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就是天才嗎？
「不管你是高中生還是什麼代理死神，這就是深夜十點闖進妙齡少女閨房的理由嗎黑崎？」
聽到海瑟的話語，一護這才注意到怪物爪子底下的海瑟，不由大驚：「咦？海瑟你你你看得見我？」
「一身奇裝異服的打扮，想裝看不見也很困難吧？」
海瑟無視上方不斷傳來重壓的巨爪，單手托住巨爪的同時還有閑情跟一護聊天：
「現在流行這種裝扮么？看來我落伍了……哦，晚上好，朽木同學。」
他向窗戶那邊打了個招呼。
「晚上好，海瑟同學。」
費勁從二樓窗戶爬進來的朽木露琪亞踢了一腳擋在身前的黑崎一護，然後彬彬有禮地向海瑟問候。
見海瑟等人完全無視了自己在那裡聊天，怪物憤怒至極地發出咆哮：「一個兩個的……都想要從我身邊搶走織姬嗎！？」
說話間怪物鼓動全身力量猛地揮爪，將海瑟重重甩向一旁，撞翻織姬屋裡的書櫃和桌子，木屑亂飛。
「海瑟哥！」織姬驚恐地大喊一聲，連滾帶爬地沖向海瑟跌倒的方向，卻被怪物攔住。
「織姬，你被海瑟一家迷失了神智。沒關係，我會幫助你恢復清醒。」
猙獰的怪物張開巨爪，抓向織姬。就在爪尖即將觸碰到織姬時，怪物忽然猛地轉身揮爪。
鏘！
堅硬無比的骨質尖爪與黑崎一護那柄白色大刀對撞在一起，發出金屬碰撞的巨響。
「你竟敢阻攔我？」怪物怎麼都想不到今天晚上居然接二連三出現膽敢阻攔自己的人類。
「不好意思，死神的工作就是這樣。你想殺死井上？先過我這一關吧。」
白色大刀與怪物利爪之間發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響聲。
怪物見僵持不下，立刻轉身甩動蟒蛇般的下半身狠狠抽向黑崎一護。後者倉促間揮刀回砍，卻被蛇尾表面的堅硬鱗片阻攔住，隨後整個人被重重抽飛出去！站在窗戶周圍的朽木露琪亞躲閃不及連同一護被一起撞飛出去，從二樓摔向外面的街道。
「黑崎同學！朽木同學！呀！」井上織姬整個人被怪物的巨爪攔腰抓起，她拚命掙扎也掙脫不開只能用自己的小牙口使勁撕咬怪物的爪子。
「織姬，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頭頂傳來怪物哀怨的聲音，織姬抬頭望去，與怪物那未被面具遮擋的左眼對視。先是感覺莫名其妙的熟悉，然後井上織姬驚愕地喃喃說道：
「……哥哥？」
三年前因為車禍去世的井上昊，井上織姬的親生哥哥。
「織姬，你果然還記得我。」怪物，不，井上昊發出欣慰的聲音。
「哥哥，你為什麼要攻擊海瑟哥？」織姬十分不解，哥哥那麼溫柔那麼善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聽到海瑟的名字，井上昊眼神變得冷厲：「因為他把你從我這裡奪走了。」
「什、什麼？」
「我死後，你每天都為我祈禱，我一直在看著呢。我很欣慰，非常欣慰。雖然死了，但因為有你的祈禱，我覺得一切都能得到救贖，我的死是有意義的。」
井上昊抓住織姬的巨爪漸漸用力：
「但是，過了不到一年，你被海瑟他們家收養了。從那以後你為我祈禱的次數就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再然後，你升上高中，不再為我祈禱，反而每天不管是出門前還是回來后，都和我的靈牌訴說你那個海瑟哥哥一家的事情！我看到在你心底，我漸漸失去了地位……我好寂寞，我好寂寞！知道嗎織姬？有好幾次我都想把你直接殺……」
緊緊握住的拳頭砸在井上昊的臉上。
嘭！！
怪物被重重轟飛出去，咚地一聲砸在牆壁上震得整棟房子都在震顫，然後滑落在地板上。
井上織姬從井上昊手中甩飛出去，然後被海瑟接住穩穩抱在懷中。
「知道【兄長】為什麼會先出生嗎？」
海瑟那張英俊無匹的面龐頭一次變得如此冷漠：
「那是為了保護后出生的弟弟妹妹！作為兄長居然對妹妹說『我要殺了你』，這可是打死都不該說出口的話。」
