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1.第871章 結義三將軍

  「你的想法沒有錯，可是，你錯在選擇我作為對手！」趙羽淡淡地笑了笑。 

  郭仲隗先生極為憂慮，宛西這些地方武裝力量，勾心鬥角，居心叵測，不是久留之地，催促終於趕緊離開。 

  趙羽帶領眾人，迅速離開南陽，一天以後到達平頂山，再一天以後，得到駐軍援助，改換馬匹，風馳電掣，趕到戰區司令部所在地洛陽。 

  趙羽覲見了蔣鼎文和湯恩伯，兩個長官得知趙羽已經回來，非常高興，在電報中，趙羽直說回來，並未提已經擒獲宛西兩個封建割據的巨梟，所以，在洛陽城內最豪華的酒樓擺宴席會面的時候，兩個總司令熱情洋溢地握著趙羽的手，表示歡迎，臉上流露出來的是震驚和隱藏的恐懼，只是因為，面前這位欽差，不是善良人家，而是剝皮將軍，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洪水猛獸。 

  趙羽沒有想到，自己本欲震懾地方貪腐不作為官員，匪兵，卻將兩個戰區長官震懾得皮焦里嫩，內心世界戰戰兢兢，唯恐招惹了趙羽，引來什麼危機。 

  災難如許，這家仁愛酒樓還能開張，只能說城內的權要富豪們，還在醉生夢死，揮金如土，肯定酒樓還有官方背景，或者有權要入股。 

  趙羽沒有拒絕，這是人情世故，趙羽要加快抗戰勝利，走的是上層路線，不想跟這些人撕破臉皮。 

  兩個總司令很肉麻地誇獎了趙羽的威力，說他們麾下的一批驕兵悍將，這些天都老實多了，聽說趙羽的名聲，人人惶恐，甚至，有些軍官開玩笑都說，什麼都不怕，就怕趙羽將軍來巡查，弄不好捅出簍子，直接剝皮咔嚓。 

  趙羽也詢問了第一戰區統轄部隊的數量，番號，編製沿革等等，儘管這些已經多次詢問身邊的隨從了，現在還是提出來。 

  「目前，我戰區統轄多個集團軍，只能說是多個，因為戰場形勢多變，部隊調動頻繁，現在有孫桐萱的第三集團軍，孫蔚如的第四集團軍，李家鈺的第三十六集團軍，鄙人直接管轄的第三十一集團軍，還有第三十九集團軍一部分，河北尚有第二十四集團軍，外有多個挺進縱隊，游擊支隊。」湯恩伯介紹道。 

  趙羽這才更加清楚這些部隊的情況，心裡暗暗點頭，明白了。 

  雲集在河南，河北，江蘇，山東前線的，除了湯恩伯第三十一集團屬於中央軍嫡系以外，其餘的部隊，全部是雜牌軍。 

  第三集團軍孫桐萱，原來是西北軍叛將韓復榘的部下，韓復榘在開封被蔣委員長誘捕處決以後，遺留下來的部隊被迅速拆解，這個所謂的第三集團軍，目前只剩下一個主力十二軍，一個新四師，第四集團軍總司令孫蔚如，是西北軍楊虎城的手下幹將，這個部隊是十七路軍擴編的。河北敵後的二十四龐炳勛集團軍，三十九集團軍高樹勛等部隊，也都是老西北軍的將領，家底。至於李家鈺，是川軍。 

  趙羽明白了河南災情不能被重慶高層同情，救援的又一個原因了。 

  委座對這裡悲觀絕望，是因為這裡雲集著雜牌軍主力，如果河南大災，正好符合了他委座消滅雜牌軍的夙願，消滅雜牌軍的方法有多重，卻不外乎兩大方法，一，借刀殺人，讓日本人在戰場上消滅雜牌軍，二，用惡劣的裝備和糧餉供應煎熬他們，讓他們離心離德，逐步削弱。 

  趙羽的心思也很惡毒，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覺得，這一次，權術大家蔣委員長，說不定還在心裡暗爽呢。 

  剛才湯恩伯在介紹戰區部隊的時候，對於江蘇，安徽，山東一帶的游擊部隊蜻蜓點水，一筆帶過，沒有細說，就是蔣鼎文，也絕不插話，讓趙羽感到好笑。 

  因為，國民黨中央在這裡布置的數量龐大的敵後和半敵後游擊部隊，正在分崩離析，投敵的投敵，解散的解散，撤退回到國統區的也不少，總之，所謂的百萬大軍深入敵後，第一戰區及冀察戰區什麼，已經名存實亡，大量受到重慶方面歧視的原西北軍將領紛紛投敵，比如，倒戈將軍石友三策劃投敵不成，被高樹勛等愛國將領活埋，除此之外的叛逆事件，幾乎全部成功，孫良誠公秉藩李長江等高級將領叛變，數十萬軍隊成為偽軍漢奸部隊。 

  這還不是最慘的時候，歷史上，到1943年，又有大批部隊投誠日軍，當了可恥的漢奸。 

  當然，到底是這些西北軍或者其他地方將領受到不公正待遇，憤而投敵還是受重慶指使曲線救國，就是說不清楚的歷史公案了。 

  不管怎樣，嫡系和雜牌的分野，重慶政府的小雞肚腸，的確在深深地影響著河南救災行動，難怪，郭仲隗參政員模擬春秋楚國大臣申包胥故事，在參政會場合委座官邸外面痛哭好幾天，都沒有得到委座接見。 

