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121章 第一百廿 精英的碰撞

  日軍也有周密的情報偵查系統和特工人員，早早地將長治府城和八路軍總部駐紮的情況了解清楚了，所以，才派遣了滲透突擊部隊。 

  精密的地理測量技術，處心積慮的資料準備，日軍海軍航空兵能嫻熟地明白整個這一帶地理狀況和數據。所以，36架日本戰機在晨曦中飛行，都沒有絲毫障礙。 

  等待炮擊完全停止，他們正好趕到了城市上空，立刻狂轟濫炸。 

  轟炸機一遍遍地反俯衝過去，尋覓著重點目標攻擊，將碩大的，閃著寒光和鋼鐵熒光的蘿蔔型炸彈毫不猶豫地傾瀉出去，發出尖銳的呼嘯，按照計算好的軌跡，順承著風力風向，飄向地面既定目標。 

  日軍計算能力不錯，計算人員訓練有素，可以說，一個精心布置的轟炸行動，需要許多人員許多技術力量來支撐，日軍的對華優勢，不是一星半點兒，而是全面覆蓋。 

  日軍戰鬥機，分佈在合適的位置，監控著整個戰場。 

  此時，長治府城內外，設置的防空火力點兒突然爆發，一挺挺機槍發出了恐怖的怒吼，隨即，一條條火舌開始吞吐，在空中編織出一道道火網，組成了可怕的攔截切割線。 

  防空火力的兇猛，超出了日本航空兵的預料，而且，布點分散詭異，卻都能形成交叉火力，還能迅速跟隨日軍飛機轟炸的軌跡進行調整。 

  長谷清玄中佐隨時監控著，有些懊惱，八嘎，八路軍這些土包子，什麼時候這麼精於防空了？他們的機槍火力很狡詐！ 

  這種預感迅速變為現實，航彈的爆炸聲中，火光中，城市的震撼中，子彈拽光和切線的閃灼中，一架日本轟炸機被轟下來了，瞬間，它就開始飄搖，停滯，接著，在火光和濃煙中崩裂解體了。 

  長谷清玄中佐大驚。 

  不料，他的眼神追蹤著那些碎片還沒有看盡，又聽到新的爆炸聲。接著，又一架轟炸機被密集的彈雨擊中了，左機翼竟然斷裂，忽然失速螺旋，飛快地墜向了地面，因為山風的吹拂，因為飛機已經的原來慣性，居然飛過了城市，撞擊在城外的曠野里，隨即發出一聲轟響，一團火光。 

  「八嘎！八嘎！」長谷清玄中佐極為憤懣，想不到中國軍隊的機槍這麼多，子彈這麼多！媽蛋，土八路不是缺乏彈藥嗎？不是一個士兵幾發子彈嗎？不是機槍只有百十發子彈嗎？怎麼能讓火力如此兇猛？ 

  愣著的時候，第三架，第四架，一架接著一架的日本轟炸機中彈，不是凌空爆炸，就是受傷以後冒著濃煙墜落。 

  長谷中佐瞠目結舌。 

  怎麼回事兒？ 

  他趕緊調轉飛機關注下面，這才注意到，開始的飛機中彈，是被密集火網攔截，隨後的飛機中彈，則是被一些特殊的東西打中的。 

  一條長長的火舌，騰空而起，變換著軌跡，極為迅速得追趕上了飛機，然後撞擊，然後火起機爆。 

  那是什麼？啊？那不是傳說中八路軍的毒刺導彈嗎？ 

  八嘎，情報不是說明，這些東西被我們的突擊部隊消滅了嗎？ 

  立刻又幾架戰鬥機朝著發射毒刺導彈的地面俯衝過去，長谷清玄中佐尤其迅速，他幾乎用垂直的角度砸下去，用飛機上的兩挺機關炮，朝著哪裡猛烈掃射。 

  日軍的戰鬥機，本來是保護機群，特別是警惕長治府城的機群起飛，和長治縣城的飛機增援的，他們知道386旅盤踞的縣城破襲戰鬥失敗，橫山俊二支隊全軍覆沒，所以，縣城的飛機可能增援這裡。 

