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至少幫我磨磨刀吧
死神世界的戰鬥看似花里胡哨，其實有一個無法動搖的基礎規則。
那就是一切以【靈壓】說話。
什麼『二擊必殺』什麼『一切逆轉』什麼『冰封萬物』，任你花樣再多，只要我靈壓高出你一定程度就可以完全依靠靈壓的防禦力來無視你的一切攻擊。
靈壓可以是【攻擊力】也可以是【物理防禦力】、【魔法防禦力】甚至是【生命值】【法力值】，死神世界里的一切戰鬥都離不開靈壓。
原作里藍染惣右介為什麼厲害？就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以不講道理的靈壓等級碾壓眾生。
黑崎一護卍解后傾力一擊被他直接用手指抵住，碎蜂的斬魄刀二擊必殺對他毫無效果，山本元柳斎重國捨棄手臂釋放的一刀火葬也破不了他的防。
打從出生起，藍染就與眾不同。因為童年時期遭遇的事件，他知曉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會敵視比自己更加優秀的存在』。所以，他把掩飾自己當成了習慣，同時因為沒有人能和自己相提並論而感到孤獨，於是暗地裡積極尋覓著能和他站在相同高度的人。
現在，藍染終於遇到了他要找的人。
「原來如此，鏡花水月對你無法產生作用，是依靠你自身的力量來達成豁免效果嗎？」
藍染笑容微斂：
「僅僅是鼓動全身靈壓來抵抗住鏡花水月的催眠效果這件事就讓你感到如此興奮，我深感榮幸。」
海瑟揚了揚眉毛：「鼓動全身靈壓？你在說什麼傻話啊。」
實質化的靈壓從他體表逸散開來，化作白中帶藍的通天火柱將海瑟的身體裹在其中，也將藍染向後逼退。
「好不容易提起精神來，你可別讓我敗興而歸哦。這樣好了……」
只見海瑟拉開襯衣露出肌肉線條清晰的胸膛，隨手指了指心臟的位置：
「剛才給那些隊長們的優待你也可以享受。你可以先砍我一刀，隨便砍哪裡都行，儘管來吧。」
藍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遠方市丸銀原本將雙手枕在腦後，此時也一臉嚴肅地放下雙臂。這個旅禍，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居然要讓藍染先砍一刀！以為這是在下圍棋還有『讓子』一說么？
東仙要更是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大吼出聲：「混蛋！海瑟，你居然敢——」
話語戛然而止，因為海瑟淡淡地瞥了東仙要一眼，實質化的靈壓隨即化作無邊無垠的無形大山重重將東仙要壓趴在地上。有那麼一瞬間，東仙要甚至以為自己要失去意識了。
同樣處於威壓範圍內的市丸銀也不禁悶哼一聲，身體陡然一晃。
大氣中的靈子發出哀嚎和沉重摩擦聲，海瑟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藍染，露出笑容：
「來啊，別害羞。還是說你害怕了？」
藍染沉默不語地握緊手中斬魄刀，身影從原地瞬間消失，下一刻他舉刀出現在海瑟面前，高高揚起的斬魄刀鏡花水月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慘烈刀光，正正劈在了海瑟胸前。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藍染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可能一丁點傷都沒有？就算是山本元柳斎重國挨我這一刀，恐怕也要付出慘重代價，他一介凡人憑什麼沒事？
頭一次，藍染感受到了何謂『刀子砍到鋼鐵時反震到雙手麻木』。此刻他握刀的右手幾乎失去了觸覺，浪潮般的麻木感不斷從手部向著手肘以上蔓延。
這其實不能怪藍染不給力。
為了擋下這一劍，海瑟不但將氣轉換為靈壓覆蓋在體表，還在皮膚和肌肉中混入了武裝色霸氣和『硬』，甚至用概念暫時賦予自身鋼鐵之軀，不惜代價務求裝逼成功。
