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第509章 鬼子發神經了

  早上十點，井上大佐還和師團部進行了一次聯繫，那裡，殘留的兩個參謀軍官派遣騎兵過來督促他們趕緊撤退，因為支那軍太可怕了。 

  「井上大佐，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警衛部隊根本就沒有任何覺察，敵人就潛入了司令部中，我們氛圍內外三個防禦圈兒，可以說嚴密，非常嚴密，我們至今都不知道，敵人是怎樣進入師團部的。」騎兵看大佐將參謀的書信看完，才加強語氣說。 

  「不可能，只有一個原因，你們疏忽大意了！」井上大佐怒不可遏，可是，還是將憤怒壓抑在胸膛里。 

  恥辱，簡直是奇恥大辱，前方正在戰鬥，後方師團司令部就被端掉了？師團長天谷直次郎中將被割斷了脖子？幾十個參謀和電訊人員，其他附屬人員被殺？司令部被烈火化為灰燼？居然，他們都沒有看清楚敵人的樣子，八嘎，八嘎。 

  「不是，我們保持著最嚴密的姿態，因為事先有警告，非常嚴厲的警告，說其他三個師團司令部遭遇了襲擊。」通訊兵知無不言。 

  「住口！你可以回去復命了！」井上大佐氣哼哼地將信件扔掉，將桌子上的地圖和一些東西都推得嘩啦一聲漫天飛舞。 

  井上是個少壯派，年輕有為，不到四十歲的大佐，如果再有戰功的話，可能晉陞少將，將軍的夢想激勵著他這次進兵迅速，意志果決，他決定消滅掉敵人一部，本來，他們狂追支那57師，可是，57師撤退很快，他很鬱悶，擔心敵人跑掉，誰知道，現在敵人突然反攻了，他正暗爽要吃掉敵人呢，突然，尼瑪，我們皇軍要撤退了。 

  十點半的時候，還有兩架日本轟炸機從陣地上掠過，響應著井上聯隊的信號布旗幟，向對面的支那軍57師進行了掃射，但是沒有轟炸，據說，是航空炸彈沒有了！ 

  什麼他們的事兒，堂堂帝國的第一野戰兵團，連航空炸彈也用不起了？難道武漢大爆炸的傳聞是真的？ 

  轟炸機的掃射很猛烈，兩挺機槍噴射出熾烈的彈雨，傾瀉在支那軍的頭上，來回往複了多次，直到支那軍用重機槍猛烈還擊，他們才離開。 

  航空兵的支援，讓井上大佐心裡稍微安慰了一些，不過，他已經等到了岳陽司令部阿南惟幾司令官的親擬電文：「著你部採取一切得力措施，在合適的時機，立刻撤退。」 

  看著電文，他流淚了，完了，這一次南下突擊戰鬥，結束了，不，也許是戰敗了！ 

  本來，他和所有的官兵一樣，都認為這一次是輝煌的勝利，可以殲滅支那重兵集團，因為，支那軍的26軍，37軍，10軍，74軍，還有其他第4軍，98軍等，都遭到了慘重打擊，日軍損失很少，戰果極大，可是現在呢？既然軍團司令官都親自擬定電文，只有一個可能，傳聞都是真的了！ 

  木下勇參謀長被支那軍特工殺害了，第3師團，第4師團，第6師團，第40師團的四個帝國野戰主力師團的師團長和他們的司令部，都被支那軍幹掉了！ 

  太可怕了，簡直是天崩地裂。 

  世界上還有這樣窩囊的戰鬥嗎？ 

  帝國那一次戰鬥會發生如此詭異的事情？ 

  我們戰場上滾滾洪流，不可抵擋，背後卻被掏心挖肺，割喉敲髓，成了空殼子的殭屍？ 

  啊，對了，好像中條山戰役就是如此吧？ 

  井上大佐在極端的情緒衝突中，沒有影響其他人，沒有影響戰鬥布置，還親自到陣地上觀察，要西，支那軍一片沉寂，看起來，他們被打痛了。 

  235聯隊加上附屬的其他部隊，作為一個突擊支隊，擁有四千人的兵力，相當於一個獨立混成旅團，井上大佐有信心殲滅對面的支那57師，最起碼殲滅其一半。所以，撤退的命令讓他心如刀絞。 

