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軍團
鳴人和佐助沖在最前面，搶在速斬即將摔倒在地時將他攙扶住。
這時他們才感覺到養父的虛弱，過重的傷勢以及失血過多足以摧毀任何一位意志堅定的上忍，鳴人和佐助難以想象養父到底是憑藉著什麼力量才在沒有查克拉支援的情況下全憑肉身戰勝那隻恐怖的蟲人。
卡卡西衝過來，只看了一眼速斬的傷勢便臉色鐵青，扭頭大喊道：
「綱手大人！綱手大人！」
啪嗒！自來也攙著盡顯老態的綱手躍至速斬身旁，緊接著大蛇丸也站到他們身旁。
之前的大戰中大蛇丸在開戰前期介入戰場，另外兩人只是對大蛇丸口頭警告一番便暫時同意了大蛇丸的聯手請求，木葉三忍復活並聯手對抗敵方大軍。
可惜在精食粒的影響下綱手的『陰封印』被強制抹消，大蛇丸和自來也的查克拉也盡數消失。
綱手此時甚至顧不上自己的蒼老面孔，她讓佐助將速斬平置在地面上，然後伏到速斬身旁快速檢查他的傷勢。越檢查越是心驚，這麼嚴重的傷……哪怕自己查克拉全部恢復都治不好啊。
「速斬大人，請咬我吧！」香燐擠到速斬身前，將滿是牙印的纖細手臂放到速斬嘴前。她的特殊體質使得身受傷害的生物只要咬噬她的皮膚就可以通過汲取香燐的查克拉來恢復傷勢。
只不過以香燐現在查克拉枯竭的狀態，恐怕速斬咬完她還沒等傷勢恢復她就會立刻被吸死。
速斬緩緩抬起手將香燐的手臂推到一旁，滿是血污的臉上露出微笑：「別犯傻，我們已經贏了，沒有必要再送掉一條性命。」
看著速斬有些不自然的神情，佐助似乎猜到了什麼，顫抖著伸出手在速斬眼前晃了晃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的聲音帶起哭腔：「速斬……你的眼睛……」
什麼！？眾人趕忙看向速斬的眼睛，那雙曾經威震整個忍界的寫輪眼此時一片茫然。
「發動瞳術的時候被精食粒毀掉了，【禍眼速斬】已經是過去式了。」
速斬聽到周圍陣陣抽泣聲，微微搖頭：
「旗木卡卡西在嗎？」
「火影大人，我在。」卡卡西半跪在速斬身旁沉聲應道。
「接下來收攏救治木葉霧隱聯軍的指揮就交給你了。自來也，綱手。」
「我們都在，速斬。」
「回去后六代目火影由卡卡西擔任，你們兩人盡心輔佐他兩年後就任你們離開。」
「……是，火影大人。」聽到速斬交待遺言的語氣，自來也面露悲傷，綱手也暗自垂淚。
「水影在哪？」
「火影大人……我在這裡。」照美冥跪在速斬身旁輕輕握住他的手。
「霧隱和木葉的盟約繼續下去吧，我相信今後的木葉不會讓霧隱失望。還有……抱歉。」速斬隱約能感覺到照美冥對他的感情，但他哪怕在臨死前也無法做出回應。
照美冥捂住嘴，泣不成聲。
最後，速斬抬起手招了招：「你們三個，過來吧。」
鳴人、佐助和香燐來到速斬身前，臉上早已被眼淚糊滿。
「速斬大叔……嗚嗚嗚……」哪怕是鳴人也明白此時的速斬僅僅是迴光返照，他不想在速斬臨走前還顯露出軟弱，但失去父親的心痛越是壓抑就越是強烈。
「速斬大人……」香燐哭得不成樣子，她原本十分厭惡自己的漩渦血統，但此刻只恨自己的漩渦血統為什麼不夠強大，否則就可以用自己的命換速斬大人的命。
只有佐助還勉強堅持住，輕聲說道：「速斬，我們都在。」
「我被人們稱作忍界第一神速，卻總是在關鍵時候遲來一步。只有這次，我想我終究是趕上了。」
速斬緩緩抬起滿是血污的手，三個孩子不約而同地抓住這隻大手：
「一開始只是為了跟水門競爭，但後來成了習慣，創造出那麼多忍術。到臨死前，我終於明白了……你們三個，才是我畢生所創作的最棒的【忍術】。」
大手用盡最後的力氣與三個孩子的手緊握在一起——
「我，很喜歡你們。」
隨著話音落下，速斬的手無力地滑落在地上。
遠處，看著失聲痛哭的眾多忍者，多多利娜也感到一絲傷感。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強大的土著，竟然能殺死兩個外鄉人。如此驚才絕艷的天才，卻因為世界的束縛只能死在小小的火影世界里，何其悲哀。
然後，她又看向鑢七實那邊。
海道一邊舉著酒葫蘆痛飲美酒一邊流淚，像是在撒酒瘋一樣又哭又笑。
莫希感性地抹了抹眼角。
只有鑢七實還是那副古井無波的冷淡面孔，就在多多利娜看向鑢七實的時候她也正好看向多多利娜。
與那雙深淵般的無光黑瞳對視時，多多利娜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點什麼。