事實上藍染這一劍確實很厲害，如果不是海瑟開了概念，估計要破點皮甚至流血。
當然，海瑟肯定要表現出雲淡風輕的模樣。
只見海瑟嘆了口氣，一臉掃興：「你就只有這種程度啊，太掃興了。」
藍染盡全力想要將刀刃下壓，卻根本砍不下去哪怕一分一毫：「你做了什麼……」
「蠢問題，我只是站在這裡讓你砍，僅此而已。看來與你那為殺敵而將靈壓催至極限的刀相比，還是我在無意識中散發出的靈壓要更勝一籌。」
說著，海瑟緩緩拔出腰間刀鞘中的千刀鎩：
「既然氣氛都烘托到這個份上了，至少幫我磨磨刀吧。」
在海瑟揮刀斬出的瞬間，藍染立即急速後退並將斬魄刀擋在身前，緊接著他就感覺到刀身上傳來幾乎無法抗衡的巨大力量。
顧不得自己爆發全部靈壓會不會將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以及初代劍八卯之花八千流這兩個怪物吸引過來，他只知道自己如果再不用全力肯定會被海瑟當場斬殺。
恐怖的靈壓頓時從藍染身上炸開，他終於放下那無聊的傲慢，開始鉚足全力跟海瑟抗衡。
兩人的靈壓轟然對撞在一起，刀刃與刀刃之間摩擦碰撞，天上雲層被劈開，腳下大地被斬裂。
嘭！藍染十拿九穩的橫斬再一次被海瑟用蠻力化解，刀刃被震開的同時藍染露出破綻，被海瑟一記膝頂踢上天空。
緊接著海瑟自己身子微微下沉，雙腳猛地一頓，腳下地面轟然炸碎！整個人化作一道肉眼無法捕捉的虛影向著天空中的藍染追去！
藍染甚至來不及使用瞬步閃躲，只能揮刀迎著海瑟斬去。
鏘——！
巨大的衝擊波激蕩擴散開來，將雲層攪得亂七八糟。
將靈子聚集在腳下形成無形的踏板，天空中的藍染止住去勢，揮刀向著海瑟猛衝過去。
而海瑟也用月步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閃電型的銳角軌跡，反手揮刀迎擊。
兩人在天空中邊打邊走，戰場持續向著護庭十三隊隊舍方向移動。
下方，雙殛丘上一片狼藉，市丸銀瞥了一眼半跪在地大口喘著粗氣的東仙要，轉身朝著藍染和海瑟離去的方向準備追去，卻猛地止住腳步。
因為十番隊副隊長松本亂菊攔在他面前，神色複雜：
「不許亂動……銀。」
東仙要見狀立刻起身拔刀，準備給松本亂菊致命一擊，在他看來松本亂菊在副隊長當中也算是弱的那一批，哪來的膽子敢攔自己和市丸銀？
然後，東仙要的脖子就被斬魄刀抵住了，市丸銀的斬魄刀。
東仙要身子僵住，『看』向市丸銀並恨恨地咬牙問道：「市丸，你想背叛藍染大人？」
市丸銀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看向身前的金髮麗人，沉默了一會才輕聲說道：
「我從來就沒有屈服於他，何來背叛一說……」
不遠處，更木劍八從天而降重重砸落在地面上，井上織姬從他那寬闊的背上跳下來，向著趴在血泊之中的英雄救美三人組跑去：「黑崎！還有不認識的兩位先生，我這就來救治你們！」
草鹿八千流跳到更木劍八頭頂左右看看，然後一臉鬱悶地咬住手指：「哎呀，小海瑟已經離開了。」
更木劍八更鬱悶：「虧我鉚足勁往這邊趕，居然還是慢了一步！都怪你啊八千流，如果不是你指錯了兩次路，現在我已經跟海瑟和藍染展開廝殺了！」
「呸呸呸！明明是小劍不認識路所以才拜託我給你指路噠！」八千流毫不示弱。
更木劍八跟八千流對罵就從來沒贏過，見狀果斷轉移話題，看向市丸銀和東仙要：「算了，至少這裡還有兩個邊角料可以用來打發打發時間，就當做跟海瑟廝殺前的開胃菜吧。」
市丸銀忽然開口問道：「更木隊長，看來你篤定那個叫海瑟的旅禍少年會贏？有什麼依據嗎？」
「蠢貨，要什麼依據，這是直覺啊！」
更木劍八興奮地拔出那柄滿是細小缺口的長刀：
「喂，你們兩個都是藍染的手下對吧，給我攻過來！」
「更木隊長，先等等。這邊有傷員需要處理傷勢。」日番谷冬獅郎站在朽木白哉和阿散井戀次身前：「松本，你來給朽木隊長進行緊急治療，換我來盯著市丸和東仙。」
松本亂菊還沒動身，市丸銀先一步扭頭看向日番谷冬獅郎，一臉陰惻惻的笑容：「換你來盯著我？有點自大了啊，日番谷隊長。」
潛台詞，除了我老相好，你們誰都不夠格來跟我對位。
