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章 陰謀戰術

  岩田將軍心神不安，又躍躍欲試，在第一次不明白八路軍實力的情況的戰鬥，又無法壓抑內心的虛榮。 

  八路軍橫掃太行山周邊縣城的氣勢讓他恐懼，可是，雙方裝備實力的明顯差距，戰鬥的經驗和慣性，又讓他倔強地認為，自己一定可以戰勝敵人。 

  考慮到八路軍突然強悍起來的攻堅能力，他決定反其道而行之，和八路軍打夜戰。 

  夜戰可以抵消日軍的武器優勢，可是，岩田清一覺得，出其不意，才是用兵的最佳方案。 

  想到自己能夠想出這樣奇妙的對策，他不禁暗暗敬佩自己。 

  考慮到田中突擊隊的兵力過於單薄，他再次抽調了50名精銳的士兵，充當夜襲隊，敢死隊。 

  所有的隊員都被集中到附近的一個地方，由他親自訓話，就連原來安排的田中等人，也集中起來，約定了各種口令，方案。 

  「嗨！」所有日軍夜襲隊員，都明白了將軍的戰術，在敬佩之餘，鼓肚凹腰，氣勢雄壯。 

  夜戰和近戰，必須有相應的武器裝備，岩田將軍親自核定，給每一名隊員配備了手槍一把，子彈50發，槍刺一把，手雷或者手榴彈兩枚。 

  按照理想計算，這些裝備，足可以將一支五千人的八路軍部隊擊潰，迅速擊潰，不，甚至還能大部分殲滅。 

  日軍還有部分隊員攜帶了燃燒瓶，這是從中國軍隊那兒學習來的，本來是對付坦克和裝甲車，可是，日軍覺得，要縱火焚燒中國村莊，非常順手，就大量製造。 

  一百人，5000發子彈，100枚槍刺，200發手雷或者手榴彈，50枚燃燒瓶，混雜在中國難民中，可以造成的破壞難以估計。 

  日軍士兵為了辨別敵我，在左臂上箍著一條白毛巾。 

  現在，單純看著些人的話，根本和中國百姓沒有任何區別，除非他們突然矯揉造作，故作雄壯的牛逼樣子。 

  岩田將軍非常滿意，仔細檢查了半天，都沒有一點兒破綻，不禁冷笑起來。 

  田中少佐則對攻入八路軍軍營中以後的戰鬥做出了安排，提出重點是擊斃八路軍的軍官：「斬首！知道嗎？」他猙獰著面孔，大聲問。 

  為了掩護部隊行動，岩田清一再次擴大了中國難民的數量，派遣軍隊，到襄垣城的居民中抓人。 

  日軍肆無忌憚地抓人，甚至殺人，秉承了岩田的旨意，要讓城外的八路軍知道。 

  他們故意點燃了一堆堆柴草，焚燒起大火，將一些中國居民捆綁起來，丟在上面焚燒。 

  熾烈的火焰吞噬著人的肢體，這些可憐的和平居民發出了陣陣慘叫，聲音傳了很遠很遠。 

  在製造恐怖方面，日軍士兵已經輕車熟路，何況得到長官的縱容和安排。 

  他們充分地發揮著自己的想象力。 

  幾個無辜的婦女被拖到空地上，剝光了衣褲，凌辱，然後捆綁到樹上，一刀刀碎剮。 

  人類承受極限的痛苦，讓這些無辜無妄的女子，發出了駭人的慘叫。 

  一些獨立的房屋被點燃，一些中國男人被屠殺，日軍新兵用刺刀練習拼刺。一些老兵和軍官，軍曹和伍長一類，在旁邊哈哈大笑。 

  烈焰不時地明亮起來，濃黑的煙霧繚繞著，慘烈的呼聲此起彼伏，在城外看起來，整個襄垣被鬼子變成了人間地獄。 

  站在城樓上，岩田清一蔑視著外面黑乎乎的八路軍的軍營。他有兩個目的，一，製造將來難民突出的氛圍，讓八路軍喪失警惕，二，刺激八路軍，一旦八路軍憤懣攻城，日軍就可以利用武器和地利優勢，大量射殺他們。 

  對面，八路軍的軍營，2000名八路軍依據建制在襄垣城外駐紮，建立了堅固的陣地。 

  陳賡旅長有意夜間襲擊城池，被趙羽根本否決了。「首長，我們現在擁有武器裝備上的優勢，還是白天作戰更能發揮，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陳賡旅長從善如流，採納了。 

