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第284章 拯救陳恭樹
本來，這場急若星火的暗戰，單刀赴會犁庭盪穴，何其驚心動魄，硬生生被這個美女特務的花花絲綿旗袍弄得緋聞四起，淫艷翻飛。
看著鈕美波恐懼中帶著憐憫的眼神，趙羽忽然明白了，原來，自己剛才盯著茅子明臀部的時候，被她誤會自己是個斷背的另類了，決心為大日本皇軍憲兵隊長的心理疾病矯治鞠躬盡瘁。
趙羽本來可以忍住，就為了證明自己的正常性啥的取向，愣是妥協在美女特務的四面旗袍之下。
人不風流枉少年，白鹿青崖何田田？
口乾舌燥的趙羽淪陷在自己無法自圓其說的矛盾中。
幾分鐘的時間，結束了戰鬥，心滿意足，雙腿酸軟的美女特務招搖著小坤包兒，款款地走了，走到高樓房外面，回望身後，一陣心馳神往。「到底還是大日本皇軍武士道厲害，消磨魂魄，讓人-仙-欲-死。」
一面開著小車子離開76號，鈕美波暗暗得意，嘿嘿，今天獻身征服了變態的日本新任憲兵隊長，以後，自己的路子一定舒坦多了，還有，李士群主任一定會感謝自己，說不定獎金和提拔馬上到來了。
美滋滋的鈕美波，柳尼娜，走了。靈肉戰慄的趙羽卻迅速轉變了情緒立場，恢復了作為特種殺手的神韻，先將茅子明扭斷脖子，再登上樓梯，進入第二層。
二層東邊，是丁默邨的辦公室兼卧室，不過，他通常居住在浴室里，今天沒人，好像丁默邨和李士群矛盾鬥爭以後，已經搬遷走了，這裡黑洞洞地空著。
對面的地方，是李士群的辦公室和卧室，現在，房門打開，一個人影兒正在房間里正襟危坐看文件，中年人，臉瘦長，眼睛冷厲。
趙羽迅速將他和自己掌握的資料對應起來，沈醉提供的是黑白照片，和真人的情況有一定偏差。
用手指叩動門板：「喂，我可以進來嗎？秘書長大人？」
趙羽先用日語說，隨後漢語翻一遍。
這不純粹是得瑟，而是告訴對手，自己是個標準的正宗的日本人，盡量減少他的懷疑，畢竟，一個嶄新的日本憲兵隊長冒出來，有些唐突。
「你是？進來！」中年人在房間里愣了一下，趕緊站起來邀請。
趙羽大搖大擺地進去，東張西望：「嗯，不錯，不錯，辦公室整潔，乾淨，井井有條！」再次使用了日語。
趕緊立正，中年人下意識地鞠躬低頭：「鄙人是特工總部的秘書長唐惠民，您是？」
「新來的憲兵隊長關谷一郎中尉，先來查看情況，嗯，唐秘書長，今天夜裡我們兩次行動都沒有成功，原因是什麼？」趙羽眼神兇悍，身體筆挺，將鬼子張牙舞爪的氣勢做足，然後先聲奪人，責問唐惠民。
這一下，是告訴唐惠民，自己是內行，是參與了兩次行動秘密指揮的。也是自己人，打消他的疑慮。
76號的行動，向來是先稟告了憲兵隊才能行動的。也就是說，趙羽這個關谷一郎隊長，貨真價實。
「啊？對不起，關谷太君，是我們指揮失誤，而且，汪曼雲委員正在前面行動負責，具體情況，還得等她回來以後再向憲兵隊彙報。」唐惠民雖然位高權重，可是在日本憲兵的現管面前，還是得謹小慎微，何況，兩次行動失敗，在日本人面前丟臉了。
「好吧，現在很久了，為什麼她還不回來？」趙羽想再聊幾句，多套取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不料，樓下忽然有人驚呼，腳步錯亂，好像很多人在奔跑。
趙羽馬上明白，這裡的特務警覺了。
不過，他鎮定自若地看著唐惠民，指了指窗外：「什麼的幹活兒？這麼亂？」
唐惠民被趙羽指引，不得不轉身去開窗戶張望，這個瞬間，趙羽掏出手槍急叫：「唐桑！」
隨著趙羽的呼叫，唐惠民應聲轉過頭來，噗，一顆子彈無聲地鑲嵌進他的腦門中，子彈的動能，推搡得他朝後重重坐倒，隨即依靠著牆壁滑落，瞪著驚訝的眼睛死掉了。
趙羽迅速往手槍里補充彈藥，傾聽著樓下紛亂的腳步，馬上想到東邊76號所有科室和審訊室都被自己清洗了，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他清除掉了76號留守的幾乎所有的高級特務，小金剛石林森等三人，大金剛茅子明，汪曼雲兩人，三巨頭之一的唐惠民一人，重創了漢奸特務集團，基本實現了目標。
不過，他膽大心細，雖然放棄了從二樓出發通過甬路掃蕩吳四寶的卧室，卻還是上了三樓。
在樓梯口，他發現了柵欄鐵門，找到了沈醉所說的兩間房屋，這裡，是專門關押特殊高級嫌犯的，有專人看守。
兩名76號特務正拔出手槍朝著下面張望，一邊議論：「怎麼了？該死的，歪歪唧唧啥？大半夜的。」
趙羽一上來，馬上被特務看到，手槍對準了他。