井上昊臉上的面具被海瑟一記重擊砸得遍布裂痕，他發出凄厲的哀嚎聲：
「哦哦哦哦！！海瑟！你懂什麼！你知道什麼！？
我十五歲那年，織姬才出生！說是妹妹倒不如說是女兒！我們的父母是混混，孩子只要哭就會一直打下去，面對這樣的父母我也只能瞞著他們偷偷照顧織姬！
我十八歲的時候帶著三歲的織姬從家裡逃出來，一直以來我們相依為命！就我們兩個！一直都是這樣！
把織姬拉扯大的人是我！保護織姬的人也是我！她是我的！誰也不能把她搶走！」
就在這時，井上織姬掙扎著從海瑟懷中站到地板上，一步步走向井上昊。
癱在地上的井上昊眼窩中淌出血淚，喃喃地說道：「我是為你而活的，織姬。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為我而活？我、我……」
井上織姬抬起雙臂，緊緊抱住井上昊那顆怪物般的頭顱，哭著說道：
「是我不好，哥哥。我本來是想給哥哥你講一講每天遇到的開心事，喜歡的事，喜歡的東西，喜歡的人……
開始的時候我每天都祈禱，可是我覺得這樣不行，我不能讓哥哥你老是看著我傷心難過，那樣哥哥會不放心我的。所以我才想讓哥哥你知道我過得很好，不用為我擔心。
可沒想到這反而讓哥哥覺得寂寞了。我真的不知道……讓你覺得寂寞，是我不好，我最喜歡哥哥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織、織姬？」
井上昊這才發現織姬身前有好幾道染血的傷口，正是之前被自己抓在手中時被利爪抓破的傷勢。
海瑟迅速跑到織姬身前查看她的傷勢，然後皺起眉頭，她傷得很重。
「井上！」這時灰頭土臉的黑崎一護和朽木露琪亞也重新從窗戶爬了進來。
一看到井上織姬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一護還以為自己來晚了：「井上，怎麼會……」
「還有救！她胸口的『因果之鎖』還沒斷，只要它還連著靈體，魂魄就不會消失，用我的鬼道就能救她！」
說著，朽木露琪亞趕緊跑過去，揮手讓湊在織姬身旁的海瑟和井上昊閃人：
「都走開，我要給她治療，不要礙事！」
井上昊頹然盤蜷在角落裡，喃喃地說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織姬是為了不讓我擔心才不再祈禱，但即便如此我還是不希望織姬停下來。我希望你能繼續為我祈禱，我希望你的心只屬於我一個人……」
「蠢貨，你的眼睛白長了嗎？」
海瑟雙手插兜站在一旁看著朽木露琪亞滿頭大汗地跪在井上織姬身前用法術治療她，低聲說道：
「織姬頭上的發卡，是你送她的禮物吧？她說這是你送她的第一件禮物，所以她每天都戴著。你們兩個其實都一樣，不管死了的還是活著的，大家都一樣寂寞。什麼自己才是最寂寞的，這種想法實在自私透頂。」
「那發卡……送她發卡那天，因為她不喜歡這個發卡所以我們倆頭一次吵架。也是那一天，我遭遇車禍死亡。呵，我還以為她早就扔了呢。」
井上昊緩緩直起身子，用力抓住臉上的面具扯碎，露出原本的樣貌。
「無論是誰都好，殺了我吧。」
他看向一護和海瑟：「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我又會迷失自己而攻擊織姬，不如趁現在我還算清醒的時候讓我消失。」
一護有些遲疑：「咦？你說什麼啊？用不著這樣……」
「一護，這是明智之舉。只要變成了虛就沒辦法恢復，就讓他消失吧。別擔心，用你的斬魄刀『砍』他不代表『殺』他。藉由斬魄刀清洗虛的罪惡，那樣他就可以去尸魂界了。」
露琪亞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們【死神】，就是為此而生的。」
一護沉默了一會，然後鄭重地握住白色大刀來到井上昊面前：「準備好了嗎？」
「動手吧。」
刀光閃過，井上昊胸口的虛洞被乾脆利落地劈碎。
井上昊拖著怪物的身軀緩緩來到井上織姬身前，看著她緊閉的雙眼，輕聲說道：
