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第358章 逆彈而行

  趙羽立刻行動，檢閱部隊，反覆檢查他們的戰鬥技能，並且，當場進行糾正指導，也挑選出三十名狙擊手進行訓練。 

  偵查小分隊的戰士，已經見識過他的厲害，非常信服，其他戰士，還多有觀望，甚至對趙羽直言不諱指導的反感。 

  「你說我拿槍的姿勢不對？啊？你再說一遍？」 

  「切，黃嘴丫丫的吹牛可以，跟我們山大王指點槍法？不是太歲頭上東土？」 

  「我這樣訓練不能當狙擊手？不是鬼子對手？卧槽，老子生下來就是神槍手！」 

  其中一名連長，老牌的綠林人物身份，更是不服氣，乾脆挑明了要跟趙羽比賽。「張鈺同志啊，您看大家有情緒嘛，要不，我梁子哥跟您手上比劃幾下哉？」 

  「對，比賽，比賽！誰的槍法好，誰就是老大！」一些士兵的地域山頭觀念很嚴重，跟著起鬨。 

  凌紫嫣立刻訓斥了這些人，把他們訓得栽著腦袋不好意思。 

  趙羽勸阻了凌紫嫣，提議全軍進行一場射擊比賽，「對，這原則我贊成，戰場上就應該這樣，誰的槍法好，誰就是老大！」 

  獨立支隊的戰士們，槍法好的不少，很多人懷疑趙羽的槍法，就算偵察分隊里的戰士，也只見識了他的手槍槍法，覺得他這種方法很可能是自取其辱。 

  也有戰士非常興奮，覺得是嶄露頭角的機會，羞辱趙羽，或者發泄被陌生人領導的不甘情緒。他們推舉支隊長凌紫嫣出面和趙羽總對決。 

  雖然大家態度還算平和，趙羽卻看出這些戰士們對他槍法的蔑視，不同於連排長們在會議上對趙羽學識的了解，普通士兵更看重技能，這些人的資歷魚龍混雜，底子是綠林人物，豈能輕易服從外人？就是萬國雄這樣的正牌新四軍幹部，也只能當連長之一。 

  「張鈺同志，您先開始？」凌紫嫣對趙羽相當尊重，更好奇這個人還能會些什麼。 

  「還是凌支隊長先開始吧，女士優先！」趙羽很紳士，也很尊重這位少年游擊隊長，能從綠林刀客轉而國家大義，相當不容易。 

  獨立支隊士兵都明白凌紫嫣的槍法，大聲鼓掌叫好，這邊，被趙羽營救的新四軍戰士們，知道趙羽的厲害，也都為趙羽加油，在山地里，挑選好了場地，靶標，還有幾十名槍法好的戰士，開始比賽。 