  他發動了進攻。 

  大量的山炮炮彈朝著對面的支那軍57師猛轟過去，數量為400發左右，將庫存的數量打掉一半，等傍晚前再打一次。 

  大佐按照日軍常規的撤退戰術，先進攻逼迫，震懾了敵人，然後輕快撤退，避免敵人糾纏追擊，造成損失。 

  井上大佐其實還深謀遠慮，繼續試探，如果進攻中支那軍猛烈反擊，他就將部隊撤退一些，讓敵人衝過來，然後，哼，將你們包餃子！ 

  炮火準備以後，步兵和騎兵進行了突擊，機槍火力和迫擊炮火力進行掩護，一個中隊的小規模進攻，將陣地推進了300米，取得了一定進展。 

  支那軍居然這麼不堪一擊？是士氣不行了還是陰謀啊？ 

  井上大佐居然惶惶不安。 

  唏噓，嘎嘎嘎嘎嘎，轟。 

  陣地上，零星的射擊還在進行，團級指揮所里，余程萬師長已經在觀察了。 

  「師長，我們，對不起，我們撤下來了。」幾個軍官垂頭喪氣。 

  「撤就撤吧，是我的命令，又不是你們違令！」余程萬的話音雖然很平淡，可是，明顯壓抑著火氣。 

  58師來增援了？我們必須撤退？什麼他么的破命令。沒有58師增援我們還不打仗了？ 

  余程萬極端不平衡，自己非常努力，天賦也很高，堂堂大學畢業，文化素質一流，在他眼裡，其他將領都是文盲兵痞，尤其是58師長廖齡奇，開仗了，居然回家娶媳婦，還弄了個奇葩殺人犯張靈甫當代師長，連雙腿都打斷了，現在狗屁旅長頂上來，居然打勝仗了？誰信！ 

  哼，老子就撤退，按照你們的要求，等你們的援兵玩不出花樣，老子叫你們好看。 

  還有，老子嚴重懷疑你們謊報戰功！ 

  零星的射擊中，新的防線建立起來，日軍不再進攻，57師中國部隊也不再後退，雙方開始大挖戰壕。 

  「師長，我再提醒您，如果北面開始激戰，請您立刻進攻，」從58師趕來的騎兵通訊員拿著58師最新代理師長蔡仁傑的信件尷尬地說。 

  因為余程萬根本不接，就讓他念，還讓他跟著自己，他都無聊很久了。 

  「進攻的是戰區特種部隊張鈺？他只帶一個步兵營一個迫擊炮連？你確信？」余程萬丟下望遠鏡，漫不經心地問。 

  「是的，師長，」通訊員趕緊解釋：「張鈺隊長可厲害了，六個人就滅掉了鬼子40師團的司令部，奪取了鬼子的重炮，把鬼子轟得老慘了！特種部隊啊，戰區的……」 

  「別吹了，只要今天太陽落山之前，他們還能活著，我就管他們叫大爺！切，真是一群沒頭沒腦的丘八，一個營就去打鬼子一個聯隊！找死。」余程萬解開衣服領口，煩躁地用帽子扇著，天氣熱了，大汗淋漓。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北面的日軍陣地上一直沒有動靜，讓不時用望遠鏡觀察的余程萬冷笑連聲。「你們所謂的張鈺隊長，特種兵啥的，是不是開小差開溜了啊？」 

  他的話音剛落，身邊的57師官兵就放聲大笑。 

  這種埋汰其他師的事情，太爽了，什麼他么58師，以為自己很牛？ 

  「師長，或許不是，我相信，58師的兄弟還是很厲害的，估計，都殺身成仁捨生取義了！」一個軍官豎起大拇指。 

  其他人再笑。 

  通訊員是趙羽特種部隊的骨灰級粉絲，很想反駁，可是自己一小兵，級別不夠啊，正尷尬呢，忽然聽到了外面的槍炮聲：「師長，外面是不是啊？」 

  「是個毛。就那麼一點兒凌亂的槍聲，不可能。」旁邊的一個團長矢口否認。 

  「哎，鬼子可夠了，被我么們猛攻半夜，又打了一上午，恐怕已經吃不住，有人要剖腹自殺了吧？」 

  「也許是鬼子槍走火。」 

  57師團前沿某團，57師的師部幾個參謀軍官，都跟著余程萬師長的意思，使勁地挖苦58師。 

  「別，」余程萬突然神情嚴肅起來，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姚團長，你立刻派遣第一營向敵人進攻，快點兒，即使不能突破敵人陣地，也要吸引敵人的火力。」 

  「師長，您的意思？」姚團長和其他軍官都有些詫異。 

  「進攻，必須進攻，我們不能讓58師的兄弟白白被鬼子消滅吧？好歹也是兄弟袍澤，還是增援咱們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於情於理都不能不增援！不過，是我們增援他們，而不是相反。」余程萬說著，親自鑽出指揮所的半地下房間。 

  余程萬剛到陣地上，陣地上就槍炮聲大作，只見一群群日軍瘋狂地跳出戰壕，朝著這邊衝殺過來。 

  「兩個中隊的進攻！至少兩個中隊，快，反擊，反擊，」余程萬大吃一驚，立刻指揮戰鬥。 

  57師前沿官兵奮勇射擊，余程萬將迫擊炮重機槍都使用上去，還不斷從後續部隊中增援人手，經過激戰，終於將鬼子攔截住，大部分消滅。 

  可是，殘餘的鬼子稍事停頓，再次衝鋒，衝鋒之猛，完全是自殺性的集團衝鋒！ 

  「小鬼子真他么瘋了！」余程萬又驚又喜，因為，鬼子太好打了，57師的機槍管都打紅了！ 

  一片片日軍被彈雨掃倒在陣地上，沒頭沒腦地衝鋒，慘烈地死傷，血花飛濺，屍體枕籍，好像日本鬼子怪怪的都成神經病了！ 

  「不對，鬼子有一個步兵戰鬥大隊的集團衝鋒啊，哈哈，被我們打敗了。」余程萬等人欣喜若狂。 

  57師部隊順勢反擊，將敵人全部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