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第512章 震動山城

  57師的援軍3000人和58師的600餘人，用嶄新的戰術，猛烈的攻勢，宛如無數把尖刀插到日軍陣地這個大甲蟲的身上，迅速撕裂了它的全身堅固防護，搗碎了它的側後防線。 

  陣地破碎了的日軍236聯隊，根本無法防範到處冒出來的中國部隊，只能殊死反抗。 

  日軍的山炮兵聯隊，是趙羽要求的進攻要點之一，因為雙方部隊錯綜複雜，日軍無法開炮，還能等著57師團的部隊用步兵圍攻。 

  57師還使用繳獲235聯隊的山炮，對日軍炮兵進行了多方向轟擊，完全壓制了敵人，經過戰鬥，特別是步兵的白刃戰鬥，日軍炮兵被擊潰，護衛的步兵就殲，迅速淪陷。 

  當57師和58師特遣部隊對日軍攻擊二十分鐘以後，74軍的軍長王耀武和51師的師長李天霞最終確定了情況，指揮部隊全線出擊。 

  又四十多分鐘以後，戰鬥結束，全殲日軍236聯隊及其附屬部隊。 

  南北兩路中國部隊會師，隨即開始清掃戰場，俘獲日軍的物品，槍支彈藥等等。 

  軍長王耀武，51師長李天霞，57師長余程萬，特種部隊長趙羽，在陣地上勝利會面。 

  在無數步兵的保護下，在幾挺重機槍對空警戒的措施下，在一處日軍的陣地臨時指揮所的位置前，面對漫山遍野的日軍屍體，哀嚎咒罵的傷兵，汩汩流淌的血水河流，這些軍官們開始交流情況。 

  余程萬介紹雙方，趙羽和王耀武，李天霞見面，握手。 

  此時，王耀武，李天霞，隨同的幾名團長，營長，警衛部隊，都將眼光盯在余程萬的身上，因為，大家都沒有覺得這個身材中等，其貌不揚的所謂特種部隊長放在眼裡，這場大勝仗是74軍三個師通力合作，尤其是57師居功至偉，跟別人有一毛錢關係？ 

  王耀武興奮地誇獎著余程萬，李天霞也好不吝嗇著敬仰的詞句，他們都明白，今天能夠圍殲敵人236聯隊三千多人，完全是57師的功勞，在望遠鏡里看清楚，即使沒有51師和軍部的部隊，人家57師的援軍，也已經擊潰了日軍，下一步就是徹底清掃。 

  「今天，57師打得太好了！老余啊，你這個，厲害，」王耀武很罕見地比著大拇哥兒。 

  「老余，不說別的，你文憑文化比我們高，我以前還不服氣，今天，我李天霞服輸了，你們打得太漂亮了！這個236聯隊，我們別說啃了，就是抗都抗都下不下來，唉，差別太大了！老余呀，以後，在74軍里，除了軍長之外，我第二個佩服的就是你余程萬！」李天霞心悅誠服。 

  余程萬很得瑟地傾聽了一會兒，噗嗤一笑，將整個戰術指揮的情況講了一遍，又講到自己57師團如何殲滅的235聯隊。 

  「一個營的步兵加上百十個特種狙擊手就擒獲日軍井上大佐？還控制了其餘日軍？」王耀武連稱不敢相信。 

  他不斷地質詢余程萬，又質問趙羽，了解著兩次戰鬥的細節，自然，連58師重創日軍234聯隊的戰鬥也要想知道。 

  余程萬滔滔不絕，唾沫橫飛，趙羽也被迫解釋。 

  「冒充鬼子偷襲？穿插戰術，多點突破，就這個？」王耀武聽得渾身熱血沸騰，李天霞等附近官兵，也一個個將灼熱敬仰的目光從余程萬身上轉移到了趙羽身上。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一次大反攻，能夠逐次消滅敵人三個聯隊，基本上消滅了敵人40師團一個完整的師團！ 

  一個軍就消滅敵人一個師團？可能嗎？不可能！ 

  這個軍還是戰敗以後潰逃的殘軍，沒有得到絲毫補充，戰力只有此前的一半。 

  他們也沒有想過，這一次戰役，自己的損失非常有限，就能全殲敵人一萬餘人！ 

  概算下來，58師死傷最慘，兩千多人，57師死傷三百餘人，51師在最後的殲滅戰中，只損失了一百多人！三個師在最後的三次大戰中，總損失三千人，卻殲滅了敵人一萬零幾百人，這是什麼概念？ 

  這是驚人的奇迹！ 

  這是中國抗戰以後的戰損比神話！ 

  更重要的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多嶄新戰術。當趙羽脫口而出，輕描淡寫講述的時候，他們覺得異常新鮮，時髦。 

  特別是趙羽的偽裝冒牌戰術，潛伏獵殺戰術，狙擊手在戰役後期對敵人236聯隊軍官的毀滅性狙擊，更讓王耀武等老將茅塞頓開，醍醐灌頂。 

  他們之間的談話一直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害得打掃戰場的參謀軍官連彙報數據都擱置在一邊。 

