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6.第936章 深夜突擊

  飯島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在日軍四面開打的環境下，兵力捉襟見肘，他的十二軍不可能得到更多增援，35師團，36師團，110師團，加上一些獨立旅團，這就是用於河南會戰的總兵力，如果再調集兵力的話，十二軍將無兵可調。 

  關東軍數十萬精銳屯集滿洲，對峙蘇聯，海軍精銳奇襲珍珠港，死磕米國，海陸軍精銳遠征東南亞，八路軍從山西出兵，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攪動了整個支那大陸戰局，總部在濟南的十二軍，本來是一個守備軍，兵力就不多，不能和武漢地區的11軍相提並論。 

  飯島沒有任何退路，如果撤退，他的前途完了。別說被恥辱地強制退役，就是上軍事法庭，被判刑也是有可能的，說不定，這個敗軍之將被一些狂熱的下屬官兵幹掉，連日本都沒有機會回去。 

  他決定，堅守開封，和中國部隊死磕，無論中國部隊如何，他都會戰鬥到底。 

  鄭州慘敗，一個師團又一個旅團的覆滅，讓他心灰意冷到意氣用事，他什麼也不考慮，就是一個字，頂！ 

  日本人的戰略意識，真不敢恭維，如果十二軍開封集團及時撤退，還是有希望的，但是，斷送在飯島這隻小毛驢身上了。 

  香月清司給飯島電報，詢問戰況，飯島隱瞞了危險，保證繼續戰鬥，不過，不能抽調兵力支援河北戰場了。 

  開封是中原名城，事關重大，所以，香月清司也不敢輕易放棄，就這樣，日軍堅守在開封及其周圍。 

  堅守城池，利用援軍反擊，重挫中國部隊士氣，甚至反擊而大獲全勝，日軍不是沒有干過，台兒庄戰役之後，日軍幾支殘兵敗將撤退固守，一個月以後，突然反擊，南北配合，一舉將徐州地區的中國部隊構成合圍態勢，迫使幾十萬中國部隊倉皇逃竄。 

  北方穩定，東南亞所向披靡，日軍還處於戰爭的鼎盛階段，所以，死磕中國部隊，是必然的。 

  戰線穩定以後，趙羽在繳獲的日軍重炮兵陣地上開始休息，此時，張雪中等人趕赴最前沿視察，湯恩伯隨後也來到戰場視察，跟趙羽秘密會見。13軍的全部官兵，都渡河到達開封西面，另一個軍的部隊，也陸陸續續渡河增援，湯恩伯的核心集團軍正式和日軍頂牛對峙。 

  湯恩伯詢問了整個戰鬥情況，趙羽講了。 

  「了不起，沒有你們橫斜里插入一刀，鬼子35師團不可能這樣潰敗下去。」湯恩伯非常激動，這一次，主力決戰，雖然犧牲重大，他的老底子都折騰出來了，110師折損近半，戰果也不錯，河西消滅鬼子一個聯隊，河東各路綜合統計，也消滅鬼子一個聯隊以上，僅僅趙羽部隊，直接斬殺的日軍，就在一千五百多名，炮轟擊斃敵人，為數也很可觀。 

  前線還很危險，日軍飛機瘋狂報復，反覆轟炸掃射，炮兵陣地上還好些，高射炮和高射機槍的威力，讓日軍不敢接近，其餘陣地上，都硝煙騰騰，槍聲震天。 

  讓趙羽意外的是，自己新娶的小媳婦和舒怡等人，都來了，兩個女兵，兩個記者，徑直來到炮兵陣地上，和骯髒恐怖，屍體遍布的戰場比較起來，四個美女就是四朵鮮花，讓所有人眼前一亮。 

  「快回去，回去！」趙羽吩咐。 

  「不行，我們要參戰。」和舒怡和柳妮妮幾個，死擰活纏。 

  「再不回去我就寫休書了。」趙羽威脅。 

  「你敢寫休書我們就在你跟前自殺！」和舒怡畢竟帶著蔣鼎文小姨子的勛親痞氣。 

  沒辦法，只能允許她們繼續在這裡，不過，兩個戰地記者溫柔款款地詢問戰況，趙羽還是蠻有心情的，別人看來，是趙將軍跟記者的交流，其實，趙羽得到的是天倫之樂的享受。 

  嗅嗅陣地上的硝煙，看著遠處敵機肆虐，滿地日軍支離破碎的屍體，警惕的我軍戰士，趙羽居然能有如花似玉的四個姨太太在身邊陪伴，那境界，老享受了。 

  「來，將軍辛苦了，我們給您按摩按摩，放鬆放鬆！」幾個姨太太，圍著趙羽，把他伺候得地地道道的。 

  有人嫉妒，有人讚歎，可是，沒有人會覺得趙羽過分，這樣一個拚死戰鬥的勇將，醉卧風流也是可以理解的。 

  入夜，趙羽將原有的敢死隊員都召集起來，初夏的風吹過原野，黑暗中，星光閃爍，夜幕垂垂，吹拂著不是熟悉的小麥即將成熟的味道，而是枯乾的灰塵，濃郁的血腥氣息，一些焦臭的味道，這是戰場。 

