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們已經盡力了

  李憶淮被曾文扶著，無力的點點頭，“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嗯。”莫聞霆張張嘴唇，最終卻什麽都沒說出來，心口莫名的悶痛。


  看著林晗被推進重症監護室，他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一些，身形竟然晃了一下。


  助理想伸手去扶，而後訕訕收回手。


  在莫聞霆身邊待了幾年，他知道男人絕對不會在任何人麵前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麵。


  “莫總，沈庭他，他在路上一直詢問夫人的情況。讓我們得到消息通知一下他。”


  “嗯。”莫聞霆眉間褶皺漸深，“幫沈家把他看好，別讓人跑出來。”


  “是。”


  助理其實挺同情沈庭的，在他眼裏，沈庭其實是關心則亂。


  他為了林晗觸了莫總的逆鱗，最後被莫總送回沈家，現在估計正麵對沈家家主的盤問，這段時間估計都沒辦法出沈家了。


  “你最近都在這邊守著吧，有情況通知我。”莫聞霆捏了捏眉心，將身上的西裝脫了搭在手上。


  “好的，莫總。”


  一連三天，在醫院守著的助理一直沒有來消息。


  自從那天回去，莫聞霆也沒有再去過醫院。


  到了第三天，他終於有點按耐不住心中那股衝動。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和鋼筆，又一次拿起手機，劃開手機看了看。


  啪的一聲，手機放回原處。


  莫聞霆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歇了一會，他拿起外套，去了沈新柔那裏。


  似乎隻有到了柔柔那裏，他才能相對少地想起林晗。


  悄無聲息地，時間又過去了四天。


  手機已經被莫聞霆握到溫熱，如今就算是有沈新柔在旁邊，他都會走神。


  想到那個女人還沒有醒，他內心就是一陣煩躁和恍惚。


  “滋……”


  手機一陣震動。


  莫聞霆裝作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是助理的。


  “喂。”


  “莫總，夫人醒了。”


  “嗯。”


  掛斷電話，他終於有了一個去醫院的理由。


  病房外。


  助理給莫聞霆交代著林晗的情況。


  “……夫人自從醒過來，就什麽都不說，也什麽都不吃，而且她除了睡覺就是發呆。”


  莫聞霆聽得擰緊了眉頭，他推開病房門，病床上瘦骨嶙峋的女人像是什麽都聽不見，她沒有轉過頭來看，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他緩緩地走到病床邊，打量了一番林晗。


  她更瘦了，皮包骨頭，臉上顴骨突出，沒有絲毫血色，連嘴唇都是幹裂又蒼白的。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了嗎？”莫聞霆睥睨著病床上的女人，冷冷地說。


  沒有任何回應，她像一個沒有生命的雕塑，給不出任何回應。


  莫聞霆怒火突起，他用力鉗住林晗尖尖的下巴，掰過她的臉，對著自己。


  “看著我。”


  無神的眼睛甚至無法聚焦，她眨了眨眼睛，但是仍然沒有反應。


  莫聞霆瞳仁閃爍兩下，似乎發現了什麽。


  他鬆開手，深深看了兩眼麵前這個女人。


  而後轉身對助理道：“去把醫生找來。”


  主治醫生迅速趕來，李憶淮可惹不起這位大人物。


  他給林晗檢查後，困惑地搖搖頭：“身體上沒什麽不對，我現在讓神經科醫生來做個檢查。”


  莫聞霆眉心緊蹙，看了看活得像個死人一樣的林晗，心裏一陣堵得慌。


  他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她，他還等著問她十二年前的事情。


  “去把精神科醫生找來。”莫聞霆朝助理揮揮手，助理應聲而去。


  半小時後，醫生苦著一張臉，搖搖頭：“她這是抑鬱症的表現，現在的她對外界產生很強的不信任感，所以封閉了自己。”


  莫聞霆捏緊拳頭，冷靜地聽著，他轉頭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心底流淌著一陣苦澀。


  抑鬱症麽……


  得了抑鬱症，會是什麽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