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第400章 預謀攻勢

  日軍騎兵並非一味蠻幹，而是猝然打擊下本能的技戰術反應。 

  日軍伍長大江健次郎迅速拔刀衝鋒，撲向追逐皇軍武士的支那兵，其餘人員，立刻呈現扇面形狀，過溝壑以後，衝擊兩側的樹林。 

  改良了的雜種東洋馬，爆發力強，初速度好，彈跳能力強勁，輕鬆越過溝壑。 

  大江健次郎一個人沖向支那兵，臉上惱羞，也富有犧牲精神。 

  他瞬間就判明，附近有支那軍埋伏，可是，他也知道，此時縱馬逃跑的話，不僅恥辱，而且被支那軍的火力追殺，所有騎兵巡邏隊將片甲無存，匹馬不還。 

  只有求戰才能有生還機會，所以，他的臉色極其猙獰。 

  他也斷定，在這麼矮的樹林里，隱藏不了多少敵人，因此，決心捨命一搏，擊潰敵人。 

  他還能猜測出，支那軍的意圖是恐嚇他們，然後乘勝追殺的，他要逆反情理，反戈一擊，徹底打破敵人的意圖，反敗為勝。 

  他的麾下士兵，也很嫻熟地感知了他的意緒，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根本不知道戰鬥的恐懼，生死早已置之度外，還有對天皇的忠誠更能於懷。 

  幾個騎兵衝過來，馬上就發現了趙羽的位置！ 

  「殺！」 

  有兩名騎兵在發現了趙羽的位置以後，果斷將手裡的軍刀飛旋著投擲過來，軍刀在回收動作以後突然擊發，發出了快速旋轉的呼嘯聲，弧形不確定的軌跡令人望而生畏，輝映著陽光，泛濫出一片雪光。 

  兩把軍刀的迴旋非常精準，可見日本騎兵老於訓練，善於此道。 

  要是別人，早就嚇蒙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兩篇雪光閃爍而來，襲殺自己的脖頸！ 

  趙羽一看就知道這兩個日本騎兵的投擲技術都多准，多恐怖。 

  他剛才擊殺四名日軍，非常吃力，38步槍是拴動步槍，每射一顆子彈都需要手動拉槍栓將彈殼退出，射速慢得令人髮指。 

  猝然被襲擊之下，他將步槍舉起來，身體迅速翻滾仰卧，等兩把軍刀正好迴旋到他原來脖頸的位置，稍微纏繞在步槍上，立刻猛然抖擻雙臂，朝著日軍騎兵的方向甩動。「嗨！」 

  嗖嗖兩聲，一把軍刀旁逸斜出，碰飛了，另一把軍刀則恰好甩中一個日軍騎兵的嘴臉。 

  日軍騎兵正摘下步槍裝彈上膛，軍刀拍在他的鼻子上，飆飛出一團血花，悶哼一聲趴到了馬背上，好像昏過去了。 

  趙羽槍挑軍刀以後，彈身而起，砰的一槍，將最前面的鬼子瞄下來。在急速的變換中，子彈偏離目標，擊中了鬼子的右眼。 

  挨槍子的正是大江健次郎，他覺得臉上被人狠狠推了一下，被動揚起下巴，右眼酸麻沉重，就一片漆黑了。 

  不過，他沒有停止進攻，揮舞的軍刀還是朝趙羽劈過來。戰馬的鐵蹄也朝趙羽猛踹。 

  趙羽有些意外，急忙躲避，差一點兒被大江健次郎砍中，出了一身冷汗。 

  拉動槍栓，第二槍擊中大江健次郎的右臂。 

  此時，扮演成鬼子的那名戰士，和追趕的戰士，迅速亮出隱藏的手槍，翻轉手腕，一梭子掃過去，將側翼威脅趙羽的兩個日騎兵連人帶馬掃成了馬蜂窩，噗通，栽倒在地。 

  他們使用的是駁殼槍，二十響，又稱盒子炮，近戰威力很大的手槍，不過，德國貨，在中國部隊中國大量配置，缺點是每次發射都朝上面跳動得厲害，德國技術專家一直頭痛，無法解決難題，可是，中國人摸索出一套怪異的手法，翻轉手腕，順著槍口上跳的慣性，將一梭子子彈扇面狀掃射出去！ 