  黑暗中，湯恩伯，張雪中等人親自送行，跟趙羽等人握手，感慨萬分，千叮嚀萬囑咐，可以猛攻，但是不可以浪戰。 

  「賢弟，保重啊，愚兄將來仰仗賢弟的時候還多呢，你們千萬不可冒險。」湯恩伯真摯地勸說。 

  現在，趙羽部隊就是湯恩伯軍團的一把尖刀，他當然珍惜了，而且，能否消滅敵人開封集團重兵，建功立業，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趙羽部隊身上。 

  白天，趙羽主要是休息，享受姨太太們的溫存，湯恩伯就忙了，指揮部隊和日軍戰鬥，重炮兵集團幾乎打光了所有炮彈，跟日軍死磕，這個重炮兵和野炮部隊，是日軍師團級別配備的，在香月大將注意力轉向河北和八路軍的時候，抽調了十二軍的兩個重炮兵戰鬥大隊，所以，日軍就這麼一點兒家底了。 

  重炮兵轟得日軍非常被動，整個開封西面，都在射程之內，日軍許多據點都被擊毀，無法立足。 

  一個尖兵連，一個趙羽敢死隊的分隊，再一個尖兵連，一個敢死分隊，趙羽敢死隊分成四個分隊，每個50人，戰損的抽調人員補足，200人敢死隊，一個營的步兵野戰隊，就是這次夜攻開封的拳頭。 

  相應的，湯恩伯也做出了緊急調動，騎八師和馬家軍82軍另一個騎兵旅，加上增援的何柱國東北軍騎兵，統統都繞道圍堵開封東面，遮攔日軍退路，31集團軍之外，另有一個集團軍也在傍晚到達指定地點，來到開封外圍，隨時策應戰鬥。 

  地圖上，湯恩伯軍團，將開封日軍團團包圍。 

  正常情況下，在空軍沒有壓制性優勢的時候，在單位火炮和步兵素質都不足的情況下，中國部隊猛攻日軍，除了增加慘重傷亡以外，不可能有太大收穫，日軍堅守陣地，可以以一當十，用嫻熟的戰術，精準的射擊，大量斃傷我軍。 

  各種部隊的日軍綜合起來，有三萬多人，加上偽皇協軍等一萬多人，總數接近四萬五千。 

  湯軍團沒有炮擊日軍，炮彈打光了，黃泛區在白天運輸遭到日軍飛機轟炸，非常不易。 

  趙羽部隊出發，正面中央突破，以出奇制勝，為了牽制日軍，其餘地方，我軍都發起了試探性進攻，焦慮和緊張日軍，不使其準確掌握前線情報。 

  尖兵連撒開，朝日軍開槍射擊，日軍馬上還擊，此時，黑夜之中，子彈的拽光紛飛，煞是好看。 

  趙羽小分隊50餘人，隱藏在陣地上，狙擊日軍。 

  這些挑選出來的射擊高手，雖然跟趙羽期望水平境界，相差甚遠，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他唯一特殊的就是夜視儀，35榴彈什麼的都打光了，大口徑狙擊步槍也別想，重機槍的話，太笨重，不適於狙擊，只能用步槍。 

  步槍效率不佳，在相距300米的範圍內，夜視儀憑藉日軍子彈拽光，稍微好一些，可是，那種逆光和反光什麼的，也造成相當影響，一句話，夜戰情況很複雜，狙擊效果不佳。 

  再不佳，也比普通人戰鬥強得多。 

  日軍沒有使用照明彈，也沒有使用探照燈，這是日軍的最新戰術，他們擔心暴露自己，更希望利用黑暗，布局在戰壕里，等待支那人摸上來送死。 

  日軍的狡詐，主要是因為他們處於劣勢，才採取了伏擊戰術。除了部分日軍開槍對峙以外，其餘日軍，都隱蔽待命，野狼一樣盯著前面。 

  這是冷戰鬥。 

  趙羽等人摸索到300米前沿，開始狙擊日軍，甚至，摸索到200米，100米的地點，對日軍狙殺。 

  他們每人一隻38步槍，一隻駁殼槍，駁殼槍配備80發子彈，還有三人一組的一名彈藥供應員，保證每人還有150發子彈使用。 

  300米範圍內，趙羽對日軍進行了狙殺，戰士們也隨即出動。 

  日軍傻乎乎的在戰壕上窺探著，張望著，握緊了步槍，可惜，他們幾乎什麼也看不到，除非，對面有了子彈拽光，他們可以預測敵人的大致方向。 

  一等兵小野對身邊的戰友大島說：「這次有的玩了，只要支那人敢過來，我一定打死他們。」 

  「嗯嗯，對，用刺刀更好，我好喜歡用刀捅。」大島說。 

  「嗯，如果能抓住一個花姑娘玩玩就更棒了，希望支那人來的是花姑娘，」小野俏皮地低聲說。 

  他們壓低的聲音，在槍聲爆響的戰場上，很低很低了。 

  不料，老天爺的報應馬上降臨了，嗖嗖，噗噗，小野和大島的腦袋都被打碎了。 

  趙羽等狙擊手，每擊斃一個敵人，就轉換一個地方，隱藏起來，等會兒再出來狙擊。 

  日軍往往發現身邊同夥被擊斃，才匆匆攻擊那個方向，有時候是步槍，有時候是機槍，甚至擲彈筒，可惜，都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