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109章 未雨綢繆

  原來，日本第22師團的主力精銳，做了一個虛假動作，表面上遲緩行動，其實，已經將全部主力都調遣到了太行山西麓邊緣，接近了榆社和武鄉，一路主力在太古，一路在沁縣，由於他們乘坐同蒲線鐵路極為方便，速度極快，在太原則依然有部分日軍虛張聲勢。 

  日軍瞞天過海的招式，主力已經逼近太行山，戰鬥即將打響，太原地下黨是通過特殊渠道，才弄清楚的，所以，緊急發動了密電。 

  因為敵人之前釋放的虛假情報，蒙蔽了八路軍，所以，造成了嚴重被動，現在，想要改變各部隊布局，已經困難了。 

  彭總只有臨時改變方案，電報通知各部隊隨時準備參戰。 

  太古縣城和榆社相距還遠些，沁縣和武鄉縣城距離極近，日軍一個突襲就可以殺過來。 

  這邊緊急備戰，趙羽和陳賡旅長也迅速返回長治縣城，並且，將一千餘人的一個小型步兵團調遣增援長治府城，適當加強總部的兵力。 

  返回長治縣城和訓練基地以後，趙羽緊急通知了大家，同時加緊訓練，並且，將特戰科目分類，比如，擅長狙擊的，擅長偵查的，擅長格鬥的，擅長潛伏潛水的，或者其他，進行分類，讓大家選擇，然後稍微調整，目的是，在情況緊急的時候，速成培訓，這些人可以憑藉一技之長，配合默契，最快形成戰鬥能力。 

  不過，這樣的部隊，才開始訓練兩天，能有多大效果呢？ 

  趙羽沒有信心，可是，看著戰士們那激昂的鬥志，認真的精神，還是比較滿意的，同時，還和國民黨空軍飛行員邱志偉、方天畫進行了聯繫接洽，通報了日軍22師團的緊逼態勢，希望他們能在必要的時候參戰。 

  「我們知道，可是，我們的只要任務是策應中條山，這一點兒，我們空軍部隊長官，包括衛總司令都強調了。」邱志偉有些為難。 

  「先生，如果太行山西麓戰鬥能夠勝利，是不是可以極大牽制震撼日軍？如果這裡失敗，被日軍勢如破竹，不僅日軍士氣高漲，就是轉鋒南下，也是對中條山的直接威脅！」趙羽正告。 

  「好吧，只要到時候你們能幫助中條山戰區，則這裡我們一定會努力。」邱志偉保證。 

  幾天來，他們身在八路軍中，深刻感受了八路軍這些烏合之眾的強悍凝聚力和鬥志，以及面對艱苦生活的樂觀態度，非常感動。 

  別的看不出來，直觀的說，國民黨方面的士兵，很多都是強行徵兵來的，很多人怕死不願意來，結果，地方上繩捆索綁抓來，抓壯丁，這些人的素質不提，鬥志可想而知，因為地方保甲長們的腐敗和強橫，不公平，士兵們有不少抱著混日子的態度。 

  反觀八路軍，徵兵採用柔軟的思路，勸說，講解，思想工作，所以，激發了人們的積極性，整個氛圍看起來，明顯不一樣。 

  趙羽讓邱志偉帶領機械師們再一次將所有飛機一一檢修，並且，隨時保持戰鬥姿態。 

  「我們有必要嗎？最近一段時間日軍不是不敢隨便升空作戰？」邱志偉詫異。 

  「不，我感覺，日軍這一次，一定會用大批量的戰機配合，因為，這是他們新戰術的特點。」趙羽說。 

  趙羽從被陸軍總部離開的時候，就給彭總等人提醒，要他們做好防空布置，他也將自己所知道的閃電戰等特點講了，閃電戰的核心是制空權下的機械化部隊對敵人的快速強悍切割，就是閃電擊潰！日軍如果不使用飛機，則完全離譜。 

  提醒是提醒了，彭總也很重視，趙羽還是擔心，因為這種全新的戰術，在中國戰場上，還沒有真正進行過一次，中國軍隊無論國民黨系統還是八路軍，都沒有範例可循。 

  趙羽相信，八路軍關家堖以來的戰鬥，極大刺激了日軍，所以，他們將調集真正的主力精銳，來一場大賭博。 

  所以，他覺得，即便太行山西麓地區的戰鬥是敵人的牽制進攻，也將異常殘酷，甚至，規模和激烈程度不亞於中條山。 

  1940年冬季，日軍擴充陸軍兵力已經超過45個師團，其中在國內5個，在朝鮮境內2個，在中國東北10個，在中國國內有28個，這些陸軍兵力，都是老底子和老精銳的日軍，並非即將投降時日軍所謂的168個師團的那些700多萬渣渣。700萬水到了太平洋里，45個師團的時候，才開始水，日軍的單位戰鬥能力非常強大。 

