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摧枯拉朽
嘭！更木劍八腳下大地崩裂，整個人化作一道模糊的虛影向著海瑟衝去，那張留有疤痕的猙獰面龐上露出完全壓抑不住的狂喜：
「哈哈哈哈！說得太好了，你太對我胃口啦！面對廝殺的邀約我怎麼可能拒絕！？」
「加油呀小劍！」副隊長草鹿八千流早在更木劍八暴起的第一時間便從他肩膀上躍下，興緻勃勃地站在遠處為更木劍八加油打氣。
其餘幾位隊長都沒有動，自持隊長身份的他們不願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敵人，尤其更木劍八還是個護食的瘋狗，貿然加入戰鬥的話很有可能遭到更木劍八的攻擊。
不過這股靈壓……真是可怕啊，已經完全不亞於一些年輕的隊長了。京樂春水壓低帽檐露出笑容，雖然有點壞心眼，但還是先請更木隊長探明敵人的戰力和戰鬥手段比較妥當。
鏘！！
滿是缺口的殘破刀刃與海瑟手中的千刀鎩狠狠對撞在一起，海瑟腳下大地立刻崩裂開無數縫隙。
好強的力量和靈壓！只是接觸了一瞬，更木劍八立刻感覺到海瑟的靈壓強度驚人，而且還有著極強的肌肉力量。
隨手揮動千刀鎩，在一溜激烈火光和刺耳金屬摩擦聲中更木劍八被振飛出數米外。
他雙腳在地面剎出兩溜白煙，剛要興奮地揮刀再砍過去，卻發現海瑟將千刀鎩隨便垂至一邊毫無防備的意思，不由笑容微斂：「你在做什麼？放棄戰鬥意志了嗎？」
「我只是覺得你作為對手來說太弱了，弱到我想打哈欠。」
海瑟歪了歪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為了公平起見，要不我先讓你砍我一刀？隨便哪裡都行，別害羞嘛。下圍棋還有讓子一說呢，你就當做是弱者的特權好了。」
聽到海瑟的話，不僅僅是那些副隊長，就連隊長們也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個旅禍瘋了嗎？要知道他面對的可是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整個瀞靈廷最好鬥的瘋子。他僅憑連始解名都沒有的斬魄刀和一身蠻力就擊敗了上一任十一番隊隊長，繼承了劍八名號。
從來只有更木劍八為了跟對手公平作戰而自降水準或直接自殘，哪裡有對手『讓子』的先例？
更木劍八先是愣了愣，然後露出瘋狂的笑容，左眼處的刀疤扭曲得像是蜈蚣：「呵……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是我這邊做得不好。面對你這樣的敵人居然還戴著這種『玩意』，確實是對你的極大不尊重！」
說著，他一把扯下眼罩，然後胡亂在頭髮上抹了兩把，將滿頭髮梢頂端系著的鈴鐺全揪了下來然後一把捏成粉末。
鈴鐺是為了讓更木劍八在移動時發出聲響從而提醒自己的對手，同時也能夠讓無法感應靈力的更木劍八能夠感知靈壓。
眼罩則是他從技術開發局弄來的『怪物』，可以持續吞噬他的靈壓使其降至與對手相當的地步，以此來慢慢享受戰鬥的樂趣。
現在面對海瑟這樣前所未見的強敵，更木劍八知道自己不再需要這些東西了。
摘下眼罩后，更木劍八的靈壓也引來一波恐怖的大增幅！實質化的靈壓將他腳下地面的沙塵沖刷出一波接一波的氣浪，他扭了扭脖子然後看向海瑟：「如何，這樣一來……」
話語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海瑟的樣子跟剛才沒有什麼區別，還是那副不設防的懶散模樣，只是朝更木劍八抬起手勾了勾手指。
那意思再明了不過——之前的約定還有效，我可以隨便讓你砍一刀。
這次，更木劍八終於能感受到以往他的那些對手所感受過的屈辱。
「既然如此那你就給我好好接住這一擊！不然就去死吧！」
他發出夾雜著興奮和惱怒的咆哮聲，高高躍向天空然後揮刀向著海瑟的肩膀猛地劈落！
「等一下更木隊長！你會將整個懺罪宮和周邊地形全都破壞……」日番谷冬獅郎眼神一凝，感受到這記劈斬中所蘊含的靈壓是多麼的驚人，不由大喊出聲。
聽到懺罪宮有可能被波及甚至毀滅，朽木白哉已經將手摸向了腰間的斬魄刀刀柄。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際，更木劍八的斬魄刀已經劈在了海瑟的左肩上。
