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第553章 全線突擊

  李玉堂和他的第10軍，曾經短暫駐紮過長沙城，對於城市的格局和走向相當清楚，在戰前研究的時候，他就大手一揮，「不需要研究，一切盡在我等囊中。」 

  現在，趙羽不再折騰，就是充當一個特等狙擊手的作用，在城牆上對日軍進行狙殺，數百米之內的日軍，敢於冒頭反抗的，必死無疑。 

  李玉堂也不愧為國府軍的悍將，指點部下，分兵出擊，猛烈攻擊所有城中要點。 

  到長沙城中，部隊就不再有任何限制了，隨便你亂砍亂殺亂叫喚，聲音越高越好，嗓門越大越好。 

  這是震懾日軍的最佳辦法。 

  長沙城中，頓時火光衝天，爆炸聲咽，第10軍的人潮發出了恐怖的呼嘯聲，排山倒海一樣。 

  趙羽等人很快追隨進攻部隊，進入敵人反抗最激烈的地方，或者機槍火力最兇猛的地方，打他的冷槍，配合部隊。 

  此時，阿南惟幾中將正在長沙城中休憩，戰局的迅速逆轉，讓他心情也好了許多，他決心再拖延兩天，讓第六師團的主力從東線返回，然後一起沿著湘江東岸，迅速回師岳陽，有大量的飛機護航保駕，有不斷空投和湘江水路彈藥的補給，日軍士氣大振。 

  前進司令部里，阿南惟幾被參謀軍官的驚叫弄醒了，十分不悅，連續幾天以來不能好好休息，極端的勞累，讓這個年過五旬的老將不堪忍受：「什麼事情？」 

  「司令官閣下，槍聲，快，支那軍破城了。」參謀驚恐的聲音都變了。 

  阿南惟幾中將一激靈，馬上跳下榻榻米，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邊忙碌邊詢問情況，核實著，他不相信這個軍情，以為是參謀謊報：「不會是誤會吧？」 

  「沒有，誤會的話，不可能這樣，您聽？」參謀急了。 

  阿南惟幾迅速恢復了頭腦，用冷水澆灌了腦袋，跑到外面：「啊？是，是的，是支那人，趕快，讓所有的人戰鬥，戰鬥！」 

  「司令官，您先走，快離開城市，必須離開。支那兵很多，攻勢非常兇猛，我們必須撤退！」參謀軍官焦急地攙扶著他。 

  「慌什麼？」阿南惟幾強作鎮定，可是，聽到四處紛亂的槍聲和呼喊聲，他就明白了，成千上萬的支那軍衝進了城裡。 

  他由最初的冷靜不屑，迅速變成了驚恐，腦袋轟隆隆響個不停。完了，完了，全完了。 

  激憤之下的司令官也沒有拔刀自殺，而是想到了帝國軍隊尚有數萬人在這裡，自己就是寧死也要把他們盡量多地帶回去，自己的生死榮辱是微不足道的。 

  在天皇身邊當過侍從官的阿南惟幾中將的境界，遠比一般人想象的要高尚許多，他忍住了剖腹自殺的衝動，也忍住了眼眶裡的淚水，迅速集結司令部的人員，將這裡的資料和什麼統統燒毀。 

  「是！司令官！」 

  司令部的軍官和警衛人員辦事效率極很高，很快就點燃了一切東西，迅速地銷毀著，阿南惟幾則衝到作戰指揮室里打電話詢問各部的情況，好多電話已經不通，能夠聯通的都在喊正在戰鬥！ 

  「好，繼續戰鬥。」他開始帶領參謀們整理頭緒，查看被支那軍攻擊的地區，試圖將破碎的戰線整理好，還緊急電話，調遣周圍的第三師團的部隊趕來增援。 

  轟轟轟。 

  突然，一陣激烈的爆炸聲傳來，隨即，司令部的前面就被炸塌了牆壁，一幢安置資料的房屋被爆裂，火光衝天。 

  「快走吧，轉戰到城外！」參謀軍官苦苦哀求。 

  阿南惟幾被一陣莫名的衝動激勵，拔刀就朝前衝鋒，想到街上直接參加戰鬥，被參謀軍官死死地按住。 

  「不行，不行，我絕對不能撤退！」真要撤退的時候，阿南惟幾又受不了這種屈辱。 

  一顆顆炮彈轟過來，砸到日軍司令部的位置上，在一陣令人恐怖和迷亂的硝煙中，陣陣咳嗽的司令官被彈片擊傷了左臂，骨頭折斷以後，整個手臂垂落，極端的疼痛讓他慘叫起來。 

  參謀軍官趁機攙扶著他，強行將他按倒擔架上抬走了。 

  李玉堂軍迅速摧毀了日軍的抵抗，城內日軍數量不多，絕大多數正在城外20里的半徑區域內和第九戰區等圍攻部隊對峙，或者作為縱深保持機動。城裡就是一個空心大蘿蔔！ 

  唯一能抵抗中國突擊隊的日軍，雖然很能打，完全攔截了一條街道，可是，奪取了一些迫擊炮和山炮的突擊隊，根據審訊戰俘的信息，根據附近老百姓冒死衝上來彙報的情報，對日軍司令部所在地進行了猛烈炮擊。 

  進入長沙城以後，李玉堂就緊急命令隨隊電台向湘潭的戰區司令部發出了大捷的電報，懇請戰區部隊增援，同時，也給第10軍的右翼部隊方天覺等人，79軍等友鄰的部隊發出電報，懇請支援，或者從撕裂的突破口衝進來。 

