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第821章 變起倉促

  「要西，花谷小姐，我心裡能不能想象？」趙羽調皮，隨即，發出了又一聲慘叫。「花谷小姐，你不掐我能死啊。」 

  其實，這是給外面的晉綏軍看守聽的，趙羽本人，感覺十分良好啊。 

  這不，身邊躺著一位貨真價實的日本美女軍官吉木，這裡還有一個********的八路軍美女軍官，這福氣，幾輩子都修不來啊。 

  也許是在這麼尷尬的環境中一起度過了，曹淑華回來趙羽身邊的時候，好像經歷了一個門坎，回來直接撞到趙羽身上：「借用野口君的身體用一用！」 

  「啊？」趙羽都嚇了一跳。江南姑娘漢子起來，不遜燕趙蒼涼鐵血之地啊。 

  曹淑華枕著趙羽的腿，抓著他的手，睡著了。 

  三個半小時以後，有人開門，讓他們三個一起出去，接著，戴上黑色頭套，引領著走路，東走西走，也不知道走了哪裡，走了至少十五分鐘，上下有階梯，在趙羽這兒的感覺是，山洞隧道，地下秘密通道。 

  「可以了，你們出去吧。」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說。 

  頭罩取下了，趙羽的眼前，是一個寬敞的窯洞，裡面布置得非常雅緻，牆壁全部都用白石灰勾縫，裱貼厚紙張，不，是兩個窯洞合併的住所，挺寬敞的小會議室。 

  好幾排桌椅，前面有辦公桌，坐著一個半拉子矮胖老頭，戴著國民革命軍的帽子，青灰色軍裝，亂七八糟一些勳章，目光威嚴，神情倨傲，手裡玩弄著一把放大鏡，旁邊有一個浸泡橘皮水的泥精壺，再旁邊有一疊文件，上面有一副老花鏡，各種筆。 

  幾名押運人員出去以後，在窯洞里，還有兩名侍衛，荷槍實彈，大張機頭，隨時可以揚手射擊。 

  趙羽環顧了四周，被兩名保鏢的精悍震驚，這些傢伙，一看就不一般，可惜了鳥，不上戰場上殺敵，一直猥瑣在後方享福。 

  「請坐。」老頭子意味深長地說。 

  不用說，這個人就是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了。 

  趙羽向曹淑華示意一下，兩人一起敬禮，先是日本軍禮，隨後是國府軍軍禮，「我們代表大日本帝國派遣軍向中國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長官致敬愛之意！」 

  「請坐。」閻錫山溫和地邀請，放下放大鏡。 

  趙羽和曹淑華在會議室的座位上坐了。 

  「怠慢怠慢了，」閻錫山臉上露出笑容：「我這裡的事情很多，千頭萬緒，招待不周，還望兩位海涵，哦，野口大尉，你懷裡抱著的是？」 

  趙羽再次起來立正：「閻長官，這位是原來駐守太原城的帝國憲兵中隊部附吉木瓊枝小姐，太原城突圍以後，從北機場駕機回到北平，極其疲憊又重感冒了，可是，為了日中親善，她抱病前來。」 

  「重感冒？」一個侍衛聽了，立刻上前，遮掩著閻錫山，用手槍對準趙羽：「立刻後退一排座位。」 

  「好了好了，不要動粗嘛，來的都是客！」閻錫山輕聲訓斥，將侍衛推開：「要不，野口大尉，你可以讓我們的軍醫幫助你治療吉木小姐的病情？」 

  趙羽點點頭：「多謝美意。」 

  「不嘛，人道主義，應該的。」閻錫山很得體地說著，點點頭，一個侍衛立刻大喊，外面進來兩個侍衛，趙羽將吉木瓊枝這個真正的日本女特務交給他們抬走。 

  這種方案有相當危險性，比如，自己和曹淑華冒充的是都籍籍無名之輩，就算有偽造逼真的證件，也未必能讓閻錫山相信，所以，呆了一個活證據，吉木，趙羽相信，以閻錫山跟日本親密的程度，完全可能知曉這個太原城不可一世的憲兵女軍官。 

  「吉木小姐在太原城稽查共產黨，工作認真細緻，有目共睹，我們非常佩服。」閻錫山笑容可掬：「她的芳名，我也聽說過，今日一見，果然英姿颯爽，氣質過人。」 

  趙羽安心了許多，果然，將吉木這個發瘋殘廢了日本女特務帶來，起作用了。 

  「吉木小姐能從太原突圍嘛，我很感興趣。」閻錫山質疑道。 

  趙羽立刻將設計好的故事情節講訴一遍。反正，吉木被俘以後，關押起來，消息走漏的可能性不大。 

  「嗯，很好，很好。」閻錫山說著，點頭微笑，突然，猛拍了桌子，將好幾個文件都彈跳震開：「吉木小姐是真的，可是，你們一切的身份和資料都是假的！我們已經跟華北派遣軍司令部直接電報聯繫了，他們沒有派遣任何談判人員！」 

