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狙擊高手
自動屏蔽了周圍喧鬧的聲音，跳躍著的人群，飛翔的子彈，轟然爆裂的炮彈，將人體撕碎的氣浪。
儘管有大量正在衝鋒的八路軍戰士正在接連死去，血沃中華原野山谷，觸目驚心！
刻苦苛刻的訓練，使趙羽迅速進入了射擊狀態，瞄準了關家堖側翼高地戰壕里冒出來的敵人腦袋，一槍，一槍，一槍。
一顆顆子彈發射出去，發出了咻咻的清脆悅耳的聲響，瞬間的槍口火焰，明滅間歇。
趙羽雙手把握著狙擊步槍，牢牢地把握，保證著標準的射擊流程能夠不折不扣地實施。
十萬顆子彈餵養出來的神經中樞，對這一切已經嫻熟到了不能再熟識的地步，一旦開槍，他就有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儘管心平氣和是底蘊，可是，潛伏著的好戰喜戰求戰的樂趣，激勵著他。
平時都是都800米極限訓練，要求擊中靶標人物的眉心，成功率是95%，特種精英也是人，也有失誤，但是，在500米的狙擊上，簡直就象做遊戲一樣簡單輕鬆。
噗噗噗噗。咻咻咻咻。
一個個伸在戰壕邊沿上的日本鬼子的腦袋上，毫無例外地被點戳了一顆子彈的打賞！
隨著他手臂的輕輕扭動，手指和扳機的有節奏跳躍，瞄準點也在目標上面迅速轉換。
「好了！」他長出一口氣，「沒有給中國特種兵丟臉，十八槍，幹掉二十個鬼子！」
周圍，那些正在扭動，俯卧起坐的八路軍士兵都停住了，看看關家堖上的鬼子戰壕，看看趙羽，面面相覷。
廖參謀是最激動的一個人，雖然在500米的距離上可以看到鬼子在高處已經倒卧的姿勢，跌落到戰壕里死傷的形勢，後期，還是使用望遠鏡觀察。
望遠鏡里，他看到了一幕清晰的，不可思議的事情。
鬼子一個接著一個地突然抽搐，或者趴在戰壕上死翹翹，或者跌倒戰壕里不見了蹤影，很明顯，是中彈了！
最後關頭，廖參謀才關注著趙羽，因為，這一面的鬼子，能受威脅的，只有趙羽一人！
趙羽單膝跪倒，身體標準彪悍，一顆顆子彈正從他的奇怪的小型步槍里噴射出來。
在槍口和敵人戰壕上觀察，廖參謀看到，這邊一槍，那邊就倒下一個鬼子，彈無虛發！
守備在這一面戰壕上的鬼子士兵，眨眼之間，被幹掉了，前後錯綜的兩條戰壕上，在沒有了一隻鬼子！
愣了半天，廖參謀才想起來，激動地蹲下：「趙羽，剛才是你開槍嗎？」
「嗯？應該是我。」趙羽整理著槍械，迅速檢查，這是習慣性動作，射擊之後，必須的善後動作，再好的槍械，也必須精心保養。
「你一個人幹掉了所有鬼子？」廖參謀的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
「就二十個！那邊的還沒有幹掉呢，走，快點兒。」趙羽若無其事地吹吹槍管，再好的槍械，連續射擊以後，槍管都要發熱一些。
廖參謀愣了一秒鐘，突然伸出握槍的手，在趙羽的胸膛上惡狠狠地擂了幾下：「好樣的，趙羽，你真牛逼！我服了你！來人，同志們，小鬼子被全部幹掉了，我們沖啊！」
廖參謀激動地嘶啞了聲音大喊著，揮舞手槍，第一個往前衝鋒。
百十名八路軍戰士看著鬼子紛紛倒斃，正在奇怪，聽廖參謀呼喊，本能地大喊一聲，跟隨者衝鋒。
「好！好！打得好！」彭總和眾位參謀軍官看到的，正是這個場面，尤其是最後幾個鬼子被敲掉的時候，一個個腦袋上突然冒出了血花，就連兩個傢伙的鋼盔都被打穿了！
久戰不下，頓兵于堅固據點之前，被援敵大包圍在險峻山谷之中，是兵家畏懼的死地，彭總凝聚憂慮的心結突然打開，豈能不欣喜若狂？
一點擊破，全線局面皆開！只要能攻下關家堖和柳樹堖，全盤棋子都活了！
「電話告知劉師長，陳賡旅長，讓他們加油！保持正面壓力，讓側翼的部隊完全攻上去，」彭總放下望遠鏡，興奮地走來走去。
陣地前沿，劉伯承師長和陳賡旅長其實一直在監控著戰鬥的開戰，敵人的反擊還是很兇猛，尤其是步槍的精準射擊，配合著迫擊炮和槍榴彈，擲彈筒的火力，給衝鋒中的八路軍戰士造成了不小的殺傷，眼看著一個個戰士倒下去，他們心如刀絞。
還好，也有進展，已經稀疏了的前鋒部隊，畢竟衝擊了二百多米，再有三百米，就能突擊到敵人戰壕前。
側翼的趙羽和廖參謀的部隊，雖然說側翼，也不過是偏斜了一些，望遠鏡也可以看到一些，突然看見那邊部隊猛衝，劉師長大喜：「好，彭總還埋伏著一支奇兵呢。」
