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憤怒
聽到宇智波速斬的豪言壯語，左助有些恍忽，耳畔彷佛再次響起了鼬對於速斬的評價——
他是可能將宇智波一族重新推向輝煌頂端的男人，也有可能將宇智波一族徹底扯入深淵。
左助回過神來，眼神陰鶩：「能殺死鼬的人只會是我。你不也是從當初滅族之夜逃得性命嗎，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大話！」
那個男人一晚上便殺死了所有宇智波族人，其中甚至包括被自己視若神明的父親！還有那些在木葉警衛隊任職的族中強者，連他們都抵擋不住鼬的力量，眼前這個逃兵又是哪裡來的自信妄稱要光復宇智波？太可笑了。
速斬並未生氣，而是露出微笑：
「看來因為你那時年紀尚小的緣故，對於滅族之夜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那我就給你說明一下吧，有興趣聽聽嗎？」
猶豫了一下，左助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速斬抱著雙臂倚在屋頂水塔的鐵架上，仰頭看向頭頂星空，聲音低沉地說道：
「那時我因為與波風水門競爭第四代火影失敗，心灰意冷之下開始遠離村子的政治權利圈子。左助，你要明白，並不是我們宇智波的能力不足以擔任村子內的高層職位，而是我們不被【允許】擔任。從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開始，村子就在時刻針對我們宇智波。而第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作為二代火影的弟子，完美承襲了這個思路，只不過並未表露在明面上。
我在看清了這一切后，決定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研發忍術和鍛煉寫輪眼上，就連任務都很少出，這樣的情況一連持續了好幾年，直到滅族之夜的兩個月前。
第三代火影和火影輔左志村團藏找到我，說有個S級任務指名要求我接取。那時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出任務了，出於換換心情的想法我接下了這個任務。任務對我來說不算難，就是路途非常遠，已經到達了雷之國的北方邊境。當我輕鬆完成任務並沒有驚動任何人返回村子時，映入眼帘的卻是擺成一排排蓋著白布的宇智波族人屍體。
這其中，就有你的父親宇智波富岳和母親宇智波美琴。」
聽到這裡，左助的拳頭緊緊攥住，指節發白。
速斬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說道：
「我沒有讓任何人發現我，並立即找到了三代目火影和志村團藏，從他們口中了解到這起慘劇的起因。宇智波鼬，這個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居然做出如此滅絕人性的行為。三代目要求我留在村子里，一方面是防範宇智波鼬，另一方面則是希望我照顧你長大。理所當然，我拒絕了。那個時候我一門心思只想為族人報仇雪恨，而且我不認為宇智波鼬有能力殺我，否則對方怎麼會匿名發布任務只為了將我調離木葉村？他害怕我。
見攔不住我，三代目和志村團藏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他們跟我的想法一樣，認為單憑宇智波鼬一個人無法在一夜之內殺死所有宇智波族人，肯定有人協助他，而且不止一人。他們要我追查鼬及其背後團伙，並保證會好好照顧你和宇智波遺留的財產。於是，我踏上了追擊宇智波鼬的復仇之路，這一去便是五年。
五年間，我有好幾次差一點就抓住宇智波鼬，但你這個哥哥十分狡猾，每次都能及時脫身。期間我也摸清楚了不少關於宇智波鼬背後組織的信息。」
「等等，鼬他真的有同夥？」左助忽然開口問道。
速斬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心底還有一絲期盼，期盼你哥哥是被他那些同夥脅迫才做出這種事情。甚至你還期盼著你哥哥沒有犯下那可怕罪行，都是那些同夥做的然後栽贓到他身上。」
「…………！
」
左助向後瑟縮了一下，他感覺自己在宇智波速斬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自己心底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很遺憾，宇智波鼬是憑藉自己的意志和雙手，將宇智波所有族人以及你和他的親生父母像牲畜一樣逐個宰殺。」
宇智波速斬的聲音冷冽刺骨，如同寒風般凍結了左助的內心。
左助搖晃了兩下，坐倒在地上，頹然說道：「……你回來就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些事嗎？如果你是想看我的喪家犬模樣那你成功了，看夠了就趕緊消失吧。」
冬！
胸口傳來劇痛，左助被一腳踢飛，重重撞在天台的鐵架子上，發出『冬』的一聲悶響。
「別太高看自己了，宇智波左助。我回村跟你並無關係，而是有其他事情要做。確實，我的確想看看承載了宇智波一族憤怒與悲傷的你能成長到何種地步。」
速斬抱著雙臂，那雙猩紅的寫輪眼在夜色下顯得十分邪異：
「但你讓我十分失望。我指的不僅僅是你那可笑的、彷佛在過家家的垃圾實力，還有你那自暴自棄的巨嬰思維方式。怎麼，你在向我撒潑打滾想要得到安慰嗎？稍微成熟一點吧，宇智波左助。在我看來，那個叫旋渦鳴人的小子都比你更可靠。」
鳴人的名字似乎刺激到了左助，他瞬間開啟了寫輪眼，左眼單勾玉右眼雙勾玉，咆孝著沖向速斬。
然後，他再度被重重擊飛。
彭！左助被掐住脖子狠狠撞在鐵架子上，四隻寫輪眼在對視著：
「太弱了。你甚至沒有弄懂寫輪眼的基礎用法。旗木卡卡西到底在教你些什麼東西？你就是把寶貴的時間都用在給老太太尋找丟失貓咪嗎？照你這種速度，一輩子都不可能追上宇智波鼬。」
隨手將左助扔到地上，速斬失望地俯瞰著他：「廢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不需要你的協助了。你就繼續呆在那個垃圾隊伍里每天找貓尋狗吧，我會獨自承擔起宇智波一族的血與恨，重新振興宇智波的榮光。」
「住口……」
「你在都囔什麼？連話都說不清了嗎？大聲點！」
「我讓你！住——口——！」
左助勐地抬起頭來，兩顆寫輪眼中各有兩枚勾玉在快速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