  不過，當日軍在城裡打死屠殺，折磨中國居民的時候，整個八路軍陣地上，每一個人都從疲憊和困頓中蘇醒，都認真傾聽。 

  800米外的城池，在夜幕下，因為探照燈的反光，馬燈的閃爍，城中煙火的明滅，看的很清楚，大家都明白了。 

  許多戰士紛紛請戰，暗夜裡，八路軍戰士義憤填膺：「首長，殺上去，幹掉小鬼子。」「殺光鬼子！」「首長，我們這麼多的槍彈，怕什麼？衝過去就把小鬼子滅了。」 

  許多戰士的家人遭受了荼毒，充滿對日本鬼子的仇恨，看著襄垣城中的景象，他們感同身受。 

  夜戰？ 

  很寬的護城河，充盈的水，裡面肯定有一些竹木簽，城外甚至埋著地雷，日軍在城中嚴陣以待，一旦強攻，傷亡必然重大。 

  許多營長，連長到陳賡旅長跟前請戰，陳旅長沉思了一會兒，詢問趙羽。 

  不是他不自信，正常情況下，早已經強攻了，可是，在火力的配備上，趙羽是專家，旅長非常冷靜。 

  「還是不要進攻。也許，這是日軍的意圖，早不殺晚不殺，等我們來到這兒，他們就開始殺人了？」趙羽反問：「這不異常嗎？」 

  「那怎麼辦？」雖然非常敬重趙羽，八路軍的營連長們，也無法按捺住內心的憤懣和痛苦。 

  趙羽也無法忍受。 

  這是兩難。 

  日本鬼子太卑鄙了。 

  「旅長，要不，我去，我進城裡和鬼子談判。」趙羽說。 

  大家都驚呆了：「談判？你？」 

  「我代表八路軍，敦促日軍停止屠殺平民的罪惡行徑，發出最後通牒。」趙羽說。 

  大家都搖頭，甚至冷笑，覺得他的主意簡直是玩笑，白痴行為。 

  「如果日軍答應，我們明天決戰，如果他們繼續屠殺百姓，我們八路軍將在攻克縣城以後，殺光所有日軍，一個不留！」趙羽看著遠處的城池：「包括城裡可能有的日本僑民，而且，我們保證，日軍在我們下達最後通牒以後，他們再殘殺幾個中國百姓，我們以後逮捕俘虜的日本人，無論是軍人還是平民，也將實行報復。」 

  趙羽的話，大家還是不贊成，但是，最後的報復條件，讓大家都點頭稱讚。 

  八路軍向來以仁義之師的面目出現，竭力爭取日軍中的反戰力量，保護日軍中的僑民，有目共睹，這也讓許多官兵無法理解。 

  「對，日本鬼子殺我們一個，我們就殺他十個。」 

  「對，殺光小鬼子，殺光所有日本人！」 

  陳賡旅長及時制止了大家的衝動，也制止了趙羽的要求：「全體官兵，一律休息，不得有任何議論，明天清晨，我們一準攻城，絕對不會對小鬼子心慈手軟！」 

  正在意見紛紜的時候，有人高聲驚呼：「小鬼子，小鬼子來了。」 

  探照燈的光柱下面，舉著火把，有幾個人影從襄垣城門出來，接著，直奔八路軍的軍營，四名日本騎兵，很快就到了跟前，潛伏的暗哨得到消息，放過了他們。接著，八路軍偵查部隊將他們包圍。 

  在陳賡旅長面前，在一處遮掩的河溝里，四名日軍在燈火下被看清楚，其實，只有兩名日本士兵，另外兩個是中國人，好像商人，戰戰兢兢的，戴著瓜皮帽，額頭直冒虛汗。 

  「長官，我們是城裡的，」商人帶著哭腔，遞上了一張紙。 

  兩名日本騎兵沒有帶武器，聲稱只是護送兩個人，這兩個人，是代表城中居民的意思。 

  「長官，你們投降吧，投降吧，否則，我們襄垣城裡的所有百姓，都要被鬼子，被皇軍殺光，現在，皇軍正在城裡殺人。」一個商人說。 

  「是啊，八爺，城裡的太君非常生氣，非常生氣，求求您，要麼投降，要麼接受太君的挑戰書。」另一個人哭喪著臉，低著頭，不敢看人。 

  陳賡旅長借著火光看清了書信，的確是岩田清一的戰書，約他現在進攻，岩田將率領日軍出城迎戰。 

  「好吧，我接受你們的戰書，小鬼子，你們說，什麼時候？」陳賡旅長一把將戰書撕得粉碎。 

  「很好，就是現在，」一個日本士兵冷笑著，「請閣下不要失約，你們八路軍不是最喜歡夜戰嗎？我們將軍滿足你們的要求，」 

  「如果你們爽約，我們將軍真的要殺光城裡的所有中國人，請您三思。」另一個日本兵威脅道。 

  陳賡旅長點點頭：「放心，我們怎麼能爽約呢？我倒是怕你們現在很牛叉，到時候很糞叉！」 

  「您真的願意戰鬥嗎？不怕皇軍的威力嗎？」日本士兵饒舌說道。 

  陳賡旅長目光兇悍，盯著小鬼子的眼睛，盯得他半天不敢說話。「一群蝗蟲而已。」 

  「那好，我們就放心，回去了。不過，請你們八路軍給我們的將軍一個回信，這是禮貌問題。」看著周圍八路軍官兵一個個怒目而視，就算做好了隨時獻身天皇陛下的日軍使者，也頭皮發麻，趕緊媚笑著請求。 

  「很好啊，應該給予回信的。」趙羽在旁邊說。 

  大家都覺得他的做法太過軟弱，有些不解，甚至不滿。 

  趙羽上前抓住那個日本鬼子的胸前衣服，慢悠悠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了鬼子的一隻耳朵。 

  「你，你要幹什麼？」鬼子大驚。 

  「寫回信啊。」趙羽呵呵笑著，非常溫和，可是，隨即狠狠拉扯。 

  鬼子發出了一聲駭人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