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第371章 戰術教官

  「啊？真的假的啊？」幾乎所有官兵都被這些白花花的銀元震驚了，更別趙羽的話震驚了，他們本能地將眼睛瞪得溜圓，隨著趙羽的手勢上下移動，也不是忙裡偷閒，窺探著趙羽的臉色，唯恐他戲弄大家。 

  「真的，絕對是真的！如果本營長說假話，到時候不能兌現，天誅地滅！」趙羽掏出繳獲鬼子的二十響駁殼槍，對著天空就是連動的一梭子。 

  「好，好啊！」在槍聲結束以後很久，官兵們才遲疑過來，立刻鼓掌，吶喊，跳腳，亢奮得亂成了一鍋粥。 

  當然，在場的一些軍官，比如新四軍老幹部，共產黨員萬國雄等人還是不能贊同的，搖頭蹙眉，他們信奉和弘揚，給部隊戰士灌輸的是大公無私，為了信仰和主意而犧牲的崇高精神情操，對於銅臭阿堵物，儘管作為部隊需要給養等籌措，可是，私人絕對避之唯恐不及。 

  趙羽當然能夠理解精神和信仰的力量，能夠洗滌一個人的靈魂，一個部隊的軍魂，一個社會的國魂，可是，這也需要一定的物質支撐。 

  「對不起，我需要提醒大家，這些銀子，是撫恤金，是給死人發的，為戰鬥中犧牲的烈士們分發的，照顧補償一下烈士的家屬，活人一概沒有！」 

  趙羽詳細講述了自己的功勛獎勵構思，反正國民政府軍隊上就有一套現成的獎勵方案，升官發財什麼的，趙羽主要是強調了獨立營官兵的獎勵，個人殺敵記錄功勛，物資獎勵是很少的一些煙酒糖等，強調戰鬥中建功立業是必須的，但是，不能爭功，要協同作戰，重視集體功勛，還有特設協同配合功勛等等。 

  完整地闡述了獎勵思想以後，趙羽立刻讓敢死隊戰士將這一次戰鬥中犧牲的烈士名單和籍貫弄清楚，分派人手協助，要將這些撫恤金送到烈士的家中。 

  他專門抽調了一個排的戰士護送，因為訓練中人手不足，還請求了穀子泉營長的後勤人員增撥一個排，兩個排人員負責分期逐步護送撫恤金。 

  趙羽還當場公布了撫恤名單。姓名，年齡，籍貫，公布了護送撫恤金對應的人員，為了打消戰士們的疑慮，他確認，讓大家信賴的凌紫嫣隊長專門負責此事。 

  一切處理好，趙羽發現，整個部隊的精神為之一振。 

  特別是那些剛補充進來的四川壯丁，一個個面面相覷之後，都暗暗點頭，好像發誓要好好乾一樣。 

  「營長，長官，我們傷殘的到時候有沒有錢啊？」一個左臂殘疾，被趙羽指派參加後勤的壯丁忐忑地問。 

  「有！凡是獨立營所屬的人員，任何一個人，只要你犧牲了，全部都有，同等待遇！當然，條件是，你在部隊中，或者勇敢殺敵，無所畏懼，或者兢兢業業，克勤克儉，如果你在戰鬥中，在工作中偷奸耍滑什麼的，當然沒有！還有，我們部隊要定期整頓，凡是貪生怕死，敷衍塞責的，一定會嚴懲不貸！」趙羽大聲說。 

  「好！這我就放心了，營長，長官，我一定好好乾，絕對不辜負您的期望。」傷殘壯丁滿面紅光：「這下好了，就算老子死了，也不會白死，俺家也能發一筆橫財啊！值！」 

  的確值，在1941年，抗戰中期，中國統轄區域大量減少，抗戰所需的各種費用又急劇增加，政府不得不苛捐雜稅，百姓生活極其艱難，通用的法幣嚴重貶值，四百塊大洋可是一筆重金！ 

  「諸位放心，如果我們消滅鬼子再多一點兒，繳獲再多一點，多俘虜幾個鬼子，我們的收穫將更多，撫恤金的數目將自行增加！同志們，先生們，兄弟們，我們打仗，一，為國為民，二，做生意發財！」 

  趙羽將嚴肅的事情說得如此美妙，頓時讓官兵們都咧開嘴笑起來。 

  事情處理完，大家開始訓練，抽調出來的人立刻過去，還將凌紫嫣隊長請來，她現在是名義上的營長呢。 

  凌紫嫣非常贊同趙羽的方法，很驚奇他的奇思妙想，不動聲色之間，就從川軍手中弄到兩萬大洋，讓整個部隊大受鼓舞。 

  接著，趙羽讓萬國雄，梁子等連長訓練，自己到楚先雲團長那兒，要求在城外建築烈士紀念碑，好好安葬烈士，楚先雲團長自然不在話下，立刻抽調兵力籌辦。 

  這邊，趙羽又回來，帶領部隊，公祭了戰鬥中犧牲的官兵，選擇地點埋葬，一個個挨著分別埋葬，豎立了墓碑，雕刻姓名籍貫等。 

  聽到部隊為犧牲的烈士鑄造紀念碑，武寧城內外的百姓蜂擁而來，日軍進站江西南昌以後，鐵蹄烽火涉及此地，百姓們遭受荼毒，怨恨不已，對於英勇殺敵的烈士，極為敬愛，紛紛參加，出工出力，很快就建築了一座磚石紀念碑。 