  蔣鼎文將話題直接轉移到開封的問題上，既然趙羽回來，河南省的救災和軍政機關的行動，已有相當眉目，下面就是軍事行動，收復開封了。 

  趙羽要求長官部給出最近幾天日軍在開封及其周圍駐軍的部隊番號，編製，人數，武器裝備，聯隊長以上軍官的性格特點，基本照片，一些作戰部隊擅長的戰術等等。 

  蔣鼎文和湯恩伯啞然。 

  趙羽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儘可能提供資料，否則，要收復開封，也是一句空話。 

  兩個總司令官唯唯諾諾，表示一定盡量照辦。 

  他們表態的結果顯示，他們並沒有作好真正的準備，連最起碼的情報工作都沒有做好，還奢談什麼收復戰役？ 

  趙羽是提醒他們，並非對他們抱有多大希望，這幫冬烘先生不投敵已經燒高香了！ 

  說話間，提起了宛西，趙羽吩咐隨從將人帶上來。 

  「帶上來？誰呀？」蔣鼎文和湯恩伯都詫異起來。 

  「你們兩位長官的麾下，宛西民團聯防司令官！」趙羽笑笑。 

  「啊？」倆總司令面面相覷。 

  「兩位呢！一個掌權的，一個不掌權很想掌權的，虛實相生……」趙羽譏笑起來。 

  劉顧三和別光漢都被帶上來了，兩人被捆綁得嚴嚴實實，嘴裡還堵塞了破布，等到酒樓見了蔣鼎文和湯恩伯，表現得淋漓盡致。趕緊哭著喊著哀求饒命。 

  蔣鼎文大樂，和湯恩伯稍作商量，就下令將他們押解下去，等候審判和處決，決定調遣部隊和人手，徹底瓦解宛西民團割據部隊，免得他們再次「獨立」，不受戰區直接統轄，反正，許多地方勢力紛紛投降敵人，也讓他們產生了儘快剪除宛西毒瘤的想法。 

  趙羽卻建議，保留劉顧三和別光漢的性命，基本不殺戮，只要以劉別兩人的性命為抵押，讓他們服從戰區統管，及時繳納出「贖金」和「贖糧」，充實賑災物資就是了。否則，民團紛亂，一旦鬧成戰亂，反為不美。 

  郭仲隗在座，馬上支持趙羽的意見，認為如此最為穩妥。 

  郭仲隗是參政員，趙羽的身份不必說，接著，范長江和白修德也紛紛發言，這兩位都是聞名國內外的名記者，蔣鼎文和湯恩伯不能不賣面子：「行啊，行，的確更穩妥！」 

  蔣鼎文詢問趙羽生擒劉顧三和別光漢的過程，范長江先生代為講述，不愧為一代名記者，范先生講述的形象生動，將趙羽單騎突入宛西，一舉生擒兩個巨梟的故事，描繪得形象生動，聽著宛如身臨其境。 

  「原來如此！了不起啊。」蔣鼎文豁然站起來，豎起大拇指。 

  湯恩伯激動地說：「以前，總有人說趙羽將軍的不是，以為那些戰報上的功勛戰績，太過浮誇，今天，我說一聲，我相信了，全部相信了，趙羽將軍，是真正的勇冠三軍，智勇雙全，宛西土匪起家，武裝割據這麼多年，中央和省府想了多少辦法，都沒有解決，只能羈縻籠絡，想不到，趙羽將軍一人，只用一夜時間，就徹底解決了！大才，國士！真實國士！」 

  激動之餘，蔣鼎文，湯恩伯紛紛給趙羽敬酒。給隨從的郭仲隗，范長江，美國記者白修德敬酒，場面極為熱烈。 

  「趙羽將軍，我等仰慕您的威風，不才有個小小的心思，不知道將軍能不能滿足？」蔣鼎文這些天，對趙羽有了更深的了解，他派遣麾下參謀，收集了所有趙羽的情報，雖然都是九牛一毛，可是，還是看到了一個狂野無敵的戰神形象，一個深受國共兩黨，美蘇兩大國家喜悅交好的瀟洒名人，他由衷地佩服。 

  「請講，總司令不必客氣！」趙羽很謙遜地說。在他看來，逮捕一個地方民團頭目，頂多就是警察行動，值得兩位戰區長官嘚瑟嗎？ 

  蔣鼎文雙手抱拳，大聲說：「鄙人非常敬仰趙羽將軍的才華氣度，想和將軍在這裡結為異姓兄弟，將軍以為如何？」 

  一言剛出，滿座皆驚，大家沉默了很久以後，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還有鄙人，也想高攀將軍。」湯恩伯說。 

  「鄙人正有此意，趙羽將軍，湯總司令，我們三位國府軍戰將，在此酒樓，結為異姓兄弟，模擬三國桃園三結義如何？」蔣鼎文又爽快地說。， 

  「好，」湯恩伯大聲叫好，其他人也紛紛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