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強制開念

  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樣，此刻KING感受到極為強烈的恐懼感。

  哐當！茶杯掉落在地板上，熱氣騰騰的茶水灑了一地。

  KING癱坐在地上，嚇得幾乎無法動彈。

  在他眼裡，以海瑟為中心向著四周不斷散發著足以扭曲空間視界的波動，正是這種詭異的波動帶給他強烈無比的巨大威脅。

  「那那那那那是什麼啊？？」

  KING顫抖著指向海瑟身體四周散發的『波動』，話都說不利索了。

  海瑟揚起眉毛，不會吧？這傢伙真的有【資質】？

  確實，KING在原著里就是非常特別的一個角色。沒有任何特殊能力和實戰能力，其強運確實實打實的強悍，比琦玉更像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經歷怪人協會入侵大事件后，所有S級英雄各個帶傷，參戰者唯有KING和琦玉兩人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而且，一般人類的心跳聲能大到讓旁人以為是某種引擎轟鳴嗎？鯨魚也沒這麼誇張啊。

  難不成……他真的是天才？

  海瑟嘗試著朝KING豎起右手三根手指：「這是什麼？」

  KING只是看了一眼海瑟的手指，隨後就將目光投向海瑟的右肩膀位置，眯起眼睛像是近視眼看不清東西一樣，不確定地說道：

  「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但看不清楚。」

  真的能看見？如果是從琦玉那裡聽來的考驗技巧，肯定會說【三】或者【五】，而不是直接去看自己的肩膀。

  海瑟散去用念氣凝聚在肩膀上的骷髏頭，一邊摩挲著下巴一邊打量著KING：

  「……真想不到，你居然是個有資質的幸運兒。」

  「幸、幸運兒？」

  「當然。可以說，你是億萬人中都找不出一個的幸運兒。」

  海瑟笑了起來：

  「既有修行心源流的資質，又有能耐出現在我面前讓我為你測試，這難道不夠幸運嗎？

  知足吧KING，換做是平常人我根本不會費這個工夫來進行『檢測』。」

  海瑟說的是心裡話，他早在離開最終幻想世界后就暗自下定決心如非必要絕不會再傳授別人念能力，哪怕是他非常看好的格斯和里基特，海瑟也堅持沒向他們傳授念能力的修行方法。

  因為海瑟堅信，念能力會在沒有克制和約束的世界引發前所未有的巨大災難。也就是最終幻想世界有世界意志蓋婭約束，所以他才放心將念能力這一體系教給蓋婭，融入了生命之流當中。

  直到死神世界的時候，七實給了海瑟一顆定心丸——除非海瑟自己親自教授，否則其他世界的人無法學會念能力這種異世界的力量體系。

  不光是念能力，就連六式也是如此。

  當時海瑟有些疑惑，後來一想還真是如此。迄今為止，那些在非獵人和海賊王世界掌握了念能力和六式的人，全都是自己親自教導出來的。

  薩菲羅斯是例外，因為他跟克勞德通過傑諾瓦細胞緊密鏈接在一起。海瑟教了克勞德就相當於親自教導了薩菲羅斯。嘖，這個欺師滅祖的孽障！

  所以海瑟在死神世界才會放心教茶渡泰虎和井上織姬念能力和六式。

  經過試驗，海瑟可以確定的是哪怕被自己親自教導並精通了六式和念能力的人手把手教別人，那個人也沒辦法學會六式和念能力。

  簡直就像是海瑟的教導是限定角色綁定的秘傳技。

  就算第三人被第二人強制開念，也沒辦法打開自身精孔，只會單純地受到一次念氣攻擊，僅此而已。

  「看起來，您無意識中將【六式】和【念能力】的修行方式也固化為您的特殊武器了。

  不是這些人有資格但沒有得到您的授權所以無法學習，而是正因為他們得到了您的授權，才有了學習的資格。這是無法顛倒順序的因果關係。」

  七實如是分析道：

  「這麼看的話，您的武器概念還有著非常大的開發空間。」

  當然，並不是海瑟同意教授六式和念能力，對方就一定能學會。有了授權，然後才要看資質。有些世界的人類身體構造看起來跟獵人世界一樣，但體內沒有精孔這種東西或者精孔數量和氣的存量極少，跟獵人世界比就是妥妥的『低魔』或是『無魔』世界。