他有信心攻下關家堖，只要敵人沒有飛機搗亂，他也知道，敵人的彈藥不多，儘管他不喜歡這種攻堅方式，代價過於慘重，可是，他有極強的軍事素養，絕對服從彭總的指揮，有意見也要保留，想方設法完成任務。
廖參謀的部隊衝鋒了一百多米，鬼子才發現異常，從其他地方抽調了十幾名士兵來防堵這一線。
鬼子的射擊技能沒的說，老鬼子，訓練有素，槍法太准了，噗噗噗幾槍，這邊正衝鋒的八路軍部隊，就倒下了好幾個。
其實，衝鋒的人是仰攻，人員又比較密集，就算不瞄準，隨便開槍也可能有戰果。
廖參謀也左腿中彈，奔跑中突然側翻，他一骨碌爬起來，用手槍射擊，儘管距離三百多米，沒有絲毫實際意義：「同志們，沖啊！沖！」
正在衝鋒中的趙羽立刻蹲下，瞄準前面的鬼子開槍，咻咻咻咻，將秘密潛伏在戰壕里運動，突然冒出來開槍的鬼子獵殺。
趙羽的確大意了，他本意是在戰鬥衝鋒中一邊突擊一邊獵殺隨時冒出來的鬼子，想不到，鬼子這樣狡猾！到底是真槍實彈打出來的老鬼子啊，自己的實戰經驗還是缺乏。
八路軍戰士沒有絲毫畏懼，繼續衝鋒，只有少數人開槍，其餘人，要節省珍貴的子彈。
不過，他們的開槍，就是自己壯膽和恐嚇小鬼子的心理作用，訓練匱乏，射擊技術普通，加上奔跑中仰攻，沒有任何擊中的把握。
「廖參謀，對不起，您下去吧，我帶隊衝鋒。」趙羽趕到廖參謀身邊愧疚地說。
「你婆婆媽媽什麼呢？打鬼子啊！」廖參謀大聲喊，焦急氣憤。
「是！」剛才看到廖參謀受傷跌倒，趙羽心裡不是滋味，立刻壓抑了感情，舉槍瞄準前面鬼子戰壕。
「就那兒，鬼子，給我狠狠打，嗯，鬼子呢？」廖參謀愣了。
趙羽沒有再說話，眼睛盯著鬼子的前沿陣地，那裡正面的一段已經空無一人，不過，斜刺里還可以看到幾個，只是距離上稍微遠了一些，在800米以上了。在廖參謀的催促下，開槍，「呀。」
「怎麼了？」
「浪費了一顆子彈！卧槽！」趙羽憤憤不平地咒罵著，自責著，懊惱得就差揪自己頭髮了。
「一顆？」
「嗯，我打了四顆子彈，有一顆撲空了，媽蛋。」趙羽說著，再次盯緊了正面頂上，因為，再次有鬼子通過戰壕偷偷潛伏過來，開始冒出頭阻擊了。
可惜，他們剛冒出頭，就猛然一晃，好像被什麼重重地推了一把，就摔倒了，那剛伸出的三八大蓋還沒有來得及冒煙兒！
「好，打得好！繼續打，打！打這些龜孫忘八羔子！」廖參謀趕緊使用望遠鏡看，畢竟有一些硝煙，畢竟想看得最清楚，他一邊看一邊大聲叫好，又站起來跳：「哎呀哦。」
被左腿的傷疼到了。
「同志們，沖，沖啊！小鬼子被幹掉了，全部****死了！」廖參謀看著前面戰士們猛烈衝鋒，也忍不住大叫鼓勁兒，還轉過身來，對著趙羽就是幾拳頭：「你他母親的真實天才啊，神槍手啊，天……對不起，對不起，你繼續。」
廖參謀欣喜若狂，忽然意識到了，趕緊用手撫摸著趙羽身上被自己捶打的地方，小心翼翼，唯恐影響了他一絲一毫。
鬼子不斷從戰壕里增援過來，但是，又不斷地被趙羽擊斃，基本是來一個幹掉一個，剛冒出頭就栽下去了。
「藤本君，藤本君，那邊危機，危急啊！您看！」一名士兵對著臨時拼湊的部隊指揮官，一名中尉大聲呼喊。
藤本中尉扭頭看著側翼，看到了一幕極其蹊蹺可怕的景象！
只見他剛派遣出去增援左翼的部隊，溜著戰壕走，可是，前面被士兵的屍體遮掩了，根本過不去，於是，這些日軍士兵就搬開屍體，這時候，他們稍微露頭，可是，立刻被巨大的力量推倒，一個接著一個，一連八名士兵，最後，堵截了戰壕，都無法過去了。
藤本倒吸一口冷氣：「八路有神槍手！快，快快地，增援，必須增援。」號稱日本第一軍226聯隊第一神槍手的小松求二被緊急召喚過來，這個年輕的老鬼子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呵呵，我幹掉他！」
藤本中尉一面指揮正面戰鬥，一面觀察著小松和五名士兵野蠻地扯開屍體衝過去。
他對小松有絕對信心，這個神槍手，陣地上至少幹掉過七十名中國軍人，在整個第一軍都赫赫有名，也是岡崎支隊的殺手鐧之一。
「射擊，射擊！」藤本看見小松已經通過障礙，徹底放心了，揮舞著軍刀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