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強制開念

  「念（NEN）？」

  傑西有些奇怪，不知道海瑟的信心源於何處。但她隨即看到了愛麗絲和蒂法臉上露出的恍然大悟，並立刻意識到海瑟所說的【念】或許就是這個三人小團體強大的秘密。

  海瑟是個怪物暫且不提，愛麗絲是古代種賽特拉族也說不好，但蒂法可是自己親眼看著從普通的格鬥高手迅速成長為堪比1st戰士水準的世界頂尖強者。

  沒有接受過神羅特種兵的魔晄浸泡，沒有接受過生體改造，再加上跟愛麗絲類似的詭異能力，傑西早已猜到蒂法強大能力的源頭必然是海瑟。

  只不過蒂法一直以來對自己遮遮掩掩，傑西猜這種能力或許是海瑟嚴令不得外傳的秘傳流派，所以一直沒有跟好閨蜜詢問過相關事項。

  現在事關克勞德能否康復，傑西也顧不得平時與閨蜜的默契，急切地問道：「開念？那是什麼，能稍微解釋一下嗎？」

  說著，她看向蒂法。

  蒂法見海瑟點頭同意，也不再對傑西隱瞞：「【念】是我和愛麗絲向師兄學習的一種全新力量體系，詳細講起來挺複雜的。」

  愛麗絲接著說道：「簡單來說，就是調用每個人身體里都存在的【氣】並自由操控精孔的開關，以達成【氣】在體內的流動循環。」

  「很難學嗎？」巴雷特摸了摸腦袋，說實話他有點眼饞蒂法那種強大到不講道理的念能力。

  蒂法點點頭：「非常難學，有師兄全程教導的情況下我花了三年世界打基礎做準備，在一年前才順利打開精孔，又花了大半年時間修習念能力基礎，最近才剛剛完成念能力的構築。」

  「我跟蒂法的進度差不多。」其實愛麗絲在念能力修行進度上比蒂法要快不少，只是海瑟刻意保證兩邊進度一致，這才給了愛麗絲一種『跟蒂法差不多』的錯覺。

  傑西犯了難：「連蒂法和愛麗絲學起來都這麼費勁，克勞德現在陷入昏迷怎麼學得了？」

  「所以才需要【強制開念】。」

  海瑟站在篝火旁，一邊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一邊解釋道：

  「蒂法和愛麗絲接受的是【自主開念】，通過長時間的練習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然後厚積薄發一鼓作氣地自我衝破精孔竅穴，以達到控制念氣的自我流動循環。這種開念方式雖然消耗時間長但勝在絕對安全，是我這一流派最正統的修行方式。」

  傑西聽出不對勁了：「那……【強制開念】呢？」

  海瑟沒有隱瞞：「【強制開念】其實算是歪門邪道，雖然是一步登天的捷徑但危險性很大，即便是那些天縱之才也有不少人死在了這種開念方式下。」

  「死？克勞德會死嗎？」巴雷特抱著腦袋大喊起來：「等一下，我們不是在討論學習之類的事情嗎，怎麼會一下扯到死亡上了？」

  「閉嘴呀巴雷特！」尤菲感受到現場氣氛的緊張，趕緊讓巴雷特閉嘴。

  「傑西，關於克勞德接受強制開念后是否會因此死亡，我無法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

  海瑟將袖口挽到肘部並看向傑西，體內念氣開始勻速流通，猶如寂靜流淌的大河：

  「我這個人一向尊重同伴的個人意見，醫院做重大手術前會讓家屬簽字確認，但克勞德的親人早已死在了尼布爾海姆那場大火之中。現在傑西你就是他最親的人，該由你做出決斷了——要不要讓克勞德接受強制開念？」

  傑西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向正擔憂看著自己的蒂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這才看向海瑟：「在做出決定之前，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強制開念需要什麼準備工作？對克勞德的身體狀態有要求嗎？」

  「沒有任何要求，只要他還活著就能開念。過程也非常簡單，我對他身體中最重要的精孔施放足夠強烈但不致死的【念氣】，強行打開他身體內的精孔。」

  「強制開念的危險性在哪裡？或者說，會致人死亡的關鍵點在哪裡？」

  「問得好。正常人身體內的精孔是無法自主開關的，而是處於半開半合狀態。絕大部分人在被強行打開體內所有精孔時都會因為操控不住【氣】的流逝而導致真正意義上的『****』，下場就是淪為樣子凄慘的枯屍。而克勞德的危險性還在這之上，因為他現在還處於人格粉碎的昏迷狀態。我要藉助撬動精孔的【危機感】重新喚醒他體內的傑諾瓦細胞，並激活克勞德的真正人格。」

  愛麗絲咋舌道：「也就是說，克勞德戰勝了傑諾瓦細胞並重組人格恢復神智，之後還要面對老師所說的『精氣流失』環節？」

  「對，顯然克勞德要面對的考驗比起愛麗絲和蒂法要難得多的多。」海瑟點了點頭。

  「…………」

  傑西猶豫了好久，開口問道：「我想知道，海瑟你自己開啟【念】用的是哪種方案？」

  「不要跟我比，雖然我用的也是【強制開念】，但當時我狀態完好處於清醒狀態。」

  海瑟雙臂抱在身前：

  「但我可以給你說兩個例子，我有兩個朋友，是兩個剛滿12歲的小孩子，他們倆從接受【強制開念】到完成念氣循環只花費了幾分鐘。我還給另一個人開過念，那人是個身手非凡、體質堪比古代恐龍的壯年男子，結果因為無法控制精氣流逝而在我眼前變成了一具枯屍。修行念能力的資質很難用肉眼辨別，所以我教導蒂法和愛麗絲時寧願花費數年時間也不願給她們強制開念，為的就是求穩。」

  蒂法有些擔憂：「師兄，這樣真的能喚醒克勞德的神智嗎？」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只有這樣才能讓克勞德體內的傑諾瓦細胞產生足夠的威脅感並重新活躍起來，這將是克勞德喚醒本體人格的最好機會。」

  「……我替克勞德同意了。」

  傑西終於下定決心：「拜託你了，海瑟。」

  「傑西，你……」蒂法從好友臉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堅決。

  傑西已經下定決心，如果克勞德真的因為開念失敗而死，她也不會獨活。等到戰勝薩菲羅斯結束一切后，她會追隨克勞德一起前往星球中央的生命之河當中，永不分離。

  「很好。巴雷特，你把克勞德抱過來放到這塊毯子上，讓他保持仰躺姿態即可。尤菲，你去拿個玻璃杯來，往裡面裝滿清水。蒂法，傑西，你們兩個警戒四周，不要讓任何事物對開念儀式造成干擾。愛麗絲，你來協助我。」

  在海瑟的指揮下，很快克勞德就被放到離篝火不遠處的一塊毯子上。海瑟半跪在毯子旁，張開右掌懸在克勞德胸前，而愛麗絲則雙手交握在身前閉著眼睛保持祈禱姿勢，生命之流開始在她、海瑟和克勞德周圍流動。

  即便是尤菲和巴雷特這樣根本不懂念氣的人都能感覺到，此刻以海瑟為中心正不斷散發著濃郁到極點的【危險】。這還僅僅是海瑟沒有夾帶任何殺意的念氣，否則他們會感受到十倍以上的壓迫感。

  忽然，海瑟眼神一凝，匯聚起來的念氣隔空轟擊在了克勞德身上。

  只見陷入昏迷的克勞德渾身一震，猛地睜開雙眼發出無意識的嚎叫。

  強制開念，開始。