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1.第891章 千鈞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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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女孩子太吵鬧了，她們鶯聲燕語，婉轉甜美，聽起來是一種享受，在漆黑顛簸，命運捉摸不定的航程中，能夠壓抑無由的恐懼，所以，只要最高指揮官趙羽不反對，大家都樂得其成。
和舒怡雖然暗中搞鬼，「欺負」趙羽，表面上也嘻嘻哈哈說個不停，她突然的慘叫聲，讓趙羽和其他人都警醒了。
飛機猛然顛簸顫抖一下，她正抓著趙羽的手給自己身上撓痒痒，猛然一戳，那個疼啊。
趙羽不顧紳士風度，將自己的手強行收回，卻也敏銳到，飛機的航行姿態不對。
幾秒鐘以後，飛行員驚慌起來，大聲報告：「趙將軍，飛行儀器失靈，已經失去控制，不不，是風太大，飛機姿勢無法穩定。」
從飛行員驚慌失措的判斷和講述中，趙羽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馬上過去，黑蒙蒙的夜空中，星光燦爛，飛機搖擺不定，全部的人都驚慌起來，女孩子尖叫，保鏢和郭仲隗先生抓著扶手，努力保持平衡，趙羽走過去的時候，也磕磕碰碰。
「不要怕，繼續戰鬥，堅持，堅持下去就會有結果的。」趙羽大聲鼓勵飛行員。
「嗯，將軍，可是，我，我會努力的。」飛行員努力著。
飛機繼續顛簸，不時做大幅度的左右震顫和搖擺，讓機艙的人好像乘坐過山車一樣驚險。
「將軍，快跳傘吧，跳傘！」飛行員努力了幾分鐘，憑藉著經驗，徹底絕望了。
飛機不僅左右搖晃，上下跳躍顛簸，機頭還向前俯衝，怎麼也拉不起來。
「呵呵，是不是我們裝運的黃金太多了給壓的？看來，西北的土地爺跟馬步芳父子還是一條心的。」趙羽開玩笑。
「將軍，按照資料，我們估計飛行在甘肅蘭州西南面幾十公里的地方，你們跳傘吧，我繼續駕飛機。」勇敢的飛行員說完這句話，哭了。
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趙羽回頭大聲疾呼：「整理好自己的降落傘，準備跳傘，快點兒！」
趙羽一聲令下，大家都準備起來，在出發前，已經有所準備，郭仲隗老先生見多識廣，膽量也不小，倆保鏢不用說是第一戰區長官部的精銳警衛，也不懼怕，就是四個女孩子……
趙羽大聲講述跳傘的要領，一邊講一邊笑，很輕鬆的樣子，「莫怕，我已經跳過幾百次了，好幾回想死，閻王爺都把我踹回來了，他說我長得不夠帥，他們家閨女不待見我。」
噗嗤，幾個女孩子笑了。
趙羽幫助這些人馬上準備好降落傘，很快，郭仲隗，倆保鏢，先後跳傘，打開艙門以後，外滿的狂風呼嘯著衝進來，幾乎要把人吸走。
四個姑娘這時候，死活不跳，尤其是和舒怡，抱著趙羽的腿不丟：「我怕，我怕，」
趙羽打開艙內燈光，見四個姑娘一個個瑟瑟發抖，完全暈厥了的樣子，只能作罷。
他將牙一咬，下令機組人員跳傘，自己接替駕駛。
「不行，將軍，我必須駕駛飛機，這是我的職責！」飛行員挺倔強的。
趙羽大聲告誡他，自己的跳傘水平高，可以最後跳，還下軍令威脅，正副駕駛員和一個機械維修師傅，稍微一愣，馬上欣喜若狂，紛紛跳傘離開。
剩下四個姑娘，死活不肯跳傘，其中還有一位是部隊上的女兵呢。
趙羽又批評又鼓勵，差一點兒拿手槍威逼，四個姑娘還是不肯跳。
無奈，趙羽只能努力駕駛飛機，跟狂風搏鬥。
他心裡只能苦笑，覺得自己倒霉，也太託大了，如果天明以後飛的話，肯定安全得多！
他也不能離開飛機，如果飛機失事，馬步芳父子都完蛋的話，責任誰也擔負不起。
「馬步芳，你這個驢日的大軍閥，可害死老子了。」
趙羽一面努力操控飛機，二戰時期的飛機，操作起來並不複雜，他已經駕馭多次，絲毫不陌生，天賦精明強幹，平衡力和感知力很強，做的還好，一面，他暗暗詛咒馬家父子。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故事，好像馬步芳覲見蔣委員長，老蔣介紹自己的兒子時謙稱，「犬子經國」，馬步芳一激動，腦子一抽，居然指著自己的兒子說，這是驢日的馬繼援……這稱呼，一時成為風流佳話。
想到這裡，趙羽撲哧一聲笑起來。
「笑，你還笑！你真笑得出來！」和舒怡在他身後嗔怪。
「和舒怡，如果我們死了，你怕嗎？」趙羽這種人的性格，就這樣，越是危險，越是豁達，反正這一輩子殺敵立功夠多了，也對得起自己這張男子漢的臉了！
「不怕，和你趙大英雄死在一起，是我的榮幸！」和舒怡抓著周邊的一些東西固定自己，大聲回答。