「要西，你們辛苦了，我代表大日本皇軍梅機關和這裡的憲兵隊慰勞你們，我是新來的憲兵隊長關谷中尉，請多多關照。」
前面是日語，後面是漢語，好像這個日本人開始是本能的母語，後來才醒悟過來，談話對象是中國人，需要照顧才改口一樣。
趙羽說完，深深鞠躬：「哈衣！」
這是誘惑性，誤導性的做法，屢試不爽呢。
果然，兩個漢奸特務上當了，見人家日本憲兵這樣客氣，立刻還禮鞠躬。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趙羽噗噗兩槍，擊斃了倆小嘍啰，迅速搜索，找到了鑰匙，然後打開柵欄門，進一步進入房間。
「誰？」一個聲音渾厚的中年人厲聲問。
黑暗中，趙羽有些不適應，不過，外面次第打開的燈光，將整個76號花園洋房區域的大部分都照亮了，從粗獷的鋼筋遮掩的玻璃窗戶里，透過來一些光線，讓趙羽迅速看到面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我，日本憲兵關谷中尉。」
趙羽說的時候，已經沒有絲毫道德愧疚感，裝關谷這個虛假的日本人，已經裝出了感情，覺得關谷這名字特溜。
「關谷中尉？呵呵，不對吧？澀谷憲兵隊可沒有這號人物，而且，你剛才槍殺了他們兩個？說，你到底是誰？不會是沈醉吧？」中年囚犯沉聲說。
「當然不是沈醉，陳恭樹站長！」趙羽驚訝了，這個傢伙，果然厲害。
這邊的中年人，頓時渾身顫抖了下，啞口無言。
這人果然是陳恭樹，軍統上海站的站長，高級特工。
不過，這個人已經背叛了軍統，將全部的上海站潛伏人員名單和具體位置都和盤托出，讓76號特務出面緝捕，這樣一個大叛徒，大漢奸，居然還被關押著，雖然是優待室。
據說，抗戰勝利以後，這個二貨居然沒有被處死，而是被國民黨軍統重新啟用，真是千古奇觀，難怪國民黨腐敗到不可救藥。
「我是日本人關谷，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說自己是中國人，八路軍趙羽，這個總行了吧？」趙羽嘿嘿一笑。
「趙羽？你是趙羽？」陳恭樹大吃一驚，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
趙羽的威名，通過重重渠道，早已經傳到了全國，也傳到了他這裡，早幾天，還通過秘密電台和重慶聯繫，知道沈醉軍統小組裡增加了一個八路軍特種戰鬥的悍將趙羽，而且，中條山的神話般的戰績，太行山的種種傳奇，已經深深銘刻在陳恭樹的腦海中。
之前，是不太相信，絕對八路吹牛逼，後來，覺得中條山的部隊發神經吹牛逼，再後來，當他被俘以後，從李士群這裡得知趙羽已經在漢口大開殺戒，幹掉汪偽梅思平和葉蓬兩個文武大將，才真心恐懼了。
「你幾個人？」陳恭樹追問。
趙羽說：「一個人。」
陳恭樹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一個人就殺進了76號特工總部？這膽子得有多大啊。
不，光有膽子頂個毛用，必須機智和實力超絕群倫才有一點兒機會啊。
跟76號鬥爭了幾年時間，終於全線潰敗，陳恭樹已經深深曉得，76號和李士群不是好惹的。所以，對於趙羽，更加敬畏。
「你是自己出去跟我走呢，還是自己解決自己？」趙羽問。
陳恭樹苦笑一聲，哽咽了：「請趙羽先生執行重慶的命令吧。」
重慶沒有處決陳恭樹的命令，趙羽是在掂量，這個傢伙有沒有拯救的價值，雖然他已經招供了許多，可是，如果將他救出去，對於76號威望的打擊可是顛覆性的。
直接處死陳恭樹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這樣會給人一種中國暗戰組織過於兇殘無情的感覺。
「你自己選擇。」
「我願意跟你走。」陳恭樹最終決定。
殺不殺，的確是一個大問題，因為之前，沈醉告訴他，這裡的三樓往往關押高級囚犯，是一種優待室，並沒有告訴他陳恭樹關押在這裡。
如果陳恭樹正在和76號特務打屁聊天，他早一槍撩了。現在的囚犯身份，說明76號還沒有完全信任他。
「別，你自己逃吧，快點兒，」趙羽說完，徑直來到門外，轉身滑溜下去。
陳恭樹趕緊從特務身上搜出手槍，一貓腰，向樓下逃去，不過，他眼前已經沒有了趙羽的身影，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這傢伙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