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寶物

  推開五聖塔那遍布斑駁痕迹的大門時，蒂法和愛麗絲幾乎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門后兩側方向。

  她們的【圓】感覺到門後有生命能量一閃而過，速度快到幾乎無法捕捉。

  克勞德也隱約有所察覺，但因為對念氣運用的不熟練反而比以往的敏銳感官稍差一籌。

  「那就是【忍者】。」

  海瑟不以為意地說道：

  「這群傢伙自打我們來到五台開始就一直在監視，真是一群社交恐懼症患者啊，我說的對嗎果陀國主？」

  果陀走在最前面，聲音聽不出任何被海瑟的垃圾話激怒的意思：「你還在因為六年前的事惱火？那我願意再一次向你誠懇道歉。」

  海瑟『嘖』了一聲：「算了，反正該揍的都已經揍過了。」

  塔內空間不算很大，地上鋪就著竹席，整體裝飾顯得古色古香，一層大廳的正牆上掛著一副寫有【力】的字畫，字體遒勁有力。

  沒有多做停留，一行人沿著木製階梯往上前行，第二層整體布局跟第一層類似，只不過掛著的字畫變為了【速】。

  然後第三層是【魔】，第四層是【武】，每一層都空無一人，就連除海瑟外最擅長【圓】的愛麗絲也沒察覺到有任何人存在。

  直至來到第五層，這裡牆上懸著的巨大字畫上龍飛鳳舞地寫著【絕】。

  果陀走到字畫前，輕輕拍了拍手。

  唰唰唰唰！四道身影悄然出現在大廳四個角落的陰影之中。這四人有男有女穿著樸素五台服裝，看起來不過是尋常民眾。但看他們輕到根本沒有聲音的步伐，顯然不是尋常之輩。

  尤菲一頭霧水：「唉？索樂姐姐？卡大叔和迪克大哥？還有速水爺爺？你們這是……」

  顯然，這些人都是尤菲認識的熟人。她想不通平日里溫柔和氣的茶店老闆娘、沉默寡言的搬運工大叔還有龜縱樂老闆，怎麼會展露出如此精妙的忍者技藝。

  「四聖，別來無恙。」海瑟微微頜首。

  「海瑟大人，許久不見。」四人紛紛向海瑟微鞠一躬致以敬意。

  「唉~~~？四、四聖！？他們就是……」尤菲將滿頭短髮抓得一團糟，顯得難以置信：「你們是四聖的話，為什麼在神羅入侵戰爭中不使用你們的力量？五聖在傳說中不是擁有著守護五台的偉力嗎？」

  果陀回過身來，長長嘆了口氣：

  「很遺憾，尤菲……五聖在戰爭中已經竭盡全力了。但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在神羅那壓倒性的實力面前，就算是五聖的力量也無以為繼。」

  尤菲發出尖叫聲：「不可能！臭老爸你為什麼說得如此篤定？明明是你膽小地向神羅投降才對吧？」

  「不要亂說，尤菲。」

  海瑟制止了尤菲的大喊大叫：

  「果陀國主正是最後一位五聖，傳說中將一切融會貫通的【絕聖】。」

  尤菲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被蒂法扶住肩膀才沒有摔倒在地上。她無法相信，那個在五台戰敗后只知道喝酒縱樂整日酩酊大醉的臭老爸，居然是如此偉大的人？

  海瑟向尤菲解釋道：「果陀國主當年率領四聖活躍在抗擊神羅的第一戰線上，對神羅軍造成了巨大打擊。可惜他們再強也超不過人類範疇，面對戰爭後期開發出的海量人造魔晶石以及成群的召喚獸，五台竭力反抗下依然節節敗退。果陀國主為了保護國民，甘願背上罵名主動向神羅投降。」

  「為什麼……為什麼從來都不告訴我？」尤菲看向父親的目光滿是迷茫。

  果陀神色複雜：「因為我不能讓神羅知道五台還有反抗之心，更不能讓神羅知道五聖的真實身份。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種事情也萬萬不能吐露半分。」

  他對於自己女兒的性格再清楚不過，從小到大除了愛惹是生非以外還是個大嘴巴，實在不敢將這種機密事情說出來。

  「那……老師與五聖塔的淵源又是怎麼回事？」愛麗絲好奇地問道，旋即捂住嘴看向果陀：「啊，抱歉，這個問題可以問嗎？」

  「諸位都是海瑟所信賴的同伴，自然也是我們五台所信賴的人。」

  果陀席地而坐：

  「六年前，海瑟和贊甘旅行至五台。負責監視所有陌生入境者的忍者部隊被海瑟發現併發生了衝突，衝突又很快演變為戰鬥。即便有贊甘勸說，依然不斷有忍者被海瑟打傷，而海瑟也因為雙拳難敵四手吃了點虧。事已至此，無論哪一邊都打出了火氣，就此收手已然不可能了。為了防止神羅注意到這邊的動向，也因為贊甘與我是舊友，於是我們共同提出一個折中的解決方案。」

  「那就是重開五聖塔的五聖試煉。」

  注意到同伴們的眼神，海瑟攤開雙手：「別這麼看我，當時我的脾氣不太好，跟忍者集團起了點摩擦也情有可原嘛。」

  你那僅僅叫『脾氣不太好』嗎？太謙虛了。同伴們默默地吐槽道。

  站在一旁的【魔聖】索樂柔聲說道：「那天晚上，海瑟大人獨闖五聖塔，從第一層開始單獨一人逐層挑戰五聖。我還是頭一次看見心技體如此強大的人類，我們四聖即便將各自技藝磨鍊到精湛純熟也不是海瑟大人的對手。」

  「至今想起那晚的慘敗依然記憶猶新啊。」【速聖】速水搖了搖頭，一副感慨的樣子。

  「最後海瑟大人來到第五層，與果陀大人展開了驚天動地的搏鬥廝殺……」【力聖】迪克說著說著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往下說。

  「沒什麼不好說的，最後海瑟技高一籌，贏下了五聖試煉。」

  果陀先是笑了笑，然後面色漸漸嚴肅：

  「自古以來，贏下五聖試煉的人便有資格取走五聖塔的至寶。海瑟，我不會大言不慚地說贊甘那時的做法是正確的，但至寶這些年來一直鎮守在五聖塔，這給了我們底氣，也給了我們反抗神羅的些許希望。我很感謝你當時的仁義之舉，海瑟。」

  「那是我跟贊甘老頭的舊賬，將寶貝留在五聖塔也是贊甘老頭的意思，別給我臉上貼金。」

  海瑟臉色也嚴肅起來：「但是現在我來取走那東西，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果陀點點頭：「……終於，你遇到了需要使用這件至寶才能取勝的敵人嗎？那麼你就拿走它吧，用它獲取勝利！」

  他站起身來，掀起寫有【絕】字的字畫，露出後方一片光潔的牆壁。只見他豎起左手食指中指比出結印姿勢，輕喝一聲，牆壁隨即在莫名力量下緩緩旋出一個小小的空間。

  空間內部鋪著金色絲綢，絲綢正中央躺著一個小箱子。

  果陀雙手鄭重取出小箱子，打開后將其雙手遞至海瑟面前。只見箱子當中靜靜躺著一枚紅色的魔晶石，在場眾人在看到那枚魔晶石的瞬間隱約聽到了海潮的涌動聲。

  「這是……」蒂法捂住嘴。

  「這就是五台自古以來所信奉的神明，【水神】——」

  海瑟接過箱子，語氣難得地認真起來：

  「【利維亞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