  在中國國內的38個師團外，日軍還有超過10的獨立旅團和獨立守備部隊，這些部隊的戰鬥力也很強。 

  趙羽擔心，這一次，日軍藉助控制的鐵路線和公路線，不知道將多少師團和獨立旅團，偽軍師團，調遣到了山西。 

  他相信，日軍絕對不止於從西面以22師團一個師團進攻，誰知道還有多少部隊正暗中調遣，還有，北面和西北面的太行山邊緣，多少日軍正在迅猛逼近。 

  現在，日軍居於進攻態勢，誰知道他們有多少底牌。八路軍想要打敗這些日軍，必須兩個方面，一，空軍，二，情報。 

  趙羽通過陳賡旅長，在386旅部給總部發電報，提醒彭總，將長治府城裡的所有繳獲的日軍飛機，都疏散隱蔽起來。同時，在綜管部和重點地點，設置防空機槍，將剩餘的毒刺導彈，全部隱蔽運用，時刻盯住天空。 

  趙羽和邱志偉一起檢測了所有的飛機，並且，開始發愁了。 

  趙羽斷定，日軍必將在發動進攻前，對這兒發動突然襲擊，因為他們知道這兒有日軍遺留的航空器材，包括長治府城的飛機場和飛機，都將是日軍的重要襲擊目標，現在的問題是，如何防範。 

  邱志偉也不確定，誰知道日本鬼子飛機什麼時候出動呢？出動多少架？轟炸的時間和地點？ 

  不過，邱志偉畢竟是正牌的飛行員，很專業，提議偽裝，將飛機轉移。 

  趙羽接受了建議，立刻跟成陳賡旅長商量，調集了兩個營的部隊，緊急出動，將長治縣城外面通往南北的官道擴充，填平，夯土，搗實，作為緊急替代的機場，一下子，就做出了兩個。 

  陳賡旅長真是好領導，好後勤，調動的八路軍部隊也相當努力，一天之內，緊急行動。 

  當然，這一天之內，是趙羽相當憂慮的時刻，他和邱志偉方天畫等三人，時刻守候在機場上，將三架戰鬥機擺在跟前，還派遣了一個排的戰士在機場周圍觀察，瞭望，隨時彙報。 

  如果日軍飛機在八路軍戰士修築簡易機場時突然襲擊，危險可就大了。 

  他們也沒有閑著，趙羽跟陳賡旅長商議了之後，立刻挑選了三十多名年輕力壯，聰明伶俐的士兵過來，由邱志偉和方天畫進行戰地培訓。 

  「什麼？培訓？」兩個飛行員傻了。 

  「對，立刻培訓，讓他們知道怎麼駕駛飛機，怎麼保持平衡，怎樣觀察，怎樣保持航向，怎樣識別敵人和戰鬥。」趙羽堅定地說。 

  「可是，他們根本無法參戰啊，沒有很長時間，根本不行。」邱志偉搖頭。 

  「可是，我們都戰死了呢？這些飛機不是可惜了嗎？」趙羽反駁。 

  「不是，沒有經驗，駕駛飛機就是找死，和日本鬼子的老手戰鬥，沒有一絲一毫的勝機啊。」方天畫也幫腔。 

  趙羽當然知道這個，可是，事情緊急，哪有機會？ 

  「沒關係，戰鬥機不行，就暫時開轟炸機，現在用不上，將來一定用得上！」趙羽斬釘截鐵：「沒有空軍，八路軍將無法和敵人相持。無法牽制敵人更多的兵力。」 

  邱志偉兩人苦笑之後，被趙羽精神感染，「好！」 

  馬上，在邱志偉和方天畫身邊，就圍攏了一群人，兩人激情四射地講解飛機的性能，特點，駕駛的技巧和注意事項，隨後就是戰鬥方法，進攻和逃避策略等等。 

  趙羽相信，日軍一定弄清楚了八路軍手裡擁有的飛機情況，想到真田愛能夠深潛到國民黨軍統特務中，又能輕易進入八路軍中，就知道，在戰亂年代，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是客觀的，日軍一定還派遣了不少特務，收買了不少姦細，飛機和機場的秘密難以保護。 

  既然長治府城的飛機沒人會駕駛，就是累贅，趙羽電告彭總，將這些飛機拆掉翅膀，分散隱蔽，派遣人員保護，避免被日軍襲擊破壞。 

  忙亂之中，趙羽在長治縣城繼續訓練龍捲風敢死隊員，還親自駕駛一架日本轟炸機，讓敢死隊員分批乘坐，進行感受。同時，自己也將知道的航空知識，比較契合實際的，講解給大家聽。 

  這一天，城外官道擴充熱火朝天，城內飛機場上，各種特種人員，集中學習航空知識。 

  邱志偉和親自駕駛戰機，讓隊員跟班模擬。 

  一天時間過去了，傍晚的時候，城外機場已經停息，八路軍戰士和參與的百姓，都散開，或者回駐地單位，或者回家。 

  長治縣城的機場上，趙羽和陳賡旅長一起巡視。 

  「趙羽，你估計一下戰鬥開始的時間和情況。」陳賡旅長問。 

  趙羽略一思索便滔滔不絕：「旅長，我覺得，這一次，日軍的進攻可能速度上要慢，不會立即開戰，他們調兵很迅速，可是，真正進攻的時間會延遲很多。而且，必須等我們這裡的戰鬥打響，比較順利，中條山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