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第342章 誤殺戰友

  擊斃了汪偽76號特務漢奸的兩大頭目張雲飛和王天木，特別是新任總部主任王天木，又獵殺了大量小嘍啰，估計這樣下去，汪偽76號殘餘的幾個渣渣根本無力支撐起來，等於說，一個冠冕堂皇，權勢熏天的超級流氓惡霸特務組織，在他的手裡徹底毀滅了政治前途。 

  心情很爽，刺刀將慘嚎中的日本傷兵扎死，一刀斃命，此時是戰鬥狀態，又不是對待戰俘！ 

  「饒命！饒命，」一個日本士兵從地上坐起來，渾身是血，舉手投降狀。 

  他的腹部被趙羽的手槍子彈洞穿了。 

  趙羽上前，用槍托將他打昏，然後離開。 

  咱還是遵守國際公約的，不殺害戰俘的，小子，你感謝我們中國的老天爺吧！ 

  趙羽俯身下去，換了一套日本軍裝，同時查看了肚皮上的輕傷，扛著日本步槍，刺刀上飄揚著一面小小的膏藥旗，懷裡揣著手槍和小香瓜手雷，神氣活現地朝著北面行進。 

  據點裡的敵人，進行了射擊，可惜，六百多米的距離，夠不著啊。 

  趙羽北出河汊地帶，連續奔波了三十多里，從敵人據點的縫隙中穿過，也不時戰鬥，不時欺詐，最可笑的一次，他坐在路邊等候鬼子來，來了三個鬼子，被他正面一槍穿透，過去搶劫了人家的水壺，喝光一個，帶走兩個，留下結果捂著肚子慘叫的傷兵。想報復吧，步槍的槍栓被他帶走了！ 

  再往前面，他遇見了幾個老百姓，經過盤查，得知前面十數裡外就新四軍駐地了，於是興奮地努力奔跑。 

  「站住！」咻咻的子彈從頭頂上飛過，有人大聲喊叫。 

  趙羽立刻躲避匍匐，發現前面的溝壑里有十幾個人影在晃動，有的是鬼子裝束，有的是偽軍裝束，正對他射擊恐嚇喊話呢。 

  「繳槍不殺，站住別動！」又有幾個偽軍裝束的人大喊。 

  繳槍？就憑你們幾個小嘍啰還想讓老子繳槍投降？ 

  趙羽被激怒，本來，他還想喊話問一下，現在，毫不客氣地開槍射擊。 

  首先，他攻擊了那幾個「皇軍」，毫不客氣地擊斃，接著，開始攻擊那些偽軍，在他的槍下，五個皇軍全部被擊中腦袋玉碎，三個偽軍被擊中胸膛倒下，接著，他投出了手雷，轟進溝壑之中。 

  在敵人暈頭轉向之際，他即刻發動了衝鋒，從左側疾馳，一百多米的距離，飛速前進，衝進樹林間，接著，迂迴繞到敵人側翼，再次投擲手雷。 

  敵人倉皇逃跑，一小股四個敵人，其中一個鬼子軍官，三個偽軍士兵，被他急截斷了退路。 

  鬼子軍官受傷，被兩個偽軍攙扶，只有一個偽軍護衛，橫著步槍，卻不射擊。 

  趙羽也橫著步槍，心說尼瑪小漢奸還跟老子比賽出槍的速度嗎？行！咱們來。 

  一直走到跟前，六米的距離上，趙羽傾聽著周圍的動靜，知道那些殘兵敗將都逃跑了，也沒有在意，只是冷笑：「喂，太君，你跑呀，還有三個小漢奸，你們跑什麼？我就是一個人！」 

  趙羽使用的是漢語。 

  「你？」四個鬼子偽軍都驚呆了，眼睜睜地看著趙羽，面面相覷。 

  趙羽也覺得有些蹊蹺，中國話就這麼可怕？老子是《封神榜》里的哼哈二將？媽蛋，早知道老子喊幾句，把這些傢伙都喊蒙了全部用槍托敲死，浪費子彈！ 

  「你什麼你？三個小漢奸，丟開售，讓老子跟這個小鬼子聊聊天！」趙羽提防著最前面的偽軍步槍，隨時準備戰鬥。 

  「你到底什麼人？」四個日偽軍依然有些痴獃。 

  趙羽看看自己身上，標準的日本軍裝，卻毫不尷尬：「你們不配問，老子只問你們。」 

  「你到底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鬼子軍官用嫻熟的中國話問，口音里嘛，有上海的口音，也有廣東粵語的底子，很奇怪，不過，的確沒有日本口音的任何滋味。 

  趙羽更加奇怪：「我是中國人，你們呢？」 

  「我們也是中國人啊，你，你到底什麼人？你不是日本鬼子？」鬼子軍官指著趙羽，渾身顫抖。 

  「你他么才是日本鬼子，老子是披著日本狼皮的中國人，堂堂正正的抗日戰士，老八路趙羽。」趙羽亮出了底牌，面對即將被自己捏死的幾個鬼子漢奸，要是連名字都不敢爆出來的話，也太遜了。好像咱怕鬼子似的。 

