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劫後餘生，再啟旅程

  劫後餘生，有歡笑，也有悲傷。

  因為米德加加農炮自爆的緣故，導致整個米德加上層連帶神羅總部大樓徹底被夷為平地。

  即使因為隕石天降導致許多神羅公司人士和神羅士兵前往城外避難，但依舊有數以萬計的人喪生於這場大爆炸之中。

  這些人沒有死於隕石的撞擊，卻被人類自己的造物抹殺殆盡，著實可悲又可嘆。

  相對的，神羅公司徹底宣告瓦解。

  諸多神羅高層主管悉數喪命，只有治安管理部門的主管海德格混入下城區的避難人群之中逃得性命。但很快，人們就認出了這位經常上電視新聞的『大人物』。挨了一通狠揍又被關押進臨時監牢，海德格終究還是暫且活了下來。

  比起全員遇難的特種兵2nd和1st，特務部門塔克斯境遇要稍好一些。雖然主管『曾』以及大部分塔克斯特工為了保護米德加加農炮操控室而慘死於寶條和怪物之手，但作為元老的雷諾等人因為追蹤海瑟，反倒逃得性命。

  在目睹了那場驚天大戰之後，雷諾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對好友路德如此說道——

  【無論幹什麼工作都好，我以後再也不想戰鬥了。】

  對此，路德推了推墨鏡，沉默地點頭表示贊同。

  回到東大陸，海瑟等人發現鋼鐵都市米德加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上城區徹底被夷為平地，下城區據說更慘烈，被大量岩石和融化鋼鐵掩埋。

  曾經享譽全世界的經濟與文化中心【米德加】徹底變成了歷史。

  在米德加廢墟旁，由篝火和簡易帳篷組成了一片規模巨大的臨時聚集地。

  不再有上城區和下城區之分，從滅世危機中逃得性命的人們互相扶持互相鼓勵，發誓要重建美好家園。

  東問西問，蒂法和海瑟總算是在一處帳篷前找到了想找的人。

  房東瑪蕾此時正站在一口大鍋前滿頭大汗地用力攪動著大湯勺，為那些受傷的人熬煮食物。

  「瑪蕾婆婆！」

  蒂法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緊緊抱住瑪蕾，她早就將瑪蕾看做親人，原本一直壓抑的擔憂之心此時終於變得輕鬆起來。

  「蒂法？」瑪蕾先是驚訝地輕呼一聲，感覺到懷裡少女喜極而泣的哽咽聲，瑪蕾輕輕拍著蒂法的後背安撫著這個被自己看做女兒的好孩子。

  然後，瑪蕾看向對面，海瑟朝她笑著點了點頭。

  「臭小子，居然把蒂法拐跑這麼久……快過來幫忙！」瑪蕾二話不說將手裡湯勺遞向海瑟。

  海瑟撓了撓頭，只得接過湯勺開始熬煮燉菜。

  遠處，巴雷特將女兒瑪琳高高舉起，歡笑聲如雷鳴般巨大。

  一處帳篷前，傑西抱著母親大聲哭泣，比格斯和威吉搶先將傑西的母親接出米德加上城區，這才得以逃脫被爆炸吞噬的命運。

  離著不遠，愛麗絲也與養母艾米娜緊緊擁抱在一起。

  當月光灑下，星空璀璨，大地之上燃起一簇又一簇的篝火。

  人們或歡笑，或悲傷，但終究還是暢想著未來的美好。

  新的一天即將開始，朝陽從地平線緩緩升起，無論上城區還是下城區的人一同沐浴在嶄新未來的陽光之下。

  在米德加附近的一處山崖前，克勞德將遍布碎痕再也無法使用的破壞劍倒插在地面上，輕輕撫摸著刀柄。

  「再見了，扎克斯……謝謝你。」

  恍惚間，克勞德彷彿聽到扎克斯開朗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終於到了分別的時候啦。克勞德，別忘了……】