  紀念碑上，雕刻了所有戰死的官兵姓名，楚先雲團長等率領部分官兵，加上數千百姓，趙羽獨立營的所有官兵，都參加了紀念，鞭炮聲聲，香煙繚繞，哀悼切切，莊重簡樸，營造了極為凝重肅穆的氛圍。 

  當天夜裡，吃過晚飯，趙羽就行集訓士兵，進行夜戰訓練，此時，每一個官兵都鬥志昂揚，精神煥發，特別是那些新補充的壯丁，也竭盡全力。 

  在保證了飲食充足的情況下，趙羽將部隊的訓練力度提高到空前的程度。 

  官兵們很認真地傾聽他的講解，服從每一個要求，堅決的，一絲不苟地完成，那些幕阜山游擊隊的老兵，自不必說，就是新來的壯丁，也都有模有樣。 

  噗通，一個士兵在夜戰急行軍的路上摔倒了，一骨碌爬起來就走。 

  趙羽將部隊拉到了外面訓練，夜色如磐，星光依稀，戰士們不時有跌倒慘哼的，又都能繼續行軍。 

  老兵身上有全副武裝的負重，至少30公斤，新兵徒手，以示區別對待。 

  「快起來，不要緊吧？」趙羽趕緊攙扶那士兵。 

  是個壯丁，濃郁的四川口音：「不要緊，長官，打國仗，能發財，死了還有那麼多人愛，我就喜歡這樣！」 

  行軍的部隊里傳來了士兵們竊竊的笑語。 

  每天只休息五個小時，除了吃喝拉撒就是訓練，從體能到戰術，到各種兵器的使用，趙羽以身說法，還讓部隊官教官，兵教兵，設定時間必須掌握。 

  第三天，趙羽正在訓練的時候，楚先雲團長帶著幾個軍官和警衛到了，感慨萬千：「張鈺營長，您真有辦法啊，知道不？我接到好多連排長的報告，說他們手下不少兄弟，都想來你這兒，還有一個排長媽蛋都想進獨立營！我自己也觀察了很久，你們真正是訓練有素！你真行！」 

  楚先雲團長帶著部隊各級軍官，營長，連長，排長等，到這裡觀摩，趙羽也不客氣，更不保留，將自己一整套的訓練，當然是普通士兵的正規訓練演示一番，還現場講解這種訓練的目的，方法，注意事項等，強調了士兵的體能和大局意識，戰術協同的要義，單兵射擊技能的關鍵性等等，也將一些特種戰鬥訓練的技術進行了說明，還將自己所知道的日軍戰術也講了。 

  其實，他精通各種戰術，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戰術專家，特種戰士必須精通這些，至於歷史不同時期，因為武器和火力的發展沿革造成的不同階段的特點，優缺點，特別是近代以來的戰法，都是我國特種部隊的專業教材知識，小日本全面侵華時的各種戰術，也在囊括之列，所以，趙羽嫻熟無比。 

  「尼瑪，人才啊，人才！」聽著聽著，看著看著，楚先雲團長以下全部軍官們，都目瞪口呆，用45度角仰望的眼神看著他，特別是楚先雲團長，在他講話的空隙，立刻上前，緊緊地抱住了他，吧唧，親了一口。 

  趙羽惡寒，急忙躲閃：「團長？你口味好重啊。」 

  「哈哈哈，我的好兄弟，好兄弟，您是個人才！我楚某人可是大開眼界啊，好，就是這樣，怪不得你能打勝仗呢，你肚子里有真貨，有乾貨！你才是我哥！我的寶貝我的爺！」楚先雲激動得難以自已。 

  其餘軍官也紛紛表示，聽了趙羽的戰術指導，才覺得，自己以前完全是白痴，瞎弄，啥也不知道啊。 

  「張鈺營長，教教我們吧！」 

  楚先雲要求趙羽兼任全團的戰術教官。 

  趙羽拒絕，表示難以勝任，但是，願意對軍官們傾囊而教。 

  「不行，必須做，否則，不是我的兄弟！」楚先雲團長急了！ 

  「好，團長，恭敬不如從命！」趙羽不再客氣。 

  他也知道中國各部隊的戰術素養很差，尤其是中下級軍官，正面戰場上對抗日軍，中國部隊之所以損失慘重，動輒崩潰，除了武器裝備的原因以外，除了最高統帥部門腐敗無能以外，很大一個原因就是軍隊的軍事素養太差，訓練不足，單位戰鬥力微弱，如果自己能夠將成熟先進的戰術理念傳授給部隊，那效果可比自己單打獨鬥要強好多倍！ 

  此後，趙羽再進行訓練，部隊就不再是一個營了，還有一個專門的軍官訓練排，全部是各級軍官，重點是班長副班長等。 

  戰術問題，戰術意識，日本軍隊的幾種常用戰術，我們的對策，在進攻，潛伏，對峙時的注意事項等，趙羽脫口而出，大家認真傾聽，詳細記錄，刻苦訓練，教學非常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