  「你。你是趙羽？」鬼子軍官的眼淚嘩啦下來了，隨即又忍住，悲憤難耐：「你他么真是趙羽？你不是日本鬼子？」 

  趙羽點點頭，看著奇怪的鬼子軍官，也感到了極端古怪。 

  「趙羽，你他么的王八羔子！老子們拚死滲透到鬼子這裡救援你，你他么卻弄死老子這麼多的兄弟？」鬼子軍官推開偽軍的攙扶，搖搖晃晃地過來，一把抓住趙羽的胸膛衣服：「老子是新四軍！是新四軍，看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 

  其餘三個偽軍，也唉聲嘆氣，將槍都丟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 

  趙羽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從這些人的表情，他相信了。 

  「喂，你們怎麼是新四軍？」趙羽趕緊攙扶著這個搖搖欲墜，情緒激動的「鬼子」軍官。 

  鬼子軍官奮力將身上的軍裝脫掉，扔了，嚎啕大哭，其餘三個偽軍士兵，也脫掉服裝，捂著臉哭起來。 

  他們不理睬趙羽，回去收拾戰場，主要是檢查死傷的人員，將死的收攏到一起，將受傷的攙扶起來，可惜，趙羽的槍法太准，被彈的無一能活，受傷的都是手雷的彈片。 

  趙羽不知所措地看著。 

  很快，他們整理完畢，受傷的軍官過來，一副傻乎乎受到刺激，過分哀傷的樣子，其餘三個士兵也都義憤填膺，仇恨地盯著趙羽。 

  「告訴我，你們怎麼回事兒？怎麼穿著日偽軍的衣服？」趙羽覺察，果然是烏龍了！ 

  「滾，你不配知道！滾！」軍官發瘋地吼叫著，轉身抓起地上一支步槍，咔咔咔拉動槍栓，想了想直接朝趙羽瞄準。 

  趙羽本能地一個躲閃，斜刺里衝上去，將步槍奪了：「告訴我，你們是新四軍哪一部分的！」 

  軍官不理睬，摟著一個屍體痛哭。 

  趙羽從來都沒有遇到這種事情啊！ 

  「告訴你，我們是新四軍第六師的部隊，剛剛編組，之前是江南抗日義勇軍獨立第二支隊，後來改編為新四軍挺進縱隊，這位，是我們的支隊副司令員老鄧！」一個士兵見趙羽很無辜的樣子，抹了眼淚說。 

  「老鄧？哪個老鄧？」趙羽還是不敢，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軍官回身，惡狠狠地看著趙羽：「鄧本殷，」 

  鄧本殷？這個名字陌生，不，還有些熟悉，好像哪裡，好像初中歷史課本里有吧？ 

  趙羽極力地思索回顧著，藉此來躲避可能的他不能相信的真相。 

  見趙羽神態古怪，軍官放下屍體，有些自嘲：「就是那個十幾年前，在廣東南部割據的軍閥頭子鄧本殷，後來，被國民政府趕跑了的，不過，我現在是抗戰的分子，新四軍的支隊副司令！」 

  趙羽不相信。 

  其他幾個戰士，紛紛點頭：「我們鄧司令原來組建的是江浙游擊軍，後來加入了新四軍，這一次，專門奉命來拯救你，」 

  趙羽反詰：「我和塗林少校乘坐飛機往上海，你們知道嗎？」 

  這些人搖頭，原來，他們早早接到命令以後撒開網南下，因為沒有電台，還不知道這些。 

  「我們的確是新四軍，趙羽，你，你隨便亂開槍，殺了我們這麼多好同志啊，你，你這個愣頭青！」鄧本殷痛心疾首。 

  轟的一聲，趙羽腦袋裡一片空白，渾身癱軟無力，蹲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 

  自己人打自己人了，自相殘殺，還虧得自己得意洋洋，以為再次痛擊了敵人，卧槽！ 

  趙羽恨不得將自己的頭髮都有拔光了，不，把自己的腦袋都拔下來！ 

  太驕傲了，太過分了，太得意了，太猖狂了。 

  本來是完全可以避免悲劇的，當時他們的喊話就可以懷疑，完全可以停滯下來問話啊。 

  至少幹掉新四軍十幾個人！ 

  愣了半天，趙羽走過去，面對十一具屍體，幾個傷員，深深三鞠躬，又跪下來，連磕九個響頭：「對不起。」 

  趙羽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沒有給自己絲毫的辯解，想了再想，拔出匕首，準備自殺。 

  十一條人命啊。 

  「慢，趙羽，你不能這樣，要死，也得經過組織上批准！」一名士兵上前，奪取了他的匕首，不過，看他的年齡，好像有三十多歲，應該也是個軍官。 

  「嗯？」趙羽看他。 

  「我是這個支隊的第一連政治指導員，趙羽同志，我們是誤會，誤會，所以，不管怎樣，你一定要回到部隊，見了我們師長再說，我相信，組織上會正確認識這次誤會的。」 

  「讓他自殺吧，」鄧本殷冷冷地說。 

  「鄧司令員，不能這樣意氣用事，趙羽同志是八路軍的敢死隊長，他的生死也應該由組織上決定，再說，這的確是誤會，我們都誤會了！」指導員耐心地勸說。 

  鄧本殷不再說話，繼續抱著屍體哭，好像那個人是他的親族。 

  北面，突然傳來了清脆密集的槍聲，隨即，趙羽看見一隊日偽軍從據點裡出來，瞄準他們的方向迂迴轟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