壞了，自己身體里還留著鑢七實的詛咒金幣！完蛋了完蛋了要死要死了，到最後果然還是逃不過這一刀啊！
多多利娜絕望地癱坐在地上，她可不認為鑢七實對自己會有什麼仁慈的想法。不如說自己能幹脆利落地死掉就是鑢七實最大的仁慈。
出乎多多利娜的預料，鑢七實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她，然後就將目光轉向天空。
然後，多多利娜驚恐地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百獸海道、莫希、鑢七實三位外鄉人同時手撫胸前向著天空的方向躬身行禮。
是什麼能讓獨立於諸界之上的外星人躬身行禮？
多多利娜抬頭看向天空，這才發現天空雲層之間有光芒灑落，一道身影正從光芒中緩緩下落。
神，降臨。
毫無疑問，這個人一定也是外鄉人。而且地位在其他三個外鄉人之上！他們是一個外鄉人團體？那這個人一定就是首領！
多多利娜心思急轉，這才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清這新出現的外鄉人的面孔。
看第一眼覺得自己記住了，但只要一思考就會發現這張面孔在腦海中融化消失，自己根本無法辨別他的面孔！被動認知障礙化？
而且十分詭異的是，那些圍著速斬屍體失聲痛哭的忍者們竟無一人發現天空中那個外鄉人。
恍惚間，多多利娜發現自己已經徹底暴露了行蹤，百獸海道、莫希和鑢七實站在三個方向將自己去路全部堵死。
多多利娜滿頭大汗，只要被觀測到，自己就絕無逃脫的可能性了。她微微顫抖著看向天空中緩緩下落的外鄉人，遲疑地問道：「你們……你們想殺了我嗎？」
「不，既然鑢答應饒你一命，那我們就不會殺掉你。」莫希笑眯眯地開口說道：「這正是海瑟大人的意思。」
這個外鄉人團體的首領叫海瑟？
「海瑟老大，可以開始了嗎？」海道抹了把臉上的酒水和淚水，恢復常態。
開始什麼？
多多利娜還沒來得及疑惑，就看到那個懸浮在天空中的外鄉人海瑟朝著人群環繞的方向伸出手來，似是在邀請。
遠方人群忽然爆發出陣陣驚呼，只見宇智波速斬的屍體化作無數光點散去。
緊接著，大量光點出現在海瑟身旁並凝聚成粗糙的人形，看那副樣子竟然跟宇智波速斬有些相似。
難道……多多利娜臉色變得僵硬起來。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百獸海道為什麼會跟年輕時的百獸凱多一模一樣？鑢七實和莫希應該也是自己沒看過的某部作品里的人物，所以能力才會這麼古怪。
他們根本不是外鄉人！而是被這個海瑟從劇情世界徵召的土著！
怎能可能……明明只有少量道具系外鄉人才擁有從劇情世界收集與概念同源物體的能力。徵召劇情人物……聽都沒聽說過！
光點組成的宇智波速斬似乎陷入沉睡，海瑟沒有任何跟多多利娜交流的意思，他扭頭看向天空，帶著無數光點縱身飛向高空之上，瞬間消失於雲層深處。
走、走了？多多利娜心頭一松，她剛才有種感覺，彷彿遠遠看見『小王子』時的心悸和恐懼。難道這個叫海瑟的外鄉人跟小王子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很快，百獸海道的身形也被光點籠罩，隨即消失。
莫希笑眯眯地朝多多利娜擺擺手，同樣化作光點消散。
鑢七實抬手向多多利娜勾了勾手指，一枚骷髏金幣頓時從多多利娜身體表面飛出來落入七實手中。七實最後看了一眼多多利娜，嘴角勾起惡意的弧度：「再見面時就不會是這種過家家的態度了……後會有期，【光譜】。」
隨著七實的身影也化作光點消失，多多利娜終於鬆了口氣，渾身大汗淋漓地坐倒在地面上。
終於都走了。
感覺到外鄉人火種當中傳來可以『脫離世界』的訊息，多多利娜知道這次的任務結束了。從頭到尾自己和其他外鄉人都被這個海瑟玩弄於股掌之間，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太危險了，這樣的可怕人物自己居然從未聽說過他的名號。
徵召強大劇情人物作為部下，以軍團之勢碾壓諸天世界，雖然不知道海瑟執掌的具體概念是什麼但絕對不是自己這種『顏色』所能媲美。
必須將他的名號傳播出去！至於稱呼……
多多利娜想了想，一個名詞出現在她腦海中——
【軍團】（Leg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