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關於海瑟的報告書

  如果非要提起【賢人議會】的起源，最初其實不過是好事者自發聚集在一起的集團。

  魔術師、隱秘學者、妖精學博士、咒法師、星象術士、神話博士等等與魔術關係頗深的人，或是與專家有著一線之隔的一般學者、市井研究者、神父、牧師、和尚、神官、藝術家、資本家、貴族、王族、皇族之類，以及擁有財富的有志之士。

  這樣形形色色的各類人群聚集在一起交換著情報，久而久之建立起一個集團。

  然後這個集團漸漸儲存睿智，影響力逐漸增加，並在倫敦的格林威治建立起大本營。

  這，就是【賢人議會】。

  為了推進、援助神秘學和魔術研究的頭腦集團，積累神明和弒神者的情報以期能夠更快對應他們降臨時所引發的災難而建立的組織。

  時值當時位列世界三大之一的【奧林匹斯】在狼王的摧殘下土崩瓦解，格林威治賢人議會趁勢崛起，成為新的三大之一。

  現在，倫敦已經成為與義大利、挪威並稱為世界最高魔術聖地。

  倫敦，漢普斯特德高級住宅區。

  在這倫敦屈指可數的奢華地區角落裡有著一座類似古堡外觀的宅邸。廣闊的庭院、四層建築、四角的塔樓，就是如您所想象的那樣奢華。

  雖然周圍類似豪華設計的集合住宅還有很多所以並不會顯得這座建築過分突兀。但是需要聲明的是，這棟宅邸的主人有且只有一位女性，其他的住戶全都是她的僕從。

  高德汀公爵的千金，愛麗絲·路易斯·歐普·那法爾。

  人稱『愛麗絲公主』，格林威治賢人議會的前任議長，現為特別顧問。

  這位有著一頭白金般秀麗金髮、以及凹凸有致身材的絕頂美女，現年不過二十歲。

  她坐在自家宅邸庭院中的躺椅上，享受著倫敦難得的晴朗天氣。

  正悠哉悠哉地喝著紅茶，愛麗絲公主忽然露出微笑，揮手屏退周圍女僕。

  然後，她目光看向庭院中用鵝卵石鋪就而成的小徑末端，輕聲細語地問道：「需要為你泡茶嗎，亞歷山大？」

  「不用。」

  那邊傳來低沉有力的聲音，隨後一道高大的身影沿著庭院小徑向著愛麗絲公主走來。

  這是一位身材高挑且肌肉勻稱的男子，黑髮梳成微長的中分，皮膚白皙的俊美面龐板著撲克臉。這並非因為心情不好，純粹是他日常的表情罷了。

  這位看起來就像是標準貴公子的年輕人穿著深灰色的夾克，語氣陰沉甚至可以稱之為冷淡地說道：

  「沒別人在了吧？用你偷窺的能力確認一下。」

  「你的表達方式太缺少優雅感了，請按照我的習慣稱之為精神感應。唉，雖然對你報怨要重視語言美感的重要性，大概也是對牛彈琴。」

  愛麗絲能夠探查他人的氣息、情感，甚至連心裡想些什麼都能略為探查，繼而對精神的淵源——靈體、魂魄進行干涉，然後靈巧操縱，這就是精神感應。

  格林威治賢人議會之中人盡皆知的愛麗絲公主的技能。

  這是只有極少數的巫女或魔女才能使用的十分特意的靈力。只可惜在面對眼前的黑髮年輕人時卻做不出任何讀心的效用，能感受到他那恐怖如妖魔般的氣息已經費了愛麗絲公主很大力氣。

  黑髮男子哼了一聲：「你這奸詐的母狐狸，平日里總是暗地裡做些壞事，卻意外地注重表面功夫。」

  「啊啦，不僅是不法侵入的慣犯，還對淑女用如此粗魯的形容詞，【黑王子】的名號會哭泣呦。」

  沒錯，眼前的黑髮男子正是【黑王子】亞歷山大·加斯科因（Alexandre Gascoigne），王立工廠的總帥，引起大英圖書館襲擊事件、魔導聖杯強奪事件等等諸多大事件的惡趣味男子。

  當然，他還是沃邦侯爵和海瑟的同胞，以人類之身弒殺神明並奪走神明力量的弒神者。

  「哪怕是舊識，用這樣的假冒品來見我，未免過於失禮了吧？你這執著於禮儀的母狐狸。」

  說著，亞歷山大周圍迸發出噼里啪啦的青白色火花，下一刻他的身影從愛麗絲公主眼前消失不見。

  緊接著，他踱步走進宅邸四樓被禁入的寢室之中，看著穿有可愛睡衣的愛麗絲公主躺在豪華的床上：

  「你的身體還是老樣子，渾身是病。」

  「你口無遮攔的惡習才是一點都沒變，要不要我幫你上一堂社交辭令的課呢？」

  床邊的愛麗絲靈體優雅地說著話，穿著睡衣的本體依舊躺在床上沉睡。

  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八年前，那時愛麗絲十二歲，亞歷山大十六歲。從那時起，兩人就經常這樣吵架。

  「別啰嗦了，用真身與我說話。」亞歷山大略不耐煩地說道。

  靈體消散了，躺在床上的愛麗絲公主緩緩睜開眼睛，吃力地挪開羽毛被，緩緩坐起身子。

  對於人類而言，愛麗絲是擁有著無人能及的至上靈力的【白公主】。但這甚至能與神對話的強大靈力卻不停地侵蝕著她的身體。

  「亞歷山大，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因為這個身體沒辦法長時間對話，所以愛麗絲單刀直入地詢問。

