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生日快樂
畫面再度變成了黑夜。
年紀約二十五歲的宇智波速斬一襲黑色斗篷正行走在林間，手裡拎著一個包裹。
鳴人還在奇怪這是什麼沒頭沒尾的劇情，速斬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
「這是距今13年前的10月10日。
不久前我因為一項任務而被派遣到土之國邊境，直到這一天才趕回到火之國境內。
我記得那段時間玖辛奈已經快要生了。但女性九尾人柱力因為生產時會導致封印力量大幅削弱，為了防止九尾掙脫封印以及其他野心家趁機搗亂，所以玖辛奈的預產期是高度機密。
除了你父親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極少數暗部以及三代火影和他的妻子琵琶湖以外，沒人知道預產期，哪怕我們這些極為要好的夥伴和朋友也不行，只是知道玖辛奈準備給新生兒起名叫鳴人。
呵，那半個多月波風水門一改平日里的作風變得有些神經兮兮。我知道，這是因為他過於擔心玖辛奈的安危。畢竟一旦九尾掙脫封印，作為人柱力的玖辛奈會立刻死亡。
不知為什麼，那段時間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所以一完成任務就立刻往回趕。
考慮到玖辛奈即將生產，我還在途中買了送給新生兒的禮物。但是……」
轟——！！
畫面中的群山之間忽然爆發出驚人的強光，緊接著是恐怖轟鳴聲和強烈衝擊波，叢林和地面在劇烈顫動著。
年輕的宇智波速斬先是驚訝地看向強光爆炸傳來的方向，然後像是想起什麼臉色一變，扔掉手中的包裹整個人化作一道疾影向著強光爆發的方向衝去。
鳴人驚愕地看著畫面中年輕的速斬大叔身影不斷加速加速再加速，移動速度已經達到了肉眼幾乎無法辨別的程度。他甚至違反了忍者行動時必須安靜的準則，沿途經過的樹杈被速斬所帶起的氣流吹得倒折歪扭，短短數秒內速斬就將速度提升到了極限。
原來這就是速斬大叔被稱作【忍界第一神速】的原因嗎？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像速斬大叔這麼快。
隨著前進方向的強光和風暴消散，隱約能在山間看到一個長著許多尾巴的巨大赤紅野獸在掙扎著。
鳴人一看到那隻赤紅野獸就立刻認出來了，那是他體內封印的最強尾獸【九尾妖狐】！
只見體大如山巒的九尾妖狐身上多了不少鎖鏈，緊接著渾身一顫驟然縮小了一圈。
鳴人臉色發白：「九尾妖狐出現了，那麼說媽媽她……」
「對，只要尾獸從人柱力體內離開，就意味著人柱力必定死亡的命運來臨了。」
伴隨著速斬略帶傷感的聲音，畫面中的年輕速斬極速賓士著，完全不顧及體力消耗。
唰！他的身影猛地衝出叢林，飛躍到一片開闊地帶的半空中。
那頭巨大的九尾妖狐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地面上它掙扎時的凌亂壓痕。不遠處有數名忍者正圍在一起，察覺到有動靜他們紛紛扭過身來：「是誰！？」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年輕速斬擦了把臉上的汗水，那是……三代目火影還有村子里的忍者，他們為什麼滿臉淚水？
「速斬？你回來了？」三代目臉上還留有淚痕，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卻停了下來。
一名渾身傷痕的木葉忍者忽然大吼道：「宇智波速斬！這是你做的好事吧！我們都看見了，九尾妖狐眼睛里的寫輪眼印記，宇智波一族當中只有你才有能力……」
「住口！速斬絕對不可能是兇手！」
三代目大聲喝止了這名忍者的話語，然後看向速斬欲言又止：
「速斬，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像是想到了某種不敢相信的結果，速斬臉色變得鐵青，快步走向他們並一把推開試圖攔住他的幾名忍者。
「宇智波速斬，不許靠近……」
「滾開！！」
除了三代目火影外，所有嘗試阻攔他的忍者全部瞬間栽倒在地，只見速斬的雙眼變成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在快速轉動著。
然後，他的目光落到先前被這些忍者圍住的地方，那裡靜靜躺著一個被裹在襁褓中的嬰孩，還有兩具屍體。
腳步變得踉蹌，年輕的速斬跌跌撞撞地走到那兩具屍體前，抱起其中那個紅髮的女子。
眼淚順著速斬的臉頰淌下，不斷滴落在玖辛奈蒼白且沾著血跡的俏臉上。