  他們知道有國民黨飛機來這裡駐紮，這裡還有遺留的日軍飛機，可能被大量利用，所以，他們開始是小心的。 

  這時候，接連崩潰爆炸的轟炸機，激怒了這些戰鬥機。 

  按照戰前的布置，六架戰鬥機繼續盤旋空中掩護，六架立刻攻擊地面。 

  在笨重遲鈍的黑天鵝般的轟炸機飛躍以後，六架戰鬥機輕盈矯健地拉低空位攻擊地面，他們知道，毒刺導彈是飛機的剋星，今天，必須幹掉他們。 

  忍耐著痛苦，沮喪，冒著被擊落的危險，日本戰鬥機飛行員捨生忘死地進攻，再進攻。 

  一群麻雀，機靈兇狠，吞吐出一串串火舌，轟擊在地面上，將那裡的街區迅速掃蕩打爛。 

  一幢草屋被迅速打塌陷了，轟然崩塌，飛濺起很高的灰塵煙霧。 

  有些房屋著火了。 

  正在此時，又一架轟炸機被追蹤打爆，翻轉著摔到了城郊，直接撞擊在城牆上，不僅將城牆炸出了一個豁口，還將數名八路軍戰士切割成了血肉碎片。 

  戰鬥空前激烈，空前殘酷。 

  侯水生正在下面帶領特等射擊防空小組在移動中狙殺敵人的飛機。他們奔跑著，轉移著，放過戰鬥機，死死咬住敵人的轟炸機，一直發射了九枚毒刺導彈，打下九架日本轟炸機。 

  可惜，移動中，在日漸明晰的視野里，他們也被敵人飛機死死地咬住，雖然被迫攻擊，擊落了一架戰鬥機，但是，還是被密集的機關炮彈轟擊，全軍覆沒。 

  發射裝置被炸成了好幾段，侯水生被炸成了碎片，協助的戰鬥人員五六名，幾乎沒有跑掉一個。 

  機關炮，是大口徑機槍的統稱，不，是超大型口徑機槍的統稱，習慣上，將20毫米口徑以上的機槍稱之為航炮，威力大，射擊密集。能掃射切割，能轟擊爆炸。 

  此時，日軍轟炸機毫不畏懼地反轉盤旋，再次瞄準城市開始進攻，它們都是一根筋的帝國軍人，海軍航空兵不是鬧著玩的。 

  按照日本軍隊系統的生成特點，它們是沒有空軍的，或者說，空軍不獨立，分別隸屬於陸軍和海軍部隊，稱之為陸航和海航，之間有各種競爭。矛盾，這固然會削弱戰鬥綜合能力，也能催生他們好戰廝殺攀比的劣根，所以，日軍的航空兵更加兇猛野蠻，後來歷史上惡化極端成「神風」特攻行動，非常自然。 

  侯水生屬於龍捲風敢死隊員，之前就內定的，又被滯留在府城裡幫助總部防空，可惜，這樣犧牲了。 

  府城裡一個秘密的堅固的炮樓基座附近，彭總正在望遠鏡觀察著整個戰局，他被濃烈的爆炸硝煙掩蓋了，又被警衛戰士狠狠地拖拉著弄進防空放炮掩體。 

  「鬼子很猖獗啊。」 

  「彭總，沒關係，我們已經擊落了鬼子好幾架飛機了，鬼子承受不起的。」一位參謀軍官小聲地提醒安慰他。 

  正在此時，有人衝進來報告：「彭總，我們的毒刺小組犧牲了！」 

  「什麼？」彭總跳起來。 

  「真的。」 

  「你們怎麼搞的？」彭總勃然大怒：「不是讓你們保護他們嗎？」 

  「保護了，好多機槍都掃射著敵人呢，可是，敵人戰鬥機很輕盈，目標也很小，所以，」 

  「全部犧牲？」 

  「應該是，遠距離看著，可能……」 

  「不要可能，立刻去查看。」 

  彭總很生氣，這是精心策劃的一場行動啊！ 

  故意製造模擬了一些發射器和毒刺導彈的裝置，還用中文寫上去，甚至，故意露出了空檔讓鬼子突擊部隊來搗亂破壞掉，目的是吸引敵人的飛機來挨打，重創敵人以後，就可以直接打破敵人的大規模攻勢了。可惜。 

  左權將軍也在，急忙查問具體情況，隨即帶領警衛人員奔出去，要實地考察。 

  將可疑的目標覆蓋以後，長谷清玄中佐才拉高了飛機，帶著其他四架戰鬥機升空，繼續監控局面。 

  他很很高興，因為，在清楚的視野里，他清晰看見，那些傳說里的毒刺導彈的發射架和人員，被他們的機關炮給幹掉了。 

  別說人員親眼看著被炮彈爆炸的氣浪拋起來，就是那個發射裝置，也被徹底打壞。 

  中佐放心了，現在，依然是大日本帝國戰機的天下，炸，炸，要將這個城市包括隱匿其中的八路軍總部機關，徹底炸成灰燼！ 

  轟炸機飛行員還能觀察到戰鬥機的功勛，還通過喉麥和無線電知道了戰果，頓時興高采烈，瘋狂地進攻，機群15架再次組成有序的隊列，經過了城市上空，瞄準重點區域，轟炸，掃射。 

  此時，八路軍的火箭部隊小組，正埋伏在城牆的某處，依靠偽裝等待。 

  看見日軍轟炸機俯衝，他們立刻發射火箭彈。 

  火箭彈呼嘯著升空，在一分鐘之內，幹掉了四架低空盤旋轟炸掃射的日機。 

  日本其他飛機，轟炸機，戰鬥機，則一古腦兒地朝著這裡掃射，轟炸，毫不退縮。 

  他們通過秘密情報系統知道，八路軍就有這兩樣東西厲害，雖然來源渠道不明，可是，必須炸掉。 

  果然，炸掉了。 

  密集的掃射衝鋒中，日本戰鬥機又被打掉了一架，是被附近援助這兒的八路軍機槍防空火力攔截的。日本另一架轟炸機，被火箭彈擊中，龍空爆炸成了一個輝煌壯觀無比的蘑菇雲球。 

  熾烈的火光，在低空爆裂，讓許多八路軍士兵都耳鳴了。 

  不過，當時世界最先進的單兵武器之一，肩扛式火箭彈發射系統，被航炮轟毀了，整個小組的戰士全軍覆沒。 

  戰鬥空前激烈，日軍12架戰鬥機損失了兩架，24架轟炸機損失了14架！ 

  不過，現在的八路軍，只剩下單純的機槍火力防空了，天空中，日軍已經取得壓倒性的優勢。 

  不過，此時，趙羽等三架飛機繞道迂迴，從日機的大後方，西面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