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9.第599章 艱苦談判

  斯大林一揮手，就知道有木有，不，就讓大家知道，該留還是溜。 

  被邀請的軍官們熱鬧啊，氣氛熱烈，許多警衛軍官和士兵也參加了聯歡的舞會和宴席，此時，在斯大林的一個眼神和一揮手的示意下，頓時風捲殘雲，迅速整合。 

  園林的邊緣有一個小木屋，斯大林帶著留下來的人都湧進了屋子裡，這裡有衛兵將燒烤的炭火用盆子盛放在中間，和四周，天然的加熱系統造成屋子裡暖烘烘的。 

  典型的長桌子，談判樣式，一邊，是趙羽，王明，林-彪師長，娜塔莎和葉麗娜，一邊，是斯大林，伏羅希洛夫，鐵木辛哥，貝爾加寧，崔可夫，就連貝利亞這種契卡的首領，都沒有資格入席。 

  趙羽被娜塔莎引導就座以後，也沒有絲毫奇怪，現在，自己代表著重慶國民政府，代表著中國，當然可以作為首席，王明和林-彪師長，作為中國共產黨的代表，旁聽的吧？娜塔莎和葉琳娜應該是翻譯或者會議工作者。 

  趙羽不卑不亢地坐下，注目禮凝視著斯大林，也關注著其他人，微微點頭。 

  斯大林微笑著，將他典型的俄羅斯大煙斗拿在手裡，依然是那種自作的玉米芯類型，粗獷，好玩。 

  他的心情其實很複雜，特別是，他決定召見趙羽以後，特別不服氣他的所謂特種戰術能力，故意將醞釀已久的釣魚殲滅一個叛國間諜暗殺集團伊萬諾等人的行動，在這一天引爆，要當場擊斃這些歹徒，讓趙羽看看蘇聯軍人的厲害，同時，讓趙羽參與的狩獵遊戲的比賽，也是檢視趙羽的能力，甚至是給他難堪，斯大林估計，那些蘇聯精銳士兵，一定可以在「狩獵」中輕易將趙羽「獵殺」掉，這樣，一面打壓了趙羽，一面又讓他監視蘇聯特種內務部隊的厲害，徹底震懾這個所謂的中國傳奇英雄。 

  但是，計劃徹底失敗了，趙羽不僅成功突圍，在混戰中，將其他蘇聯特種內務部隊成員全部幹掉，還順理成章地拯救了他和貝利亞！ 

  他不明白釣魚圍殲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反正，是灰頭土臉啊。 

  他在尷尬和惱羞中，對於趙羽也徹底佩服。 

  「趙羽同志，說吧，你來的任務，我們兩國之間簽訂的合作協議問題。」斯大林提議。 

  趙羽立刻嚴肅嚴謹地將問題講清楚了。最後說：「我說過，只要斯大林同志能夠接見我，我的合作條件就很簡單，兩國合作，我們是技術和圖紙，監理的人員，蘇聯方面是全部的資料和工人，廠房，生產，通用機槍，我們不要一挺了，但是，允許將來萬一我們可以購買，衝鋒槍必須無條件供給我們1萬支，包括配備的彈藥，35毫米榴彈發射器也不要了，也是保持購買的權利。」 

  斯大林和伏羅希洛夫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非常滿意，也很奇怪：「趙羽同志，此前談判。你一次比一次要價更高，為什麼？」 

  趙羽真誠地說：「因為想見您一面，作為社會主義國家的創始者之一，雖然您有很多缺點，比如性格粗暴，態度不夠穩定，可是，您仍然是世界社會主義的最輝煌的旗幟，很快，您就將是世界反法西斯運動的偉大領袖之一，我覺得被您接見是一項盛大的榮譽。它值1萬挺最新式機槍，9萬支衝鋒槍，1000門最新式的榴彈發射器！」 

  斯大林是蘇聯的偉大領袖，也是世界反法西斯的領袖，這是無可置疑的，趙羽就是如此認識，反正，被忽悠得國破家亡的蘇聯，現在也開始認識了斯大林的歷史地位，正在逐步地回歸歷史真實…… 

  當然，趙羽也沒有那麼純粹，這個傢伙的鬼點子多呢，忽悠忽悠斯大林同志再說。他答應給重慶政府帶來大量的武器裝備，如果就是1萬支衝鋒槍的話，就太不夠意思了！ 

  「啊？嗯。」斯大林聽了，極為滿意。 

  對他的恭維，他舒服，對他的缺點的公開指斥，他也舒服，因為這是他自己承認的，也可以接受的，兩項對比，顯得趙羽特別誠實，顯得他不是刻意討好，否則，他會立刻警覺的。 

  其他人也很滿意，兩位蘇聯女兵都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王明一貫對蘇聯尊崇，見趙羽這樣，也很高興，林-彪師長因為中樞神經的嚴重傷損，整個人的表情都有些獃滯陰鷙，此時，也竭力露出笑容。 

  斯大林當然不是為這個就能親自召見趙羽，本來，他不想召見，因為剛和日本簽訂中立條約，這樣高規格招待中國代表團，會破壞他的整個戰略安排，趙羽的特種戰鬥能力的神話，趙羽談判的奇怪的方式，趙羽的那些的確很先進的武器，雖然都不錯，他最關心卻是另一個，那是趙羽很陰險地放出風聲的。 