  薛岳得到戰報，極為驚喜，本來正在發愁呢，和吳逸志參座一起，悶頭不響地看地圖，猜測著趙羽這個敢死隊能不能逆轉乾坤，顛倒掉日軍的陣勢。 

  「好，好，好！」薛岳看到處理出來的電報，興奮地渾身發抖，看看吳逸志將軍，也是激動得熱淚盈眶。 

  薛岳立刻給各部隊發出電令，加緊進攻，全面配合第10軍殲滅敵人。 

  他還再次向各部隊發出強硬的指令，逡巡不進者，消極懈怠者，無論如何級別官兵，皆送軍事法庭，殺。 

  薛岳同時給重慶方面發出了報捷的消息，還公開用明碼發電報！ 

  這是向日軍示威，極端地挑釁。 

  發完電報，薛岳抓住許多電報稿件和信箋，桌子上的一些書籍，資料等等，隨便向著天空拋撒而去！「哈哈啊哈好。」 

  激情滿懷的薛岳，隨即口佔一絕：《復長沙》 

  夜聞長沙破日寇，漫卷詩書喜欲狂。 

  無盡鬱悶化清歌，薛岳今日橫三湘！ 

  吳逸志將軍拔出佩劍，也在司令部翩翩舞蹈起來。 

  10軍右翼部隊方天覺師長，接到了電報以後，極為驚懼，甚至以為是日軍的欺詐，等薛岳戰區電報再到，才敢相信了。 

  因為，左翼部隊的突擊，他連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沒有！ 

  不，好像有一個通訊兵說了，自己不相信，大大拉拉地睡著了！ 

  方天覺尚有慍怒之心，覺得自己被李玉堂耍弄，但是，知道了左翼部隊進入長沙上的消息，官兵們已經熱血沸騰，躍躍欲試，方天覺當然也不能因為小小的嫌隙就罔顧大局，再說，第10軍被屈辱，人人得而奮發，戴罪立功呢。 

  方天覺行動起來，也不愧為精銳部隊的將領，一部正面強攻，一部繞道左翼部隊的突破口，此時，李玉堂殘留的後衛人員，還在和日軍撕比，於是，內外夾擊，迅速突破了日軍陣地。 

  同一時間，中國第九戰區屬下的各個部隊，都發起了猛烈的進攻，攻勢之猛烈，讓日軍都害怕！ 

  作為訓練不成熟，組織不嚴密的劣質軍隊，夾雜著大量軍閥習氣的部隊，特點是戰敗而一鬨而散，戰勝而一擁而上，趨同性，群體戰的性質，聽說李玉堂均已經攻克長沙，中心開花，各部隊軍官們，4軍的軍長歐震，79軍的軍長夏楚中，暫時編製第2軍，99軍，等等部隊，立刻亢奮起來，指揮自己的部隊，朝著日軍奮勇衝殺，有的地方是集團衝鋒！ 

  「殺，殺啊，殺！」 

  「衝鋒啊，衝到長沙城！小鬼子已經完蛋了！」 

  要是白天，這樣的陣勢恐怕極端危險，日軍密集的火力可以將他們大部分割倒，可是這是夜間，日軍視力模糊，而且，日軍都聽到背後槍聲炮聲陣陣，軍官電話聯繫以後，得知真的有支那軍突擊到了長沙，一個個瞠目結舌，心慌意亂！ 

  就這樣，日軍全線崩潰了。 

  當然，戰鬥還是很激烈的，日軍各部分得到指示，要求派遣得力部隊後衛，掩護行動，其餘部隊，向長沙靠攏，準備圍殲進入城中的支那軍。 

  日軍不同於華夏軍，他們是出國作戰，驕橫作惡多時，知道一旦被俘，一旦戰敗，必將死無葬身之地，所以，被逼無奈，拚死戰鬥，即使全軍崩潰割裂之形，其後衛也能死戰到底。 

  日軍在收縮陣地，支那軍在猛烈進攻，尤其是方天覺的第10軍右翼部隊，有突破口在，進兵更加迅速，很快就衝進日軍的陣勢中，大砍大殺，猛衝猛打，從側后將多路日軍擊潰。 

  黑暗中，中國大軍官兵發出了潮水般的怒吼，十數萬人全線進攻，迅速擊潰了日軍的後衛部隊和殘餘陣地。 

  此時，日軍的部隊，最大的問題來了。 

  往哪裡退？往哪裡沖？ 

  自然，很多日軍要向長沙城退卻，可是，暗夜之中，軍司令部已經失去聯繫，他們不知道長沙城內的真實情況，只有少數第三師團的部隊得到明確指令，要進軍長沙，驅逐支那軍。 

  李玉堂部隊迅速擊潰了所有城中日軍，佔領了城市，分配城門城牆進行守護戰鬥。 

  二十分鐘以後，第三師團一部日軍一千餘人，已經趕到城下，迅速向城防發動了進攻，夜幕下，這些日軍一面射擊，一面用機槍，迫擊炮和幾門山炮進行火力打擊，進攻非常瘋狂。 

  第10軍也不是好惹的，剛剛取得了勝利，氣勢如虹，強悍反擊。 

  在彈藥不多的情況下，他們冷靜地退守在城牆和城門洞，一次次將日軍的突擊隊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