  「不會忘的。」

  克勞德看向冉冉升起的朝陽，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是你存在的證明！」

  ……………………………………

  然後，兩年時間轉瞬即逝。

  一個新的城市佇立在米德加廢墟旁。或許沒有上城區那樣奢侈豪華，但得益於卡姆、朱農以及其他城市的援助，這座【新米德加】還是以驚人的速度建立起來了。

  【魔晄】，這個曾經讓全世界人類猶如中毒般不能自拔的高效能源，最終被全人類唾棄，將所有魔晄爐全部拆除。

  朱農港口沒了神羅公司和魔晄爐的牽制，重新恢復成了平靜的漁村。越來越多的人鍾情於用陸行鳥作為代步，牧場地區的陸行鳥農場生意興隆。

  現在人類生活起來雖然便利度遠不如神羅統治時期，但更自由、更加朝氣蓬勃。

  海瑟等人拯救星球的英雄之舉並未傳播出去，曾經為了拯救星球而聚集在一起的夥伴們分散在世界各地，為了各自的事業和理想奔波著。

  傑西與克勞德帶著傑西的母親和躺在病床上的父親前往冰雪村，希冀那裡靠近生命之河更近，或許可以緩解傑西父親的重度魔晄中毒癥狀。

  巴雷特帶著比格斯和威吉在世界各地尋找著油田。

  尤菲帶著大量魔晶石回到了五台，誓要成為五台有史以來最厲害的忍者。

  蒂法和海瑟在新米德加市重新開了一間酒吧，名字還是叫做【第七天堂】，而愛麗絲則在酒吧旁不遠處開了一家花店。

  或許是因為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海瑟和蒂法不再隱藏各自的情感，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兩人沒有提起過結婚的事，海瑟這邊是因為傳統國人的思維，想要將蒂法帶回原世界，接受父母的祝福。

  至於蒂法怎麼想的，海瑟一直不太清楚。直到一天夜裡，打開海瑟房門的不是蒂法，而是滿臉羞紅的愛麗絲。

  關上房門前，蒂法的身影在門外一閃而過。

  直到大空洞決戰時，蒂法終於意識到愛麗絲對於海瑟的愛一點不比自己少。對於毫不猶豫奉獻出身體和靈魂只為拯救海瑟的愛麗絲，蒂法心中一直懷有愧疚和歉意。而且她也很敏銳地察覺到其實海瑟對愛麗絲也不僅僅是師徒情誼，只不過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壓在心底最深處。

  出於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理由，蒂法私下與愛麗絲聊過許久，最終決定兩人共同分享海瑟的愛。

  就這樣，愛麗絲也住進了酒吧之中。

  海瑟的日子一下子變得……豐富起來。比起蒂法的乖巧，愛麗絲更多時候表現得很大膽，有時候她甚至會拉著蒂法一起……事實上海瑟越來越覺得蒂法和愛麗絲之間的關係很不純潔。

  橘勢一片大好。

  不止如此，在某天夜裡的夢境中，海瑟再次看到了身穿白裙金髮及腰的女子，她站在蘆葦海中向著自己微笑，但又不僅是微笑。

  到最後，海瑟也不清楚自己這是做了春夢還是確有其事。

  幸福的日子一天天過去，酒吧和花店被經營得紅紅火火。

  期間，海瑟曾向兩人坦白過自己的身份，直言自己並非這個世界的人。對此，蒂法只是淡然一笑：「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跟著你。」

  愛麗絲則手指點在臉頰處歪了歪頭：「古代種賽特拉人是不可以離開星球的呀……但是老師和蒂法要離開的話，我也肯定要一起去。」

  話是這麼說，但海瑟一直沒能找到將兩人帶走的方法。

  按理來說將她們帶走的唯一辦法就是將她們視作【武器】然後重鑄為自己的念能力，但重鑄后她們真的還是原本的愛麗絲和蒂法嗎？更何況無論海瑟怎麼給自己暗示，都無法將自己所愛的兩個女人看做是冰冷的武器。