「那麼，再見了……織姬。」
恰在此時，織姬緩緩睜開眼睛。
我還記得那一天，哥哥給我買了一對帶花的發卡。那時我剛因為學校里學姐們的霸凌而剪短了頭髮，出於遷怒的心理，我就是對這個發卡喜歡不起來。
我和哥哥在那天破天荒地吵了一架。
我一言不發默默地吃完了飯，借著就面朝牆壁睡著了。
再然後，哥哥像往常一樣早於我出門去上班。在哥哥出門前，我連招呼都沒打。
那天，我再沒能等到哥哥回來。
可能說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我一直特別後悔沒能跟你說那句話……
織姬睜開眼睛，與逐漸化為碎片消失的井上昊對視，眼角帶淚地微笑道：
「哥哥，慢走啊……」
最後時刻，井上昊聽到了這聲問候，笑著化作無數靈子碎片消散。
目送靈子碎片飄蕩著飛向夜空，海瑟這才看向安靜的眾人：「所以，黑崎和朽木，你們兩個這是什麼造型？」
黑崎一護此時一身死神的裝束『死霸裝』，朽木露琪亞則穿著黑崎一護9歲妹妹遊子的睡衣（非常合身），兩人眨了眨眼睛看向海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還想問呢！為什麼海瑟你能看到我啊？」
「這話問過啦，我為什麼不能看到你啊？」
「如果是那種十分罕見的靈感極高的人類，確實有可能看到死神和虛。」
朽木露琪亞摩挲著下巴，上上下下打量著海瑟：「想不到啊，海瑟同學你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優秀。不但學習成績好，長得帥，還擁有不輸給虛的戰鬥能力以及超強的靈感。這麼說吧，一護他是代理死神，專門負責清理剛才井上哥哥那樣的怪物，也就是【虛】。」
一護指了指露琪亞：「這傢伙是我的幫手，類似華生。」
「代理死神。就是說，還有正牌『死神』。」
海瑟將織姬扶起來：「所以呢？像你們這種秘密行動自詡保護人類的超級英雄一般都會有消除意外目擊者的手段吧？」
「好厲害，這也能猜到嗎？」
朽木露琪亞拿出一個特別幼稚的玩具打火機，海瑟甚至能聽到哆啦A夢拿出道具時的經典背景音樂：
「【記憶替換打火機】！只要近距離看到打火機的火光就會被抹去一定時間內的記憶並替換虛假記憶的東西。小缺點是替換的記憶是隨機產生的。」
「嗚哇！那我豈不是也很危險！？」一護趕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露琪亞氣得踢了他一腳：「笨蛋！只有超近距離看到才會有效果啦。」
海瑟笑了笑，單手插兜另一隻手自然垂下：「很有趣的道具，但我可不打算束手就擒讓你們清除我和織姬的記憶。」
危險！一護幾乎在一瞬間抬起大刀擋在露琪亞身前，這是他下意識的反應。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一護感到以海瑟為源頭迸發出恐怖的壓迫感，讓他渾身寒毛聳立難以呼吸，那到底是什麼？
在一護身後的露琪亞額前淌下冷汗，剛才那一瞬間她感覺到海瑟身上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大靈壓。
怎麼可能？這樣程度的靈壓哪怕放在護庭十三隊里也足以立刻成為三席以上的席官，甚至可以比得上一部分副隊長的靈壓！
自己之前明明從海瑟身上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靈壓。這意味著對方要麼是剛剛覺醒的靈感，要麼天生具備完美封鎖自身靈壓的技巧。
而且距離海瑟那麼近的井上織姬完全是毫無防備的靈體之身，卻沒有一丁半點受到靈壓影響的跡象，這意味著剛才那股恐怖的靈壓只針對自己和一護。
指向性的靈壓控制……
這就是【天才】嗎？難以想象人間居然有這樣驚才絕艷的人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