  閻錫山的話剛剛說完，外面聞聲奔進來四個侍衛，兩個是駁殼槍，兩個竟然用美式衝鋒槍！ 

  曹淑華戰慄了一下，看了一眼趙羽。 

  趙羽擠擠眼睛，不屑一顧，心裡也不是不緊張，這也是這個方案的一個最大漏洞，如果閻錫山直接跟日本人渠道聯繫，完全可以確認真假。 

  不過，他從閻錫山反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態勢上，就直覺出了問題所在。不可能。 

  下飛機，趙羽等人的身份證件和資料就交給了晉綏軍的警衛部隊，那些，可是貨真價實的太原繳獲品，高仿證件，沒有漏洞，再說，日本軍官空降克難城，多大的事情，閻錫山敢於公開給日本人電報往來嗎？ 

  「閻長官，除了華北派遣軍司令官本人，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當然，如果閻長官不相信的話，也可以拘捕我們送給八路軍殺了！」趙羽大義凜然。 

  「也不是不可能。」閻錫山獰笑起來。 

  「好吧，那麼的話，閻長官和我們之間曾經的友誼，都會大白於天下！」趙羽威脅。 

  「你？」閻錫山擺擺手，讓四個侍衛出去，「好吧，不管真假，我都要會會你，說，你們來的使命。」 

  趙羽心中冷笑：「懇請閻長官接受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善意，脫離中華民國，接管山西全省和河北省西部，綏遠省大部分，」 

  歷史上，閻錫山和日本第一軍軍長的確有直接見面的會議，還派遣部下跟人家簽訂有正式協定呢。 

  「這是誰的意思？華北派遣軍司令官的意思？還是你們日本大本營的意思？或者是天皇老爺子的意思？」閻錫山還是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調侃。「你們的級別低得超出預料。」 

  趙羽哈哈大笑，隨即告訴莫名其妙的閻錫山，這是個幌子！其實，閻錫山是否有附日「義舉」，目前都不緊急，最關鍵的是，要加緊從背後進攻八路軍，擾亂其後方，第二，善待運城一帶的日本警備隊孤軍，也善待從太原突圍南下的日軍殘部。 

  「我們知道閻長官確有為難之處，脫離重慶之聲名，我方並不急需，目前，我帝國軍隊在山西戰鬥不利，急需您的支持，我們討論的是技術問題，所以，派遣的都是參謀軍官，下面，就請我們的花谷小姐跟您討論這個具體問題，我是助手兼保鏢，不能參與會議。」趙羽說完，再一次介紹了「花谷中尉」。 

  「太原突圍的日軍有多少？」閻錫山問。 

  「有三股，總兵力在一千八百多人。如果閻長官可以善待，他們的武器裝備都可以奉獻給您，或者，他們也可以加入你們對八路軍的襲擊行動。」趙羽說。 

  閻錫山看看精悍幹練的趙羽，又看看花滴滴柔媚的「花谷小姐」，明顯放鬆了許多，他更加相信了，馬蒂，原來日本人不顧一切派飛機來找我，為的是這近兩千人的安危！想想還真是個事兒。 

  示意趙羽可以離開，到外面等候，這邊，曹淑華也用日語下令趙羽離開。 

  身邊的侍衛，還是盯著曹淑華，被閻錫山訓了一句：「從飛機下來的時候，不是都搜查了嗎？這個花谷小姐還派了兩個女兵搜查，難道，你覺得我堂堂二戰區司令長官，還害怕一個手無寸鐵的日本小娘兒們？」 

  是的，這的確是趙羽讓曹淑華來的原因。 

  曹淑華的本質是女孩子，沒有參戰過，沒有真正開槍射擊，儒雅，文弱，任何有閱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純凈的女孩子，沒有威脅。要是凌紫嫣來，那眼神一看就是練家子，閻錫山不警惕才怪呢。 

  還有，日本人豢養很多女特務，閻錫山想必了解這一點兒，所以，派遣女特務談判，也合乎常理。 

  當然，閻錫山也沒有那麼傻，輕易全信，他的辦公桌子上，文件壓著一把小巧玲瓏的手槍，可以隨時抓起來自衛。或者事情緊急，他可以鑽到厚重的辦公桌下面遮掩，等待救援。 

  趙羽往外面走去，筆直的軍人姿態，背後，一個侍衛押送。 

  這就是機會！ 

  趙羽突然回身，右肘部猛烈后搗，一下子重擊了那個侍衛的胸膛，劈手抓住侍衛的手腕，身體也在這時側轉，提起右膝，頂撞侍衛的褲襠空門。 

  侍衛也很厲害，瞬間反應，側轉身體，保護褲襠要害，抓住駁殼槍猛烈後撤，左掌猛推，擊打趙羽，甚至想半途變成二指，點戳趙羽的眼睛。 

  攻擊招法，原本相生相剋，沒有絕對勝負，關鍵是看時機和速度。 

  趙羽的速度明顯比侍衛快了許多，力量也足，一套襲擊動作一氣呵成，身體下蹲，擰住侍衛手腕，突然加力，將侍衛過肩摔扔出去，奪取了駁殼槍。 

  奪槍以後，說時遲那時快，趙羽轉身賓士，撲向閻錫山和他身邊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