  下午四時，王耀武欣喜若狂地給湘潭戰區司令部發電，彙報了自己的戰績，順便，也沒有忘記強調戰區特種部隊的功勛。 

  「戰區司令薛長官鈞鑒：我74軍在戰區特種部隊的配合下，三戰三捷，全殲日寇第40師團一萬餘人！斃敵師團長天谷直次郎中將，俘井上大佐等官兵總千餘人……」 

  發電以後，王耀武，李天霞，余程萬等人，將趙羽團團包圍，繼續審美，圍觀，熱情洋溢，還吩咐拿酒來，今番戰地之上，倭寇屍血旁邊，不醉不休。 

  薛岳接到電報，喜出望外，此前，他下達總反攻的命令以後，儘管措辭嚴厲，各部已經開始行動，可是，大敗之後，兵員彈藥重武器等都損失慘重，要立刻反攻滅敵的行動實際困難很多，各部進攻不力，行動遲緩，讓他憂心忡忡。 

  他立刻給，不是，立刻再次回電，詢問戰果真假，等核實以後，馬上給重慶軍委會和蔣介石報捷。 

  此時，他的心情，可謂是萬分激動，原本以為的大敗，終於挽回了一些面子，殲滅敵人一個師團的戰功，可是從未有過！他的第九戰區創造了一個奇迹！他再也不害怕挨訓了！ 

  他再也不怕小人在背後暗算他了，不怕蔣介石給他小鞋穿了。 

  重慶的4月3日午後，同樣溫熱不堪，在罕見的日本飛機不來轟炸的美好歲月里，人們紛紛湧上街頭，隱匿的軍委會會議室，各部軍官也一直沒有斷過，都在關心著湖南的戰事。 

  不僅軍委會常務機關，就是最高統帥蔣介石，也心神不寧，手裡暗暗捻動著一枚袖珍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詞，祈禱著萬能的上帝。 

  雖然說上帝也是舶來品，是洋人的活祖宗，老天爺，可是，委員長覺得，多一個老天爺畢竟多一份保險，誰知道呢，反正娘希匹的這一百多年來，洋人的老天爺就是靈！ 

  湖南戰事已經成為焦點，牽一髮而動全身，陳誠的第六戰區，李宗仁的第五戰區，顧祝同的第三戰區等，都先後發動了對當面之敵的進攻，以期震懾阿南惟幾，減輕薛岳第九戰區的壓力，可是，薛岳就是不給力，堂堂第九戰區，坐擁泰山軍第10軍和虎賁軍74軍兩大精銳，卻被阿南惟幾一個直鉤拳就打得潰不成軍，失魂落魄，長沙淪陷，主力慘敗，讓重慶政府和全國軍民，無不心旌飄搖，不，是焦慮不安！ 

  「好，薛岳薛伯陵不負眾望！」蔣介石拿著電文，激動得假牙都啪一聲掉落地上，蹦跳得象個猴子一樣歡快！ 

  峰迴路轉，大敗大勝，彌足珍貴！ 

  一下子殲滅敵人一個師團？娘希匹，薛岳啊，你真有種，有種！我沒有看錯你！我的眼光真不錯！ 

  「來人！」蔣介石狂呼。 

  馬上來人了，一臉驚惶，委員長今天神情亢奮，不知禍福，令人惴惴焉。 

  「馬上給《中央日報》消息，就說，我第九戰區薛岳長官部隊，中央軍74軍全部殲滅日寇第40師團！大捷，大捷！」蔣介石激動得熱淚盈眶，因為牙齒漏風，一口急速的浙江官話講得風雨不透…… 

  很快，山城重慶就傳遍了前線大捷的消息，無數的人翹首東南眺望，想知道真正的情景，真正的勇士，在享受著勝利的甘苦喜悅，暢想著更多的奇迹。 

  報社加緊刊印號外，報童滿街叫賣，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紛紛，齊聲誇獎，讓飽受日寇轟炸摧殘的山城，煥然一新，民氣滔滔。 

  「74軍萬歲。」 

  「第九戰區萬歲，」 

  「蔣委員長-萬歲！」 

  壓抑的，痛苦的掙扎的逃難的人們，迅速在街道上展開了大規模的遊行，載歌載舞，歡呼勝利，也不怕鬼子的飛機再來！ 

  不僅國統方面，《新華社》等系統機關，八路軍等在重慶辦事處，也展開了一些慶祝活動，歡慶中國抗日軍民的巨大勝利，哪怕，他們身上被國府偷襲傷害，千古奇冤的新四軍事件尚未了結，血跡未乾。 

  勝利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山城，更多的抗戰地域，激發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慶祝，更高的民氣。 

  在第九戰區，被蔣委員長來電大大誇獎的薛岳，更是意氣風發，他給其餘各軍一一再電，要求大家，努力進剿，務必學習74軍榜樣，將當前日軍痛加殲滅。 

  「有戰功者必賞，畏懼不前者必罰！」他再次祭起了懲罰的大旗。 

  而此時，74軍的陣地上，王耀武已經接受了趙羽的建議，從三個師和軍部的直屬部隊中，挑選出得力人員，組成快速打擊縱隊，馬上追殲日軍，打擊的目標是，日本最兇悍的師團之一，第六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