  「賢人議會已經知曉新的弒神者出現了吧？」

  亞歷山大也知道愛麗絲的身體狀況，沒有拐彎抹角：

  「告訴我具體信息。」

  「你可是王立工廠的總帥，這種情報收集不到嗎？」

  「…………」亞歷山大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愛麗絲。

  過了幾秒，愛麗絲咳了兩聲，然後用略虛弱的聲音說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格林威治賢人議會確實已經收集了一部分關於新王的情報。」

  說著，她指了指床邊的柜子：「第二層抽屜里有你想要的。」

  黑王子大踏步走過去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份文件，開始翻閱。

  第一頁是關於新弒神者的基本訊息。

  【……自稱為『海瑟』，身高約185厘米，推測體重為84千克左右。

  首次出現地點為希臘雅典衛城山下的拜拉卡塔里斯餐廳。

  到目前為止依然沒有探明任何跟新王有關的過往情報，無法判斷具體出身國家，推測為亞洲人。

  已接管希臘本土的魔術結社勢力，到目前為止狼王未做出官方正面回應。

  性格初步判定為中立，對人類具有憐憫情緒，但不會容忍刻意的冒犯和忤逆。

  擅長劍術、刀術和格鬥術，喜好接近戰，推測為權能影響。

  推斷性取向正常。

  無法推測實際年齡。

  『宙斯』並非新王所弒殺的第一尊神明。

  推斷新王在弒殺宙斯之前已奪取複數權能，來源於『星海王子海瑟』的可能性達到90%。

  綜上所述，對待新王海瑟的態度應採取懷柔、恭順、迎合的態度，決不能刻意忤逆冒犯。

  ——————格林威治賢人議會編撰《海瑟調查報告書》】

  這也能算調查報告書？通篇都是推測和未明信息。

  亞歷山大皺了皺眉毛，又翻開一頁，這一頁則是賢人議會最高層的會議內容記錄，會議主題就是關於海瑟權能的推測。

  略過前面無關緊要的複述和感嘆，亞歷山大直奔中間的具體權能內容——

  【……宙斯乃是希臘眾神之神，同時也是天空、雷電與烏雲之神。

  以不順從之宙斯所表現出的破壞力，祂還糅雜了羅馬神話中朱庇特的傳說。

  根據新王海瑟所表現出的能力，推測他獲取的權能為宙斯的『雷霆』。

  此乃宙斯最強大的武器，亦是他最主要的特徵。

  目前新王所表現出的雷霆力量包括但不僅限於『神速』、『肉體雷霆化』、『雷霆之槍』、『天候控制』等等。

  在此，我希望在座諸位對新王所表現出的偉力做出足夠敬畏的判斷和解讀。

  我提議，在新王親自說明之前，暫且為新王從宙斯處奪取的權能起個名字，就叫——『天父之槍』（Keraunos）。

  除此之外，我們還需要推測新王從不順從之阿喀琉斯身上奪取的權能。

  阿喀琉斯所表現出的鋼鐵之軀、流星投槍、秩序之盾以及神速都有可能被新王所獲取。

  鑒於弒神者從不從之神身上奪取的權能有且只有一個，在座各位需要根據新王的性格著手分析新王可能獲取的權能是哪一個。

  是的，弒神者所獲取的權能會因為自身相性而做出調整。

  ———————摘錄自8月14日格林威治賢人議會關於海瑟權能討論會議之相關報告書】

  見亞歷山大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坐在床上的愛麗絲公主不由開口問道：「如何，你對於這位新王有何見解？」

  亞歷山大這才如夢初醒，抖了抖手裡的報告書：「根據王立工廠和賢人議會的資料彙報，我這位新同胞是一位擅長作戰、不厭惡正面迎敵的戰士類型，我猜他從阿喀琉斯那裡奪取的權能要麼是阿喀琉斯的『不死之軀』要麼是那面記載了古希臘文明進程的『秩序盾』。」

  「你對他很感興趣？」

  「那倒也說不上。不過他既然能從沃邦那個頑固老頭手裡搶走希臘和不從之神，還沒遭到報復性的反擊，這已經能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亞歷山大將報告書捲起來塞進口袋裡，轉身向著屋外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們最好小心點，這個新同胞能跟沃邦聊到一起，肯定不會像你們所期望的那樣『和善』。」

  伴隨著電光閃動，黑王子的身影從原地消失不見。

  和善……嗎？愛麗絲咳了兩聲，不由得看向窗外。

  弒神者既是打到不從之神的救世主，亦是為地上帶來災禍的魔王。像這樣的『王』，到底還會出現多少個？

  ………………………………

  希臘，騎士城堡。

  海瑟坐在沙發上，板著臉一言不發地瞪著對面。克里斯蒂娜和梭倫站在沙發後面，噤若寒蟬。

  在海瑟對面的客廳中央，站著兩匹身姿絢麗極具美感的神馬。

  一匹是金鬃白馬，一匹是銀鬃黑馬。

  克珊托斯和巴利俄斯，自阿喀琉斯處奪取的召喚類權能。

  原本海瑟打倒宙斯后抽到SSR權能還沾沾自喜，結果打完阿喀琉斯的抽卡結果就給了他一個大逼兜。

  這算什麼？大數據平衡嗎？

  感謝御柱殺手桃白白打賞的1500起點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