  「趙羽同志，你自己在德國遊歷過，跟一些德國將軍和科學家接觸密切，現在，嗯，你們手裡還有一個德國叛逃的情報軍官？」 

  趙羽笑笑，點點頭。 

  蘇聯方面的將帥們頓時神情凝注起來。斯大林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口煙：「說說看，」 

  趙羽猶豫著。久久不語。 

  娜塔莎急忙在邊緣用可愛的肘部碰了他一下，悄悄提醒。 

  此時，王明趕緊咳嗽。也是提醒。 

  林-彪將軍則意味深長地睥睨著趙羽，沒有絲毫表示，心裡卻暗暗震驚，知道他必然有話題。 

  「說嘛，趙羽同志，」伏洛斯洛夫元帥見氣氛尷尬，趕緊打圓場。 

  趙羽故意拿捏了很久，終於抬頭說：「斯大林同志，伏羅希洛夫元帥同志，我們這個情報未必真實，儘管其中涉及的一些內容經過我的審查，認為是真實的，可是，我的條件，蘇聯同志未必能答應！」 

  伏羅希洛夫笑起來：「你說說看。」 

  這些話，是趙羽最為慎重的，因為，他在提醒蘇聯方面，改正一些錯誤，避免衛國戰爭初期的重大失利，同時，也藉此取得新條件，要求蘇聯給予中國大量的武器援助，否則，帶著一萬支衝鋒槍的合同，趙羽是沒臉回去的。 

  「我估計，這些信息如果是真的話，蘇聯方面可以確切知道德國進攻蘇聯的時間，主力突擊方向，整體戰方式，威力，也可能因此實現正確的應對，減少至少一百萬蘇聯紅軍寶貴生命的損失，所以，我的要價是，在蘇聯遠東地區，比如伊爾庫茨克，專門開設一家大規模的兵工廠，生產我們兩國都需要的輕武器，或者重武器，並且，給予中國抗戰軍民，每年一萬挺通用機槍，二十萬支衝鋒槍和配套子彈，3000門榴彈發射器。88毫米反坦克炮，或者37毫米反坦克炮500門以上。」趙羽字斟句酌地說。 

  小木屋裡，頓時安靜下來，安靜得簡直有些可怕，只有炭火餘燼的輕微嘶嘶，牆壁上鐘錶的嘀嗒，甚至一些人粗重的呼吸聲。 

  大家都盯著趙羽，又瞬間轉向，盯著斯大林。 

  斯大林將煙斗挪開，漫不經心地在桌子邊緣磕打著，好像對這些重大的事情，滿不在乎，「葉琳娜，把火盆挪開一些，太熱了。」 

  趙羽也在隨時觀察著斯大林的反應，知道，這個危言聳聽的命題，已經深深地吸引了他。估計，德國人橫掃了歐洲以後，現在又開始在南斯拉夫一帶動手，對蘇聯的威脅已經實實在在了。 

  很據，斯大林只是抽煙，沒有說話。 

  趙羽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誰能完全洞察一個資歷深厚如斯大林這種的政治家革命者呢？見形勢不對，也不生氣，「斯大林同志，也許這個德國軍官的消息是假的，儘管它非常重大，剛才的條件，是我們重慶政府的決策，我只是傳達，如果斯大林同志不喜歡這樣的交易，我們就擱置了，現在，敲定那些軍工技術合作，供應中國1萬支衝鋒槍的事情。」 

  斯大林頓時眉開眼笑，果斷地說：「那個交易的確太搞笑，我們蘇聯和德國是好朋友，絕對不會聽從什麼挑撥離間的，那個軍工合同嘛，馬上就可以簽。」 

  頓時，會議的氣氛再次活躍，斯大林立刻叫來了幾個專業人員，由崔可夫帶頭，和趙羽商量具體內容，趙羽很快拿出自己的預備文案。 

  崔可夫不愧為出色的外交經驗豐富的將軍，馬上發現了問題：「趙羽同志，怎麼是每年一萬支衝鋒槍啊？您原來的說法，不是提供所有的技術和圖紙，只需要一萬支衝鋒槍和配套的彈藥嗎？」 

  趙羽嘿嘿奸笑：「我來一次，要一次，我擔心自己被中國重慶的委員長很熱情地派遣來很多次，諸位蘇聯同志受不了，所以，決定一年要一萬，一共是三年。」 

  崔可夫有些惱火地看著趙羽，這是赤-裸-裸地欺詐啊。「這個不行吧？」 

  趙羽大聲說：「有這樣的武器彈藥，我們中國流血犧牲，爭取把日本的主力消滅或者牽制，保證蘇聯遠東地區的真正安全，而不是紙面上的所謂中立，俺拿到蘇聯同志覺得特別吃虧嗎？」 

  斯大林還沒有說話，伏羅希洛夫元帥已經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意思。馬上說：「可以！但是，你們為什麼不一下子拿三萬支，而是分三年要呢？」 

  趙羽說：「因為蘇聯馬上就在大規模衛國戰爭了，你們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