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7.第857章 連長勒索

  「將軍，我們，我們，我不想離開您，」特種兵聲音哽咽，泣不成聲。 

  八名特種兵，遭遇敵人襲擊，就剩下兩個，一個還在養傷，趙羽身邊，一個熟悉的人也沒有，這位戰士不想離開。 

  「兄弟，我們還會見面的，長沙見。」趙羽伸出手來，跟他緊緊把握，後來，又擁抱，趙羽也流淚了。 

  這是山西戰役中，長沙基地帶去的數十名特種兵，剩下的不足一半，百戰餘生的精銳，無限艱難險阻，坎坷風霜，讓彼此的心完全貼近。戰友的情愫，遠比親情和朋友，兄弟更加誠摯。 

  趙羽講解了一些特戰中的注意事項，反饋在平時訓練中，必須注意，趙羽還要求長沙特種部隊，現在就開始熟悉緬甸戰場的風土人情，日軍情況，至於所需資料，電請薛岳長官想辦法。 

  特種兵離開了，趙羽大半夜都在熟悉資料，構思將來行動，看著熟睡的賈倩倩，他有一種孑然一身的孤獨感。 

  「我是一匹來自西伯利亞的狼，狂風呼嘯……」趙羽忍不住哼起了很多年前的經典歌曲。 

  他順便將自己在河南災區的救災和戰鬥計劃，以及更多可能的行動，都歸結為一個名稱：獨狼行動。 

  他是一匹孤獨的野狼，泛濫著冷酷的目光，森森的牙齒咬合著，朝著敵人的地方闖蕩，闖蕩！ 

  他是一匹孤獨的野狼，隱忍著憂傷和蒼涼，沸騰的熱血在熊熊燃燒，在荒野和暗夜中彷徨。 

  趙羽被此情此景的陰涼夜色感染，躑躅在庭院之中，傾聽著更夫敲打的寂寞和呼喊的沙啞，鳥雀的唧噥，流民們驚擾和哭泣，想到自己穿越以來，征戰無數，死傷無數，不禁悲憫。 

  人都有心靈脆弱的時刻，此時，趙羽遭遇敵機和傘兵襲擊的慘敗，心緒鬱結，暗暗發誓，要迅速掃蕩中原敵人，趁機挽救災情災民。 

  第二天，趙羽早早起來，馬上集合蔣鼎文給予的隨從和部隊，同時，又用電話火速跟湯恩伯聯繫，讓他派遣部分參謀人員，協助自己。 

  趙羽的要求得到湯恩伯積極回應，一個小時以後，趙羽集結了蔣鼎文和湯恩伯兩部抽調的人手，在庭院外面的曠地上訓話，他將自己被重慶委員長親自任命的身份，到蔣鼎文，湯恩伯都肯定和追加的任命，以及關防印信，證件等等給大家看。發表了慷慨激昂的講話，將之命名為：第一戰區救災及光復行動警憲肅正特別行動委員會。 

  趙羽任命了幾個行動隊的隊長，表示，這個別動隊，將存在一段時間，如果結束，他將根據麾下人員表現，給上峰呈遞績效報告，有功勞的必然獎勵。 

  趙羽自然，還簡略講述了自己的閱歷。 

  數百人的隊伍，安靜地傾聽著，沒有一個人有絲毫不恭，趙羽身受蔣委員長，蔣鼎文總司令，湯恩伯副總司令的三重提攜領導，又有如此傳奇震撼的經歷，把所有的隨從官兵都刺激得熱血沸騰，最後，當趙羽詢問大家有沒有信心完成任務時，大家齊聲振臂歡呼：「有，有，有！」 

  趙羽隨即宣布了別動隊幾條紀律，趙羽是絕對領導，不服從者殺，半路開小差者，殺，泄露部隊機密者殺，執行任務不盡責者殺！ 

  殺氣騰騰地講完，趙羽給時間讓大家思考，凡是猶豫者，畏懼者，有五分鐘反悔時間。 

  五分鐘時間裡，沒有人反悔，大家都被趙羽震撼，又被這個激昂人心的氣場震懾。 

  別動隊隨即在趙羽的親自帶領下，徒步奔跑出城，到外面訓練。 

  趙羽布置了訓練科目，安排一些軍官執行，自己帶領少數幾個隨從，開始巡視洛陽城外。 

  大批的難民，已經有部分餓死，無人收殮，大部分的流民，都攜家帶口，衣衫襤褸，骨瘦如柴，尤其是一些孩子，哭著喊著的嫩稚的聲音，揪扯著人們的心。 

  穿行在難民的叢林和荒原上，趙羽估計著這裡的數量，至少有五萬災民。 

  災民少氣無力地躺倒在麻袋片上，佝僂著身體，攙扶著老幼，那種絕望和麻木，讓趙羽瞬間就湧出了淚水。 

  「馬上通知湯總司令，讓他立刻執行原定的方案，要不，我們別動隊派遣人員，先行打開城內倉庫，製作米粥施捨。」趙羽吩咐。 

  「是！」軍官帶著趙羽的特別證件，一個手寫條子去了。 

  趙羽找了一個高一點兒的地方站好，用帶來的喇叭大聲說話：「父老鄉親們，你們餓嗎？想吃飯嗎？想讓你們的親人馬上都不餓肚子嗎？」 

  周圍，馬上有成千上萬隻眼睛綠幽幽地盯著趙羽，同時有許多聲音低聲咒罵：「扯你娘的頭，這不廢話嗎？」 

  「尼瑪，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吃飽了撐的二貨。」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站著說話不腰疼。」 