  這樣的話，擁有資格的人就極為罕見了。

  海瑟之前測試過，吹雪應該是一拳超人世界的女主角，她體內根本就沒有精孔和精氣，取而代之的是念能力這種與生俱來的超凡能力。

  邦古倒是有精氣存在，但精孔數量很少，導致他修行武術事半功倍。因為精氣沒有過度流逝而是大部分存在體內，導致他的肉體強度遠超常人。

  琦玉？海瑟觀察了很久，得出結論——他沒辦法給琦玉強制開念，因為輸出的念氣破不了琦玉的防禦。啥？讓琦玉學自主開念？那未免也太無趣了，心源流的精髓就在於強制開念啊。

  現在，上好的實驗體出現在海瑟眼前，這讓他熄滅許久的『導師慾望』再度熊熊燃起。

  怎麼辦？教不教他呢？或許又是一個堪比傑克斯帕羅這樣的念能力天才，教起來一定很有趣啊。

  心底糾結了一小會，海瑟便已打定主意，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再問伱一次，你確定要拜入心源流，修習這獨一無二的【武術】嗎？」

  雖然KING不知道海瑟這副奸詐笑容意味著什麼，但他好不容易找到願意教導自己的人，而且說不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哪能到這一步還反悔？

  他跪在地上行拜伏大禮：「請您教導我吧，海瑟老師！」

  「嘖，別叫我海瑟老師，要叫導師大人。」

  海瑟從旁邊抽屜里摸出一張A4紙，遞給KING：

  「同意的話，先簽字吧。」

  KING接過一看，發現上面寫著【心源流拜師同意書】，上面包括了必循遵守的心源流規矩、學徒和導師的權利和義務、課程安排等注意事項。最讓KING驚恐的是上面居然還有『學徒同意參加心源流入學儀式（必須參加），並已知曉其中的致命和非致命危險。』

  啊？致命危險？KING指著這一條，哆哆嗦嗦地看向海瑟。

  「快速獲得強大力量肯定要付出點什麼。嗯，以你的資質，估計喪命的可能性是50%吧。」

  海瑟摩拳擦掌，好久沒有進行強制開念，都有點生疏了：

  「準備好的話就簽字吧。」

  事已至此，KING哪怕再害怕也不可能退縮，用顫抖的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剛簽完字，海瑟就利索地將這張同意書抽走，哼著歌心情愉快地將同意書來回摺疊兩下放回到抽屜里。

  KING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問道：「導師大人，現在、現在我該做什麼？」

  「事不宜遲，現在我就為你舉行『強制開念』。哦，就是同意書上寫的入學儀式。」

  海瑟勾了勾手指：「站起來，轉過來將後背對著我。」

  KING聽從海瑟的吩咐，站起來轉過身。

  「心源流的核心要素，是【念氣】。每個人體內都有氣存在，只不過絕大多數人沒辦法運用它們。」

  海瑟搓了搓手，在雙手掌心凝聚出柔和的念氣：

  「等一會我會將我的氣送進你的體內，也就是非傳統的強制開念。雖然有些粗暴，但這樣可以將你的精孔強行打開，讓氣可以在你的體內自由流轉。」

  「唉？有強制開念，那是不是還有非強制的傳統修行類型？導師，我想學那個！」

  KING一下子就慌了，聽聽看，強制開念！一聽就特別危險，而且導師剛才還說存活率只有50%！

  「那可不行，強制開念可是心源流的特色教學。我的師父，我，我的徒弟也就是你的師兄，都經歷的是強制開念。好了，不要多說廢話閉上嘴巴，小心咬到舌頭！要開始了！」

  海瑟雙手搭在KING的後背上，眼神一凝。

  轟！

  KING悚然一驚，只感覺全身從內而外受到一股強烈的衝擊力。

  下一刻，他感覺到周身上下熱力迸發，他的體表溢出大量清晰可見的氣，如同水壺壺嘴噴出的蒸汽般源源不斷地向外噴涌而出。

  「嘶……腿，腿怎麼有點軟啊？」

  KING還沒來得及感慨，就感覺到身體酥軟。難道是昨天晚上熬夜玩遊戲玩得太累了？

  海瑟抱著雙臂退後兩步，悠哉悠哉地說道：「忘了告訴你，這就是你體內的氣了。就這麼置之不理的話，你全身的氣很快就會流光，到時候連站都站不起來，甚至有可能脫力而死哦。」

