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自裁令
海瑟家的客廳里聚齊的死神簡直可以開個十番隊團建聚會。
速斬見三人一時半會打不起來，於是走進廚房準備給大家準備點小吃零食。
日番谷冬獅郎震驚地看著莫希，確切地說，是在看她的白色羽織。
這象徵著護庭十三隊隊長身份的白色羽織雖然款式與現如今的隊長羽織不太一樣，但上面印著的【十】清清楚楚。
「你……曾經是十番隊隊長？」
日番谷冬獅郎咽了咽口水，艱難地問道：
「可我從來沒聽說過你的名字。」
松本亂菊趕緊點點頭：「沒錯，我曾反覆觀看隊史查閱過歷代隊長的名字，上面從來都沒出現過【王途川慈悲】。」
莫希伸出手指繞著耳邊的銀色髮辮，笑聲悅耳：「中央四十六室做的可夠絕啊，真就一點都沒留下關於我的訊息？」
「連十番隊內部都未曾有過記錄。」松本亂菊搖搖頭，她是真沒聽說過『王途川慈悲』這個名字。
王途川……據隊史記載，初代護庭十三隊的十番隊隊長倒是叫王途川雨緒紀，這樣的姓氏可不常見。或許這位王途川慈悲跟初代十番隊隊長有關係？
「兩位，請坐吧。哦，還有那邊兩位『肉身』。」
莫希感興趣地湊近打量著日番谷冬獅郎和松本亂菊被義魂丸佔據的義骸，嚇得兩者有些不知所措：
「有趣，是利用桐生姐的『暫時靈魂置入身體』理論研發出的可替代式便攜靈魂儲存器？沒想到還真開發出來了。」
桐生，是在說上上代的十二番隊隊長曳舟桐生嗎？
沒等兩人多想，速斬已經端著一盤零食走出廚房，放到桌上：
「吃點東西，慢慢聊。我太太很久沒有遇見來自家鄉的『人』了，還請兩位多多包涵。」
「哪裡，是我們失禮了。」日番谷冬獅郎和松本亂菊連忙擺手。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海瑟一家表露出善意，再加上日番谷兩人實在好奇王途川慈悲的來歷，於是老老實實地坐回到沙發上，目光不停地在莫希和速斬之間打量。
幾條街道外的空房內，浦原喜助摩挲著鬍子拉碴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屏幕，一言不發。
「喜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四楓院夜一忍不住出聲詢問。
王途川慈悲明明在一百一十六年前被確認死亡，連帶著整個十番隊徹底覆滅，是護庭十三隊自建立以來唯一一次的滅隊事件。為什麼現如今王途川慈悲會再度出現，而且還成了海瑟的媽媽？
「先不提王途川小姐。」
浦原喜助微微眯起眼睛，仔細盯著屏幕里的速斬：
「夜一小姐，你不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眼熟么？」
「誰？他？」
夜一湊過來，仔細看了看：「確實蠻帥的，比你帥多了。但完全沒有熟悉的感覺啊。」
比、比我帥多了？浦原喜助一副受到打擊的樣子，隨即振作精神：「傲嬌的小貓咪最可愛了，我原諒你的謊言啦。別別別，別打臉！鼻樑要被你揍歪啦！」
拚命護住臉龐才沒有被揍破相的浦原喜助用插科打諢的方式消除了夜一心中的些許不安，然後神情變得稍稍嚴肅起來：
「夜一小姐，你還記得當初王途川小姐被中央四十六室下達的最後那個任務嗎？」
一提到那個堪稱殘忍的送死任務，夜一也停下了打鬧的架勢，大大咧咧地盤膝坐回到地板上：
「怎麼可能忘記！就是因為那個命令，才讓你我愈發對尸魂界的權力階級感到失望。」
一開始，沒人覺得那是個錯誤的指令。
【命令十番隊隊長王途川慈悲率領十番隊全隊，前往現世剿滅突然出現的大虛。】
這個命令很正常，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王途川慈悲是公認的有史以來最強的十番隊隊長，是與京樂春水、卯之花烈等資深隊長齊名的『百年隊長』，更是尸魂界有記載以來最為兇險的斬魄刀的持有者。
區區大虛而已，甚至有不少隊長認為讓慈悲率十番隊全隊前往現世完全是殺雞用牛刀。
而頗受愛戴的王途川慈悲也一如既往地笑著接下了這個任務。
只有少數與王途川慈悲相熟的人才能在這笑容中看到悲傷，那是對於『人與人之間完全無法理解和溝通』而悲傷的神情。
十番隊抵達現世后便很快失去了聯絡，靜靈廷這邊方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無論怎樣嘗試，都無法與十番隊取得聯繫。這讓靜靈廷的死神部隊感受到了技術方面的無力，間接促成了浦原喜助日後決心建立技術開發局的想法。
護庭十三隊方面經過短暫會議后立刻要出動救援部隊前往現世增援，卻被中央四十六室下令暫留尸魂界不許妄動！
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十番隊沒有傳回有用訊息，貿然增援很有可能落入陷阱，需要從長計議。
總隊長強忍怒火在中央四十六室地下議事堂門前等待了足足四個時辰，等來的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明日再議】。
再也無法壓抑憤怒的豪火之劍將地下議事堂足足七層的沉重鐵門全部融成暗紅鐵水，中央四十六室的成員們嚇得倉皇逃竄，不敢再繼續阻攔山本元柳斎重國。
等山本元柳斎重國親自率隊趕往現世后，增援部隊只是在訊號最後消失的地方發現了一座無比巨大的深坑，深坑周圍的城市建築全部被夷為平地，十番隊隊士們的屍體遍布四周，殘缺不全。
同樣散落一地的還有大量虛的屍體，數量之多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光是初步估算，現場較為完整的虛的屍體便有四千兩百二十二，其中大虛數量更是有三百以上！
有些救援部隊的成員甚至當場哭出聲來，他們無法想象斷絕通訊的十番隊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慘烈廝殺，最終在絕望中與虛群同歸於盡。
這與中央四十六室所說的『三頭基力安級大虛，四十到五十隻下級虛』完全不符！
這時，所有人才明白過來，這是一出完全針對王途川慈悲的『自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