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請你滾出我的辦公室

  東京惡魔獵人總部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巨大建築物，坐落於東京新宿區。

  一回到總部，日置昂和客串司機的高山龍也便前往三樓述職。

  而電次則跟在速斬身後，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踏、踏、踏……速斬一襲黑色西裝大踏步走在前面，來往工作人員和惡魔獵人遇到速斬后都會微鞠一躬，速斬通常也會微微點頭示意。

  這讓電次愈發意識到自己跟了個地位尊崇的大人物。

  在東京，官方和民間的惡魔獵人總計1143人（截止到一周前）。由於公安獵人的帶薪假較多，福利醫保也是一流，所以諸多民間獵人都削尖腦袋想往官方鑽。

  來到六樓，速斬走進一間寬敞明亮的大辦公室，早有一名戴著眼鏡的女性文職人員等候在這裡：「速斬大人，這是您要求的基本制服。」

  「給這小子。」

  接過女性文職人員遞來的襯衣領帶和西褲，電次茫然地看了看她，又看向速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這時速斬已經走到辦公桌後面坐在舒適的沙發椅上，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沓文件開始翻閱。

  女職員見狀便帶著電次去換衣服。

  公安惡魔獵人的基本制服都是特製的，強韌度很高。當然，防不了過強的衝擊斬擊，子彈也抵擋不住。

  等到換好衣服的電次回到速斬的辦公室，才發現屋裡多了一個人。

  這是一位滿頭灰色短髮的高大男子，穿著一身得體西裝。此時他雙手背在身後，安靜地站在房子中央。

  速斬坐在辦公桌前，一邊翻閱文件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

  「伏次郎，你帶電次出門轉轉，讓他了解一下對魔特異課和公安惡魔獵人的職責。」

  「是，速斬先生。」

  名叫伏次郎的高大男子點點頭，然後向電次打了個響指：「新人，走了。」

  「哦……哦。」電次又看了一眼速斬，見對方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這才渾渾噩噩地跟在伏的身後離開了辦公室。

  過了沒多久，速斬的辦公室大門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

  「進來。」

  房門打開，一個身材婀娜的美女站在門口。她滿頭粉色長發束成麻花辮，眼睛是金色的圈圈眼，身穿得體且凸顯身材的制式西裝。她雙手交握在身後，語氣輕緩地打著招呼：

  「我回來了，速斬先生。」

  速斬隨手將文件夾合上扔到桌面角落，猩紅的瞳孔看向眼前的女人：「歡迎回來，瑪奇瑪。還算順利嗎？」

  瑪奇瑪是東京對魔特異四課的長官，而速斬則是內閣政府直接派遣的東京對魔特異課的總官，地位在她之上。

  為了不讓瑪奇瑪跟電次第一時間碰面，速斬在昨天給瑪奇瑪緊急安排了一項前往京都的獵殺惡魔任務。沒想到今天一早她就趕回來了，還真是對電鋸著急得很啊。

  「蝗蟲惡魔而已，民間惡魔獵人對付不了就扔給公安，還算輕鬆。」

  瑪奇瑪走進辦公室，緩緩環視辦公室內，目光掃到那件暫時借電次穿過的黑色風衣時微微停滯了一下，最後才重新看向速斬：「聽說您撿回來一個非人類也非惡魔的珍惜品種，怎麼沒看到。」

  「【聽說】……你的消息還真靈通啊。」

  速斬手指敲了敲桌面，發出沉悶的咚咚咚聲：

  「有點想法？」

  瑪奇瑪面帶微笑：「之前虎之惡魔那一戰導致四課缺人缺得厲害，我打算讓姬野和早川分開，各自帶個新人。您的特異一課能人輩出，能否把這回的新人勻給四課呢？」

  速斬向後倚在沙發椅背上：「我已經把他交給伏次郎來帶了。換個人吧，日置昂怎麼樣？這小子挺機靈，跟早川秋關係也還不錯。」

  「昂君？」瑪奇瑪微微仰起頭似乎在思考，手指在細嫩下巴上輕輕點了點，然後看回速斬，臉上笑容不變：「抱歉，我還是對那個非人也非惡魔的新丁更感興趣吶。2千克槍魔肉片，外加接下來四份槍魔肉片的歸屬權，如何？」

  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停了下來，速斬猩紅的寫輪眼看著瑪奇瑪，整個房間里的光線似乎都在發生扭曲變化：

  「……我應該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瑪奇瑪。」

  瑪奇瑪面色不改，笑容依舊地將雙手背在身後：

  「利益交換，不好嗎？我知道您一直關注著槍之惡魔肉片的收集，同時特異一課也在您的默示下收押了2千克槍魔肉片。我能做主將退魔1課到7課收集的槍魔肉片轉讓給您，來換那個新丁加入特異四課。」

  「你管得太寬了，瑪奇瑪。你似乎忘了，東京對魔特異課是我的地盤。如果這麼想要那個新人，我建議你去內閣政府哭訴，讓那幫老頭向我施壓。」

  「那您會聽取那些老人家的意見嗎？」

  「當然不會。」

  速斬露出冷淡的笑容：

  「非常高興看到你平安無事地完成任務歸來，瑪奇瑪小姐。現在你可以滾出我的辦公室了。」

  「是。」

  瑪奇瑪微微躬身，然後轉身離開了速斬的辦公室，不忘將門輕輕關上。

  行走在走廊里，瑪奇瑪臉上笑容不變。

  同時，窗外飛過幾隻白鴿。

  ………………………………

  「伏先生，我們的工作就是一圈一圈地巡邏嗎？」

  大街上，電次跟在伏次郎的身後，百無聊賴地問道。

  伏次郎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面，笑呵呵地說道：「當然不是，電次君。我們的職責之一是協助警察消滅那些魔人和惡魔。電次君，你知道惡魔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嗎？」

  「不~~知~~道~~~」電次拖長了聲音：「我沒念過書。」

  「放心，公安惡魔獵人的福利當中包含對應知識灌輸。咱們邊走邊說，給你稍微科普一下。」

  伏先生在路邊小攤買了一份可樂餅遞給電次：

  「惡魔首次現身的確切記錄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1916年6月28日，索姆河戰役的戰場上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惡魔，不由分說地屠戮著雙方士兵。雙方士兵們合力將這隻惡魔殺死，但這隻惡魔就像一個開關。很快，越來越多的惡魔出現在世界各地。

  人們驚訝地發現這些惡魔哪怕被殺死也會在一段時間后出現在世界的另一個地方。這些怪物帶著對應的名字誕生，人類越是對它們的『名字』所代表的事物恐懼，那個惡魔就越強大。

  然後，13年前，槍之惡魔出現了。」

  「槍？」電次斯哈斯哈地啃著熱氣騰騰的可樂餅，含糊不清地問道。

  伏先生點點頭，面色變得沉重起來：

  「對，人類歷史上所遭遇到的最強大、最兇殘的惡魔——槍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