  漸漸的，海瑟也死了心。

  或許就這麼留在最終幻想世界也沒什麼不好的。世界意志全身心地接納自己，全世界所有能量和資源都任自己調動，還有自己愛著的兩個女人，甚至星球意志也跟自己有著『真摯情感』。

  再也不需要去面對那些冰冷的、充滿敵意的世界意志，再也不用考慮如何避免被世界驅逐或是針對。

  海瑟現在能理解芭斯特的意思了，一旦外鄉人找到了願意接納自己的世界，或許留下才是最好的歸宿。

  這一天，蒂法和愛麗絲相約一起出門購物，留海瑟一人在酒吧。

  頭頂吊扇緩緩轉動著，海瑟翹著二郎腿坐在吧台後方看報紙，化身為幼年體形態的雷狼龍趴在地板上打瞌睡。

  忽然，他皺起眉頭，抬眼看向吧台。

  只見吧台桌面上出現了大量由冰霜凝結而成的字跡，彷彿電腦卡死後忽然恢復導致大量數據刷屏——

  【當前世界中您只需要完成任意三個C級或更高級別任務，就可以脫離本世界並前往下一個隨機世界。】

  【請注意，脫離世界時必須處於相對靜止狀態10秒，一旦中斷脫離，脫離世界這一行為將會進入3600秒的冷卻期。】

  【開始發放隨機任務。】

  【當前任務——】

  【『神羅萬歲』——成為神羅公司任一部門的主管成為神羅公司總裁。難度評價——DC】

  【『忠犬坦普斯』——成為1st特種兵。難度評價——D】

  【『魔晶石獵人』——收集至少40種魔晶石，其中至少有15種魔晶石成長度為MAX。難度評價——C】

  【『火力炮擊王』——親手啟動任一加農炮並完成一次炮擊。難度評價——C】

  【『傑諾瓦之首』——感染傑諾瓦細胞成功獲得主導權並完成最終的聚合。難度評價——B】

  【『流浪星球』——毀滅星球，並以星球為舟橫渡宇宙，成功尋找到下一個生命棲息地。難度評價——A】

  【『我也是傳說』——成功召喚一隻傳說級召喚獸成功擊敗一隻傳說級召喚獸。難度評價——B】

  【『片翼天使隕落』——擊敗神化體薩菲羅斯。難度評價——A】

  【請注意，當您選擇某些任務後會導致其他任務不可選。】

  【警告！當前世界意志關注度過高！】

  【警告！當前世界意志關注度過高！】

  【警告！當前外鄉人火種強度不足以抵抗星球意志的關注度！】

  【由於不可抗力阻礙，所有任務進入備選階段。】

  【…………】

  很快，海瑟就感覺胸口的外鄉人火種燃燒起來，裡面多出了16朵世界火苗。看起來是『魔晶石獵人』給了2朵，『我也是傳說』給了4朵，『片翼天使隕落』給了10朵。

  這是什麼情況？外鄉人官方忽然詐屍了？我跟薩菲羅斯打生打死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活躍一下？

  還沒等海瑟罵出聲，桌面上又浮現出新的冰霜字跡。

  【抱歉，尊敬的外鄉人，您進入本世界時受到世界意志的過多關注，以您當前的外鄉人火種強度無法遮掩，所以任務系統強制進入了隱藏界面。給您帶來不便還望您諒解。】

  「無所謂諒解不諒解，你們快滾吧。」海瑟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我在這個世界待著挺好的，不勞挂念，我感覺我已經適應你們這种放養模式了。」