  「啊——？？」

  KING慌了，你怎麼不早說啊？那我該怎麼辦？用膠布把身上噴出氣的地方全部貼住嗎？

  「別擔心，照我說的做。閉目想象自己的身影，什麼姿勢都可以。

  將【氣】想象成血液循環全身，從頭頂開始經過右肩、手、腳然後到左邊，循環反覆。」

  海瑟完全沒有擔心其他學徒脫力而亡的心思，充滿惡趣味地看著KING全身僵硬地籠罩在氣浪之中。

  他右手放在腰間，拇指抵住一枚骷髏金幣遙遙對準KING。

  如果真的出現緊急情況，海瑟可以將阿茲特克金幣打入KING的身體里保住他的小命。

  僅僅過了不到一分鐘，KING體表如燒開水壺嘴一樣噴涌的氣浪就開始減緩，與他的咚咚咚巨大心跳聲形成了和諧共振。

  「哦？連我師弟都花了好幾分鐘才完成了這一步，你小子真是個天才啊？」

  海瑟揚了揚眉毛，繼續指導：

  「接下來想象在你體內循環的這道氣速度放緩，漸漸停頓，在身邊四周浮動形成一堵牆壁的樣子。」

  這次，KING完成這一步的速度更快，只花了半分鐘。

  遠遠望去，可以看到KING體表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念氣，隨著他的心跳聲不斷微微震顫著波紋。

  真是出色的天賦，是個可造之材。海瑟滿意地點點頭，開口說道：「可以了，睜開眼睛吧。」

  KING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周身上下籠罩在一道奇特的隔層之中。

  握了握拳頭，他從未感覺自己體內有如此強的力量。

  「這就是念，很奇妙吧？」

  海瑟笑眯眯地說道：

  「入學儀式完成得還不錯。試試看，能不能操控你的氣外放一點？」

  KING嘗試著伸出雙手，集中精神。伴隨著強烈心跳聲，他的念氣順從地在掌心匯聚成一團。

  「成、成功了！你看啊，導師！」KING驚喜地大喊起來。

  但很快，因為不再害怕的緣故，KING的心跳聲沒那麼強烈了，原本如臂使指的念氣操控也一下子跌落到非常低的水平。

  念氣一下子變得紊亂起來，不受KING的控制。他感覺十分難受，趕忙看向海瑟：「導師？」

  海瑟吹了個口哨：「酷，頭一次見完成入學儀式后猝死的學徒，你恐怕是心源流歷史上的NO.1。」

  「猝、猝死？」

  KING剛平復下來的心情一下子揪緊，心跳聲砰砰砰炸響。之前紊亂且不聽指揮的念氣再度變得平穩順從。

  海瑟歪了歪頭，好傢夥，這是用心跳聲當約束器？恐怕是因為KING常年浸潤在這強烈心跳聲面對怪人和危險，下意識地將心跳聲也就是所謂的『帝王引擎』當成是安撫自身的手段。潛意識當中只要帝王引擎響起，他就是安全的。

  對自己的心理暗示有點強啊，不過沒關係，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來開發出很有意思的念能力。

  「就趁著這股勁，讓我們進行下一步吧。」

  海瑟去廚房拿了個玻璃杯並接了大半杯清水，上面又放了一片從院子里撿來的樹葉，放到桌上：

  「過來吧學徒，將你的雙手掌心攏在杯子兩側，不要直接觸碰到。」

  見KING照做，海瑟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接下來我要讓你做的，是我們心源流特有的【水見式】。如果成功，我們就能判別出你的念氣屬性是哪一項，並針對性地加以鍛煉。」

  「屬性？」

  「對，念氣一共分為【強化系】、【放出系】、【變化系】、【操作系】、【具現化系】和【特質系】六大類。怎麼樣，是不是很像是在玩遊戲時的天賦樹？」

  海瑟指了指杯子：

  「現在，朝杯子隔空放出你的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