  「S逼不要臉，不是你們這些黃皮狗子苛捐雜稅，老子也不用逃荒！」 

  趙羽掃視了一下迅速沸騰了的嗡嗡嗡嗡的場面，有些高興，還好，這些難民體力還能支撐。 

  「那好，告訴諸位，從今天起，你們的好日子就來了！我，重慶委員長特遣的欽差特派員，第一戰區兩位司令長官特別支持的救災專員，正式走馬上任，來救災來了，來給大家送吃的了！鄉親們，兄弟們，我代表蔣委員長，代表蔣鼎文總司令，代表湯恩伯副總司令，也代表我自己，代表所有有良心的中國人，向諸位道歉，你們受苦了！」趙羽大聲地說。 

  頓時，成千上萬的難民們騷動起來，有的爬起來，有的站起來，有的拖家帶口，有高興的，有抹眼淚的，有咒罵不信的，更多的人是嗚嗚嗚嚎啕大哭。 

  趙羽等大家安靜了下，開始宣講，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構思那幾條，氣候反常，是日本人搗鬼，這不，他們用毒氣彈破壞了黃河風水，顛倒陰陽乾坤，這是氣象戰爭，第二，山西和陝西莊稼收成好，八路軍正在山西招徠移民呢。第三，戰區部隊將協助災民，快速渡過黃河，第四，日本人即將在河南發動進攻，國府軍也將針鋒相對，一場大戰迫在眉睫，總之，留下很危險，大家最好離開。第四，等一個時辰以後，洛陽開始救濟，要難民等候，第五，招兵買馬。 

  「鄉親們，所有河南的根源都在日本鬼子的侵略！我們必須消滅他們，所以，我們戰區司令部，已經制定了編練新軍的計劃，第一期招募一個團兩千餘人的名額，凡是參軍的，可以吃飽飯，還可以發給家屬兩人的軍糧！」 

  趙羽的話，掀起了軒然大波，難民們一聽，再次沸騰，紛紛朝趙羽湧來。 

  趙羽告訴大家，這次招募的士兵，跟別的迥然不同，這是敢死隊，必須到開封戰鬥衝鋒第一線的，可是，如果勝利以後還活著，正式編為軍隊，如果戰死，家屬負責養活三年！ 

  難民們再飢餓，也知道天上沒有掉下來餡餅的好事兒，沸騰的人潮重新冷靜下來，許多人議論思考。 

  不過，趙羽的條件還是太誘人了，自己就算死了，家屬也能照顧三年，起碼能保證現在不餓死啊。 

  許多人在商量，家人的哭泣，不舍，甚至毆打教訓，一些年輕人的抗爭，分辨，群情激動。 

  趙羽讓大家等候，好好想想，自己去找吃的，應募的人馬上發第一頓飯。 

  軍官騎馬過來，告訴趙羽，倉庫看守軍官拒絕撥付糧食，說沒有長官命令。 

  趙羽火了，讓難民深思熟慮，自己帶領幾十名士兵回城。 

  到了倉庫門前，趙羽見到糧庫負責人，詢問情況。 

  「你是誰呀？」看管的軍官是一個連長，肥頭大耳，弔兒郎當，一看就讓趙羽反感。 

  趙羽將自己的證件給他看，又讓他給上峰打電話，特別是給湯司令電話。 

  「對不起，我只管守護糧食，不管其他，」連長傲慢地翻著白眼兒搖頭。 

  「請問這位連長，我是國府中將，上級和長官，你難道不能執行我的命令嗎？我不是直接要糧食，允許你跟上級聯繫。」趙羽忍住氣。 

  「對不起，我的上峰說過，只能看這裡糧食進庫，不能撒一粒出來。」連長也相當硬氣，指揮手下人員架起機槍，長槍短炮保護糧庫。 

  趙羽頓時明白了。 

  連長的表現太反常了。 

  他沒有直接出手，而是將自己的證件對著看守糧庫士兵的面子晃了晃，看看封皮，看看內瓤，表示貨真價實的黨國軍官。 

  「連長先生，我可以進去和您單獨談談嗎？」趙羽揮手讓自己的隨從退回去。 

  「不錯，有見識！哈哈哈。」連長用手槍頂頂帽徽，擺擺腦袋，在前面引路進去了。 

  在辦公室，趙羽毫不隱晦地詢問：「貴連長，您要多少好處啊？」 

  「嘿嘿，還是將軍大人聰明，兄弟也不是為難您，只是家裡人多養活不起，不得已而為之，這樣吧，回扣兩成！」連長樂呵呵地說：「其實，將軍自己也可以再扣下去兩成甚至三成的！兄弟要的一點兒也不多啊。」 

  「哦，原來如此，那麼，你是知道上峰的消息了？可以給我軍糧？」趙羽最後落實。 

  「嗯，不過，將軍，上級又說了，要我視情況而定數量，您懂的。」連長陰笑起來。 

  趙羽點點頭，突然揮起掌刀，砍在他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