三代目火影長嘆一聲：「玖辛奈今天生產，卻意外因為封印減弱而導致九尾暴走。水門和玖辛奈為了封印九尾獻出了生命，他們的兒子鳴人是第三代九尾人柱力……」
忽然，他警覺地看向抱著玖辛奈屍體跪在地上的速斬。即便不是感知型忍者，三代目依然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速斬的查克拉變得狂暴且陌生，就像是惡神蘇醒。
「……人柱力……呵呵呵……如果神真的存在，那就把這一切都逆轉過來吧。醒過來啊，玖辛奈……」
速斬有些神經質地喃喃自語著什麼，伸手輕輕撫摸著玖辛奈愈發冰冷的面龐，為她細心梳理著粘在臉上和額前的紅色髮絲。
「速斬，你還好吧？」
三代目試探地往前走了一步，隨即立刻停下腳步。
因為速斬微微側過身子看向他，被陰影籠罩的面孔一片漆黑，只有那雙眼睛閃爍著猩紅光芒。
眼睛當中的不再是三枚勾玉，而是從猩紅眼瞳中央向外擴散的三道黑色波折紋，血水順著眼角淌下。
陌生且妖異。
三代目只是被這雙眼睛盯住短短一秒便已遍體發寒，那是來自直覺的瘋狂示警。
速斬緩緩轉移目光重新看向懷中的玖辛奈，過了許久才將她放下並站起身來。
最後看了一眼玖辛奈和襁褓中陷入熟睡的鳴人，速斬頭也不回地一步一步走向黑暗的叢林深處，直到黑暗吞沒了他的全部身影。
這時，畫面也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緊接著夜色籠罩的宇智波族地重新出現。
他們從幻術世界返回到了現世。
「說來諷刺，我因為目睹了玖辛奈的死而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我的萬花筒瞳術【都牟刈】能夠逆轉萬物規則，卻無法拯救你母親。
帕斯說得很對，枉我被稱作忍界第一神速，卻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遲到。
從那以後，我變得頹廢起來，不再關心家族和村子，把自己關起來漫無目的地研究著忍術。
或許那時在心底我依舊憎恨著你父親還有你吧。
蜷縮在黑暗之中時我總是在想，如果沒有你們，是不是玖辛奈就不用死了？
如果沒有尾獸，沒有戰爭，沒有野心，是不是玖辛奈就會在渦潮村平平安安地長大並渡過一生？
還有宇智波一族，九尾暴亂時許多人都看到了它眼中的寫輪眼印記，確實是我的同族害死了玖辛奈。這讓我難以接受，不知該如何面對我的族人。
但是五年前宇智波一族的覆滅讓我徹底清醒過來了，躲在黑暗中自顧自地舔舐傷口根本於事無補，只會讓那些幕後黑手愈發放肆猖狂。
野心，廝殺，戰爭，我的一生當中因為這些殘忍的事物而失去了許多寶貴之物，但正因如此我們更是要奮起反抗，這樣才不會讓我們所珍視的寶物被敵人奪走摧毀。
我不會再避讓退縮，我要向著那些害死玖辛奈的幕後黑手和野心家揮出手中的劍。」
看向淚流滿面的鳴人，速斬的聲音變得溫和起來：
「鳴人，為了你所珍視的一切，振作起來吧！」
「嗯！」
鳴人重重點了點頭，臉上儘是淚水。奇妙的是，鳴人心中再也沒有對於戰爭來臨的恐懼了。
速斬大叔說得對，我要保護老爸老媽所珍視的村子，我要守護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家人！
如果有敵人膽敢威脅到我的寶物，哪怕用爪子用獠牙我也要撕碎他們的喉嚨！
在他心中的封印監牢深處，巨大的橙色獸瞳睜開，發出陣陣低沉笑聲——
【沒錯鳴人，就是這樣。憎恨和怒火是你成長的食糧和武器，如果遇到了那個該死的幕後黑手，我會出手幫助你的……我會的……】
鳴人受到體內九尾逐漸昂揚的尾獸查克拉感染，眼瞳變成了豎起的獸瞳，手爪和牙齒也開始變得尖銳鋒利。
但就在這時，速斬遞過來一個包裹：「給你。」
鳴人一下子恢復成原狀，好奇地接過包裹：「這是什麼啊速斬大叔？」
包裹顯得十分陳舊但一塵不染，入手后並不顯得沉重甚至很輕。
打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由木頭製成的小匣子。
「這是……幻術世界里速斬大叔你拿著的那個包裹？」鳴人一下子想起來九尾之亂那一夜速斬回來時拎著的包裹，跟這個包裹布一模一樣。
速斬示意鳴人打開匣子。
小小的木匣時隔十三年再度被打開了，裡面靜靜躺著一串金屬項鏈，項鏈牌子上刻著【NARUTO】的字樣。
「遲了十三年的生日禮物。」
速斬將項鏈鄭重地戴到鳴人脖子上，然後笑著揉了揉他的金色刺蝟頭：
「生日快樂，鳴人。」
這一刻，鳴人的笑容依稀有水門和玖辛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