  【我們能理解您此時的情緒。但請您諒解，因為衡量一位外鄉人是否合格的基礎因素就在於您是否覺醒了概念天賦。在此之前，我們不宜對您產生過多的干涉和引導。】

  「真是脫褲子放屁……」

  海瑟愈發不耐煩了：

  「我的女朋友們快回來了，最好別讓她們看見你，快滾吧。」

  【那麼，您真的已經放棄最開始參加外鄉人旅途時的願景了嗎？】

  「……」

  海瑟眉頭皺起，他何嘗不想風風光光地帶著女朋友們回到家鄉，去見自己的父母。但是，他真的沒辦法帶她們走。

  「等一下，你有辦法讓我帶她們離開？」海瑟忽然從椅子上直起身子。

  【外鄉人的旅途並非一帆風順，您確定要帶著她們經歷生死危機？我有個更好的提議，不知您是否願意聽一聽？】

  「說！」

  【完成外鄉人的旅途，奪得最終的勝利。屆時，您可以許願帶著她們回到您的故鄉。請放心，『最終願望』不會片面地曲解您的意願，只會完美地達成您所期望的結果。】

  海瑟抱著雙臂坐在吧台前：「但我也可以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平安又快樂。」

  【平安？恐怕不見得吧。雖然外鄉人經歷過並離開的世界不會再被其他外鄉人闖入，但外鄉人是有可能闖入其他外鄉人正經歷的世界之中，這是規則之內所允許的範圍。】

  「……也就是說，我離開這裡，才是對這個世界的最好保護？」

  海瑟忽然笑了：

  「你他嗎威脅我？」

  【我們絕對不會故意調整外鄉人與外鄉人之間的相遇，正如我們永遠不會說謊一樣。我所向您訴說的只是一個可能性。雖然微小，但這個可能性依舊存在。事實上，我們不止一次目睹過留在某一世界中放下戒心的外鄉人被忽然闖入的強大外鄉人斬殺，其所珍愛的世界也化作一片焦土甚至徹底崩碎。】

  「這麼說，我現在算是你們的優質客戶了？放在以前，你們才懶得管我吧。」

  【請您諒解。】

  「……如果我走了，再回到這個世界時，這裡會經歷很久嗎？」

  【外鄉人的旅途獨立於時空海之上，對她們來說你們的分別或許不過是轉瞬之間。】

  海瑟的【圓】已經能感覺到愛麗絲和蒂法正說說笑笑地向著酒吧這邊走來，他緩緩呼出一口長氣：「所以，我接下來的方向是什麼？」

  【儘可能多地獲取世界火苗，強化自己的實力，為了奪取最後的勝利而積攢自身實力。】

  「……我會考慮的，你可以走了。」

  在酒吧大門被推開時，吧台上的冰霜字跡也消失不見，只剩下海瑟抱著雙臂坐在吧台後面緊皺眉頭，雷狼龍金奧加甩著尾巴發出不滿的呼嚕聲。

  蒂法和愛麗絲大包小包提著購物袋走進酒吧大廳，發現海瑟沉著臉不由得奇怪地問道：「師兄，你怎麼了？」

  愛麗絲則敏銳地左右看看，她總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短暫地在這個酒吧大廳里停留過，那是一種更高層次的、無法形容的感覺。

  「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將兩人招呼到吧台前，海瑟看著自己所愛的兩個女人，緩緩說道：

  「我可能要出一趟遠門。」

  「多久？」「去哪？」愛麗絲和蒂法同時問道。

  海瑟誠懇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會走多久，這是我作為『旅行者』的使命。但是，我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將你們帶回到我的故鄉。我想再問你們一次，等我再一次回來時你們願意跟我走嗎？」

  「嗯！」兩人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一定會回來的。」

  像是在對蒂法和愛麗絲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海瑟無比認真地說道：

  「在此之前，請耐心等待我的歸來。」

  蒂法摸著海瑟的臉頰，溫柔地說道：「一路小心。」

  愛麗絲踮起腳尖在海瑟另一次臉頰親了一口：「一定要平安歸來呀。」

  「我走了。」

  海瑟怕自己再不走就真的沒勇氣離開了，他與兩人吻別後便狠下心來大踏步走向酒吧門口。

  隨著他推開酒吧大門，整個人被門外的陽光徹底籠罩。

  蒂法和愛麗絲跑過去打開大門，發現門外依舊陽光明媚，但海瑟卻失去了蹤影。

  「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蒂法摟住愛麗絲的肩膀。

  愛麗絲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點點頭：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