是誰,李賢都不會放過他。 

  數年來,李賢權威日盛,兩記馬鞭,愣是抽得門卒屁都不敢放一個,端的是讓人爽快無比。 

  長久的憋屈一朝施放,軍卒人人道爽,就好比三伏天吃了個冰西瓜一般,通體涼爽舒暢。 

  張文尚在院中正摟著美人,喝著美酒,冷不丁的聽到手下來報,說那城外來了幫人馬,故意鬧事,還打傷了頭目。 

  「真是好大的狗膽,來人吶,給我點齊兵馬,我要去會會那傢伙!」張文尚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這麼一句。 

  張文尚與李賢有仇,因為平原張氏原本做著米粟與鹽行的買賣,後來,風雲陡變,李賢掌控的商隊漸漸壟斷了青州的糧、鹽買賣,對此,張文尚背後的張氏一直不滿。 

  此番,袁紹大舉南下,張氏決定舉族投靠。 

  自打做了高唐縣令,仗著平原張氏的名頭,張文尚無往不利,眼下,到了回饋張氏的時候,張文尚不敢有半點遲疑。 

  關閉城門,嚴禁青州軍進入,這只是第一步! 

  樹上的葉蟬「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擾的張文尚更是煩躁,他打馬狂奔,一路濺起無數飛塵,官道兩側的行人避讓不及,多被他惡狠狠地抽了鞭子。 

  鄉民敢怒不敢言,只因張文尚在高唐城隻手遮天。 

  「系屢屢」,馬聲嘶鳴,卻是張文尚趕到了城門口。 

  觸目所及,一夥盔甲鮮亮的軍士已經把城門口堵得的死死的,領頭者是一個身著鐵甲的腰胯長劍的男子,城門衛已經往城內退了一丈,劍撥弩張。 

  真是好囂張。 

  張文尚陰狠的目光在李賢身上掃了一眼,他惡狠狠地叫道:「是亂軍攻城了嗎?傳我軍令,速調人馬前來!」 

  李賢不相信眾目睽睽之下張文尚真敢調集人馬把他殺了,他只是冷笑:「全軍戒備,提防賊人襲擊。」 

  話里的意思,雙方都想把對方當作賊寇處理。 

  張文尚沒想到李賢竟然不躲不避,連半句避讓的意思都沒有,這就讓他更為惱怒了:「哪裡來的賊人,真是好膽,竟敢堵住城門。」 

  李賢冷笑:「誰是賊人還不好說呢?來人,準備攻城,本官懷疑高唐城已經被賊人控制。」 

  「嘩嘩嘩」,又是一陣刀槍擺動聲,隨行的六百精銳列出了陣勢,擺出一副大開殺戒的模樣。 

  張文尚眼皮急跳,他怒擊而笑:「好好好,你這賊人太過囂張,真是欺我高唐無人否? 

  在李賢的強硬反擊下,張文尚只得咬緊了對方「賊寇」的名頭,否則的話,抗旨不遵,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李賢不屑一顧:「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你,你」,自小到大張文尚何曾受過這等屈辱?他大吼一聲,道:「誰替我拿下此獠?」 

  「某願往」 

  一名絡腮鬍子大漢按耐不住,打馬向前,右手抽刀,竟是作出一副擊殺李賢的模樣。 

  李賢錯開馬位,露出身旁的臧霸,這等關頭可不是耍弄威風的好時候,眼前這張文尚明顯已經怒火攻心,真要是被他手下一刀砍了,那豈不是冤枉? 

  在沒搞清楚對手實力之前,讓臧霸出手是最合適不過的。 

  「賊子,拿命來!」幾丈的距離轉瞬即至,絡腮鬍子放聲高喝,目露凶光。 

  李賢可不傻,他急忙叫道:「來人吶,給我拿下,本官懷疑此人冒充我大漢官吏,欲行不軌!」 

  無論如何,先給他套上一個大帽子再說,至於日後的事情,拿下以後再說! 

  張文尚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出口,他本是做慣了血口噴人的事情,可沒想到今日遇到的這賊子竟比自己還要熟練,栽贓陷害端的是熟練無比。 

  「噠噠噠」,絡腮鬍子馬速極快,他本來是想擒下李賢之後再從長計議,可沒想到李賢竟然毫無節操的溜開了,而另一員銀甲大將卻迎了過來。 

  這時候拔馬躲避已經是來不及了,只有先幹掉此人之後再談其他。 

  絡腮鬍子自認武藝精湛,不需五個回合就能拿下對面的兩人。 

  哪曾想,「鏗」,一個回合下來竟是連武器都拿捏不住。 

  在兩方人馬的注視中,來勢洶洶的張文尚麾下連兩個回合都沒撐住,就這麼乾淨利落的被人擒下了馬。 

  城內的軍卒見狀大驚失色,絡腮大漢可是軍中第一勇士,連他都被擒了,誰敢上前? 

  張文尚大怒:「大膽賊子,快些放了他!」 

  「高唐守軍何在?速速救出張勇!」 

  「喏!」雖然畏懼開陽軍之勇武,可是,張文尚有令,高唐郡兵不敢不從。 

  「快些把我家縣尉放了」 

  原來,適才被抓之人名叫張勇,是高唐城的縣尉。 

  高唐軍卒叫嚷著,一起往前衝去,試圖搶回自家縣尉。 

  開陽軍又哪裡會避讓,一桿桿寒光閃爍的長槍頂在了陣前,把李賢與臧霸掩到了陣中。 

  兩方人馬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這個時候萬萬不能自己墮了威風,李賢大吼一聲,道:「老子是青州刺史,你們這些混賬東西再靠前一步試試看?」 

  高唐軍卒畏其聲勢,面面相覷,一時不敢動彈。 

  青州刺史呀,那可是縣令的頂頭上司! 

  張文尚見狀不妙,當即掙扎著,咆哮道:「這人在撒謊,快,給我殺,出了事有我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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