這時，石田雨龍終於也氣喘吁吁地跑到現場。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正接受織姬治療的黑崎一護，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搞的，黑崎！」
「少、少啰嗦……」黑崎一護被籠罩在雙天歸盾之中，一說話就帶動全身疼。
「黑崎的傷很嚴重，那兩位先生也受了重傷。」井上織姬的『雙天歸盾』現階段最多只能治療一個人，有些發愁：「怎麼辦啊？」
這時，溫柔沉靜的女聲在織姬身後響起：「這件事，就請交給我們四番隊吧。」
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帶著副隊長虎徹勇音抵達現場。
她拔出弧度明顯的斬魄刀：「四番隊二班到五班正在路上，我現在就為朽木隊長和阿散井副隊長進行緊急救治。勇音，你將所得知的情報告知他們。」
「是。」個子高大的美女副隊長虎徹勇音立刻開始為其他人說明情況。
而此時此刻，一番隊隊舍的樓頂，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手杵拐杖，遙遙看向靈壓激蕩的天空。
京樂春水用瞬步出現在他身後不遠處：「山爺，中央四十六室全滅。」
「……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根據血跡乾涸情況和屍體樣子，他們死了至少有十天。」
「這麼說來，朽木露琪亞的罪名判罰以及這些天由中央四十六室發布的命令，都是由藍染這個罪人搞出來的？」
「根據情況推斷，差不多是這樣。」
京樂春水抬了抬帽檐：
「事急從權，我與那位叫海瑟的旅禍達成口頭協議。他協助我們擊敗藍染及其同夥，瀞靈廷取消對他們一行人的通緝並恢復朽木露琪亞自由身。呃……」
他頓了頓，躊躇了一會還是跟總隊長說道：「海瑟還提了個要求，說是要體驗一下尸魂界的海邊美景，還得為他們一行人提供兩天一夜的最上級瀞靈廷溫泉旅館住宿。」
沒有想象中的大發雷霆，京樂春水驚訝地發現總隊長只是不置可否地捋了捋長須。
啥意思？這不合山老頭性格啊？不是應該大發雷霆痛罵一番然後駁掉最後這條荒唐要求嗎？
「春水，你跟那個叫海瑟的少年交過手了吧？」
山本元柳斎重國忽然開口問道。
「是的，他很厲害。不，應該說是非常厲害。」京樂春水訕笑一聲：「我感覺他跟我打的時候完全沒有出全力。而且他那一身類似白打的格鬥技巧著實讓人頭疼……」
「這是自然。因為那是【靈光波動拳】。」
總隊長沒有回頭，只是看向遠方靈壓震動的天空，長長嘆了口氣：
「我終於想起來了，為什麼那孩子的靈壓會讓我感到一絲莫名的熟悉。」
「山爺？你是說……」京樂春水悚然一驚。
「走吧，去看看這些小輩們的爭鬥。」
總隊長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杵著拐杖從隊舍樓頂一躍而下。
被總隊長這麼一提醒，京樂春水也有點覺察出不對勁了。是啊，為什麼這個叫海瑟的少年會有那麼一絲絲的熟悉感？
【靈光波動拳】，他在腦海中仔細思索，終於想起相關的情報。
在很久以前斷絕傳承的人間兩大至高拳法之一，與【邪王炎殺拳】齊名的格鬥術。當時的尸魂界也聽聞過一些關於這些流傳於黑暗格鬥界的武術傳聞。
但尸魂界從未真正有過死神或流魂修鍊這些拳法，因為所有涉足黑暗武術界的武者在死後不會成為流魂，也不會成為虛。
在死亡的那一剎那，他們的靈魂會直接泯滅，就像從來不存在一樣消失於天地之間。
所以這些拳術才會被歸攏為禁拳，當時的格鬥界也被稱作黑暗武術界。
而關於黑暗武術界以及這些超凡拳法的記載，則被中央四十六室徹底封鎖在地下議事堂的大靈書迴廊之中。除了總隊長、京樂春水等幾位碩果僅存的百年隊長外，幾乎沒有人再知曉相關的秘密。
中央四十六室將這些資料封鎖起來的原因，京樂春水本不想去回憶。
因為那是涉及護庭十三隊僅有一次的【滅隊事件】的慘痛往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