  步槍跪姿和站姿射擊，凌紫嫣都在200米的距離上擊中狹小目標，相當於8環，9環的成績。因為使用的是漢陽造，這種成績不錯了。 

  接著，她改用繳獲的日本三八大蓋射擊，在400米的距離上，取得了同樣成績。 

  「好，好！支隊長威武！」這些游擊隊戰士，還有濃郁的江湖綠林意氣，門戶之見，自然鼓吹自己的領袖。 

  他們蹦跳歡呼，覺得這種逆天的成績，幾乎無法超越，也不能追趕，覺得她贏定了。 

  其他幾個槍法好的戰士也用各種姿勢，不同距離進行狙擊演示，表現也不俗。 

  趙羽很高興，部隊素質不錯，馬上就可以展開戰鬥。 

  他使用漢陽造，在200米距離上完全擊中靶心，三顆子彈在同一個彈孔中穿過！ 

  三八大蓋的射擊，他選擇了450米，幾乎是460米步槍有效射擊的極限距離，演示了一場三顆子彈穿心的絕技。 

  射擊的精準，需要體能的沉穩，感覺的敏銳，頭腦的清晰，視力的犀利，心理上的自信，長期刻苦訓練，又有絕頂天賦的趙羽，早就養成了專業素質，隨便更換什麼槍支彈藥都可以！ 

  通吃通殺！ 

  當那邊看守靶標的士兵驚呼起來的時候，這邊的官兵也一陣陣驚呼。 

  趙羽沒有止於此處，而是騎上戰馬，在三百多米的距離上急速賓士中射擊，三槍全部中靶！ 

  接著，趙羽還向戰士們演示了行進中躲避槍彈的特技。 

  「躲槍？你能躲避子彈？」聽到趙羽自告奮勇添加的項目，大家驚呆了。 

  趙羽找出一名戰士，手持步槍和手槍，要求他在300米距離上使用步槍隨機射擊，五發子彈，50米距離上使用手槍射擊，五發子彈。 

  「算了，別比賽了。這樣做太危險。」葉挺軍長在為趙羽槍法高興之餘，也果斷出面叫停比賽，在他看來，這種演示太危險了，不，根本不可能成功！這不是自殺嗎？ 

  他最擔心的是趙羽受傷，今天，他好不容易才發現了一個新四軍的天才，那是心肝寶貝，寶貝疙瘩，絕對不能有失。 

  楊曉輝和萬國雄等人，更是堅決反對。 

  凌紫嫣也堅決反對：「張鈺同志，您的槍法比我高明多了！我承認，您贏了，我輸了，真的，還請您不要再過分了吧？」 

  柳營長和劉斌參謀，也上前好心地告誡趙羽，適可而止，有些事情，嘴上跑跑火車可以，真拿出行動來，就是腦殘！ 

  梁子連長，就是綠林出身的和趙羽叫板的，主動要求擔任此種任務。 

  現在的他，已經對趙羽佩服有加，他槍法好，很想知道趙羽到底有多大能耐，而且，也擔心士兵槍法亂來，傷害了趙羽。 

  「張鈺同志，要不，您還是停了？」 

  趙羽搖搖頭。「梁子連長，你隨便射擊，否則，我再增加一人，兩人一起對我射擊！」 

  「啊？還是我來吧。」梁子連長苦笑起來。 

  趙羽沒有輕易同意，他提出繼續比賽的規則，如果自己能安全衝鋒到梁子跟前，反制他，就是自己勝利，梁子將由連長降職為排長。假如身上受傷，哪怕是衣服被彈，都算自己輸。 

  「卧槽，你是逼我殺你啊。」梁子搖頭嘆息：「不過，張鈺同志，你放心，我只打你的衣裳！」 

  「鳥子毛！你要能打中我的衣裳，我就掐了腦袋餵豬！」趙羽大聲喊叫。 

  「你？你等著瞧！」梁子連長火了。 

  開始，第一槍，的確是梁子放水試探，子彈貼著趙羽的身邊穿過，梁子連長看到射擊的瞬間，趙羽那犀利的眼神，從容的神態，疾馳而來的身影，被激怒的情緒更加震撼：「他居然敢確定我不射他！」 

  此後三槍，梁子連長竭盡全力射擊，想擊中趙羽身體非要害的一部分，或者是蓬鬆的棉軍衣，到了第五槍，他已經完全進入戰鬥狀態，毫無顧忌，直接瞄準射擊！ 

  趙羽的身影飄忽不定，非常難以瞄準，但是，距離越近的話，瞄準太容易了！ 

  砰！我打！ 

  我不信世界上真有人能夠躲開子彈，誰他們支那能夠躲避子彈的話，老子跟他當孫子！ 

  啊？又落空了？ 

  梁子連長几乎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他朝著趙羽射擊，必定能射中他，可是，他的身體在子彈擊發的瞬間，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晃動，真的準確地避開了子彈的軌跡！ 

  神了，神了，見了鬼了！ 

  此後的手槍射擊，在50米之內，梁子連長几乎發瘋地射擊，使出渾身解數，哪怕將趙羽直接擊斃了都敢！ 

  不能輸，不能輸，媽蛋，拿著兩把槍打一個赤手空拳的，要是輸了還怎麼見人？ 

  旁邊的人都屏住呼吸，認真地看著，都為趙羽捏了一把汗，就是和趙羽生疏，心裡隔閡的戰士，也都為他擔憂。 

  在他們的眼裡，趙羽，一個幽靈般的身影，急速地前進，不時蹦跳著，閃爍，用詭異的行軍軌跡衝鋒！ 

  從他們的角度，根本無法瞄準。 

  後來，面對梁子連長的射擊，他總是能在瞬間反應，做出最正確的判斷，躲避了子彈！ 

  夢幻一般的身影，迎接著呼嘯的子彈，前進，前進！ 

  「呀！贏了，張鈺同志贏了！」看到趙羽飛奔上前，看到梁子連長打光了五發子彈，看到趙羽劈手奪取了梁子連長的手槍，並且用彪悍的姿勢將他壓倒在地，所有的官兵戰士都歡呼起來。 

  這些人，瘋狂地呼喊著，沖向終點，沖向趙羽，其中包括葉挺軍長，柳營長，劉斌參謀，凌紫嫣，萬國雄，等等諸人！ 

  趙羽被包圍，被抓捕，被抬起來，被拋起來…… 

  「真是絕世之勇，獨門神技！」劉斌參謀和柳營長激動地語無倫次：「開眼了，開眼了！」 

  從地上爬起來的梁子連長，優秀而痴痴獃呆，對眾人喃喃自語：「這是真的啊？我除了第一槍，的確沒有放水啊，我真的開槍了，我是神槍手啊，居然沒有打中他！我真的沒有放水！」 

  萬國雄連長激動地哭了。 

  嚎啕大哭。 

  三年多來，他淪陷於敵後，躋身於綠林隊伍，雖然成功地將這支部隊滲透轉化成白皮紅心的新四軍性質，可是，那種失去組織領導的孤獨和落寞，豈是一般人所能理解？ 

  新四軍軍長來了，新四軍的特種戰鬥軍官來了，新四軍神勇天下，無與倫比！ 

  他有種忽然來了依靠的幸福感，軟弱感。 

  葉挺軍長的眼眶也是濕潤的，本來要上前和趙羽說話，可是無法躋進瘋狂的人潮，只有在旁邊觀望，感慨。 

  新四軍有這樣絕等神勇的將士，還怕什麼？ 

  皖南慘敗？軍部被殲？七千健兒為國而殤？不怕，我們不怕，一點兒也不怕！我們還會東山再起的！ 

  凌紫嫣，這個獨立支隊的原最高領導人，在人群外欣賞著渦旋般的人流，欣賞著趙羽那健碩的身影，回味著他剛才那神奇的槍林彈雨里的穿行，不禁痴了。 

  張鈺張鈺張鈺張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