「切，我害了你們啊。」趙羽真心愧疚，這麼四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被自己糟蹋，不，被自己的冒險方案斷送了卿卿性命。
「要不，趙羽將軍，你娶了我們當老婆如何？我們跟你一塊死了，也有一個名分！」和舒怡大喊。
「靠，老子已經有三個明媒正娶的老婆了，還有幾個待定名額呢，你們來遲了。」趙羽用開玩笑，來鼓勵姑娘們，唯恐她們在臨死前太痛苦，太恐懼。
「那我們跟你一個臭男人死在一塊兒算怎麼回事兒啊？別人怎麼說？」和舒怡不愧是干記者的，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女漢子彪悍地說。
「好吧，我娶你們了，你們願意嗎？」趙羽繼續大聲說。好在機艙的門被關閉，情況好了一些。
顛簸和向前俯衝都在繼續，無論如何拉不回來，趙羽還在努力扳著，媽的，就算掰壞方向盤也要扳回來！
「願意，趙羽將軍，從現在起，我們四個都是你的老婆了，」和舒怡說著，掙扎碰撞過來，揪住趙羽的衣服。
其他三個女郎也都跌跌撞撞過來了。
「切，和舒怡，你們敢發誓嗎？」趙羽又問。
「願意，我發誓，以上帝的名義，接受你成為我的丈夫，從今日起，不論禍福，富貴貧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和舒怡大聲呼喊。
「你們呢？」趙羽追問。
其餘三個女孩子也都大聲宣誓，看起來，他們對西洋婚禮的神父台詞挺熟悉的，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等三個女孩子也說完，和舒怡追問趙羽，趙羽只能背書：「我以中國漫天神佛的名義發誓，接受你們成為我的妻子，從今日起……」
趙羽說完，夜視儀眼鏡前，能夠看到飛速逼來的蒼茫大地，各種丘陵，平原，河谷。心裡一陣哀嘆，完了。
「戒指，你們要不要戒指啊？」趙羽絕望地最後問。
「要，要！」幾個女孩子異口同聲。
趙羽絕望地大笑，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狠狠扳動駕駛儀，腦海意識里已經在等待那一個撞擊的爆炸聲。
好久好久，縹緲的靈魂還在縹緲……
趙羽的時間感覺多敏銳呢，馬上睜開眼睛，只見，尼瑪，飛機在幾乎撞擊地面的幾百米高度，突然改變軌跡，陡然上升，飛起來了！
趙羽確認暫時不會墜機以後，渾身唰一下，浸出一圈兒冷汗，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走了一樣，癱軟無力。
二十分鐘以後，趙羽駕機安全降落在一片空曠的原野上，此地的北面，翹首遙望，就有一大片朦朧的燈光，好像是個巨大的城市，難道是蘭州？
降落了，趙羽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從駕駛位置上爬出來，高強度的駕駛，精神和體力的消耗都到了極限。飛機外面，還有四級以上的小風，趙羽品味著撲面而來的風沙滋味，感覺好親切可愛。
四個女孩子也互相攙扶走出來，又簇擁上前，圍攏住趙羽，五個人久久地相擁著，喜極而泣。
「行了行了，我們拍電報，要洛陽轉蘭州，找人救助吧。」趙羽說。
飛機上有電台，這裡面幾有一位女兵是發報的，按照趙羽的命令立刻發電報，電報發出不久，洛陽就回電，表示自己已經知道，正和甘肅省政府主席接洽。
趙羽帶領四個女孩子回到飛機里休息，等待救援。
擔心著郭仲隗，兩個保鏢，幾個機組人員，趙羽憂心忡忡。
「狼，狼群，快看，有狼群！」旁邊，和舒怡突然驚呼。
趙羽一看，果然有狼群，三十幾個綠色的光點兒在黑夜中幽靈一樣閃爍，趙羽使用夜視儀的話，看得清楚。
聽說有狼，其他三個姑娘尖叫著，沖向趙羽，依偎在他身邊。
「放心吧，我的新太太們，有我保護你們，不要有絲毫擔心。」趙羽操起一支步槍，走出來朝周圍射擊，沒有十秒鐘，就擱倒五隻，其餘的被槍聲驚跑了。
趙羽跳下飛機，沖向前面，又將逃跑中猶豫的狼群中最大的幾個狼轟倒，特別是頭狼爆頭，讓狼群逃得無影無蹤。
將四個姑娘召集回來，幫助他馱運狼屍，就地用軍刺剝皮切割，收集一些乾柴點燃燒烤。
烈烈的火焰燒起來，狼肉的腥臊滋味逐漸生髮出香甜的氣息，四個姑娘嘰嘰歪歪議論起來。調料沒有，鹽巴沒有，甚至都未必燒熟的狼肉，在趙羽的軍刺上切割挑著：「哪位太太先吃？」
沒人敢吃，秀眉顰著，小嘴巴撅著，這怎麼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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