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想象中的骨碎肉糜，沒有想象中的山崩地陷，甚至連一丁點鮮血和聲響都沒有。
更木劍八的劍就這麼靜靜抵在海瑟的肩膀上，就像是在開玩笑一樣。
「怎麼……可能……」更木劍八雙眼瞪大，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明明已經調動起自己的全部靈壓和力量，為什麼連對方的衣服都沒有劈裂？
他只感覺自己全部的斬勢力道如同泥牛入海，在接觸到海瑟的一瞬間就悉數消散得無影無蹤。
海瑟歪著頭看向更木劍八，慢慢咧嘴微笑露出森白牙齒：「優惠時間結束。那麼，輪到我嘍。」
不好！其他幾位隊長几乎在同一時間向著海瑟和更木劍八衝去。
「【指銃】。」
更木劍八全身瞬間迸發出十幾道血花，巨大的衝擊力隨即傳遍全身使其不由自主地身體急劇顫動。
就像是被機關槍掃中身體的普通人一樣。
應該說不愧是更木劍八，哪怕瞬間遭受如此重創他依舊沒有半點猶豫和退縮，反手揮劍向著海瑟的腦袋砍去。
唰！海瑟偏頭避開從后襲來的金色指鉤型斬魄刀，碎蜂的斬魄刀和更木劍八的斬魄刀恰好碰撞在一起迸發出火花。
一把扯住更木劍八的死霸裝，海瑟翻手將他當做炮彈用力擲出，衝過來的碎蜂被更木劍八直接撞中，兩人化作滾地葫蘆向後翻滾十幾圈。
鏘！千刀鎩擋下日番谷冬獅郎揮來的斬魄刀，劇烈寒氣立刻從兩劍交匯處迸發，冰塊向著千刀鎩的刀身乃至海瑟握刀的右手蔓延去。
就在冰塊即將捲住海瑟右手時，他直接鬆開了千刀鎩。
年紀尚小的日番谷還是頭一次見到會在戰鬥中放開自己斬魄刀的敵人，不由稍稍一愣。
「【南斗水鳥拳】——」
海瑟雙手分別勾勒成鳥喙形狀，展開雙臂化作柔和的水流姿態，指尖凝聚起靈氣並化作無堅不摧的利刃向著日番谷冬獅郎劃出十幾道不規則的切割線：
「【飛翔白麗】！」
在這一瞬間，日番谷冬獅郎只感覺頭皮發麻，毫不猶豫地解放了自己的斬魄刀：「【端坐於霜天之上，冰輪丸】！」
冰氣混入靈壓之中在瞬間幻化出栩栩如生的冰龍擋在日番谷冬獅郎身前，間不容髮地攔住了絕大部分斬擊真空波。
冰龍崩碎成大量冰塊，日番谷冬獅郎胸前也浮現出幾道較淺的血痕，但好歹攔下了致命的絕大部分斬擊。
還沒等日番谷回過神來，他胸口便挨了狠狠一腳，整個人被踹飛出去。
剛爬起身來的碎蜂被日番谷撞入懷中，兩人向著後方遠遠跌去。
抬腳踢起倒插在地面上的千刀鎩，千刀旋轉著飛起被海瑟一把攥住刀柄，回身劈出一道巨大的斬擊波。斬擊波直接命中起身衝過來的更木劍八，將他連人帶刀劈飛出十幾米外。
還沒完，海瑟單手倒持千刀鎩，空著的左手食指中指併攏遙遙指向還未落地的更木劍八：
「【破道之四·白雷】。」
威力遠遠超出普通鬼道水準的青白色雷光束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足以灼傷視網膜的軌跡，擊向更木劍八。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同一時間，站在遠處的朽木白哉使用破棄詠唱的六十三號鬼道，雷吼炮的攻擊目標不是海瑟而是他施展的白雷。
對於鬼道極為精通的朽木白哉在看到海瑟施展的【白雷】時立刻做出判斷，必須用高於六十號以上的鬼道來進行抵消。
兩道雷光對撞在一起，雷吼炮消散，白雷余勢不減地繼續向前轟射而去，乾脆利落地擊穿了更木劍八的身體，更是在他身後的地面劃出一道極長的焦黑溝壑。
怎麼可能……一個旅禍，竟然用四號鬼道壓過了我的六十三號鬼道？朽木白哉那張亘古不變的冰山面孔有些崩塌。
而海瑟根本看都不看其他人，而是將目光投向站在遠方雙手插在袖子里的京樂春水：「你是這裡最強的那個，不來玩玩嗎？」
「哎呀呀，如此盛情邀請，讓我實在拒絕不得。」
京樂春水撓了撓滿是胡茬的下巴，然後乾脆利落地拔出腰間雙刀：
「真的不介意我也加入到這場圍毆之中嗎？」
海瑟將千刀鎩扛在肩上，面露微笑：
「早該如此了，讓我們來一場盡興的華爾茲群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