  剩下兩個騎兵一看對手的火力如此兇猛，乾脆拚命，衝鋒中，開槍射擊，擊中了一名敢死隊戰士的嘴巴，將他打倒。 

  此時，趙羽回身射擊，將一名鬼子騎兵射殺，子彈擊中了他的太陽穴，從腦袋另一面噴射出一大片血泉。 

  最後一個鬼子騎兵眼看就追上那個敢死隊員戰士，戰士扮演成日軍，身上還纏繞著繩索，非常不便，不過，他機靈地就地一滾，險之又險地躲過了獵殺。 

  趙羽瞄準鬼子的背心，一顆子彈將他打下馬。 

  媽蛋，趙羽憤憤不平地罵著，疾步衝上，攔截了一匹戰馬，戰馬馱著鬼子屍體撞到樹林里又折回來，被趙羽攔截，側翼衝上，抓住鬼子騎兵，將他的破屍體甩下去。 

  要是用現代的步槍，隨便什麼突擊步槍或者88式樣，95式，都用不著這麼吃力啊。 

  鬱悶中的趙羽狂追敵人，將右眼打瞎，神情迷亂的大江健次郎攔截抓獲。 

  「八嘎八嘎！」大江健次郎憤怒地吼叫著，想跳起來，還想踢趙羽。 

  趙羽揮舞槍托砸過去，敲打在他的小腿骨頭上，倔強的小鬼子也也發出了殺豬般的哭喊。 

  「說，你的名字，哪一個部隊的？軍銜？」趙羽用嫻熟的日語問。 

  大江健次郎搖頭不語。 

  「呵呵，你是害怕了吧？連這個都不敢說？將來，我們就算給你們立個墓碑都無法寫字吧？膽小鬼！」面對倔強冥頑的鬼子，趙羽有辦法對付。 

  果然，大江健次郎被激怒了，「14旅團63步兵大隊伍長大江健次郎！」 

  「騙子，」趙羽不相信。 

  「你們支那豬才是騙子！」大江健次郎一臉悲憤。 

  趙羽不再訊問，檢查了日軍服裝上的標識，確認他的話不錯，起碼部隊番號是對的。 

  趙羽攔截了三匹戰馬，吩咐戰士將大江健次郎綁在馬背上押走，自己將犧牲的戰士掩埋，做了記號。 

  駁殼槍的槍聲非常囂張，暴露了他們位置，肯定，日軍騎兵的覆沒，也引起日軍的注意，趙羽果斷轉移了地方等待著。 

  十幾分鐘以後，一隊日軍從左面的碉堡出來，區區七個人，戰鬥小組的姿勢奔跑到戰鬥現場查看，結果，被趙羽狙殺了三個，其餘立刻跪在地上，雙手舉起，等待受降。 

  趙羽查看了下，確認沒有使詐，才走過去，將四名日軍俘虜。 

  「饒命。」麻溜兒的中國話，湖北方言，竟然是裝扮成鬼子的偽軍。 

  這裡出現的七個鬼子，全部是偽軍裝扮的，偽軍告訴他，此地守備的主力原來是日本40師團的部隊，現在幾乎全部撤走了，據點裡留下的都是和平建國軍，還被要求穿上日軍的服裝。 

  為了保證機密，日軍從14旅團派遣了少量騎兵隊裝潢門面。 

  訓斥一頓，放掉偽軍，趙羽很快出現在另一個炮樓的前面，無聲地狙殺以後，炮樓里失魂落魄衝出來幾個鬼子，沒命地跳進封鎖溝里逃跑了。 

  這種貨色，一看就是偽軍，還是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的新兵蛋子，否則，不會這麼遜。 

  連續偵查以後，趙羽返回營地。 

  他立刻讓電訊組給第九戰區發報，告訴司令部，幕阜山正面守備的日軍主力第40師團已經全部開拔西移，肯定到了湘北。因此，日軍主力進攻的方向就是湘北。 

  他建議九戰區司令部，除了加強湘北正面防禦，給敵人必要打擊以外，還可以讓兩翼出擊，干擾日軍的戰略。 

  他不怕電訊被日軍偵破，反正，日軍也不會因為這個改變根本的會戰戰略，讓敵人知道了憂慮一下，本身就是滋擾。 

  湖南長沙，戰區司令部，薛岳等人正在作戰室內研究，他被趙羽兩次提醒，這才開始重視，不過，對於日軍的戰略進攻主方向，還是無法把握，趙羽的最新電報，讓他欣喜不已，立刻，他臉上露出了興奮和陰狠的笑容，給幕阜山中端正面的30集團軍72軍新編14師長陳良基師長下達軍令，要他立刻派遣一個團的部隊，配合趙羽戰略特種部隊，向鄂南的通山方向進攻。 

  「薛長官，一個團加上一些游擊部隊，是不是實力太弱了些？」參謀們提醒：「最少一個師吧？否則，他們會被鬼子一口氣吃掉的。」 

  薛岳意味深長地說：「放心，張鈺那個傢伙，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再說，我們就是試探，40師團主力是否真的西移，是否設置陷阱等待我們上鉤，必須驗證一下！」 

  幕阜山北麓隱蔽地，趙羽部隊接到了九戰區長官部神速的電話，並且授權他指揮72軍14師的第2團。 

  此後，趙羽還得到消息，湘鄂贛邊區挺進軍的李默庵將軍，也來電錶示配合他的行動，調遣第五縱隊全部三千餘人，聽候他的調遣。 

  趙羽又通過電台，迅速和14師2團，挺進軍第五縱隊取得聯繫，命令他們分成小股，迅速北進匯合。 

  第二天凌晨，在敢死隊員緊張的戰術訓練中，趙羽等到了14師2團的副團長章曉和第五縱隊主力支隊長喬瑁，他們各帶一千五百餘人，全副武裝。 

  趙羽首先和兩支部隊的軍官接觸，聊天，詢問部隊情況，特別是戰術方法，士兵的士氣。還親自查看了部隊的武器裝備。 

  他很失望，兩支部隊的裝備都很一般，中正式步槍為主，還有漢陽造的老套筒，有些機槍的膛線都磨平了，武器的保養上也很差，標尺刻度不準確，有的不上油，機槍也不多，子彈更少，有幾門迫擊炮，沒有任何山炮。 

  章曉和喬瑁告訴趙羽，四川軍的裝備本來極差，後來經中央撥付補充以後，已經提高了不少，別說這個團，就是新編14師都沒有幾門山炮，面對日軍射程幾公里的大炮，只有迫擊炮的他們只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